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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暗室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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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暮影,暗红的血浆沉在天顶,厚重,黏稠,压得人透不过气。
    这一刻天地像是颠倒了过来,她坠落下去,掉进了血浆里窒息。
    他是血海上一只平稳的摇橹船。
    “夏夏——”
    血水四面八方地涌过来,许织夏拼命地瑟缩进这只船里。
    许轻苑紧随其后追上。
    男人倏地抬起胳膊,一条手臂的长度隔开距离,并且警告地指住她。
    被他凉浸浸的眼刀一割,许轻苑感受到他强烈的威慑和危险,再不能往前一步。
    许轻苑知道他是许织夏名义上的兄长,她手掌压着面颊擦去泪水:“我会去夏夏养父母家里拜访,在此之前,我要先和我女儿聊聊。”
    纪淮周瞳孔一缩,光速般的通晓了情形。
    他垂下胳膊,往腰后揽了揽,安抚地抱住躲在他身后的女孩子。
    “我代劳。”纪淮周漫不经心,睨着她:“想聊什么?聊项目投资?”
    他随着话音扯唇一哂。
    许轻苑听出他的嘲讽,皱眉声明:“我确认过圣约罗儿童院的档案了,我是她妈妈!”
    “——我不管你是谁。”
    纪淮周一声撂下,沉沉压住了她的尾音,他虚眯起眼:“谁敢惹她难过我弄死谁。”
    “你……”许轻苑哽住。
    他话说得野蛮,哪怕是在盛家跌爬多年,许轻苑也没直面过比他更强横的人。
    见过的那些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但他是没道理地为一个人无下限。
    许轻苑既恼,又因他护着的人是许织夏而复杂地有几分宽心。
    她戴上伪装的假面,平复急促的气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
    “想着吧。”
    他总能把人堵得一喉咙石子。
    再多说一个字都是费他的口舌,纪淮周不顾许轻苑当时难看的表情,回过身去,正面环住许织夏。
    她因毫无心理准备就受到了强刺激,深垂着脑袋,小小一张脸几乎都盖在头发里,为了不让自己哆嗦得太厉害,扯他袖子扯得很紧。
    纪淮周搂住她腰,脖颈弯下至她的高度,再开口整个声腔都放柔了。
    “哥哥抱。”
    她不想面对外面血色的世界,只想赖在他这只船上,她去抱他的脖子,再被他勾着腿窝横抱起来。
    许轻苑赶到最前头,拦住他去路:“夏夏,我真是妈妈,你忘了吗,小时候你在京市四合院住过……”
    “许女士。”纪淮周剪断她的声音。
    时间最能失人的理智,终于寻到阔别多年的女儿,许轻苑一股脑地只想把话倾诉尽。
    可这话让纪淮周感觉到颈窝里小姑娘的脸在用力往下埋。
    纪淮周因此彻底揭开了阴暗的那一面:“想谢罪,等我妹妹愿意,她愿意,檀园3号的门,我勉为其难给你开一开。”
    “但她要是不愿意——”
    他眼神出现狼攻击的本性:“你再敢对她多说一个字,最好祈祷我死了。”
    许轻苑心下一颤,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平静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没再拦路,何况人来人往,闹大了要引来看客。
    那晚的约会还是落了空。
    他们没去吃日料,没去电影院,直接回了檀园。
    许织夏是被纪淮周抱回到房间的,她一路都没声,低敛着眉眼,洋娃娃一样安静。
    纪淮周抱她坐在沙发,让她倚着自己,他望着吊顶晃眼的灯光,思绪被晃回了最遥远的开始。
    棠里镇那间屋子里,她害怕地抱着膝,蜷曲着,在他腿边挤成一小团黑影:“哥哥,天好黑。”
    他下楼,不通电的前屋,懒靠椅背,拆着吐司,无悲无喜地问小孩儿什么时候走。
    “赖我这儿等谁呢?”
    她很小声:“我想等妈妈……”
    “你妈妈不要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她眼底就泛起了一圈红。
    这不算重话,但小孩子的钝感,永远不会理解,他这句话有多中肯,那个年纪的她,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被丢弃了,不知道妈妈不要她了。
    尔后某夜,烛光摇曳,小孩儿委屈问:“哥哥,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擦着湿发反问:“妈妈对你好么?”
