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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在这地窖做了场法事,完罢,道:“贫道已做完法事,冤灵不会再回太师府,但,贫道方才答应了那些怨灵,要给他们一个公,。因此,还望太师能将大夫人带来此处,让其赎罪!”
季尚贤振作了精神,亮了亮眼睛:“道长所言极是啊,本太师,定会让拙荆赎罪,只是这件事情……还望道长……”
老道士哼了一声,道:“贫道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只要令夫人,能够为自己造下的罪孽做出救赎,贫道便不会去官府多嘴!”
季尚贤连连点头:“是是是……”
道士说:“如若令夫人做不到,贫道不敢保证,那些怨灵是否还会再来纠缠!”
季尚贤又一连说了好几个事情,擦了把冷汗,将道长送了出去,赠与了他一大把银两。
窦姨娘便说要送道长出府,门口有一辆马车,可以送道长会秋云观。
送至了马车前,窦姨娘见四下无人注意,方对道士说:“刘道长,这回真是谢谢你了。”
刘道长一声鼻哼:“夫人,若不是看见窦老爷十年前的恩情,贫道是不会帮你这个忙的,大夫人私敛财宝是真,至于是否真的有行凶杀人,夫人,想必你更清楚!”
窦姨娘拿袖子掩了唇瓣:“道长,您也瞧见了,黑风冲天,岂不是怨灵所为?”
“不过是地窖尘封太久,加上窖内有洞口通风,此乃常象。”刘道长一本正经地答道。
窦姨娘仍笑得委婉:“刘道长,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多谢您帮了这个忙,明日定叫人去秋云观送上金银!”
刘道长不屑地说:“贫道不屑于那些财物,只是奉劝夫人您一句,凡是必有因果,夫人您,自己保重,贫道告辞!”
当天晚上,季尚贤便命人将大夫人拖来这个地窖。
大夫人赤着足,被两个下人挟腋拖着,面容已被自己抓得不成样子,伤口糜烂、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头发左侧还秃了一块。
唯有一袭大红的衣裳,仍旧是原先的模样,却早不再光鲜。
下人们拽着她要让她下地窖,大夫人却死命抵抗着,不断地大喊:“我不下去!我不下去!有鬼!下面有鬼!我不下去!”
两下人拉她不动,她索性赖在地上,蹭破了皮,蹭得流了血,仍死活不肯下地窖去。
“你们想害我!贱|人!你们这些贱|人!是你们害的我!”
下人们见请她不了,一咬牙,直接拽着她的双脚拖下了地窖,随即,地上被拽出了长长的一道血,全是大夫人脸上下巴,被地板摩擦出来的血痕。
大夫人被拖下去后,几个下人本想拿个大石板将出口盖上,不想,大夫人一下到地窖,地板上的砖竟又自己合了起来!
几个下人看得是脸色全白,都觉得果真是闹鬼了!
而杜染音,却在院子护栏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手还没从那个狮雕开关上拿下来。
大夫人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季尚贤像是舒了口气。
只是,心里又隐隐的空落,那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多年的夫妻情谊了。
那几个下人都在说,大夫人欠命太多,冤鬼不放过她,要把她锁在地底下折磨她。
没人知道地窖出口的开关在哪里,没人能下去看她,也没有谁知道怎么给她送饭。
就算真无冤鬼索命,没出几天,大夫人也会饿死在里面。
季尚贤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万不能让官府知道,否则太败太师府的名誉,只得对外只称大夫人身染重病,不治而亡。
至于她在地底下会如何,他便无法再知晓了。
季初涵听说了大夫人被囚禁了起来,哭着到芦雪堂向季尚贤求了好几天。
季尚贤一开始还劝她,说大夫人不值得求情,让季初涵不要再纠缠了,可季初涵生怕自己,会失去大夫人这个依靠,什么话也不听,像浆糊一样的粘在那芦雪堂不走,从早哭到晚,哭得眼泪都要没了便干嚎。
以前有些憎恶她的下人,如今不用再惧怕给她撑腰的大夫人,便开始展开了各式各样的讥笑和嘲讽,甚至还会当面跟她起冲突。
季尚贤实在是被她烦透了,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儿无理取闹,蛮横骄纵。
窦姨娘又来劝季尚贤,说三小姐这也是有点疯魔了,若不赶紧拉下去看管,怕过不了多久,也会成大夫人那样子。
季尚贤一想起大夫人那幅鬼样子,吓得够呛,忙让人把季初涵拖回房间,好好看管,不许再让她出,。说白了,就是软禁。
自从大夫人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瞿嬷嬷便来了三小姐这处,跟着三小姐,别的地方也容不下她,只是,她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肆意凌虐下人,倒是来得有些卑微了。
至于牡丹,虽然杜染音和季初凝都已经知道了她的底,但是没有证据准确地表明,牡丹也不会承认一切,因此没法揭露她什么。
用俗话来说,牡丹就是一株墙头草。
她永远不会偏向哪一方,永远都会选择隐藏自己,明哲保身,牡丹若不是那天晚上的失误,杜染音心想,这个人会比其他人还来得危险。
但是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太自信,太自负,这一些,从她对季初铭的各种态度,便能看得出来。
老实说,她对季初铭几个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她本人觉得,自己并不是想要嫁给季初铭,而是以后一定会嫁给季初铭,只是有些闲杂人等,阻碍了他们的发展罢了。
所以可以说,牡丹的一切心机都来源于,她想嫁给季初铭。
为了这个目标,她可以不惜做任何事情,这种不分尊卑的非分之想,往往会成为她最致命的要害。
四季阁的梅花不似之前那么艳了,杜染音在前院,挽起袖子,拿着高枝剪剪掉了许多枯掉的树枝。
她已经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这些活计是不用她做的,可她像是做惯了,又像是无聊得发慌,下人没注意到枯枝生长,她便亲自来处理这些枯枝。
剪着剪着,便有感而发:当今世道便是如此,枯枝只会妨碍花苞的生长,所以就应该毫不留情的剪掉。
她现下做着剪枯枝的那个人,却不知自己,以后会不会成为别人的枯枝。
季初凝从清畅园学完宫廷礼仪回来,白绒斗篷下露出了张冻红了的脸,叫杜染音先回屋去,说有事情跟她讲。
杜染音放下了手中的高枝剪,拿木桶里的清水洗了洗手,便跟着季初凝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