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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兖州府寿张县梁山水泊办事厅前的空地,梁山伯总管太监刘安正和梁山伯田庄总管事邓艾艾两人跪倒在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信使,听着信使在宣读朱慈烺传来的命令。
前来传令的信使满脸笑容的看着刘安和邓艾艾两人说道。
“恭喜两位大人了,两位大人在梁山水泊做出的功绩殿下都已经知晓了,这是两位大人的新的任命文书,还请接收。”
说完将两份任命文书分别交到两人的手中,末了,信使还给两人转达了另一则重要的消息。
“两位大人,殿下将在七月初再次率军出征,此番出征的目标就是位于河南的闯贼流寇,到时候殿下是极有可能转道来梁山水波看看的,到时候两位大人还请好生准备才是啊!”
“多谢中使告知了,某感激不尽!”
邓艾艾不留痕迹的往中使手中塞了一锭十两重的金子,并笑着说道。
“中使远道而来,想必已经乏了,某已经为中使准备好了相应的接风洗尘的宴会,还请中使莫要推辞啊!”
掂量下手中的金子的重量后,前来送信的中使笑得眼睛都花了,他接下这种出行千里的送信差事还不是为了能获得这些好处?
眼下光是这一锭金子就值回票了,更别说还有后边的其他进项,当即就对如此上道的邓艾艾印象大好,十分满意他的招待,满脸笑容的答应了下来。
“哈哈哈,邓总管有心了,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中使,这边请!”
经过一番招待将京城而来的中使安顿好之后,邓艾艾和刘安两人才来到了梁山水泊的办事厅的一处偏房内。
两人因为是一同被朱慈烺留在梁山水波做事的,而且在这里想要做好朱慈烺交代下来的事情两人之间必须要互相扶持同舟共济才行。
因此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内相处下来,刘安和邓艾艾两人之间的关系处的也是越来越亲密了。
刚一坐下,邓艾艾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
“刘总管,你说刚才中使说出殿下要来咱们梁山水波的事情是真是假?”
“是殿下真的有意要来看看还是那个中使故意说话来蒙骗咱们的?”
邓艾艾的担心不无道理,那名前来送信的中使和他们两人都不是同一个部门的人,彼此之间的交集大概率也只有送信这么一次了,万一编造一个谎言来蒙骗他俩借此来获得钱财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假的,邓艾艾和刘安俩人也可能去找前来送信的中使的麻烦不是?
但对于刘安和邓艾艾来说可就惨了,两人耗费无数心血将梁山水波打理一番但朱慈烺要是不来的话这些投入不是都打了水漂了?
刘安闻言摇了摇头。
“不至于此,咱家以后还是要回到殿下身边的,此人必不敢如此欺瞒咱们!”
“况且,殿下出征的消息应该不是假的,最近一段时间漕运不是都在加大力度的输送粮米?再加上从京城返回来的人了解到的消息,等殿下将河南的贼寇扫空之后绝对会来咱们这梁山水泊来看看的。”
邓艾艾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刘总管说的在理,是某想岔了。”
随即邓艾艾又兴奋了起来,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步才说道。
“这样的话,咱们就应该好好准备一番了,等殿下到咱们这边的时候,定要让殿下能看到咱们这几个月来辛苦的成果才是,不然咱们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刘安沉默了下,邓艾艾说的确实在理,他们两人被太子安排到梁山水波这个位置,就是要做出一番功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样才能获得太子的赏识,重新回到太子身边被重用。
而如何将自身所做出来的功绩让太子知晓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事情了。不然你就算做的再多太子也不了解,那他们两个还怎么得到重用呢。
“但是你要注意一个限度,不要显得太过奢华铺张,你要清楚殿下最厌恶这些,要是太铺张浪费反而被殿下不喜之后,你我的后续晋身可就泡汤了!”
对于刘安的提醒邓艾艾十分慎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我晓得,刘总管放心交给我就是,绝对会让殿下从里到外都感到满意!”
如何针对性的表示功绩还不会让上位者产生不舒服的情绪,这个可是他邓艾艾最拿手的绝活,之前在梁山水波还在李青山控制下的时候,邓艾艾就已经是全权负责这些事情了。
现在来到了太子麾下,被任命为梁山水波屯田总管事,大权在握,数万人都在他手下干活,邓艾艾对于这方面的理解感同身受,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了。
刘安自身对于邓艾艾的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
这两个月以来刘安主外,邓艾艾主内,两人合作的亲密无间。
并且整个梁山水波的事情都被邓艾艾打理的非常顺畅,刘安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也都会尽可能的提供到位,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刘安已经将梁山水波内部的事情完全的交给了邓艾艾来处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刘安点点头又拿出了一封信件,将其递给了邓艾艾,说道。
“这是殿下命中使给我送来的信,你也打开看看吧。”
邓艾艾看着信件迟疑了下,自从被招安以来,邓艾艾也学习了非常多官场的知识,懂得有些不该自己知道的就别去瞎打听,不然造成的后果不是自己能受的住的,邓艾艾推辞道。
“不妥,这,这是殿下交待给总管的,我怎么能打开看呢?”
刘安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这本来就是殿下对咱们梁山水波下一步发展的要求,你我二人想要完成这些要求必须得精诚合作才是,你看看也无妨,总得将所有要求了熟于心才能知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吧!”
“这,好吧,那某就冒昧了。”
邓艾艾见推辞不过,只好伸手将信件接过,打开后仔细看了起来。
将整封信件完整得看过之后,邓艾艾沉思起来,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
“殿下交给咱们的任务可是不轻松啊,想要成功完成的话难度可不小。”
刘安接过邓艾艾的话头,继续说道。
“但你别忘记了,这些任务可是实打实的功绩,殿下是绝对能见到咱们做出的成绩的,不像是在梁山水波这里,殿下不亲自来就看不到,只能通过纸面的描述,那样见效太慢了。”
邓艾艾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的确!”
