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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越货？
埋尸沉塘？
凤逝川这群护卫，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啊？
怎么听着这么毛骨悚然！
杜染音的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半点也没被锦二的热情所感动，反是极度无语的默默瞅着他，默默道：“不用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需要，这两项服务的。”
“啊？不需要吗？”马屁没拍到，好像还直接拍到了马腿上，锦二有些不死心，一把挤开要走上前来的黑衣女子，近乎谄媚的继续道：“真的不需要吗，染音姑娘？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很能干的，像金莲池里的那个浮尸，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
饶是他武功高强，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却还是来不及。
“嗷！”被一脚踹飞的他，最后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惨嚎。
锦一默默瞧着，自家主子姿态优雅收回的脚，默默在心中吐出一字，该！
主子明明早就说过，他们暗中办的那些事，不要在染音姑娘面前漏半个字，这小子嘴上还没个把门的，不是活该是什么？
还杀人越货，埋尸沉塘？
他们是暗卫，又不是强盗土匪！
抽着嘴角看了一眼被一脚踹飞的锦二，杜染音半是感动半是无奈的问：“金莲池发现的那个刺客，还真是你让人做的啊？”
之前季初凝问她是否知道是何人所为时，她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无论是与不是，她自然都不可能告诉季初凝。
其实就算她说了，估计季初凝也不会相信。
毕竟她总不能直接说，这位权倾朝野的“凤公公”，闲的没事干，跑来设计他亲自送进宫的“天女”，是为了帮她这个干女儿吧？
“此事与你无甚干系，她屡次违逆我的命令，我只是给她个教训而已。”凤逝川却不肯承认，自己那么做是为了杜染音，绷着张脸，佯装若无其事道。
无甚干系表明还是有些干系的咯？
若不然，什么时候不好下手，为何偏巧就挑在了那个时候呢？
杜染音心中了然，见他不肯承认也不死缠烂打，只转而问道：“那那具尸体真的是涟渠的吗？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只是觉得涟渠死的也太简单了些。
毕竟能一直从太师府潜伏至皇宫，那个涟渠怎么瞧都不是个简单的人。
“不是她。”凤逝川果然十分干脆的摇了头，边还有些意外地赞赏看了杜染音一眼，似也没想到，杜染音竟然能猜到，那具尸体不是真正的刺客。
猜测被证实，杜染音脸上也没露出多少意外，只有些不解的问：“那那具尸体是谁？”
“是东厂死牢里的一个死刑犯，身形样貌和那刺客都有几分相似，主子就让我拿她来充数了。”这次回答她的是扶着后腰，一瘸一拐走过来的锦二。
凤逝川见他又多嘴多舌，不由凉凉剜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没有再踹他。
杜染音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她的注意力，都被锦二的话给吸引了，“可假的毕竟是假的，你们就不担心会被人看穿吗？又或者那个涟渠又冒出来了，那又该怎么办？毕竟她不是还没有被抓到吗？”
偷瞄了凤逝川一眼，见他没反对，锦二不怀好意道：“放心，她永远都不会被抓到的。”
杜染音闻言蓦地一愣。
永远不会被抓到，要么就是那个涟渠，已经被凤逝川抓到了。这样的话，他自然想她出现就出现，不想她出现，她就永远都不会出现。要么就是这一出好戏，原本就出自凤逝川的手，这样一来，自然什么都由他说了算。
前后联系了一番，她很快就排除了第一个猜测。
若涟渠被凤逝川抓到，那他根本就必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弄具假尸体了。
“涟渠是你的人？”疑问的句子，笃定的语气。
凤逝川这次倒没怎么惊讶，她会猜到这一点，闻言微一点头，朝替杜染音检查身体的黑衣女子指了一下，轻描淡写道：“她本命逝秀，和逝凰一样，同属于锦衣卫。”
“锦衣卫？”这下杜染音却是真的吃惊了。
据她所知，锦衣卫可全都是效忠于今上的。
就像那个牧倾，作为西凤的锦衣卫指挥使，便是除了今上从来不买任何人帐的。
可现在凤逝川居然告诉她，素来牢不可破的锦衣卫里，居然也混有他的人？
突然好想知道，今上要是知道这事后，会是个怎样精彩的表情。
毕竟他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倚靠这个锦衣卫保护呢。
凤逝川似乎只是想让她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其他的并不欲多提，闻言微一颔首，便不再多说了。
杜染音倒也没觉得，他是在故意隐瞒自己，要不然他刚刚就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她琢磨着，这事估计暂时还是个机密，她要是知道的太多，于她也没什么益处。因而也不多问，只略有些不解的问：“她既然属于锦衣卫，那牧倾怎么会没有发现？”
