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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简单，让涵涵在这里陪你几天。”
厉擎天神色淡然地把涵涵从我身边拉走，拎到了王先生面前。“喊爷爷。”
涵涵茫然地跟着喊：“爷爷。”
王先生笑得合不拢嘴，抱着涵涵不松手，花花以为他是坏人，死命地咬着王先生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花花!”
我压低了声音呵斥它，王先生低头看着这条小狗挑了挑眉毛。“这狗我看着眼熟，之前玉凤抱了两天，没想到是买给涵涵的……”他笑眯眯的样子像个弥勒佛，全然不知道厉擎天和金玉凤之前死去活来的恩怨吗？
“涵涵一直都在家里，还没上学，家里也没有同龄人。所以拜托干妈，买了个小东西回来陪着他，一天天的倒也有趣。”厉擎天说完竟然蹲了下去，一把将花花抱了起来，我看到王先生脸上一晃而过的震惊，随即恢复了正常。
“我之前听说你害怕狗……看来是个玩笑话啊……”王先生讪讪地笑了笑，似乎是在为刚才的表情失控做解释。
“厉先生那么有勇有谋的人，怎么会害怕这种畜生一样的东西。”
王冉大剌剌地走进来，嗓门也很大，在场的人都能注意到他的存在。王先生把涵涵放在地上，脸上是说不出的欣慰和开心，“人都来齐了吧？”
王冉点点头，“名单上的人都来了，名单上没有的也都盘查过身份了，都没有问题。”
王先生满意地笑了笑，厉擎天转头看着王冉说：“你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家了，身份盘查能查的过来吗？用不用我帮你再细细地过一遍？”
王冉冷哼一声，“厉先生这是在怀疑我办事不利了？您放心，就算这里真有想要闹事的，我拼上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伤到你们分毫。”
厉擎天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对你不放心，是对他们不放心，他们若是真想要闹事，自然是会恭恭敬敬地先走进来。你这些年……算了，不说了，干妈听见了会不开心的……”王冉紧紧攥着手里的对讲机，青筋暴起，我有些担忧地抓住厉擎天的胳膊，好在他也知道这不是随意发脾气的场合，很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出来。“那就劳烦厉先生费心了，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您也是知道的……”
厉擎天会心地点点头，摆了摆手，我们的人立刻就把会场团团围住，在场的宾客都不由得变了脸色。他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众人，“大家不必惊慌，实在是因为今天的日子重要，也难保会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我就带了这些人保护大家，大家照常就好。”
宾客们听了这话更加恐慌，但是碍于面子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心惊胆战地寒暄起来。
但是难保会有些想要出风头的，拍案而起。“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指点点做什么，王太太在世的时候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了，你居然还敢来吊唁？”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人开始附和。
“我看哪，你就不是诚心来吊唁的，死者最大，你还是走吧，别在这里扰人清净。”
“王太太真是瞎了眼了，培养你这个白眼狼的东西，辜负了人家的外甥女还害人性命……”
涵涵握紧了小拳头，气呼呼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人，“你们都知道什么，还不快闭嘴，谁再这样诋毁我爸爸，我就对他不客气！”
为首的那个男人没有激怒厉擎天，正愁没有机会继续下去，刚好碰上了涵涵，不由得笑出声。“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小东西，我不教训你爸爸，难道要来教训你？”
我把涵涵护在怀里，厉擎天手里的花花跳下来，准确无误地冲了过去，对着那个放声大笑的男人的腿狠狠地咬住不松口，后者吃痛地叫起来，一把将花花拎了起来，甩到了一边。
“花花！”
涵涵挣开我，小跑着冲到在地上抽搐着的花花身边，哭着喊着它的名字。我看着那么伤心的涵涵心都要碎了，那个男人弯腰看着自己的腿，什么也没有。花花年纪太小，牙齿还没有锋利到能穿透布料咬伤人的地步，但是他却还是不善罢甘休。
“一只畜生，竟然敢咬老子！要不是看你身上没有几两肉，要不然早把你拿去做狗肉火锅。”他弯腰从涵涵怀里把花花拎了起来，小狗被摔得那么重，拎起来的时候压根没有挣扎，我不想再看涵涵失落又受伤的眼睛了。
“这位先生并没有很严重的伤，就没有必要这么对待我们的狗了吧？”
他转过头来上下打量我，“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说完便高高地举起了手臂，“这狗今天必须死，要不然老子就不解气，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住手！”
王先生大声地呵斥一声，便开始剧烈地咳嗽，那男人愤愤地放下了花花，我立刻抢了过来。带着涵涵走到了厉擎天身边，他从刚才就没有任何反应，这很不像他。可能是刚才那个人的身份特殊，厉擎天不好和他站在对立面？
“我太太喜欢清净，你们来我很感激，但是没有必要弄得这么难看，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前厅准备了饭食，王冉你带大家去吧。”
王冉点点头，带着这些各怀鬼胎的人离开了灵堂，王先生神色黯然地坐了下来，一旁的女孩立刻递上了茶杯。王先生摆摆手，捂着心口喘息，厉擎天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出声。
“干爹刚才不是在拦他。”
厉擎天举起了手，我这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一支手枪。
“而是在拦我，干爹不想让我在这里胡闹，对吗？”
王先生抬起眼，“灵堂是干净的地方，不能被玷污。”
“不能杀人……但是能偷情……倒是新奇。”厉擎天笑着把枪收起来，转身对着面前的照片鞠了一躬。“我是不是要换干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