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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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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见到温凉冰若无其事的来找她的时候,本是惊出了一身汗。温凉冰居然没事了?是谁救了她?是大少爷吗?她来找自己又是要干什么?是想质问她那件事情吗?
    牡丹脸肉有些颤抖。心虚地想找个地方躲了,不想见到这个人。
    可想不到,温凉冰一下子发现了她,欣喜地喊道:“牡丹!”
    牡丹一听,便顿住了。还没等回头,温凉冰就跑了上来,对牡丹道:“牡丹,我一天没见你了,原来你在这里!”
    牡丹迷惑,听着温凉冰这说话的语气,是完全没有要来质问她什么的意思啊。
    牡丹遂僵硬地笑了笑,道:“哦……我昨天忙,没时间去找你。”牡丹抬头看着温凉冰,只见温凉冰笑得温柔和煦,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牡丹不禁奇怪,问:“我听说你昨天……”
    “哦,你是说昨天啊!”温凉冰马上愁眉苦脸的:“昨天我别提有多倒霉了!四小姐送了我两样糕点吃的,我寻思拿着去分你两块,可没想到啊,我一到掌教房,那李妈妈非说我这吃的是偷来的!要把我扣起来!幸好啊,四小姐的丫鬟来帮我解释了,我才获救。结果昨天,都没见着你人!”
    “我昨天……不是忙么,出府去了。总之,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害我担心了一整天呢!”牡丹嘴角扯出了一个笑,额上却流下了一滴汗。因为李妈妈未将那件事情扩散,牡丹只听说了‘温凉冰偷四小姐的东西被抓了’这一事,满以为自己妙计得逞,可不想,事情竟是这样的。
    牡丹看着温凉冰头上的发髻,并没有看见那支木玉兰钗。疑到:难道温凉冰回去后就把钗子摘了下来,不戴了?
    这样想着,她试探性地问道:“凉冰,我送你的那钗呢?怎么不带了?”
    一讲到这个,温凉冰的又苦起了脸,低着头羞愧地对牡丹道:“我跟你说,你别生气……那支钗,我弄丢了……”
    “弄丢了?!”牡丹难以置信地叫了出来。
    温凉冰慌张道:“牡丹,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生气啊!”
    牡丹瞪着眼睛,微张着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一会儿了,才对温凉冰道:“没、没生气,不过是支钗罢了,没事儿。”
    牡丹也只当自己是计划失败了,心里暗暗恨叹。想着,又想起了大少爷生辰的那件事情,遂也一并问了。
    温凉冰像忽然记起似地“啊”地拍了一下大腿,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日太忙了,根本忘记了大少爷的生辰啊什么的!”说到这里,她咂了一下嘴,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凑到牡丹耳朵边压低声音:“哎呀,牡丹,你记错啦,那天不是什么大少爷的生辰!是大少爷的母亲的忌日啊——”
    牡丹当然知道那天是大少爷生母的忌日!这不故意害她才那样说的么!
    牡丹咳了两声,假装惊讶:“啊?是这样吗!那我岂不是记错了……”
    “对呀,你记错了。那天晚上,二小姐还叫染音去府西那里上柱香点根白蜡烛呢。结果害得染音又被冤枉了,昨日在中堂被训了一早上……不过好在二小姐出面解释澄清了!”
    “哦,是这样啊……没事就好了,我下次会记住了!”牡丹呵呵干笑两声,手指关节却微微发白。她满以为自己此计乃是妙计,能够一箭双雕,没想到竟会如此失败!只能琢磨着再生一计了!
    这时,温凉冰忽然说了一句:“咦,牡丹,你头上这簪子真好看,借我瞧瞧。”说着,便兀自伸手去取下了牡丹的簪子,拿在手上细细地端详着,时不时捋着上面的流苏。
    牡丹看到对方那么艳羡,自豪地说道:“这支簪子是三姨娘赏赐给我的,是金轩铺里的货呢。”
    “金轩铺!”温凉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以羡慕地口吻道:“牡丹,你可真是幸福啊,能戴上金轩铺里的东西呢。”看了有一会儿,温凉冰才恋恋不舍地将这簪子给牡丹又戴了回去。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天,牡丹实在是不想再面对这个人,便称自己还有事情做,就先离去了。温凉冰这也才去做自己的活。
    夜里,四季阁最后一盏烛灯熄了。丫鬟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杜染音伺候完季初凝睡下,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前夜寂静,到了后半夜,只听见主屋里忽然传来季初凝的大喊:“救命啊!有贼啊!有贼啊!”