刚才在信封上朱慈烺有两个要求,一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不断的搜罗山东以及河南等地的丁壮难民送往京城,二是将梁山水泊这里积攒的粮食通过漕运源源不断的送往北京。
其实第二个条件对于如今的梁山水泊来说不算什么。
自从李青山起兵造反之后,以梁山水波为中心,周围的几个县的富户以及豪绅等人不是被李青山劫掠一空,就是主动逃离了这边,再加上山东这地方遭受了满清建奴的数次入寇,地方上早就是荒无人烟了。
但自从朱慈烺将李青山招安走后,以梁山水泊为中心的方圆百里就大变了模样。
因为朱慈烺在这里设立的皇庄,加上朱慈烺在山东留下的赫赫威名震慑住了底层的牛鬼蛇神,以及想与太子交好的山东省高级官员们等都不会来干扰梁山水泊的发展。
一时间,这梁山水泊已经成为了山东难得的稳定地方,吸引了周边无数渴望安宁平稳生活百姓们的目光。
邓艾艾就是抓住了这个难得的发展时机,一方面大肆招揽难民前来寿张充作民户,如今寿张县内九层以上的土地都已经归属在了以梁山水泊为名义下的皇庄内。
另一方面则是凭借朱慈烺给他留下的条件打通各个环节迅速扩张,因为邓艾艾身后站着的是太子,并且邓艾艾本人也善于专营,所有邓艾艾这一路运作下来倒是顺畅无比。
以梁山水波无比便利的漕运从江南等地方大量买入粮食在山东这边倒卖,赚的是盆满钵满。
在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梁山水泊所属的寿张县已经恢复到了没有遭受兵灾战火侵害时候的繁荣模样。
所以说区区粮食问题无论是从寿张本地皇庄出产的粮食调运还是之间从江南购买粮食调运,对于邓艾艾来说都毫无问题,甚至能比朱慈烺要求的更为出色。
但是信封上的第一个要求就让邓艾艾和刘安两人十分为难了,招收人手不是那么好招的。
要知道,对普通的大明百姓来说,要不是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是极难却说他们背井离乡的,即便是要去的地方乃是大明的首府也不成。
大明的百姓们只明白一个非常朴素的道理,那就是人离乡贱,便是有一丝希望也要尽可能的留在故乡。
上次朱慈烺之所以能轻易的就从山东迁徙了一批民户到北京,一方面是这些民户要么是有从贼的经历,他们是非走不可。另一方面就是那会的山东各地真的是民生弊凋,无法继续生存只能跟随朱慈烺离开。
但是现在的山东不一样了,经过数次大的动乱之后,一方面是山东本地的人口减少了很多,故而留下来的人生存空间变大了,另一个是有了梁山水泊这么一个上好的去处,就是活不下去了大可以来这里讨生活,怎么说也是离自己的家乡不远,随时都可以回去。
但是让这些人不远千里迁徙去往顺天府的话,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的,少不得要动用强制手段,但这样迁徙过去的民户能发挥出来的效用不必多说,自然是最差的,起码要经过半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磨合才行。
邓艾艾苦思冥想了会,才皱着眉头说道。
“殿下要求咱们不能动用强制手段,恐怕这梁山水波治下的数万户百姓愿意主动去的都不会超过一千户人,这事情估计很难完成了,我看想要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还得另想办法。”
作为一直负责对外事务的刘安对于邓艾艾提出来的建议还是非常重视的,立即问道。
“那具体应该怎么做,还请邓管事细说,如果有用得着咱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邓艾艾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想要找大批量的丁壮还得去那些生活并不安稳的地方去找人,或者是贫穷至极活不下去的地方。”
刘安皱着眉头想了想,才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说去河南湖北等地招揽流民吗?”
邓艾艾点点头说道。
“不错,我觉得咱们大可以双管齐下,那就是不仅在河南湖北等地招揽流民,也可以去南方人多地少的县区招揽民众。”
“况且殿下在信件中也说了,要大力招收各行各业的工匠送去京城,这些工匠可是大多数都聚集在南方啊,这样算下来,咱们是必须要往南方走一趟了。”
刘安思索了一番,发现还是邓艾艾提出来的建议有一定施行的可能性,当即就拍板道。
“这样吧,先在梁山水泊下边的农户中大力的宣传一番,尽可能的招收愿意前往京城的民户,先将这些人通过漕运转运进入京城,顺便还能押解一批粮食进京,剩下的人咱们就兵分两路慢慢想办法,反正殿下也没有要求咱们立刻就运送多少人,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而已。”
“况且,接下来殿下要是出征河南的话,河南恐怕就要乱了,那时候才是咱们大力招揽流民的最好时机,趁着现在周边还算安稳,咱家准备先去南京一趟,将殿下先前就招揽好的数百工匠给安顿好,接下来就要准备安排他们入京了。”
其实在信件上朱慈烺只是要求刘安和邓艾艾两人招揽流民,至于工匠只是要求两人协助东宫派出去的使者把从南方征召而来的工匠运送入京,但是两人却不满意仅仅做这些事情,想要再多招揽一些工匠来展示自身的能力。
刘安开口说道。
“邓管事,在咱家前去南京的这段时间内,梁山泊的大小事务就交代给你了。”
邓艾艾点头说道。
“总管放心的去,梁山水泊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我处理好了!”
商议出一个结果之后,刘安和邓艾艾就齐齐站起来拜别道。
“好,既然这样咱们就分头去准备吧!”
“总管,某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