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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奉云的逆子有很多,而游玉岁只是其中微不足的一个,所以,逆子们气你的时候还多着呢,想要长命百岁,一开始就不要生下他们。
游奉云对游玉岁上的这份奏折满意得很,毕竟这份奏折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为他挑选人才,并且让世家子和寒门学子在一条起跑线竞争,能够让更多的寒门学子进入朝堂,完符合游奉云压制世家的想法。
而且……
游奉云盯着奏折上将学子辩论改成题考试的那一点,这可比察举制好多,一个人的品行可以伪装,但是一个人的学识无法作伪,只要让他们都在没有办法作弊的环境下进行考试,那么挑选来的都是于国有用的人才。
“春日宴之事,由你权负责。”游奉云开口说,“若是办得顺利,以后春日宴这样办吧。”
游玉岁闻言笑笑:“这次是事急从权,只怕一直这样办下去,世家不肯。”
这样的选拔方式,不再以世家的身份与地位作为标准,世家失去优势,他们必然是不肯的。
说完,游玉岁便轻轻垂下眸子看着地面上的砖,着游奉云的话。
游奉云作为一名君主,他当然世家的利益不能动得太快,否则会引起反扑。
于是,游奉云略作考后开口:“这次先这样,到明年,可与春日宴一举办。”
游奉云要做的是弱化春日宴选拔人才的功能,将游玉岁写的那一套流程慢慢地作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方式,最后春日宴将会变成与世家贵族日常来办的赏花宴没么不的宴会,到那个时候通过考试来选拔人才的方式将会彻底取察举制。
游奉云,作为一个平衡各方势力的帝王,他温水煮青蛙总是很有一套。
游玉岁闻言:“那还请父皇为此宴赐名。”
只见坐在上方的帝王闭目考一会儿,然后才睁开双眼:“便叫琼林宴吧。”
帝王内苑名曰琼林,这不仅是给游玉岁选好举办琼林宴的地址,并且表着从琼林宴走来的人受帝王赏识。
游奉云觉得他的太子不蠢,应该能够明白他的意,不需要他特意点明。
“儿臣。”游玉岁听见琼林宴这三个字就他的好父皇想要么。
游奉云闻言不由勾起嘴角,显然他的心情很愉悦。
于是,游玉岁趁机又:“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游奉云对于有才能的儿子总是带着几分宽容,只要所求之事不要太过无礼,他总是能答应的。
只见游玉岁垂眸轻声:“我想请谢公坐镇琼林宴。”
游玉岁口中的谢公正是他的外祖,先皇后的亲生父亲,是一手将谢家带入顶级世家行列的能人,在宣帝一朝执牛耳的人物,平定藩王叛『乱』,重创一直『骚』扰大景边境的外族,功封侯,被世人尊称为谢公。
只是游奉云亲政以后,他便鲜现在人前,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整个谢家很『插』手政治,谢家未来的家主谢檀只是担任大理寺卿这样只管司法的官职。
此,谢家和皇家一直才能相安无事。
话音落下,游奉云锐利的目光便落在游玉岁的身上,那目光恨不得将游玉岁整个人都看透。
游玉岁则是他看任他看,动一下变一下脸『色』算他输。
只见上面的帝王漫不经心地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一口茶,然后才开口问:“为何选谢意?”
谢意便是游玉岁外祖的名讳,名意,字如。
只见游玉岁抬起头一脸坦诚和真切地看着游奉云:“正所谓举贤不避亲,儿臣认为只有谢公才能镇得住那群世家子弟。”
说完,游玉岁便用那双期盼可怜的眼睛看着游奉云。
被游玉岁盯着的游奉云:……
想要顺利筹办琼林宴,那些世家子的确会成为阻碍进程的一个坎,而能够镇得住那些会闹事的世家子便只有被众人称之为谢公的谢意。
这样想着,游奉云低头,让谢意坐镇琼林宴正好可以看看谢意本人的态度。
“那就让谢意去吧。”游奉云沉『吟』片刻后,“不过琼林宴中会有寒门学子,不如让苏相去吧。”
游玉岁闻言不由在心中啧一声,他的好父皇,玩跷跷板的高手。
但是,游玉岁依旧做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苏相若去,那可真是太好!无论是世家还是寒门,必定会纷纷前来一睹谢公与苏相的风采。”
游奉云看着下面好像很开心的傻儿子不由一阵沉默,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游奉云开始赶人。
但是,游玉岁才不会白干活,你让我干活怎么不给我好处呢?
