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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寻早上接到前女友电话，听她诉说着如今不幸的遭遇，心里十分的舒畅。
意思就是想回头呗，早干嘛去了，余寻之所以没挂电话，只是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当初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离开，她可曾考虑过余寻的感受？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余寻开着车到了青山湖分部，几乎是踩着点走进办公室的。
李彦已经离开了将近一个月，现在这个办公室，已经没有半点他的影子了。
不过，一些制度和工作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只是那个创意奖，上次办的不温不火的，下次余寻不准备再办了。
说的那些个经验都是老调重弹，没有半点新意，不过是来糊弄钱的。
正想着，总监将大家写好的表格交了上来，还是李彦制作的时间控制表格。
李彦当时接替章扬时，也是萧规曹随，现在余寻这么做起来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上个月拿个了公司第一，这么好的成绩，一旦被他改坏了，反倒成了罪人了。
余寻一张张地看过去，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些东西，与李彦在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差别，可是执行起的结果，为什么有着巨大的差别呢？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余寻不由得沉思起来，抬头时突然发现，总监送完表格，还一直站在那，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什么事吗？”
现在这个总监叫曹保，是从总部调过来的，销售能力一般，但做事兢兢业业，是余寻喜欢用的类型。
太聪明的人，野心也会大，余寻自己的位置才刚刚坐热，他可不想这会就弄个竞争者来。
曹保顿了顿，道：“这个月新招了两名员工，到现在还没开单。”
“这不是很正常吗？像查启明、吴黑妹他们，刚来的时候，三个月都没开单。新人，总要点适应的时间，你多点耐心，好好教教他们。”
余寻话虽如此，但眉头皱得更深了。
李彦在的时候可不是如此，于猛和于志梅第一个月的销售额，可是与那些老员工不遑多让。
是我的眼光问题？
新进的两个人，都是余寻亲自面试过的，在他看来都很不错，可为什么迟迟不能出成绩呢。
曹保神情滞了一下。
得知要被调来青山湖做总监时，可是被总部的同事好一番羡慕，毕竟青山湖分部的业绩在那摆着的，过来可就是坐着等钱掉进口袋的节奏。
只是，待了二十多天后，发现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业绩好是好，但并没有前两个月那么离谱，甚至与总部都拉不开距离。
问题出在哪？
他刚来，情况都没摸明白呢，怎么可能知道原因。
不过，他猜测，这与李彦的离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正要说这事呢，吴黑妹的单子，可能要黄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经理，你看，要不要帮忙带一下？”
吴黑妹不是不认真，甚至可以说是全分部最刻苦的一个，可是每次谈客户，都差那么一点点运气，总是到了最后关头，客户突然一大堆问题，然后就不欢而散，再联系时，已经投入了其他公司的怀抱。
曹保有次帮带的时候，看着吴黑妹慢腾腾的样子，有心捉急，却无力回天，他自己的能力也一般啊，临时碰到了棘手的，还真没什么办法。
可这姑娘五月份做了七十万，六月分也做了三十多万，这个月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哦，你上次带的那个单子也没了？”
好吧，余寻这么问，曹保只好郁闷地点头承认。
余寻其实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包括一点惊吓，没有多想，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余寻想着，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头疼啊，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呢，好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让他猝不及防。
五月份，余寻知道，一直是李彦帮带着吴黑妹，到了六月，却都是这姑娘自己做的，余寻还以为，她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没想到，这个月突然又打回了原形。
而且分部内不止她一个人如此，王英和查启明也比上个月差了许多。
最开始的那帮老员工，这个月也放了羊，可能是前两个月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至于于猛和于志梅，一人暂时还只有一个单，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不着急。
这么细细地算来，分部的业绩大不如前是真，但却没几个人真正在乎，而真正在乎的人，又不知道怎么发力。
才多久，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等下找她谈谈吧。”
余寻做设计师的时候，没帮人谈过单，做总监的时候，一直都是李彦在做，现在做经理了，突然要带人谈单了，他心里有种烦躁与不安。
真想这个时候，前女友再打个电话过来，让他再好好听听她的伤心过往。
曹保得到了明确的答案，松了一口气，就出去了。
主要是，上次谈黄了一个单，这次再让他谈黄一个，他这总监就一点颜面都没了，还怎么当他们的领导。
余寻肯接手，那是再好不过的。
曹保给余寻带上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往公共区域看去，吴黑妹还在埋头弄着电脑，于是就走了过去。
“吴黑妹，经理现在有点时间，你那个单子，要不去找经理谈谈？”
“好——”
吴黑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这语调有气无力，分明是对这个单子不抱希望了。
或者说，她对余寻没抱什么希望。
曹保却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找到了背锅侠就行。
之所以提醒吴黑妹去找余寻，也是避免夜长梦多罢了。
当吴黑妹敲响经理办公室的玻璃门时，余寻还在出神，不由得被声响吓了一跳。
余寻见是吴黑妹，在里面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去。
吴黑妹心里五味杂陈，她做设计师已经快一年了，从二月份开始，成绩一路飙升，到六月份，甚至做成了七十万。
当然李彦在其中帮了一些忙，她原本以为，那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
譬如给客户端个茶，谈到累的时候，唠点家常，但真正的方案，甚至整个单子的实质内容，都是她在谈，李彦半点没有插手。
直到上个月她才发现，不是李彦的作用不重要，而是她太天真了。
现在，竟然连续谈跑了两个客户，现今这个客户，也有很大可能保不住。
或许，吴黑妹想着，她不适合这一行吧。
“经理，我想辞职！”
本以为吴黑妹是来谈单子的余寻，突然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