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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晚余睁开眼睛，发现祁让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床前默默看她。
见她醒来，祁让微微弯下腰，似笑非笑地问她：“怎么样，朕说话算数吧？”
晚余不免有些难为情，红着脸嗯了一声。
祁让说：“朕这么守信，你不奖励朕一下吗？”
“有什么好奖励的？”晚余反问他，“这不是皇上应该做的吗？”
“……”祁让噎住，重重叹了口气，“起床吧，朕已经让人知会了静安太妃，让她把请安的妃嫔先留下，咱们用完早膳......
**御书房，夜。**
赵景辰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指尖轻敲御案，神色疲惫却依旧沉稳。窗外风雪渐起，檐角宫灯在夜风中摇曳，光影斑驳。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凝望着远处的宫墙，思绪却早已飘远。
苏瑶已回凤仪殿歇息，但赵景辰知道，她并未真正放松。这些日子以来，夜阑虽已被押入天牢，可他的那句话??“你们赢了，可你们永远赢不了人心”??仍如利刃般悬于心头。
他低声唤道：“来人。”
殿外太监立刻躬身入内：“陛下有何吩咐？”
“去请赫连拓。”
“是。”
不多时，赫连拓步入御书房，神色肃然：“陛下。”
赵景辰转身，目光沉静：“你查得如何？”
赫连拓上前一步，低声禀报：“夜阑在京城的联络人虽已尽数落网，但他真正的势力并未被铲除。据属下所知，他在西域仍有一支暗卫，且与北狄旧部有所勾连。”
赵景辰眉头微蹙：“你是说，他早有退路？”
赫连拓点头：“是。属下怀疑，他此次入宫行刺，本就是一场试探。”
赵景辰沉默片刻，缓缓道：“他想试探朕的底线，也想试探苏瑶。”
赫连拓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陛下英明。”
赵景辰望向窗外，风雪愈发猛烈，仿佛整个京城都被这场风暴吞噬。他低声喃喃：“苏瑶……她太累了。”
赫连拓不敢接话。
赵景辰回身，神色坚定：“朕不会让任何人再动她一根手指。赫连拓，你即刻回京，彻查西域与北狄的暗线，若有蛛丝马迹，立刻上报。”
赫连拓抱拳：“属下遵命。”
他转身欲退，却被赵景辰叫住。
“赫连拓。”
赫连拓停下脚步，回头。
赵景辰目光幽深：“苏瑶若出事，朕要你提头来见。”
赫连拓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明白。”
赵景辰缓缓点头，目送他离去，心中却愈发沉重。
他知道，这场风暴，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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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夜。**
苏瑶独坐灯下，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神色沉静。
这枚玉佩，是夜阑留下的。
她在御花园与他交手时，夜阑在败退前，将玉佩抛向她，低声一笑：“苏瑶，你赢了，可你真的赢了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玉佩握紧。
此刻，烛火摇曳，映照出她眼底的深沉。
“娘娘。”宫女轻声唤道。
苏瑶回神，将玉佩收入袖中，淡声道：“何事？”
宫女迟疑片刻，低声道：“赫连将军刚刚回宫，似乎有要事求见陛下。”
苏瑶微微颔首：“知道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风雪中的御书房，心中却隐隐不安。
夜阑虽败，可他留下的棋，还未下完。
她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赵景辰那张冷峻却温柔的脸。
她愿为他守住这片江山，可她也清楚，帝王的心，永远无法真正交付。
她不是他的棋子，却也永远无法成为他的依靠。
她只是，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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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数日后。**
赵景辰召集朝中重臣，宣布彻查西域商路往来，严查与北狄旧部有往来的官员。
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侍郎皆被牵连，一时间，朝堂震动。
苏瑶立于殿侧，冷眼旁观，心中却明白，赵景辰这是在以雷霆手段肃清隐患。
可她更清楚，真正的大患，并不在朝堂，而在人心。
她走出御书房，正欲回凤仪殿，却被一名宫女拦下。
“娘娘，赫连将军求见。”
苏瑶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带他来。”
不多时，赫连拓步入殿中，神色凝重。
“娘娘。”他低声唤道。
苏瑶示意他坐下，淡声道：“说吧。”
赫连拓压低声音：“属下查到，夜阑在西域的暗卫，已潜入京城，且……与宫中某人有联系。”
苏瑶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是谁？”
赫连拓迟疑片刻，低声道：“尚仪局的沈婕妤。”
苏瑶微微蹙眉。
沈婕妤，是赵景辰新纳的妃子，出身寒门，却极得宠。她入宫不过半年，便已晋升婕妤，风头一时无两。
苏瑶沉吟片刻，缓缓道：“她为何要帮夜阑？”
