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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针对现有的情况侦查,果然找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说老太太生产确实是在家里生产的,但老大和老三是生在自己家,只有老二生在娘家。
老太太的娘家,就在医院后门的那条街上。还有个远房表姐在医院当护士,在解放前夕跟着丈夫去往日本。
“根据寻访的人家称,当时接到的最后一封信,是从美国寄来的,但当时社会动荡,家里人怕受海外关系连累,便直接将信退回。”
“这就对上了,叶安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想必和这位表姐有关系。”
调包的条件有了,调包的人手也有了。
只不过之前方向不对,没有深挖,才没将之前的事挖出来。想想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事人都没剩下几个,如果不投入巨大的精力,是不可能翻出来的。
“能联系上表姐吗?”
靠正常官方的调查,这个时间线会拉的极长,专案组的组长直接将电话打给许警官,说明现在的情况。
两人心照不宣,想快点弄清楚,让人直接在美国找,要快的多。
路晁接到电话,顿时一通美元,毫不吝啬的拍出去,有了钱就有效率。私家侦探的效率,更是没得说。
但坏消息是,表姐已经过世了。而且是好几年前的事,老伴也不在了,儿女要么是自幼跟着出国,要么是在国外出生,根本不知道任何国内的事情。表姐也没有留下遗言,这条线索直接断掉。
舒雨听到转述,按住额头,“我得去一趟,不能让她逃了,我一定要抓住她,将她绳之以法。”
对于她来说,一直逃避着不肯承认着,但现在等于是将证据直接拍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无法再逃避。
许然早就蠢蠢欲动,但为了路晁的嘱托不得不推辞几句,“这不好吧,是不是要等……”
然后就在舒雨的瞪眼中,败下阵来。
两个人一起飞往省城,黄灵开车送他们,在路上才开口道:“公司里的人吓死了,就差下盘/口,赌你们俩什么时候打起来。”
舒雨心情不好,赔了一个苦笑。
许然则是指着自己,“我看着像是打女人的男人吗?我在他们眼里就这么野蛮?”
颇有些伤心,简直不敢相信,他还以为公司肯定有很多妙龄少女暗恋他呢。
黄灵也是服了气,重点是这个吗?
算了,反正要送走了。
下了飞机,前脚进酒店,后脚路晁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代表团临时改变行程,我们现在上飞机,我直接过去和你们汇和,见面说。”
代表团明明还有数周的行程没有走完,怎么忽然就回国了呢。
倒也不是没有原因,一九九一年的年底,发生了一件大事,苏联解体。
后世的人可能无法理解,苏联在当时意味着什么。
一直以来,苏朕对于中国来说,都是老大哥一般的人物,就算后头交恶,也是一面旗帜,更是社会主义阵营的牌面。
当时的世界两极,世界政治的热点,美苏争霸从来都是当仁不让的主题。
可现在,苏联这个强大到可以和美国相抗衡的庞然大物,竟然倒下了。对一些人来说,是信仰的坍塌,对另一些人来说,是丧钟不知为谁而鸣。
对于高层来说,是一记重锤,敲掉了所有的幻想。
可能有许多许多的事,都会随之改变,所以代表团提前回国也可以理解。
路晁下了飞机直接转机省城,只比舒雨晚了两天。
两个拥抱了一下,放在几年前,男女青年在大街上拥抱都是不敢想的事,现在路人已经习以为常。
许然也伸出手,这回路晁没拒绝,也跟他拥抱了一下,拍拍他的背,“谢谢你。”
“咱们三剑客又要出山了,再不出山,江湖上都快没有哥的传说了。”许然转动脖子和手腕,一副自己一个可以打十个的样子。
三个人汇和后先去拜访省里的专案组,组长将基本情况给她介绍一遍,“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要不要跟叶老先生……”
“还是先等等看吧。”舒雨一直都很抗拒和叶爷爷的相认,以前有这个可能的时候,她拒绝相信。等到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希望再等等。
她想知道叶爷爷对叶安的态度,如果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她想,她宁愿不要相认。
专案组的组员都理解不了,这么有钱的爷爷都不认,是不是太矫情了。
还是组长一语道破,“她父亲太可惜了,如果真姓舒,还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结果是被人换了身份,你们想想,如果她父亲没被人调包,现在是什么样?”
