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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
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长长的指甲抠着我的指尖，那些透明的水泡被戳破和湖水混在一起，疼得我倒抽凉气。
“你以为我死了吗？不，没有。”
她小声地凑在我耳边，湿漉漉的胳膊贴着我的脖颈，像溺水的鱼。“你还想知道更多吗？”她小声地问我，下一秒我便和她都在水里了，这湖一点也不深，我的脚甚至可以触碰到湖底。可是……我低头，她却没有腿？
“不用跟我装神弄鬼……”我咬咬牙，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在水里，她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搂住了我的腰，我和她一起溺在水池里。
“我是被厉擎天害死的，你就是下一个我，他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这是我意识弥留之际，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甚至还听到了女孩心碎的哭声，她祈求着让我不要救她，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和这个夜晚相连，我眼前便只剩下了红色，粘稠的和黑色混合在一起的红色，紧紧地包裹着我，无法呼吸，也没有力气挣扎，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沉进了无边无际的海底。
“太太？”
“太太！”
“夜颖……”
总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呼唤我，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却又是那张脸，她对我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不要让他们找到我们……”
鬼使神差地，我也闭上了嘴巴，任由水草纠缠着我的双脚，为什么它们像是有生命的一样可以精准地将人的脚踝死死缠绕，难道每一个溺水的人最后都是因为这些水草？
“扑通——”
有人跳进了水里，打破了那面镜子，他猛冲下来将我抱起。
“夜颖！夜颖！”
胸口被人疯狂按压，压力来了又走，本能地咳嗽将卡在胸腔的水咳了出来，我费力地挣开眼睛，看到了那些熟悉面孔，这才心安不少。
“你回来了？”
厉擎天浑身湿透，水滴顺着他的头发滴进我的眼睛里，我吸了吸鼻子，“我看到她了……她回来了……”那种真实的将我拉扯进水里的瞬间，还有声音和触感，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她却是飘在水里，像浮萍更像是水草。
“谁回来了？”
厉擎天抹了一把我的脸，“你怎么会掉进湖里去？”
“都怪我了，我本想教太太学做月饼，结果太太不小心烫着了手，我一着急就把她带去降温……万万没想到，太太会失足掉进水里……”
我摇摇头，“不关李管家的事，有人……水里有人！”
我费力地指了指湖面，“我是被人拖进湖里去的。”
我话音刚落，段家阳就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来回游走，厉擎天也皱着眉头看着他。
“先生，这湖里没有人……”
他又蹲下去仔细查看，“人工湖那边只有一个小的进出口，和我食指一般大小，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刚刚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这里?”厉擎天转头看向李管家，后者立刻摇头，“自从出了小葵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让新人进过宅子，都是我自己操持。”
“林飒，让所有人警觉起来，不能放出去任何一个东西。”
“是！”
林飒去通报命令，厉擎天接过了管家递过来的毛巾将我裹起来。“什么事都不要想，我们先回房间里，把刚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再和我说一遍，好吗？”
我点点头。
他把我公主抱在怀里，却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指。我吃痛地叫了一声，他慌忙低头，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指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我害怕他又迁怒于管家，慌忙举起来，“你帮我呼呼就不疼了，真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地将我抱了回去，管家拿着药一路小跑，“先生还有药呢！这些药很管用，先给太太上药吧！”厉擎天将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一忍。”
疼就疼吧，总比丢了命强。
我可不想再去打什么破伤风针，那玩意儿每次都能要了我的命。
“嘶——”
虽然知道会有些疼，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刺激，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厉擎天吓得立刻收手，“很疼吗?”他低头吹了吹伤口，凉风一吹更加刺激，我点点头，“疼……”
“太太忍一忍，这药特别管用，本来伤口不破不会这么严重，可是那谁水是不干净的，如果不小心感染了，将会更麻烦。但是刚才这些水泡并没有被戳破……”管家的话又提醒了我，我警觉地抓着厉擎天的胳膊，“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秦若雨，是她把我拖进水里去了，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太害怕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厉擎天低头趁机把药全部上到手指上，我顾不得喊痛继续给他讲刚才的事情，“我本来坐在湖边等管家回来，她突然从水里冲出来，把我拖进了水里，而且她是没有腿的，整个人漂在湖面上，像鬼一样…”
“夜颖……若雨已经死了，让她好好休息好吗？”厉擎天并没有如我预料的一般担心，反而有些不太开心，从我说起那个名字开始他就眉头紧皱，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不能被玷污的吗？
“你以为我在撒谎?”我推开他，“我亲眼见到的，就在那湖里。”
“那湖里没有人，我刚才下去的时候也只有你一个。”他按住我的肩膀，“你可能是这几天休息的不好，神志恍惚，我们冷静一下，然后再仔细回想，好吗？”
“你就是认为我在撒谎，是不是所有牵扯到秦若雨的问题你都觉得我在撒谎?对吗？”
厉擎天摇头，“不是，是你太累了……”
“你走开。”我把脸别了过去，不再想去看他，她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
“他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这是真的吗？我不太相信，可是就和现在一样，他也是不相信我的。他甚至连听我继续说下去的兴趣，都没有。
“夜颖，不要胡闹，大家都很疲惫了。”
他的眼里有红血丝，他的工作很繁忙，他刚刚到家里。
所以便认定我在胡闹。
“是她亲自用指甲戳破了水泡！”
“那是被压力冲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