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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逝川指头在案上敲了三敲:“也只可能是这样了,我这就去探探皇后寝宫。”
“什么?”杜染音一惊,“那可不得去皇后的内室?你若是被抓住了可怎么办?”
“被抓住了你就说我是盗窃凤钗的凶手,让皇后将我绳之以法就是。”
杜染音见他眼底流露的神采,就知道这不过是凤逝川开的玩笑,想了想,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不行,太危险了,就算你会些功夫,可是皇后宫里的侍卫,个个都是绝顶高手。”
“什么叫会些功夫?”凤逝川敏锐地抓住这句话,并感到有些不满,“我好歹习武二十年,这宫里头还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可是,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会不会被发现又是另一回事……”杜染音仍有些迟疑,“上次你翻进来的动静,连我都发现了。”
言语之间仍是满满的担忧,凤逝川却已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怎么能一样,事不迟疑,我得马上出发了,你就放心吧,乖乖等我回来。”
“诶……”杜染音还欲再说,凤逝川已露出了个大大笑容,从窗户又翻出去了,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一点声响。
杜染音这才注意到,昨日凤逝川过来穿的是自己的寻常衣服,而今日却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他恐怕是早就准备有这一动作吧?
不知怎的,一股暖意竟瞬间漫上了杜染音的心头。
凤逝川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轻轻一跃,便跳上了一间宫室的屋顶,在上头蹑手蹑脚地向皇后寝宫行去。巡视的禁兵从宫墙边经过,对此一无所觉。
很快,凤逝川就到了皇后的宫中,皇后宫中宫禁的确森严,此时已是深夜,仍有一队禁军在庭院中巡逻。凤逝川紧贴着墙壁,黑夜之中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有一个敏锐的禁兵回过头去,也只看见了一只从花盆后头走出去的黑猫。
虽有守夜的宫女,但到了这个时辰,难免有些困意。凤逝川轻轻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打开盖子,一缕幽然的香气飘了出去,两个宫女闻了,很快头一歪倒地睡去。
内室墙壁上有铜制凤尾灯座,里头的蜡烛被薄薄的纱制灯罩罩着,晕出暗暗的光。要找到皇后的妆台,还得再过一道珠帘。若是过珠帘,必得发出声音,凤逝川思忖一下,便倾倒身子,几乎与地面相贴,从珠帘下留出的不到一尺的空里滑过去了。
这动作有些难度,凤逝川滑过去,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下,才爬起来向妆台摸索而去。
为了防止皇后察觉,凤逝川袖中迷魂香的盖子并没有合上,他将香盒放在地上,飘散而出的香气便向内室的四面八方侵袭而去。此香是凤逝川自己所制,自然早服用了解药。
将妆台上下摸索了一遍,又将其余地方翻找了片刻,凤逝川甚至想到皇后的床上寻找。但这太危险,凤逝川不由有些焦急。他重新将目光对准妆台,发现这妆台似乎摆放的并不太正。凤逝川的眼神何其锐利,他再观察了一遍,发现妆台左右有不到半寸的偏差。
莫非妆台被人移动过,归位的时候没有摆正?
几乎是瞬间,凤逝川高兴得差点狂呼出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凤逝川才不出一点声响地将妆台挪动出来,他向妆台后头细细摸去,果然发现了一处似是空心。
这里一定有一个暗格,只是,要如何打开它?
这些机关之术难不倒凤逝川,他又在妆台后壁检查一遍,确认应该不存在什么机关,又将目光转向台面。一个一个试过去,只有那面铜镜无法移动。
凤逝川伸手将铜镜轻轻拨动了一下,果然,那处暗格便自己打开了。
里面放置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木盒,里头盛着的果然是那支九尾凤钗!
凤逝川不由啧啧赞叹,这皇后也太闲得慌了,她这寝宫这样安全,何必费尽心思搞来这么一个满是机关的妆台?
把凤钗藏起来,又让染音去寻,就算是试探,这法子也忒无趣了。
凤逝川将凤钗藏进袖里,又将妆台恢复原状,从地上拿起香盒,确认内室里没有自己的任何遗落,便迫不及待地按原路去找杜染音了。
杜染音在自己房里来回踱步,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凤逝川还没有回来!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凤逝川若是被发现,那可怎么得了?
