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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先生曾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不是朋友，而是你的对手。因为只有对手才会真正地花心思去观察你，研究你，掌握你。
李彦不知道章扬有没有花心思在张朝晖身上，但无论如何，李彦都要去试一试。
虽然他在赤谷分部工作了四个月，但张朝晖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一面都难，更别说去了解他了。
两人约在了小店，一起吃水饺。
章扬是第一次吃，跟余寻一样，惊艳不已。
“没想到还有这么好吃的小店，以后可要经常来。”
“嗯，不过，这个店开不开门，全看厨师的心情，所以，不一定能碰到，这次也是凑巧。”
陈卉买下这个店并没准备赚钱，也从没管理过。
“呃——”
章扬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性的老板，直接无语了。
“你记得那个焦俊吗？那个做私单被开除的。”
李彦还没开口问，章扬先聊起来了。
“知道，我一直很疑惑，你到任不过两天，怎么就查出来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火眼金睛，是老大下的令。”
“老大？这——”
李彦佯装吃惊的样子：“设计师的事，他也知道？”
这毕竟是越过了许多级的，而且冯景山除了月末，平时很少在公司。
再者，焦俊的业绩不好不坏，是那种最不引人注目的一类。
“当时我也奇怪来着，后来我悄悄查了一下，才发现，他竟是张朝晖的人。”
章扬压低声音道，“焦俊被开除后，新的工作，就是张朝晖帮忙安排的，不比宏昌装饰差。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我怕打草惊蛇，就没往下查。”
李彦点点头，突然感觉找到了一条线，或许可以将所有人物的关系串联起来。
焦俊既然是张朝晖的人，刘文昌又是他的老顾客，那么刘文昌与张朝晖呢，两人是否有联系？
李彦教章扬向冯景山告密，置之死地而后生，目的是为了赶走令狐已，敲打张朝晖，顺便收拾金玿，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反倒连累了副总朱婷，被迫辞职。
冯景山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是漫无目的的，何况是劝退副总这么大的事。
只有一种可能，副总朱婷与冯景山之间，积怨已久。
冯景山与朱婷的对立，张朝晖肯定是知道的，作为朱婷的外甥，张朝晖毫无疑问是站在朱婷一边。
如果刘文昌与张朝晖有联系，那么肯定与朱婷也有联系。
加上他们都有共同的对手冯景山，这个假设是很有可能的。
李彦突然又想到一个细节，焦俊是知道刘文昌的身份的，那张朝晖也一定知道，张朝晖知道就代表朱婷也知道。
这条线索越来越清晰，关系网也越来越明朗。
也就是说，焦俊之所有没有被开除，并不是因为冯景山的管理有多霸道，而是刘文昌根本没有告诉他。
如果，焦俊的事不是刘文昌告诉冯景山的，那么，就是他自己发现的。
这么看来，冯景山对朱婷早有怀疑，一直在调查她，顺带对张朝晖也不放心。
可他为什么不一网打尽呢？是忌惮刘文昌吗？
另外，还有一件事，李彦想不通，既然刘文昌有了朱婷这个强援，怎么会找向他呢？
刘文昌找向李彦，肯定是临时起意的，李彦很确定。
那次餐馆门口的相遇，绝对是他第一见到刘文昌，两人的相遇只不过是个巧合。
可刘文昌既然准备发展李彦加入他们的阵营，为何这一年来，对李彦不闻不问，等李彦升了经理，突然来这么一下狠的。
颇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难道，昨天刘文昌也只是临时起意？
虽然还有许多的疑问没有解开，但真相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
“看来，张朝晖并不冤枉。”李彦道。
章扬点头，他也怕上次的事不能坐实，难免被冯景山秋后算账。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李彦就当这次是一个简单的联络感情的饭局，说了些八卦传闻，也就早早结束了。
回到分部，只有王英一个人在，其他的人要么有开工，要么有量房，都出去了。
李彦进门的时候，王英刚打完电话。
“经理——”
看王英喜上眉梢，定然是碰到什么喜事。
“方先生的单子成了？”
“啊——是——”王英刚接到方李凡的电话，没想到李彦先马上猜出来了，话到嘴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还差点闪到了舌头。
“是方先生还是他老婆告诉你的？”
“是方先生，他刚才打电话跟我确认了。”
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李彦嘱咐他的话，脸上的喜色不由得淡了几分。
“嗯，什么时候过来签合同？”
“明天上午——”
“注意价格做细一点，另外工程款的支付方式，一定要给他们讲解清楚。他们经济比较紧张，对这方面会特别注重。”
“方案呢？”
“上次选的两个，发给他们确定一下。其实这个是次要的，他们更关心的工期和价格，这个一定要谈仔细。”
李彦再次提醒。
“嗯——”王英慎重地点点头，看来自己努力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怪不得无论怎么改，方李凡夫妇都有一大堆的问题。
却不太明白，李彦是基于什么做出的这个判断。
“经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离家出走？”
“呃，有。”
说实话，几乎所有的小孩都有过这样的经历，特别是高考后，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地选择外省的学校，名义上是为了见世面，实际上就是想离家远一点，不想被父母管束。
“离家出走的时候，你主要考虑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越快越好？”
“当然——”
“身上没什么钱的话，会不会去考虑住得怎么样？”
“能填饱肚子就行，其他的应该不会去考虑。”
“现在方李凡夫妇的情况，就跟这个差不多。”
李彦见王英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只好解释道：“其实就是方李凡他老婆和他老妈的关系不好，你也看到了，方李凡并没什么担当，肯定是调节不了的，只好听从老婆的话，搬出来住。几人一起，住得越久，关系越僵，他们夫妇自然是想越快越好。而方李凡刚创业，他老婆又是个教师，经济并不宽裕，所以会精打细算。所以，我才让你多注意这两个方面。”
“呃，经理，你怎么断定他们家婆媳不和的？”
“这个不是很明显吗？”
李彦一怔，“不过你还小，没什么生活阅历，这个怪不得你。”
王英那个汗啊，貌似他的年纪比李彦还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