我要去见我外祖,请外祖面帮忙,你忍心让你儿子空手去你老丈人家吗?不能吧,还不快把库房里的古董字画交来,让我去收买我外祖。
还有,我可是拖着病在为父皇分忧,父皇您忍心看着儿子积劳成疾吗?不能吧,那还不快把你库房里的补品珍『药』拿来给我补补身。
游玉岁说的头头是,游奉云被他烦得头疼,给东西让他赶紧滚。
拿到好东西,游玉岁满意,古董字画给他外祖,玉器给他做陪葬,那些好『药』部留给霍西陵。
于是,安海公公有生之年一次看见有人从宣德殿里大包小包搬一堆东西离开。
而坐在肩舆上拿着长柄烟斗的太子殿下更加鲜活明丽,应该是得那么多好东西高兴的吧。
安海看一眼远去的太子一行人后走进宣德殿为游奉云倒上刚沏好的茶,然后开口:“陛下真宠太子殿下。”
话音落下,游奉云骨节分明的手拿起茶盏看向窗外:“宠吗?”
不得不说,醒过来后的太子是他最满意的人选,可惜的是身太弱,背后还有谢家这样的世家,将皇位交给他,如果他压不住世家,那么他生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虽是良才美玉,却质地单薄,经不起打磨。
安海闻言低下头,帝王的心他可不敢『乱』猜。
帝王下旨让游玉岁择日再办春日宴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
得到这个消息的大皇子愤怒不已,抄写论语的『毛』笔被他硬生生折断,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被他部扫下地。
“凭么!”大皇子双手按在桌面上压抑着自的怒火。
大皇子温文尔雅的模样再装不下去,他只想泄心中的戾气。
被迫娶李家女李夕月便算,为何他被人诬陷毁苏家女的清白,父皇不听他的辩解,甚至革除他身上所有的职务,令他在宫中过,现在更是将举办春日宴的事交给太子!
还有谢公与他外祖面,这确定不是在给太子长脸,让他趁机拉拢寒门学子吗?
“啪”的一声,游玉衣砸碎一个白瓷杯,他告诉自冷静,总会有办法让太子将春日宴办砸的。
而三皇子那边听闻这个消息后。三皇子略觉不满,贤妃却觉得即便不是太子举办春日宴轮不到他们。
“我外戚身,陛下最厌恶我们与朝臣交往过密,更不愿我们接触寒门,即便不是太子轮不到我们。”贤妃一边替三皇子剥着橘子一边。
“难就让太子顺利办春日宴?”三皇子皱眉。
贤妃放下手中分成三瓣的橘子:“太子举办春日宴最闹心的可不是我们。”
只见贤妃微微一笑,伸手指指指皇贵妃雎鸠宫的方向:“那两母子必定沉不住气。”
“你啊,只需要将婚事准备好,遇到事情莫要往陛下面前蹭。”贤妃教导。
“我。”三皇子似懂非懂地说。
游玉岁回宫之后便叫新上任的太子詹事谢令将从宣德殿带来的东西收拾一番,该挑来送礼的送礼,该造册登记入库的入库。
游玉岁的小表哥谢令看着这么一堆东西:“殿下这是把陛下打劫一番?”
游玉岁乜谢令一眼,么叫做打劫,这分明是他干活的俸禄,虽然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及他的封邑一年的税收的百分之一。
谢令身世家大族,金玉玩器不值得让他动容,唯有那几副古董字画让他爱不释手。
“那是给外祖的礼物,你若想要只有问外祖去要。”游玉岁笑着开口说。
谢令闻言立刻将古董字画放下:“那我可不敢要。”
说完,谢令又指着那堆珍惜的『药』材:“这个可要送到小厨房去,让他们每日为殿下做人参老母鸡汤。”
游玉岁:……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
“不用,那是留给小霍的。”游玉岁看着身边的霍西陵。
谢令闻言不由看向霍西陵,好一个蓝颜祸水。
“那这些玉器呢?”谢令问。
只见游玉岁看眼玉器中最挑的白玉影壁仕女嗅青梅雕像:“这个留给我当陪葬品,其余的收入库房里。”
谢令:???
