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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段脖颈,纤细雪白,嫩得像是春日一掐就断的蒲草,刚刚冒尖,汁水丰盈,柔弱却又娇嫩。
确实看起来风一吹就要被吓坏了。
冯野臣也笑了起来,嘴角挑起,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有种蛮横的邪气:“逗你玩的。”
所以冯野臣一直把原主当弟弟一样?
倪知试探着皱了皱鼻子:“我已经是大人了。”
冯野臣笑意更深:“在大哥面前还装大人?”
好像猜对了。
拿准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倪知就放下心来,又闲聊了几句,车子总算开到了一片有些老旧的家属区。
旁边是个很大的厂子,看起来有年头了,大部分厂房都关闭了,只剩下一两间还亮着灯。旁边的家属院是最常见的那种国营单位的家属楼,红色的砖墙掉的斑驳,没有电梯,站在门口往里看,楼道里昏暗,两边贴满了小广告。
尤白羽轻车熟路地扯着行礼跳下车:“臣哥,晚上来家里吃饭?”
冯野臣说:“不用,晚上有事儿。”
又替倪知把小小的背包拿下来,“我看你瘦了不少,回来让阿姨好好给你补补。”
冯野臣看起来和名字一样,又野又狂,没想到这么事无巨细。
等他走后,尤白羽说:“还好臣哥来了,不然我们坐公交转地铁,不知道要晃多久。”
倪知没回答,尤白羽问:“怎么了?还站在这儿不动。”
……
他就是有点紧张。
倪知其实有点担心,被原主的母亲看出什么。
但是都已经回来了,不进去的话也太奇怪了。
倪知:“没什么。”
尤白羽和他不住一栋楼,归心似箭地跑了,倪知家在一楼,带一个小院子,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拿钥匙。
但是身体似乎有自己的记忆,下意识地蹲下去,从一旁的花盆下面摸出钥匙,倪知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去开门。
门却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倪知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却有个很温柔的声音说:“站在门口干嘛,一直不进来?”
见他没反应,奇怪道,“小知?”
倪知终于抬起眼睛,比了个手势:“妈妈。”
应琴笑道:“怎么,一学期不回来,不认识路啦?”
倪知有点怔怔的,眼圈也有点红了。
原主的母亲,居然长得和他穿书前的亲生母亲一样。
或许有点细微的差别,多了点风霜,保养的没有那么好。
但倪知能认出来,这就是妈妈。
他忍不住鼻子发酸,应琴看出来了,失了笑意:“宝宝,在学校受委屈了吗?”
倪知摇头,拉着应琴的手往家里走,感觉到手指间操劳造成的粗糙触感,心里心疼至极。
应琴却只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委屈,到家之后给他端来水果,还有沏好的八宝茶:“先吃点甜的垫垫肚子,饭马上就好。”
妈妈以前哪里用得着自己做饭。
偶尔进一次,还把厨房炸了。
倪知心里也发酸了,却突然一惊,悄悄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原主父亲的照片。
原主父亲现在也算是知名企业家,搜索之后跳出不少照片,倪知看去,发现并不是自己爸爸的样子。
……还好。
还以为爸爸在书里当了负心汉。
倪知松了口气,喝了一口八宝茶,里面放了莲子、桂圆等一共八种果脯,另有糯米冰糖,拿热水沏开了,入口香甜至极。
倪知从身到心都暖了起来,这才有心情打量四周。
房子不大,三室一厅,但收拾得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放着一瓶水仙花,瓶子是喝剩下的玻璃牛奶瓶,同样也被洗得锃亮,哪怕窗外是阴雨连绵,屋内却也一片和暖。
应琴从厨房端菜出来,倪知连忙起身,去帮忙盛饭。
应琴看他情绪好像好了不少,笑道:“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倪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闻言却很捧场,等吃饭时,特意多夹了几筷子。应琴一边替他剥鱼刺,一边问他:“剪刘海啦?我就说,你把脸露出来漂亮。”
又仔细端详,“就是这个眼镜,有点太旧了,过两天,让白羽陪你去买幅新的。”
倪知推了推陈旧的镜框。
好像是该换了。
倪知比手语:“我本来想把头发剪短,给小柔做假发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提起邻居的小姑娘,应琴笑道:“她运气不错,恰好遇到一个公益组织,替她出资出国治病了,听说治的不错,你就不用担心了。”
原来席惟用的是公益组织的名义。
倪知默默扒饭,夹了鱼肚子上的肉放到应琴碗里:“妈,你也吃。我在学校打工赚了不少钱,你不用为我的学杂费发愁了。”
应琴皱眉。
倪知还以为她是觉得把心放在没用的地方,没有好好学习。
可应琴却说:“宝宝怎么这么辛苦?怪不得瘦了那么多。”
……如果是他的妈妈,也一定会这样心疼他。
倪知:“不辛苦啦。陪同学打游戏,我打的厉害,赚来的。”
应琴问:“和他们相处融洽吗?”
如果没被顾霜纯陷害,没被司一标红,没被章之桓阴阳怪气,没被阎定焱造黄谣的话……
倪知笑道:“挺融洽的。”
应琴知道他报喜不报忧,也不再在饭桌上聊让人不开心的话题。
等吃完饭,倪知打个哈欠,应琴说:“困了就去睡吧,四件套已经替你换好了。”
倪知还是坚持替应琴把碗刷完,这才回去房间。
房间不大,但是朝南,明显是家里朝向最好的一间,如果是晴天,能晒到满床的太阳。新换的四件套是漂亮的奶油黄,枕边还放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倪知倒在床上,闻得到被日光照射过的清新味道。
一切都令他忍不住困顿起来,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原来自己在崇德学院时,一直是紧绷着的。
哪怕他根本没有发现。
而在这里,在这个明明是第一次回来的地方,他却久违地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暖,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涣散松懈,几乎是闭上眼睛,就陷入了很沉的睡梦里面。
睡着的时候倪知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的爸爸——
穿书前,真正的那个爸爸。
梦里,父亲依旧衣着考究,看神色却很慌乱,看到他时,立刻问他:“知知,你有没有看到妈妈去哪了?”
倪知瞪他,父亲摸摸脸:“怎么了?是爸爸啊,你认不出来了吗?”
倪知生气地比手语:“为什么你没有找到妈妈,让她嫁了个坏男人,吃了那么多苦?”
父亲一下子眼眶也红了:“是爸爸不好,爸爸让你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