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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苍茫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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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停,荒芜的山崖之上。
    飞鸟了站在崖壁高处,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前方。
    不动明以人类的形态,踽踽前行而来。
    飞鸟: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
    “……”
    “为什么背叛人类?”
    “明……
    人类很弱小,会灭亡也是理所当然的。”
    飞鸟了的话语里几乎不带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仿佛机器。
    不动明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飞鸟,几乎要用眼目中的剑光将他刺死。
    看着飞鸟那张和善的笑脸,他只觉讽刺,现在就想冲过去将他撕碎成两半。
    可他却抑制着冲动,全身颤抖……
    飞鸟了……他号召人类相残,害死了美树……
    可是……也是他!将不动明变成了恶魔人,使他成为了恶魔人的主宰!
    不动明,还需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人类?!
    你不是人类吗!
    了!!!”
    飞鸟了笑眼一闭。
    只听钟声响起,纯白的光芒散射而出,飞鸟了微卷的金发伸长,双耳双肩处伸出翅膀,全身衣物在光下消弭无踪,只余一具完美无缺的女性身躯……
    ——此为纯白的路西法,十二翼天使。
    ……惊呆了不动明,也惊艳了页面外所有的读者!
    安野梦明来回翻看这连续的变身跨页,方才的悲哀瞬间被这份新鲜感驱散。
    太美了……
    这雌雄同体的神之使者。
    飞鸟了的真实身份与样貌,终于揭示!
    接着,他对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明,我是撒旦。
    我曾向冷若冰霜的[神明]宣战。
    被逐出天国后,我在黑暗的宇宙中彷徨,最终来到了这片土地。”
    漫画画面中,出现了宇宙中,一颗神圣光晕降落于地球的画面……
    “在人类诞生许久之前。
    支配着这颗星球的是恶魔。
    弱小便意味着死亡,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那是弱肉强食的铁律。
    也是[神]制定的规则……
    恶魔为了在这样的世界中生存下来,进化出了特殊的能力。
    就像人类发展武器一样……
    恶魔通过合体,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为强大的武器。
    只追求强大、只追求杀戮……
    多么天真、多么纯粹、多么……遵照[神]的旨意?
    我看中了恶魔单纯明快的内心,决定在此处落地生根。
    可是残酷的神明,即使在此等偏僻之地,也不允许我的存在。”
    ……宇宙中,一颗颗神圣光晕,朝着地球袭来。
    地球上骤然山崩地裂、河湖翻滚、赤尘飞扬,一切生物在惊惧之下被埋入尘土,灭绝消亡。
    神的惩戒之光,更是将撒旦与恶魔的肉身扬为齑粉。
    而回忆进行到这里,飞鸟了再一次笑了……
    “但是,我们并没有死亡。
    我们化为意识停留于此,直到地球上开始出现人类。
    我们便与人类之躯合体,重新获得实体,夺回了我们的存在……”
    画面中,亚马逊雨林中的某个部落,诞生了一个婴孩……
    那就是飞鸟了——重生的撒旦。
    逢其生时,他浮于半空,周身一圈光环,经过的飞禽走兽尽皆速死,愚昧的部落民众又惊又怕,将其奉为神明。
    不久后,
    有研究员和军人入侵部落,找到这个拥有异能的幼童……
    那时,飞鸟的记忆虽未苏醒,却也凭借本能击退了想要取他性命之人。
    他开启光晕的力量,遥遥地飞去岛外,在大海上漂浮,并最终来到了日本。
    也就是这里。
    飞鸟爬上了山崖,正在脱力之时……
    黑暗中,一只稚嫩的小手伸出……
    “你没事吧?”
    “……”
    飞鸟也伸出手,牵紧了他。
    “没事哦,不用害怕,不怕……”
    这个黑发的小孩,抱住了小飞鸟,安慰着小飞鸟……
    那是这个叫不动明的人类小孩,最单纯的善意。
    飞鸟了茫然地接受着……
    这之后,在孤儿院暂住没多久,明父母的同事收留了飞鸟,他终于正式作为现代人类开始生活。
    飞鸟与明的童年无忧无虑,却也有许多怪处……
    飞鸟从来没有哭过;
    飞鸟对任何生物都很无情;
    飞鸟好像天生就知道各种科学道理,并解释给明听……
    面对快要病死的小猫,飞鸟想要杀死它……
    ……
    这一时刻,不动明也回想起了,猫儿死去的那一天……
    想到那一幕,他瞬间爆发,张开翅膀变身成为恶魔人。
    他大喊:
    “了!
    你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我也想为你哭泣,可我的泪已经干涸了!
    我必须杀了你!”
    “……”
    飞鸟了无动于衷地看着不动明,又指向了地球的审判光晕说道:
    “[神明]降下了光晕,却只攻击我和恶魔族……
    为什么?
    因为,推进人类灭亡的重任,由我执行!
    我!即是代表了[神明]的旨意!”
    “明,人类已经灭亡。
    和我在新世界里一起生活吧。
    就是为此我才让你与英雄阿蒙合体的。
    明!来吧!”
    “开什么玩笑?!!!!”
    “我要把你们都杀光!!!!!”
    飞鸟荒谬的言论,使不动明终于彻底愤起,使出全力朝飞鸟袭去!
    飞鸟了一束光罩防御,同时,仅是扬了一下翅膀,就将不动明狠狠击飞!
    “与我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这漆黑的恶魔人趴在巨大的地坑中,还要蓄力,挑战那高高在上的纯白的撒旦。
    “咳——!
    即使如此……我也要带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不动明又一次拼尽全力进攻。
    而飞鸟了轻松躲闪,并手握虚空,生成一支光剑,向明劈去!
    就在光剑即将撕碎恶魔人的千钧一发之刻,一只长有蝶翅的恶魔人挡在他身前。
    “!!!”
    “不动明大人,我们来支援您了!”
    恶魔人们顿时倾泻而出,同时,飞鸟了身后的恶魔们也纷纷浮现,准备迎战。
    恶魔人与恶魔族终究势不两立,战争正式打响,为成为地球的霸主展开对决……
    尽管不动明已经身负重伤,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仇恨的目光却仍旧不离飞鸟,嘴里直说着……
    “我会杀了你的……
    我会杀了你的!”
    ……
    安野梦明看完后,怔在原地。
    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期。
    画面处理大量采用留白与浅色网点。
    过去的那种黑暗、压抑、华丽、癫狂的混乱消失不见……
    这一话整体的风格就像是罩在濛濛云雾之中……
    这样苍茫缥缈的氛围,仿佛是继上一话的混乱癫狂后,继下的一曲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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