    这一声尖叫刺破了夜晚的寂静与漆黑,四季阁附近所有听到声音的屋子都纷纷亮起了蜡烛,丫鬟们更是首先冲进了主屋里,动静一时闹得极大,听到声音的其他屋的丫鬟也都跑来瞧了。
    消息马上传到了掌教房,李妈妈赶忙从炕上起身,迅速穿好了衣裳,一队人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正等着李妈妈。李妈妈眼尖,一眼便看见了一队人中少了个谁,只是目前已经没有时间顾虑这个,她火速地带着人前往了四季阁。
    到了四季阁,一进二小姐屋子里,便看见柜子上有好多东西被翻到、被掀到了地上,自然,柜子也空了好几个格。彼时,二小姐在里间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榻边缩着抽泣,满是受了惊吓的样子,温凉冰在顺着她的背。
    李妈妈着人赶紧去附近找找,看贼人在何处。温凉冰秋分等人则是都在里间安慰着受了惊吓的二小姐。
    杜染音将二小姐交给那两个丫鬟照顾,便出来和李妈妈说话。
    李妈妈问:“事情是怎么样?”
    杜染音回答:“二小姐受惊过度,话也没说几句。只说她睡着睡着,听见里间外有人的动静,以为是我们这些丫鬟呢,便问了一声‘是哪个人’,起身一看,发现是个将自己裹得严实的黑衣贼,便大叫了起来,那贼一下子就跑了。”
    李妈妈当即问:“可知那贼是往哪里跑的?体型又如何?”
    杜染音摇了摇头:“二小姐没说这么多,现在也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李妈妈看了里间二小姐那副羸弱的模样,哪还敢多问,也唯有无奈一叹。
    半个时辰过去了,温凉冰服侍季初凝喝下了一杯珍珠散定惊,去找人的婆子丫鬟们回来了,说附近半里找遍了,没瞧见一个人的人影。有个细心的丫鬟在篱笆上看见了一条缀着珠子的流苏,也不知和这件事情有没联系,只是拿回来了。
    李妈妈没找着人,去向季初凝道了歉,季初凝没看她也没应一句话,而是倒回了榻上,像是疲倦得很。
    李妈妈也不多说什么,转对杜染音道,看来那个人只是图财,等次日点清了遗失的财物,再到掌教房去告诉我一声”。
    夜里这么一闹腾了,李妈妈又带着人回掌教房去。在回去的路上,她终于发现少了谁,是牡丹。
    李妈妈沉吟片刻,对适才那个发现了流苏的丫鬟道:“你把那个东西拿来给我看一下。”
    次日,四季阁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下子便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太师府都知道了二小姐的屋子昨夜遭贼,被偷走的东西有一袭绣了百家字的金色喜布,一柄金如意,两个对称梅瓶。
    贼人都敢进主屋里翻东西了,且还没抓到人,这搞得整个太师府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小姐姨娘们,生怕下一次就是自己的屋里遭贼,也不知那贼人是男是女,会不会对她们欲行不轨。文姨娘因为这件事情,吓得要季尚贤好几个晚上都陪着她待在梨子阁里。
    李妈妈问牡丹昨夜为何没有跟上行动,牡丹昨夜里睡死了,压根没听见什么动静,可她不好这么回答,唯有说,昨晚上闹了肚子,碰巧那个时候去了茅房,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妈妈将信将疑,也没有再问什么。
    到了傍晚,牡丹在屋子里头正打算卸下头发洗头,屋外忽然有人扔了颗石子进来。她朝屋外望去,便瞧见那个贼眉鼠眼长了个龅牙的小厮,看着她嘿嘿傻笑着。这人便是上回冤枉杜染音的那个人。
    牡丹见到这张脸,先是一惊,紧接着,瞧见他对自己笑成这副样子,便是怒,想要把窗户关上。
    小厮急了,在那低声叫唤着:“哎!别关啊!我有话跟你说呢!”
    牡丹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否则,我就把你偷四小姐东西的这件事情说出去!”牡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还有昨夜二小姐那事情,也是你做的吧?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厮慌张地四处看,瞧见没人了,才说:“你瞎讲什么呢!不出来就不出来!二小姐那事儿,你可别冤枉我!”
    “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咱们俩,也就是一次合作的关系,其他关系再无可能,你若以后再来烦我,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管得住这张嘴!”说罢,便狠狠的将窗户关上了,免得瞧见了心烦。
    牡丹一想起小厮的那张脸,还不禁有些泛呕。她可是将来要嫁给大少爷的人啊!这个小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那样的一张脸也敢来招她!没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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