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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觥筹交错，气氛正浓。
曹永安是个话多的人，但做事却很有分寸。
即便他与李彦差不多有两个月没照过面，但他的话张口就来，亲切又不让人觉得唐突。
李彦也不得不佩服他，这是个生活中的老油子，所有的本事，都是在与人的交往中慢慢积累出来的。
他文化水平不高，但多年来，凭着细心的观察，和不懈的努力，终于练就了这个本事。
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他比谁都珍惜，现在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谨慎。
曹永安是眼馋李彦手上的那块肥肉，但在事情没有全部弄清楚之前，他还只是与李彦天南海北地聊着。
他怕，有命吃，没命咽下去。
“听老曾说，你接了成大地产的大单子？”
李彦也知道曹永安，如果是宏昌装饰内部的事，没得说，有条件上，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
但出了宏昌装饰，就要三思而行了。
不是说他曹永安有多么的高尚，一个监理，完全不做私单，那是不可能的，万一碰到了淡季，他手下有那么多人，都喝西北风去？
而且，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万一碰到公司出了问题，难道他们也跟着一起倒霉？
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曹永安也接过私活做。
再者，其实他们与公司签订的合同，并不是与设计师一样的雇佣合同，他们的合同更倾向于合作关系。
只不过相较于一般的合作，更有约束力。
“嗯，成大地产的总经理关大哥，觉得与我比较投缘，而且原来的样品房也是我帮忙做的，所以现在全部要建成高档的精品房，就还是给了我来做。”
“厉害，都能与成大地产的总经理称兄道弟了，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关鹏飞现在成大地产可是说一不二的主，你小子以后可有接不完的单子。”
曹永安确实非常惊讶，没想到李彦平时不动声色，到暗中已经靠上关鹏飞这棵大树了。
别说他，就是宏昌装饰，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这么好的资源。现在有了，然而李彦已经辞职，资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他带走了。
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自己有这么好的资源，怕是也把队伍拉出去单做了。
现在曹永安有点后悔，没能早点打探到这个消息。
李彦现在有曾长卫两个队伍，以后如果有单，自然也最先考虑到他。
当然，前提是，李彦说的事情是属实的。
“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其实哪有那么容易，从接触到谈成，前后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从宏观到微观，李彦还让田教授帮忙整理了许多的资料，这才说服关鹏飞。
不过就像竞技一样，别人只是关心你在场上的胜负，至于背后的努力，那是应该的。
再者，李彦说得越是轻描淡写，讳莫如深，曹永安越是觉得他高深，甚至猜测李彦与关鹏飞私交甚深。
“哦，那现在人手够不够？”
曹永安不想这么问啊，可李彦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说些边角料的东西，或者像这样简简单单的，根本套不到一点真实的东西。
他也知道李彦不可能不缺人手，不然就不会答应他的邀请，但他不知道李彦的缺口有多大，有没有后续的保障计划。
即便没有，据说他的同学是正诚装饰的高层，难道会见死不救？
自从李彦做了经理，曹永安就没怎么主动联系过李彦。
一来，当时的人事变动太突然，曹永安摸不清事情的缘由，所以采取了一动不如一静的做法。
第二个原因是，李彦自从做了总监之后，就慢慢得少了锐气，又处处被章扬压制，最后人事变动时，他却成了最大赢家。
不过，李彦与章扬的关系依旧恶劣。
章扬毕竟是总经理，曹永安还是有些顾忌的，怕殃及池鱼。
谁知沉静了不到一个月的李彦却突然爆发，上个月更是做出超出历史的成绩。
这个时候，曹永安已经想与李彦“重修旧好”了，而且他也发现章扬与李彦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水火不容。
但六月又风云突变，干得好好的李彦，急流勇退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此，曹永安又没有了联系李彦的理由了。
谁知，现在又发生了这档次的事。
曹永安匆匆而来，其中有两三个月的空白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填满的。
别说他已经不知道李彦的变化与成长，同样的，李彦也很难像从前那么信赖他了。
最后，曹永安才不得不，就事论事，从谈事情的过程中，慢慢找回原来的合作感觉。
“还差得远呢，我刚出来一年，认识的人都在宏昌装饰，你们又忙，想找个人搭把手都难，别说弄一两个工程队了。”
李彦说得凄惨无比，情绪显得十分低落。
“老弟你这就见外了，不说旁人，就说我老曹，你什么时候需要，招呼一声，哪有不帮忙的？”
李彦知道曹永安说的是石建军的事，当初也是成大地产的单子，要不是曹永安和曾长卫临时弄了三队人马，单子只怕已经黄了。
另外，上个月忙不过来的时候，李彦又让曹永安和曾长卫一人帮忙弄了两个队伍。
曹永安说完，觉得情况确实如同自己说的那样，信心又一下子回到了身上。
李彦却大摇其头，叹道：“不一样的，当时，我还在宏昌装饰。现在，是帮我私人做，怎么能占用公司的资源。”
“也就闲下来的时候搭把手，算不上占用公司资源。”
曹永安说完笑了笑，其意思很明显，只要下面的人统一了口径，什么资源不资源的，还不是一句话的意思。
只要李彦愿意，他们一两个月在公司都没事可做。
李彦当然明白，但他不满足只是一个口头协议，他需要签订合同。
这不仅是对自己，对成大地产也能有个交待。
就是不知道曹永安有没有这个魄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