赫连拓摇头：“属下尚不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已与西域暗卫有过数次密会。”
苏瑶目光微沉：“此事，不可轻举妄动。”
赫连拓点头：“属下明白。”
苏瑶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风雪，低声道：“赫连拓，你去查她背后的势力。朕若要动她，必须有十足的证据。”
赫连拓抱拳：“属下遵命。”
待他离去，苏瑶独自立于殿中，久久未语。
她知道，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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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尚仪局。**
赫连拓亲自带队，封锁尚仪局，搜出西域密信一封，信中提及“夜阑已归西域，待时机成熟，再行大事”。
赵景辰震怒，立刻下旨，将沈婕妤打入冷宫，并彻查其家族。
苏瑶立于凤仪殿中，听闻此事，神色平静。
她知道，赵景辰是在以雷霆手段震慑人心。
可她也清楚，真正的心腹大患，仍未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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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御书房。**
赵景辰召见苏瑶，神色复杂。
“苏瑶。”他轻声道。
苏瑶缓步上前：“陛下。”
赵景辰望着她，目光幽深：“你可知道，朕为何要将沈婕妤打入冷宫？”
苏瑶淡声道：“陛下是在试探。”
赵景辰微微一怔，随即苦笑：“你果然什么都明白。”
苏瑶抬眸，与他对视：“陛下，臣妾愿为您守住这片江山，也愿陪您，走完这一生。”
赵景辰沉默良久，终是低声道：“苏瑶，朕信你。”
苏瑶微微一笑：“陛下若信臣妾，便让臣妾亲自去西域，查清夜阑的底细。”
赵景辰眉头紧蹙：“你疯了？西域如今局势未定，你若去，太危险。”
苏瑶轻声道：“陛下，若不将夜阑彻底铲除，日后他还会卷土重来。”
赵景辰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朕准你去。但你必须答应朕，若遇危险，立刻脱身。”
苏瑶微微一笑：“臣妾答应你。”
赵景辰缓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苏瑶，这一次，朕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
苏瑶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风雪之中，宫灯摇曳，映照出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他们终于，站在了同一阵线。
而这场风暴，也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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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边关。**
苏瑶身着戎装，率一支精锐，悄然出关，前往西域。
赵景辰亲自送她至城门，目送她远去，久久未语。
风雪之中，他低声喃喃：“苏瑶，等你回来，朕要你做真正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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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夜。**
苏瑶率军潜入西域腹地，终于在一座废弃的城池中，找到了夜阑的踪迹。
夜阑立于城楼之上，望着她，神色平静。
“苏瑶，你果然来了。”
苏瑶缓缓走上前，目光冷冽：“夜阑，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阑微微一笑：“我要你，亲手毁了赵景辰。”
苏瑶神色未变：“你疯了。”
夜阑摇头：“不，我只是看透了这世道。帝王若不孤，便无法掌控天下。而你，苏瑶，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苏瑶缓缓起身，目光冷冽：“你错了。赵景辰或许孤，但他已不再孤独。”
夜阑目光微动：“你……爱他？”
苏瑶微微一笑：“我爱的，是他愿意为我放下帝王的骄傲。”
夜阑沉默片刻，终是低声道：“你赢了。”
苏瑶转身离去，风雪之中，她的身影愈发坚定。
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而她，也终于，愿意为他，守住这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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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冬日。**
苏瑶归来，带回夜阑的首级。
赵景辰亲自出宫迎接，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苏瑶，你终于回来了。”
苏瑶靠在他怀里，轻声道：“陛下，臣妾愿为您守住这片江山，也愿陪您，走完这一生。”
赵景辰紧紧抱住她，眼中闪过一丝柔软。
风雪之中，宫灯摇曳，映照出他们的身影，一如当年初遇时那般深情而坚定。
他们终于，站在了同一阵线。
而这场风暴，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