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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跟在先生身边多久了？我也忘记了，差不多快十年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笑，对着我笑，笑的温暖又亲切，整个人都焕发着青春的光彩。
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老城。
我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久！竟然比我认识的时间都长，默默推算了一下时间，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在燕京待了两年。
十五岁的少年，席慕然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他的初样。
“阿秋，冒昧的问一下，你多大了？”
问女性这个问题很是冒犯，只是我看不出来她的年龄，按理她的面部轮廓装束比席慕然年长，又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对着席慕然唯命是从，毕恭毕敬着，让我好奇着，就连阿宁和阿信也是这样，他们明明都要比席慕然高大魁梧，对着席慕然有种十分明显的弱势，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以前我以为是雇佣的关系，最近我发现并不是。
他们的关系非常的微妙，让我不敢相信。
现在都是二十四世纪了，还有那种主上从下的关系，太宁我不可思议了。
“三十五。”
“……”怎么可能！和我想象认定的相差的太远了，我以为她四十八九了。
拿着花铲的手抖动了一下，一株牡丹倒了下来，还没等我惊呼，阿秋继续说道，“我是城西里面的女子，一生应该是迎来送往，做着皮肉生意，老死在里面，是先生把我从火坑里面救了出来。”
城西？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我知道的城西是又穷又臭，脏乱差的代名词，里面的人又穷又懒还很凶恶，是燕京的贫民窟，这些都是石亦安给我科普的，只是阿秋说的这个城西和石亦安说的是同一个吗？
阿秋好像看懂了我眼中的困惑，点点头，“燕京里面的无证人员，流氓地痞，外来务工人员都在这里，城西就是燕京的黑色地带无人区，里面的恶和狠，是无法让人想象的。”
说这话的时候阿秋特别的淡定，脸上的漠然一点都不像她之前说的，在里面生活过。
我却震惊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
放下了花铲脱下了手套，认真的看着阿秋，盯着她毫无杂质的眼睛问道，“席慕然他怎么会去哪里的？”
“我也不知道，他的出现对我来说就如寒风中的棉袄，比太阳还要暖和。”
阿秋仿佛陷入了回忆中，眼神变的涣散柔弱，脸部线条紧绷，脸色也变得暗哑低沉。
“那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得多，大雪飘飘，我被几个流氓骗了出来拖到了雪地里，唯一的一件棉袄都被他们撕扯稀烂，做我们这行的，说白了，就是看运气，遇到好的客人完事后还能收到钱，遇到那些人渣，呵！那天运气也是不好，躲都没能躲过去。”
“他们不光不给钱还想把我卖给器官市场，怎么求饶讨饶都不行，被他们拖着在雪地里前行着，没有一个人出来帮我，救我，就连白睡了我那么多年的男人站在人群中对我视如无睹的，即使被迫做这行我都没有想过死，那些人却偏偏要我的性命。”
“活着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阿秋的眼睛闪过一道光看着我，“在出城门的时候，先生出现了，他挡在了那群粗汉面前，让他们放过我。”
“一个孩子，一个瘦弱的孩子，他们怎么可能会把他当做一回事呢！只觉的又是一个提款机出现，市面上孩子的器官也是相当值钱的，亡命之徒，能有什么怕的，只是他们都小看了这个孩子，上前的人纷纷被他打得趴下，更严重的打的人事不醒，血肉模糊，见着他的这股狠劲，凶残的模样没人再敢上前，他逼近，他们就后退，到最后那些人纷纷的落荒而逃。”
“先生把自己的棉袄脱了下来披该在我的身上，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他的动作眼神说话的语态完全感觉不出来他还是个小孩子，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刚刚的举动谁也不会想到面前的小孩子竟然徒手打败一群恶魔。
“我点点后，除了跟着他离开我再也想不到还有别的路能让我安然无恙了。”
“先生的心很*的，别看他老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模样，只是他不会表达，不善于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他知道，如果他不把我带在，只要他离开我的处境还是不会变，更甚至有更多的人都回来打我的注意，我认识的一个小姐妹就是被他们弄出去过就再也没有回来。”
“贩卖器官也成了我们那里人员消失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听得心惊肉跳的，席慕然竟然单挑大汉，还是一群，他不过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少年想着玩什么吃什么，遇到困难找妈妈，被人欺负打架被揍也是哭唧唧说着狠话威胁着，他却能做别人不敢而他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多了解他一分，我觉得自己更爱了他一份。
捂着心口的跳动我问道，“他有没有受伤？”
“我本能的跟着他走着，脑子里面早就被吓得只剩下本能了，他去哪里我就跟着苏哪里！来到一个暖和的地方，他让我去冲洗一下，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面前的翩翩少年，谦谦贵公子，长得像个漂亮的精致的玩偶娃娃会那么的厉害和英勇。”
“有没有受伤我也不知道，他让我自己选择是跟着他还是自由的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我非常自然的选择了跟着他走，无论什么情况什么境地，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誓死追随他。”
“先生要比你看到的好得多，他心直口快，说话也是不留情面，冷血冷心的，只是他真的爱你，不然不会把他一手创办的席氏给了展萧，先生有时候孩子气特别的重，你哄着点让着点，他就会特别的乖，听话，温顺的就像刚出声的小奶狗。”
听到阿秋的比如，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我认识的席慕然不是这样的！”
“人是有多变的，你该用心去感受，而不是用眼睛和耳朵去应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