    她思索着模糊的记忆,点点头。
    或许她一直都在等着妈妈回来接她。
    一边听话地跟在他身边,一边没有尽头地等下去。
    时间一天天地过,她长大了,等得也麻木了,等待过了头,念头变成了执念。
    执念的根埋着,执念就轻如鸿毛,根挖出来了,会重得困她一生。
    眼下她的心情必定缠乱成了线团子,不能去硬拉,得先找着线头,再一点点绕着套出来。
    “小尾巴。”纪淮周叫她一声。
    她睡着般一动不动。
    他指尖去拨了拨她耳垂,真有那么回事似的说:“哥哥饿了。”
    许织夏睫毛动了,听到这话,她才回了点魂,脸离开他胸膛自己坐着,不再趴他身上。
    意思是让他去吃晚饭。
    “我去煮碗面。”纪淮周俯下腰和她平视,抬眉笑说:“等会儿端上来,能陪哥哥吃点么?”
    许织夏并无胃口,但他饿了。
    于是她也就点了下头。
    “哥哥很快就回来。”他揉揉她脑袋,离开她房间。
    卧室没声了,他一走,没了屏障,孤独就开始肆无忌惮往她身上爬。
    许织夏曲起双腿,抱膝进沙发里。
    沙发上的手机闪烁起来电。
    嗡嗡的振动声中,许织夏别过脸,看到上面显示的“小盛总”。
    许织夏盯着屏幕静了良久。
    她以为,五岁是她梦醒的开始,
    而今天,她一刹那间有了感觉,这十七年才是一场梦。
    一梦就不想醒了,可似乎又到了该醒的时候。
    许织夏指尖动了动,虽然手机贴到耳旁了,但其实她的五感都没什么知觉。
    谁都没开口,两相安静。
    异卵同胞但自小分离的亲兄妹,有血缘没感情,这关系要亲近要生疏都不是味儿,他没讲话,或许也是把握不好说话的深浅度。
    斟酌了长久的措辞,盛则玉先出声。
    拿捏不到语气,他的情绪被迫生硬:“对不起,让她看到你的档案了。”
    他在协议谈判上当众偏袒她,许轻苑从中察觉到异样,私自翻查了他的所有地,房间,办公室,包括车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阻止过她去打扰你,但既然……”盛则玉顿住,又说:“我不帮她辩护,只想告知你原由,是非对错你自己评判。”
    “我说,你听,不想听,就挂掉。”他简明道。
    许织夏下巴压着膝盖,眼帘慢慢垂下来。
    许轻苑这阵风,刮得她激荡,而盛则玉,不可避免地让她泛了涟漪,但能承受。
    电话里,盛则玉循序渐进地说起:“京市盛家这种从明清延续下的望族,千禧年的时候,老辈还守着母凭子贵的旧观念,她就是靠着这个进了盛家的门。”
    “她其实是个很传统的女人,那个年头不像现在,她为了抚养两个非婚生的孩子,只能依附男人过活……不过不重要,路都是她自己选的。”
    “她在吃人的盛家学会了阳奉阴违,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讨了老太太的欢心,几年前那人的原配病逝,她顺理成章成了他二婚的太太。”
    许织夏轻轻地呼吸着,眼底情绪平静。
    可能是盛则玉太过淡定,也让她感觉只是在听一个故事,仅此而已。
    “之后她就用尽手段表现自己,想要在盛家立足,想要等到说得上话的那天——”
    盛则玉的语气依旧无甚起伏:“光明正大接你回盛家。”
    手机在耳边,许织夏手指微微握紧,她阖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则玉!是不是夏夏的电话?”高跟鞋踩踏的声音伴随着闯入,持续聒耳。
    平静的心湖冷不防被搅乱,许织夏屏住气。
    女人声腔尖锐:“给我!”
    “妈!”
    对面引发了骚乱,似乎是在争夺手机,女人几声歇斯底里,一阵推搡的杂音中,沉闷砰响,随后女人急促的气息逼近了耳边。
    “夏夏!”
