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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歌的态度变得更加亲呢,放在胸前的双手也拿下来,挽住舒雨的胳膊。一副拿她当自己人的态度,推心置腹的说道。
“学生会的会长缺一个叫得响的政绩,他已经谈好接收单位,确定留京。但是进单位只是第一步,能坐到什么样的职位,能不能得到领导重用,都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这样的人,能把心思用在工作室上吗?”舒雨听完,再无一丝侥幸。
她不放心把工作室交给这些人,他们一层一层刮下工作室的皮,给自己披上华丽的伪装。会长用完了副会长用,每个人想的都是怎么榨干工作室的价值,给他们自己创造附加值。
他们会关心工作室的成长,会关心如何扩大规模帮助更多的人吗?再好的商业模式,再好的基础,再好的开局,一旦没有一个好的领导带领,等待的就是灭亡。
这是已经被无数人证明过的经验教训。
曲歌没听出舒雨话里的深意,仿佛舒雨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脸轻松的笑着。
“你这是处出感情来了呀,等你进了学生会,我争取还让你管。不过嘛,肯定不能再让丘兰管帐,她太死板不知变通。你知不知道,工作中灵活变通很重要。”
既然说了,曲歌索性一次说开。
“还有公示栏,有这个必要吗?你知不知道,看到工作室赚了这么多钱,好多同学都说是自己的贡献。何必引起这种争议呢,再说按国际上通行的惯例,慈善机构也可以收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费。”
舒雨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感觉到悲哀,又感觉到好笑。
摆摆手让曲歌打住,她不想再听下去,也没有必要再听下去。
曲歌此时才发现,舒雨好像有别的想法,脸色一变,“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不太适合这样高大上的组织。”舒雨慢慢退后几步,和她拉开距离。
话不投机半句多,很明显他们的思想是无法统一的。
宿舍里,温阮等了半天,只见到舒雨一个人回来,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曲歌呢?”
“下楼了,他们学生会干部今天晚上有聚会。”翁琴伸长脖子,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曲歌下楼,朝聚会的方向去了。
“那天接你放学的帅哥是谁,快点老实交待。”
“你们刚才谈什么了?”
八卦太多,温阮和翁琴几乎同时发问。
“我阿姨的儿子。”舒雨言简意赅。
大家“呃”了一句,他们一直以为舒雨和路英是亲戚关系,不然怎么一到周末就住到别人家。不是亲戚,谁会这么来往。
八卦的小火苗还没燃烧起来就已经熄灭,翁琴捂着胸口,“太可惜了,不过咱们学校那帮男生肯定乐坏了。”
刚刚入学的时候,男生们还要讲究一点矜持,也需要观望一下。几个月的观察打听下来,新来的师妹们谁有没有男朋友,性格怎么样,都已经形成文件印到了师兄们的脑子里。
新生里比较出挑的女生,几乎都有追求者。
舒雨自然是不例外的,只是这个时候的追求方式还比较含蓄,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也可以说大家就是走的比较近的朋友。
温阮拉住舒雨,关切道:“曲歌是不是想让你进学生会。”
舒雨有些意外,没想到温阮能猜到。
“那你答应了没有?”一见舒雨的表情,温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赶紧追问道。
“没有,我也听明白了,工作室不能交到他们手里。”舒雨之前,一直在犹豫和思考,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或是偏执,做出错误的选择。
但在此时此刻,她已经作出决定,工作室不能交给他们,她可以肯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温阮松了口气,“你这样就对了,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分开个个都有能力,放到一起尽是勾心斗角。”
钱慧在旁边补充一句,“中国人的通病。”
不过这回大家心里有事,没搭她的茬,倒叫她精心准备的德国良心下水道的故事,憋在了肚子里,没法倒出来。
“那怎么办?”丘兰紧张的问道。
“首先,咱们得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温阮抢过话头。
舒雨立刻鼓掌,“阮阮说的对,这个帽子必须戴好,不然干什么都是错的。”
只是具体到怎么个师出有名,温阮就说不出来了,摸了半天脑门,“要不然咱们也找找学校?”