陪葬?谢令觉他表弟可能有点问题,而且很严重。
就在谢令考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祖父和兄长的时候,一旁霍西陵的眼却已经暗下来。
他跟随太子这些日子,他曾经听闻过太子说过好几次陪葬品这个词,再联想到他一日来的时候在太子寝宫内室见到的那具棺材和他做的那个噩梦。
其实,太子一直自即将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早早地为自的后事做好安排。
可是……
太子身不好,没几年好活,为何崔太医不说?
看来,他需要找一个时间去问一问崔太医,无论付么价他都要太子长命百岁。霍西陵这样想着,双手不由握成拳头。
而正在挑选玉器摆设的游玉岁则是从里面取一颗平安扣,和田玉做成,宛如羊脂,用红『色』的丝绳拴住。这块平安扣模样简单,但胜在用料和寓意上,游玉岁在挑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给霍西陵戴上。
“西陵,这个喜欢吗?”游玉岁将平安扣放在霍西陵的面前。
霍西陵见此别过头去:“我只要殿下的东西。”
无论是玉佩还是檀香木串,只为游玉岁贴身戴过,在他这里才显得格外贵重。
“哦?”游玉岁饶有兴趣地看着霍西陵,“要孤戴过你才肯要?”
霍西陵闻言羞红脸,他没想到自的心这么容易就被游玉岁给看穿。
就在游玉岁欣赏着霍西陵脸红的模样时,霍西陵却抬起头从游玉岁手中取过平安扣。
只见霍西陵将平安扣的绳子轻轻解开,双手穿过游玉岁的长后,将红『色』的丝绳系在游玉岁的脖子上,极艳丽的红『色』与极冷淡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近距离看见这绝『色』的霍西陵不由屏住呼吸。
随后,霍西陵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游玉岁:“殿下,我希望这枚平安扣戴在你的身上。”
为,他想要他的太子殿下平平安安。
游玉岁愣住,然后伸手握住落在自锁骨上的平安扣笑着对霍西陵:“孤,如你所愿。”
霍西陵跟着笑起来,他:“休沐回家,我寻一块好玉亲自刻一把长命锁。”
霍西陵不怎么留住游玉岁的生命,他只能用最古老笨拙的办法,雕刻一把长命锁,用这把锁将游玉岁锁住,盼他长命百岁,盼他一生无忧。
“你送的,孤都喜欢。”游玉岁低着头说,霍西陵最会哄他,他现在很高兴很高兴。
唯有一旁看着的谢令无语极,长命锁那是辈能送的吗?那是长辈送的!还有,你们这样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真的好吗?
谢令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福宝公公,只见一旁的福宝公公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对他们谈情说爱的模样甚是动。
谢令:……可能整个东宫只有我一个人不对劲吧。
“将礼物备好,明日我们一早宫去看望外祖。”游玉岁放下手中的平安扣对霍西陵说。
只见霍西陵对游玉岁笑着回一个“好”字。
谢令:……谁是你外祖,你怎么答应得这么自然!
谢令觉得自有必要在明天回去的时候和自的祖父兄长好好谈一谈殿下的事情。
东宫的宫人们将游玉岁从宣德殿带来的东西清理好登记入册后,天已经黑下来,游玉岁带着霍西陵用完晚膳后便准备睡。
在游玉岁的一世,吃完晚膳就睡觉是完不可能的事情,他要看学习帮着游奉云处理部分政务,常常忙到深夜。
现在,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身健康最重要,他就要吃晚饭就睡觉,不仅晚上睡,他还要白天睡!
至于看学习,反正皇位不可能是他的,还不如早点洗洗睡。
很快,宫人们点上安的熏香,然后内室中的重重纱幔被放下,最后吹灭烛火训练有素地不丝毫动静地退内室。
一片寂静之中,躺在窗边软榻上的霍西陵陷入深眠。
睡梦之中,霍西陵拨开重重黑暗,看见阳光之下的皇宫。
这里的皇宫与平时并没有么不,与自之前的那个梦比起来更是显得安静祥和。
霍西陵走进皇宫,这里的所有人依旧都看不见他,然而他最想做的事依旧是去东宫找太子殿下。
就在霍西陵沿着熟悉的宫走向东宫的时候,路过的两个宫女:“听说吗?昨夜太子殿下病死。”
话音落下,霍西陵脸『色』苍白立刻拔腿往东宫的方向狂奔。
明明是平直顺滑的宫,霍西陵却摔好几个跟头,一路摔过来后,霍西陵看见东宫大门前挂着的白『色』灵幡大脑陷入空白,东宫之中依稀可以听见幽咽的哭声。
霍西陵不自是怎么走进去的,进入大殿便看见摆放在大殿最中央的棺材和跪在棺椁旁哭泣的福宝。
“太子殿下死?”霍西陵的话语中有无尽的不可议。
他踏进大殿,走进摆放在最中央的棺材,这不是殿下的金丝楠木棺材,里面躺着的人不是殿下!