    许织夏心一紧,心脏被裹着的线团子绞住,勒得她隐隐作痛。
    许轻苑情绪有些失常,失了体统地躁动:“跟妈妈回家好吗,夏夏,妈妈会说服你爸爸的,你爸爸他……”
    噩梦一瞬间被引爆。
    许织夏人猛地一个震颤,瞳仁发抖。
    耳畔盘旋起了各种尘封在记忆里多年的声音,踹椅子的哐啷声
    ,摔瓷器的碎裂声,还有男人叫她闭嘴的反感呵斥。()
    “衙?恏?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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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迫的声音戛止,大概是盛则玉夺回了手机,切断了通话。
    肺部灼烧起火焰,浓烟滚滚,堵塞住了呼吸道,许织夏喘不上气,想去找他,腿抖,一慌乱跌下了沙发,手机滚落到地毯。
    她下意识去扶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开关的感应器,吊灯的光华骤灭。
    陡然压下一座暗室。
    许织夏惊得都叫不出声,迫于对黑暗的敏感,她一个劲地后缩,在角落里头蜷成一团。
    四周阴沉沉的,她每一下都吸到底的喘息清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开了。
    许织夏吊着一根神经,抱紧双腿,拼命把脸往下埋,耳膜嗡鸣,听到的声音都模糊了。
    有只手握着了她的胳膊。
    她一激灵,条件反射地狠狠一口咬下去。
    男人吃痛闷哼了声,手腕留在她齿间,另一只手揉住了她的脑袋:“轻点儿咬,小尾巴。”
    这个声音一下子灭了她肺部的火。
    许织夏醒了醒神,慢慢睁开眼。
    明亮的光线晃进眼里,透过朦朦胧胧的水雾,许织夏逐渐看清了面前那人的脸。
    他忍痛蹙起一丝眉头,眉眼间却又都是笑。
    许织夏从中感受到一种稳定的安全,她绷住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牙齿也松开。
    他的拇指根部和腕骨之间,留下两道半月状的红色齿痕。
    许织夏瞧着瞧着,泪水晃在了眼眶,兜不住掉下来,啪嗒打在他的手背。
    她这显然是又应激了。
    纪淮周捧住她的脸,指腹抹去湿痕,再一言不发地抱腰将她从地上托起,他坐到书桌前,带她坐到自己腿上。
    桌前一碗面,有牛腩和一只对半切开的溏心蛋。
    许织夏并着双腿侧坐着,脸靠在他肩。
    他一出现,暗室逢灯,她内心的恐惧全被自责和内疚覆盖了。
    就这么静静被他抱了会儿。
    头顶沉下一声叹息。
    许织夏吸了下鼻子,脸离开他肩,他衬衫那块都被她的眼泪洇湿了。
    她犯了错似的,低垂着头,眼睛慢吞吞望上去。
    目光对上,男人骨骼感很强的五官间,是一副故作委屈的表情:“欺负了哥哥,也不哄一下。”
    许织夏湿津津的睫毛扬起又落下。
    她肩膀抽动两下,闷着哭腔,终于出了今晚第一声:“对不起……”
    纪淮周一笑,提着的那口气不易察觉地舒下。
    方才进屋一片黑,见她缩在墙角发抖,他心里是真没底了,怕她再同小时候那样选择性缄默。
    现在好歹也愿意和他说。
    幼年咬他那回,这小孩儿还自己跑去吞了整片镇静药,过量服用,他在床边提心吊胆守了她一宿,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哄是哄,认错是认错。()”??桔祙????豔?譓?祙???誘?“nn獞???恏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许织夏被他捏得嘴唇嘟起,配着茫然的眼神,显得有些呆萌可爱。
    “不懂?”他笑。
    许织夏轻轻摇头。
    小时候犯错了,他都是要她认的,没说过要她哄。
    纪淮周猜中她心思:“小朋友可以犯错,但你要知道你是错的,就像哥哥也会跟你认错。”
    “哄是哥哥不在乎对错,只在乎你的心情。”
    许织夏鼻尖泛着红。
    他的话,他的声音,让她杂乱的情绪都渐渐归于平稳,随之而来依赖,再衍生出委屈。
    她低下眼,手指头点住他胸前那颗纽扣,静悄悄地拨着玩。
    纪淮周捏住她手指,拉到唇边,亲她的指尖,再滑下去,嘴唇压在她手心。
    一片带着湿润的温烫。
    许织夏有一点另类的心悸,头脑又清醒了不少。
    眼前他的手上一圈血红的虚线,是她咬出的牙印。
    许织夏瞅得心疼,伏下脸,学着他,将双唇压到他腕骨前的咬痕上,碰了碰。
    纪淮周低声笑道:“怎么只学到皮毛。”
    许织夏两眼疑惑。
    “没亲到位。”他揉捏着她手指,稍稍凑近她脸:“哥哥刚刚伸舌头了,没感觉到么?”