最重要的是,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一切遗憾都没法再弥补。所以舒雨宁愿父亲跟叶爷爷没有任何关系,反而不会那么意难平。
回到酒店,三个人对坐分析眼前的局面,最难的,还是证据。证明亲子关系简单,八十年代已经有亲子鉴定的技术。但叶安雇凶杀人的证据,怎么找?她绝不会承认。
“福省那个蛇头的家人,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路晁摇头,这件事是他托人办的,最清楚不过,“这种事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不会对外说。”
“他们来了几个妇女想找叶安闹事,结果被派出所训了一顿,灰溜溜的走了。”许然双手一摊,真没劲。
“就来了几个妇女?”舒雨也觉得没意思。
还以为这些人能和叶安照个面闹个事,起码能挑动叶安的神经,说不定还能有点变化。
叶爷爷监督着黄会长吃药,又兴致勃勃的要和黄会长在省城好好游玩一番,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如果一直不走,很有可能会留在这里过年。
叶安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她联络了老太太,换好装扮出门赴约。
老房子的二楼,叶爷爷站在窗户边,眉头微蹙的看着女儿换了一身当地人的打扮,步行走出大门。
谁也没有看到,在街道的拐角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各自装作不认识,一个将手揣在袖子里,一个插在裤兜里,一前一后跟上去。
老太太抱怨着又要去水库,那破地方冻死个人。
专案组收到消息,按常例盯梢,在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时,不能被人发现他们的调查行动。
路晁接过一个电话,一招手,“我们走。”
最先到达的是路晁他们一行三人,路晁找当地认识的厂子借了一辆车,开到水库边停下。
“这里,那里,还有那头,全埋下。”许然兴奋的将东西从车子里往下搬。
路晁和舒雨也上前帮忙,舒雨一边埋一边道:“别撒太多土啊,别真埋了。来两根草,石头立一块,挡住。”
“咱们算不算是三个臭皮匠。”许然撅着屁股挖坑,兴奋的不像话。
“还不一定他们能说什么呢,但愿能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吧。”舒雨看了看时间,“动作快点,咱们得走了。”
三个人跳上车,路晁发动起来,一直开到离水库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找了个路边停下。
车窗被摇起来,路晁拿出两件军大衣,扔了一件给许然,另一件往舒雨身上一披,再把她搂住,搂着搂着就变成两个人披一件军大衣。许然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的朝路晁竖了个中指。
他们在土里埋了好几个录音机,而且埋的比较多,按理总能录到。就现有的条件来说,这可能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许然坐在前排抱怨,“她不是美国人吗?怎么能找着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四面通风。”
根本没法靠近,离得很远就能看到人。害得他们只能躲到路边,想偷偷看一眼都不行。
警察也一样,靠近不了,只能找个地方把车一停,缩在车里抽烟。
“关键是证据,不是盯人。光盯着能有什么用,她还能自己良心发现,忽然说出来。”一个组员抱怨道。
“不就是找不到证据吗?福省那边蛇头的家人也是一问三不知,表姐又死了,现在真的只有可能她自己良心发现说出来。不然啊,就是个死胡同。”
一个年纪大的组员经历的多,开始给年轻人讲古。什么莫名其妙的案子都有,特别是激情杀人的,没有任何前因后果,杀完人缩回去当老实人,不是不想破案,是挖地三尺你都找不着凶手。
“除非有一天科技有什么新的突破,不然就是他自己良心发现,不然几乎不可能破案。”
叶安更绝,都不是她自己动手,只要她自己不说,就没办法抓她。
“没法子,上头重视,咱们就得干。”这也是专案组成员的心声,这个案子太难了,对方的国籍决定了,你一传唤人家就会跑,你不传唤就永远没有突破口。
“这天也太冷了,什么地方不能约,非得约在这里。”很明显是老太太抱怨的声音。
叶安的脚步声近了,冷冷道:“你怎么不说约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呢,最好再找一堆人围观,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个美国籍,随时能走。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老太太不敢说话了,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不过你侄儿的事,你得抓紧办。”
“扫兴,本来想着快过年了,给你买了个金镯子,得了,扔水里也不给你。”叶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锦盒朝着水面扔去。好巧不巧,就扔到岸边,几乎再差一步路,就要扔进水里。冬天是枯水期,水面是要稍稍低于岸边的。
老太太一见,连连叫唤之下,朝着锦盒冲了过去,弯下腰去捡,刚拿到手里,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大力,按住她的肩膀往下一推。
弯腰的老太太重心本来就不稳,一下子连人带锦盒滚进水里。就是这种情况下,老太太也死死抱住锦盒不放。
“死妮子,你敢推我,快拉我上去,我是你妈,是你亲妈。”老太太一下子慌了,下意识的开始诅骂起来。
水库和正常形成的江河湖海不同,江河湖海通常有一个过渡的水位,你得自己走向深水区。但水库是直接挖下去的,通常情况下,岸边只有一个很短的距离是浅水区,走不了几步,就直接是深水区。
叶安站在岸边,抱起一块石头砸向她,“你算什么东西,连养母都死在我的手上,更何况你这个肮脏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