“学校肯保持中立就不错了,不可能不帮学生会,反而帮我们。要知道,法律是不搞推论有罪的。”翁琴首先反对。
他们对于学生会的不信任,就属于推论有罪,毕竟现在为止,人家可什么都没做过。
你认为你觉得,这些统统属于唯心论,不是能站住脚的证据。
温阮揪住翁琴又是一通揉搓,“不错不错,在本人的悉心栽培之下,咱们琴娃子也终于有进步了。”
翁琴从温阮的魔爪里挣脱出来,一张娃娃脸蹙在一起,“你们看舒雨。”
舒雨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换鞋,“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温阮的提醒非常及时,让舒雨一下子抓住重点。市场化是解决矛盾的方法,但必须给市场化戴上一顶合适的帽子,否则光市场化三个字,可立不住脚跟。
“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丘兰说道。
大家一起摊手表示猜不出来,不过很快隔壁宿舍有人回来,说看到舒雨和管前一起出了校门。还很八卦的问他们,这俩人是不是在处对象。
“不会吧,舒雨什么时候和管前好上的。”温阮一点也没看出来。
“好上了也不奇怪吧,很多女生喜欢他的。”翁琴在这方面,消息灵通的很。
管父打开门,看到儿子带着上回来过他们家的女生上门,热情的把人让进来,又有些奇怪,儿子下午才回学校,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管母不时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水果,或是拿出一盒子零食去客厅,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嗯,长的很水灵。一个学校的学生,智商肯定差不了,好,非常好。甚至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给儿子多加点零花钱。
家里有儿子的父母,只要不是有皇位传承的,对于上门的漂亮姑娘,多是带着开心愉悦的心情,热情接待。
舒雨是带着请教的心情来的,关于工作室的存亡危机,关于市场化的想法,一股恼倾倒出来。
管前在旁边帮腔,“爸,你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我也是投入了很多心血的,我比舒雨更了解学生会的那些人,他们功利心太重了,工作室落到他们手里,肯定完蛋。”
管父对于学生之间的争夺战并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这纯属小孩子玩过家家。
不过出于记者对新闻的感触,他对舒雨提出的市场化,倒是很感兴趣。
“舒同学不妨再仔细说说市场化的事。”
舒雨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谈论责任承包制,都在谈论中国怎么和国际接轨。归根究底,其实就在于我们国家是计划经济,国外是市场经济。大家都在做各种探索,那么我们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是不是也应该迈出这一步,以实际行动做一个示范呢。”
“我们的体量很小,小到忽略不计,资金也由学生自筹,更不存在国有资产的流失,这个尝试成败与否,都不会影响到什么。但如果成功了,是否就能探索出另一条出路,用市场解决贫困生上不起学的问题,是不是一个有益的尝试,该不该得到鼓励呢?”
管父听完失笑道:“要是我说不应该,是不是就是冥顽不灵,反对改革的保守派。”
舒雨也笑了,“我知道您有远见卓识,最重要的是,您有一颗善良的心。”
“这马屁拍的,刚才还说是因为不相信学生会。”管父揭穿事实。
舒雨无辜道:“那是因为我不可能对帮助我们的人说假话,但您可以当作没听过。”
和学生会的争执是起源,这一点肯定得跟管父介绍清楚。
否则,她跟曲歌又有什么区别?
可以利用自己的敌人,因为那是本事。但不能利用自己的朋友,因为你会失去朋友对你的信任。
说清楚之后,舒雨送上的其实是一个双赢的条件。记者写文章,写社会现象本就是本职工作,而改革和市场化又是现在最热门的报道。
这里头有个关键点,就是不等不靠,自己解决问题。
现在国家最头疼的就是计划经济的体制下,企业养成了万事国家包干的习惯,现在乍然让他们面对市场,一个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但凡有这种主动面向市场,不依赖国家解决问题的企业,一定会高度赞扬。
工作室虽然不是国有企业,但表达的这种精神内核却是一致的,而且发生在当代大学生的身上,值得深度挖掘。
即有话题性,整个社会都对大学生有着极高的关注度,又有热点性,市场化就是最有热点的题材。
管父越想越觉得,值得报道。
“我找个时间去你们学校,实地采访一下工作室的同学,你看看……”
“欢迎您随时去采访。”舒雨立刻表态。
管前和舒雨回学校,管母热情洋溢的将人送走,转回头问老公,“这小姑娘真不错,家是什么地方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们谈正事,你当查户口呢?”管父嗤之以鼻。
于是当天晚上,就什么是正事,夫妻俩用高超的谈话技巧,一点五倍的语速,展开了热烈而友好的交流。
至于交流的结果为什么让管父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