抱着这个念头,霍西陵看向躺在棺材里的人。
只是一眼,便让霍西陵失三魂六魄。
为么?为么?为么!
就在霍西陵处在无尽的痛苦中时,有人叫醒他。
熟悉的气息让他觉分外心安,他不由伸手将面前的人紧紧抱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又做噩梦?”游玉岁心疼地『摸』着霍西陵的额头。
好像,霍西陵自从跟他从温泉山庄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做噩梦,每次都是在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
“殿下,我好怕。”霍西陵抱住游玉岁说。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守夜的宫人被惊醒,连忙询问游玉岁有么需要。
游玉岁看向门外的人影:“孤这里无事,你们下去吧。”
随后,游玉岁又看向霍西陵:“以后到孤床上去睡,孤陪着你。”
总是做噩梦不是个事,游玉岁只能试试自陪着他睡能不能好一点。
“多谢殿下。”霍西陵声音中透『露』着欢喜,但是更多的是无尽的后怕。
游玉岁闻言勾起嘴角将人拉到他的床上,然后:“不许对孤动手动脚,不许让孤你……”
游玉岁说到一半嫌丢人,然后小声地吐两个字。
霍西陵闻言不由望天,这是每个男人的正常反应,他怎么能够控制得。
而游玉岁想的却是年贪欢不好,对身不好,时有碍寿数。
“好。”霍西陵答应。
为能够和游玉岁一起睡,为让自心安,游玉岁提么要求他都答应。
“行,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拜访外祖。”说完,游玉岁便裹上被子背着霍西陵睡过去。
霍西陵笑笑,然后闭上眼睛,在熟悉的气息中睡过去。
果然,在太子身边,他一夜好眠,未曾再梦到那个噩梦。
二天早上,游玉岁悲伤地现自又睡到霍西陵的怀里去。
“自解决,我梳洗。”
丢下这句,游玉岁快速逃跑。
被迫留下的霍西陵哭笑不得,只能默默念起清心咒。
一个时辰后,游玉岁梳洗完毕,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后便带着霍西陵登上马车往谢家的府邸而去。
六十多岁的谢公头花白,但身姿依旧清俊挺拔,即便年老不改风流,此时他戴着渔夫的蓑衣与草帽正在自家院子里的池塘边垂钓,桃花流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您好像很高兴。”谢檀站在谢意的身边,不他是怎么从谢意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谢意很高兴的。
只见正在垂钓的谢意头不抬地:“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再不走,上衙的时间便晚。”
话音落下,一条鱼儿上钩,尾巴扬起溅谢檀一脸水,谢意则是欢快地将鱼抓住然后放进身边的鱼篓:“今日给岁岁做鱼汤。”
说完,谢意又看向身边的谢檀:“你怎么还不走?”
语气很嫌弃,意很明显。
谢檀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水,看样子是铁心要和自祖父游玉岁的到来。
谢意冷哼一声,不再去管谢檀。
片刻后,游玉岁在谢家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谢意所在的院落。
谢意居住的地方充满土趣,一应屋舍皆为农家小屋,院子里种的是桃树梨树这样的果树,地面上还趴着一只黄犬,篱笆笼子里还养着鸡鸭。
当游玉岁看见正在垂钓的老者时,他便这是谢公,就是他的外祖。
“岁岁来。”谢意放下鱼竿笑着对游玉岁说。
不为何,此刻游玉岁很想流泪。
“外祖。”游玉岁听见自喊一声。
而一旁的谢令则是悄悄向谢檀招手,让他过来,他有事要和他说,憋一路,憋不住!
很快,他们兄弟之间的小动作就被谢意现。
“有么事情不妨当着大家面说。”谢意虽老但威严犹在。
谢令没息,直接把游玉岁给自准备棺材和陪葬品的事情说来。
游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