牧倾可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即便不知道涟渠，也就是逝秀，是凤逝川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逝秀的存在吧？
凤逝川也没有隐瞒她，“牧倾虽是锦衣卫指挥使，但锦衣卫从立国之初，就已经存在了。”
杜染音心性聪慧，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锦衣卫是西凤的开国皇帝亲手创建的，一个专司帝王戍卫的部门。
这个部门绵延百年，如今究竟庞大到何等地步，估计就连皇帝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更别说，牧倾这个近年才走马上任的指挥使了。
更何况，她听说锦衣卫分明卫和影卫。
顾名思义，明卫就是存在于众人眼中的“锦衣卫”，而影卫则隐藏于黑暗之中，并不怎么为众人所知。
既然没人认出逝秀来，那她必然是影卫的一员。
这样的身份，让她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将锦衣卫和凤逝川两边都兼顾了。
“逝秀暴露在人前的容貌，应该不是她真正的长相吧？”想明白这点，她几乎是肯定道。
“染音姑娘，你太聪明了！”锦二闻言再一次凑上前来，朝杜染音竖起大拇指，由衷钦佩道：“逝凰擅长医毒之术，逝秀则擅长易容和缩骨术。只要她自己不说，她便是连续易容成不同人的样貌，从你身旁走过，你都发现不了。”
说到这，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黑着脸道：“那女人最是睚眦必报，您可千万别惹到她。以前我就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她一次，那个死女人居然易容成锦一的模样，将我的月钱都给骗光了！”
锦一见杜染音顺着锦二的视线看过来，恭敬的微一欠身，并没有多说什么。
杜染音了然他便是锦一，脸上忍不住露出些惊叹的表情来。
逝秀是个身量苗条的二八少女，可眼前的锦一却人高马大，身形伟岸，她居然能易容成这个样子，都不被和锦一熟识的锦二发现，由此也可以想见，她的易容术和缩骨术，是有多么出神入化了。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朝一直没说话的凤逝川看了一眼。
这男人本就权倾朝野，手可通天，现在居然还握有，这样可怕的一支力量，也难怪会被皇后那般忌惮。
“逝秀好好的为什么要刺杀今上？”她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句，问完她才猛地发现，自己今晚简直就像是好奇宝宝似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脸上又不由露出些不好意思来，“要是涉及到什么机密，你也可以不说的，我就随口问问。”
这话不是在客气，她是真的就随口问问。
因为她并不觉得，凤逝川是真的想要刺杀今上。
若不然，以他今时今日的力量，今上只怕死了十回都不止了。
凤逝川闻言抿了抿薄削的嘴唇，没吭声，看那表情，倒好像真的涉及到什么机密似的。
锦二见状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非常隐秘的一眼，他可不想再被自家主子给踹飞了。
明明暗地里替染音姑娘做了那么多，现在却一句话也不说！
难道主子以为这样就很男人吗？
他就没瞧见，人家安清王都已经朝染音姑娘表白了？
现在甚至连皇后都拽着太子插了一脚。
这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回头染音姑娘指不定，就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到时候，主子估计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心中默默腹诽了几句，他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和凤逝川的距离，大着胆子替自家主子回道：“自然是因为染音姑娘你啊！那个季四小姐，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主子明明叮嘱过她，不许朝您和太子妃下手的，可她却一意孤行。”
顿了顿，他丢出意料之中，想想却又情理之中的一句，“那日的宴席，她原本就是打算，要指认您和太子妃是妖邪的。”
凤逝川和季初凝并没有什么交情，他吩咐季初琳不准动她，自然是因为杜染音的缘故。
杜染音对此倒并不觉得奇怪，那日季初琳兴师动众的说要找妖邪，她就知道，是冲着季初凝和自己来的。当时原本她打算静观其变的，岂料后来发生了那一系列意外，她反倒将这事给忘在了脑后。
锦二似乎觉得这个料爆的还不够，还在那里噼里啪啦的继续。
“我也是服了那季四小姐，她去收买谁不好，偏偏要去收买逝秀，让她在宴席上配合自己，指认您和太子妃。还允诺逝秀等事成之后，就放她出宫。我还真不知道，是该夸她眼神好呢，还是该笑她有眼无珠，不知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