    说着再次拉过她指尖,带着指导的意味,浮浪地张唇含了下。
    许织夏过电般耸起肩,脸燥热,鼻音浓重,还抽噎着,也按捺不住嗔他:“你……教不了点好……”
    她开始埋怨了,纪淮周倒是高兴。
    “行,哥哥教点好的给你。”他笑意慵懒,但眼中隐约有几分正经:“我们小尾巴现在长大了,可以做个不听话的女孩子。”
    许织夏安静下来,望着他。
    “比如心安理得享受哥哥的好。”
    纪淮周笑着,起了个轻松的头,再讲正题,也并无特别的语气:“比如心疼心疼你自己,原谅还是计较,都只管自己开心,不要有道德负担。”
    “哥哥唯一不想看到的,是你把自己当成了一件牺牲品。”
    许织夏眸光漾了漾,闷堵的胸口有了丝疏通的迹象。
    他总是难得正经,可一旦正经了,就总能摸清她的内心,因为她是他一天天养大的,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如他这般,能随时感知到她的情绪。
    他递过筷子,说吃完,再不吃凉了。
    许织夏讷讷接过,埋下脸一口一口吃着面,吃得两颊鼓鼓的,苦思的眼神,敛在低垂的睫毛下。
    到底人与人之间,该以什么论亲疏。
    那晚许织夏的情绪过分跌宕,猛烈撞击的真相,猝不及防的应激,耗尽了她的心力。
    而他像是一片无需服用的镇静药,第二天,许织夏状态无比的平静,平静到有些呆滞。
    纪淮周带着耶耶,陪她
    ()去了棠里镇。
    他砌的那个两米长的花池里,都是风化的干土,周围长起了杂草。
    那天,纪淮周戴着双黑胶防护手套,除掉杂草,清去干土,替换上她买的营养土。
    他在花池前坐着凳子,凳面矮,他两条长腿得岔开,纯黑美式领口短袖显着胳膊和腰肩紧致的肌理轮廓。
    他拆开快递箱,搬出一株株罗德斯花苗。
    许织夏就坐在边上。
    耶耶怼着苗叶子四处嗅,年纪小,调皮,爪子压住苗根,啃起了叶片。
    下一秒就被纪淮周曲指一敲脑袋。
    “小胖狗。”他批了声。
    耶耶呜叫,白茸茸的脑袋往许织夏那处钻,许织夏马上弯腰抱它过去,怨了他一眼。
    纪淮周被瞪得笑了。
    他这家庭地位……不堪入目。
    许织夏抱着耶耶,看他种植,等花苗都种下去了,她就要开始按时给它们浇水。
    她一如当年,在这个院子里,心有了寄托,越来越安稳。
    ——哥哥,这是什么花?
    ——罗德斯,想养么?
    看着他又一次为她种下罗德斯,许织夏不经意间弯起了眼睛,忧郁逐渐消散。
    目光从花池,静静抬望向他的侧脸。
    他也一如当年的少年,顶着张漂亮迷人的脸,干着野外的糙活。
    许织夏轻缓地扇着眼睫。
    “哥哥……”
    他捞起一株花苗,填着土,“嗯”声回应。
    许织夏喃喃,语气是陈述的,又像是在问自己:“你不会丢下我的。”
    纪淮周顿了一顿,侧过脸,毫无疑问地勾着唇:“丢不下,哥哥是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了,恨不得把自己栓你身上。”
    阳光下,许织夏眼珠子晶亮。
    世俗将血缘关系看得那么重,而她对等待妈妈过不去的执念,也是对血缘关系的执念。
    可是他,小姨,小姨父,几个哥哥,阿公阿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给了她亲身的体会——人的关系在于感情,不在血缘。
    能舍弃的,就是不重要的,至少不是最重要,或者没那人自己重要,而血脉相连的那人丢下她了。
    但哥哥说过,他永远不会丢下她。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丢下她。
    不知为何,越是接近内心,她的内心越是泛空。
    长年累月盖在水瓶子里的水,往下倒,瓶子慢慢在放空,一时不习惯,没有实感。
    许织夏在他接着去干活时,不由再唤了他一声:“哥哥。”
    “嗯?”
    她轻声说:“你亲亲我吧……”
    纪淮周意外看她一眼,又笑着垂回下头:“现在?”
    “嗯。”
    “再几分钟。”他嗓音低了,手下动作利落。
    空落落的感觉让她难受,许织夏不想等,腔调都委屈了起来:“你亲不亲?”
    尾音未尽,他就一把拽下了黑胶手套扔开,大手直探向她细白的颈。
    许织夏来不及思索,他滚烫的手掌便与她颈部的肌肤相吻合,她喉咙在他掌心,脸被他虎口抵住下颔抬高了。
    他掐着她的脖颈,一个巧劲,猛地拉近了两人距离,脸压下去,直接探舌,全然失去分寸地深吻住了她。
    他咽喉不自觉吞咽,手背青筋脉络清晰,但舍不得使劲,只是扣住她。
    阳光似稀碎的金箔洒在院子里,空气里有泥土和花苗鲜活的味道,随着他的气息渡入口中,直透进她的体腔。
    许织夏仰着脸感受他唇舌的温湿。
    这个没有缓冲的深吻热烈得她头脑发昏,心口呼吸起伏,但她悬浮的心终于降落到了实地。
    五岁前的许织夏都在梦里,她梦醒的人生,是五岁那年,在雨夜的冰室前,遇见他开始。
    在此之前的她残破不堪。
    而这十七年,有人重新把她养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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