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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对于装饰行业来说，节假日才是邀约客户的最佳时间，自然没有放假一说。
而对于工地上的工人们，那更是有事抢着做，没事找事做，闲着对他们来说，就是没钱。
李彦与查启明早上八点半赶到工地的时候，正看到一片忙碌的景象，连监理石建国也亲自到场监督，如果不知道内情的，还真要为他的尽心尽力所感动。
查启明本想笑着去给石建国打个招呼，他昨晚冷静下来后，还是不太敢相信，事情会有李彦所说的那么严重，昨天晚上只是被李彦吼得有点心慌，不过见李彦一脸严肃，也不敢造次，是以低着头跟在李彦身后。
李彦拍拍手，大声道：“都停一下，我有几句话要与石监理讲。”
石建国早就看见了李彦，也猜出了他来的意思，心内不屑地嘀咕了一下，就自顾自地忙碌去了。
现在李彦发话了，在场的工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他，石建国才佯装才发现李彦。
“哟，这不是李总监嘛，大领导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望我们这些一线员工。”
李彦摆手道：“石监理，我有话直说，你现在用的这些材料，是不是全部没有按照合同规定购买？”
石建国挠挠头，笑道：“这么说来，好像情况真是这么个情况。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我们需要的品牌都正好没有货，只好找别的品牌替代了。这些，设计师查启明也在场，我是经过他的同意，才敢这么做的。”
李彦转头看向查启明，后者只得羞惭地低下头。
“与客户商量了吗？”
这个二货是没救了，李彦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问向石建国。
“我没有客户的联系方式，至于设计师有没有与客户沟通，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应该是沟通过的吧，不然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换客户的材料，是不是？”
石建军看着查启明，笑着问道。
查启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人心险恶，原来李彦昨天跟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李彦没理这个问题，他已经懒得与查启明对质了，王英虽然是单细胞，但好歹有担当，但查启明就是一坨烂泥，一无是处的那种。
“按照合同上面要求的时间，你能否完成既定的装修？”
石建军笑道：“总监大人，这工期早一天晚一天的很正常，那么确切的时间，谁也不能保证。而且你合同上要求的工期，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二十天也太短了，公司规定的最短工期也是二十五天。”
查启明终于忍不住，指着石建国道：
“当初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给我打过包票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石建军打着哈哈，耸了一下肩：“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可能是设计师你记错了吧。当然，你们如果执意要这么栽赃，我也没办法。”
“你——无耻——”查启明泪流满面，可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当时他们只是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下，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李彦瞥了一眼查启明，继续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既然石监理接了这个项目，就必须按合同办事，如果出现延期的行为，那就按合同上面的规定来进行处罚。”
石监理无所谓道：“随你的便好了，不就是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嘛，六万块而已，我老石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自己做的事还是会负责任的，如果甲方因为工期的问题而退单，这个违约金，我掏了。”
李彦点点头：“好，有石监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甲方是因为材料问题而闹，可就不关我的事咯。设计师，你说是不是？”
查启明感觉手脚冰凉，六万块，他打工一两年，一分钱没赚到，难道现在又要向家里去要？
别说他老爸拿不出来，就算拿出来了，他好意思去接吗？
李彦接过话道：“既然前期的材料已经用上了，我会负责去沟通，尽量让甲方同意现在的方案与材料。另外，石监理也请记住你刚才的话，一旦没按合同规定的工期交差，甲方要求解除合同，后果你来承担。”
石建国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想想后面有章扬撑腰，也就放下心事，爽快地拍着胸口道：
“没问题，既然李总监快人快语，我石建军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子。”
说完，只见李彦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下关闭按钮，另外让查启明将口袋里的手机也关了。
石建军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切，虽然觉得事情稳如泰山，但被人这么算计，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李总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石建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彦，眼色稍微一使，四周的工人，就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查启明虽然知道这么做会激化矛盾，但没想到竟会是这种局面，眼看自己与李彦，都是瘦胳膊瘦腿的，手中又没有任何的工具，而一众工人，个个熊腰虎背，有拿锤子的，有拿砖头的，万一动气手来，肯定会被秒杀的。
按照查启明的意思，应该谈完话就走人，到没人的地方再来收拾这些录音工具，神不知鬼不觉，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李彦这么做或许有震慑作用，但考虑问题太不周全了。
李彦却视若无睹，将录音笔收拾好，放进一个盒子内。
“我总得留些证据，不然又跟上次，石总监答应查启明的一样，说过的话，隔天就忘。”
石建军冷笑一声：
“哼，你觉得你们拿着这些东西，走得出这个门吗？”
李彦指了指头顶，石建军顺着李彦的手看去，在屋顶上的一个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李彦装了个微型的摄像头。
“石监理，咱们都是替人打工赚钱的，混口饭吃而已。何必弄得两败俱伤呢？你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这的吗？这录像是连接到什么地方的，你都清楚吗？你信不信，你们现在动手，只要半个小时，就会有警察找上门的。”
工人们见此，也是面面相觑，若是真如李彦所说，那就得不偿失了，大家都是讨生活的，偶尔聚在一起欺负欺负人可以，可不想因此吃官司。
石建军此时才明白过来，李彦这是善者不来，恐怕今天的事，不会这么轻易收场。
李彦将盒子交到查启明手上，交待道：
“你把这些东西带下去，材料马上到了，去接收一下，我还有话跟石监理谈谈。”
这二货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干脆让他去做些实际的事。
查启明虽然有心听下去，但李彦发话了，又不得不听，这次的事，可全得仰仗李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