杜染音原先还会觉得困倦,自凤逝川离开这间屋子的这一刻,她就满心满眼的担忧害怕,弦绷得紧紧的,不时就往窗外探一眼。
无数种情况都在杜染音小小的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她已打定主意,若是凤逝川被发现了,她一定要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来,不能让凤逝川为自己受一点责难。
她心急如焚,却忘记了凤逝川是何等神通广大的人物。
在不知多少次看向窗外的时候,杜染音仔细睁了睁眼睛,依稀看到有一道黑影正往这里移动。
那一瞬间,内心立刻被喜悦填满!
杜染音差点惊呼出来,看到凤逝川如从前一样探到窗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的时候,杜染音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吓死我了。”杜染音又是高兴又是心有余悸,赶紧替凤逝川倒了一杯茶,只是过了大半夜,原先滚热的茶也早冷透了。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在确认凤逝川安全之余,杜染音赶紧问出了这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凤逝川却一脸不满:“我为你出生入死,差点把命丢在那了,你一点不关心我,只记得你的任务,人心啊,真是薄情。”
见凤逝川又是这副赖皮样子,杜染音又急又气,却也隐隐明白,凤逝川要带来的,一定是个好消息!她的心情也不由轻松起来,推了推凤逝川:“好干爹,我都在心里为你急了一个晚上了,你就快些告诉我。等明日,我一定要好好谢你的。”
凤逝川也不再卖关子,从袖里掏出一样东西,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杜染音眼睛瞬间亮了。
“九尾凤钗!你在哪里找到的!”
原本只指望凤逝川找到的线索的杜染音,并没有料到凤逝川会直接把凤钗给带回来。这结果大大超过她的预期,使得杜染音兴奋不已。
凤逝川将在皇后妆台后面发现凤钗的过程讲给杜染音听了,见外面天色,便匆匆起身:“你赶紧休息一下,天亮以后还要去皇后宫里,我先走了。”
杜染音此时心事卸下,一股浓浓的倦意也侵袭上来,知道凤逝川不能久留在此,便没有阻拦:“今日大恩,染音铭记在心,等回过皇后,一定……”
“行了。”杜染音还未说话,凤逝川便笑着打断了她,“跟干爹还说这些,你放心吧,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杜染音一躺到床上,便睡了过去。不过一个多时辰,春浓便过来将染音推醒:“姐姐,姐姐,该起身了。”
春浓心里暗怪,染音一向起得很早,怎么今日天色大亮,也还睡得酣熟。杜染音匆匆梳洗过后,便往皇后宫里去,此时各宫妃嫔正在给皇后请安,杜染音绕到内室,趁人不备,便将袖中的凤钗丢到了床下。
一个宫女进来,见杜染音在此,不由疑惑。杜染音神色如常将皇后软榻上的披风拿了起来,对宫女道:“今日风大,娘娘近来身子不大好,披风得时常备置着,只是这一件上头竟已沾了污渍,怎么还不拿到浣洗房去?”
那宫人接过去一看,果然领口上有一块脏污,立刻吓得脸色发白,连声告歉,也忘记疑心杜染音为何出现在内室了。
杜染音陪着皇后用过早膳回内室,看见一个洒扫宫人对着皇后的床榻呆站着,因为是背对她们,并不能看清那宫人的神情,杜染音却是心里一喜。
皇后不明就里,杜染音却立刻发声质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打扫完了就下去吧。”
那宫人听见杜染音的声音,竟哆嗦了一下,转过身来神情慌张,行了个礼便要退下去。
“等等。”杜染音却叫住了她,“你为何这般神色,可是身子不舒服?”
那宫人一张脸都白了:“没有,奴婢并无不适。”
皇后也察觉出了怪异,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见皇后发怒,那宫人吓了一跳,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这一跪力道太大,一支金灿灿的东西便从她袖中掉了出来。
杜染音看见地上的物什,眼中露出喜色,故作惊讶地将那东西捡起来递到皇后面前:“呀,娘娘,这可不是您的凤钗,原来是被这人偷了。”
那宫人见金钗掉出,骇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刚刚打扫之时从床下捡到,并非偷盗。”
“胡说,这凤钗可是娘娘身份的象征,怎会弃于床下?定是你胆大包天,偷偷拿去了。”
那小宫人的确是打扫时从床下捡到杜染音丢下的凤钗的,只是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洒扫宫人,并不知道这是九尾凤钗,也不知道这凤钗的重要性。她当时见凤钗精致漂亮,便起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