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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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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衡低下头。
    两个人的距离越近。
    陆衡的五官清晰地映在他的瞳孔。
    江明澈双手紧张地攥着衣架,眼睛陡然瞪大。
    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好像随时都要爆开。
    不……不是吧?
    这,这家伙,玩真的?
    陆衡垂眸,目光看了眼江明澈攥着衣架,泛白至用力的指尖,收回视线。
    两人的唇瓣就要触碰的那一瞬间,他偏离了方向,凑到江明澈的耳畔:“要不要,下楼走走?”
    江明澈:“!!!”
    操!
    心脏就像是一根被陡然拉紧的皮筋,“嘣”地一声,被放开。
    弹回的力道让他的心都跟着收缩了下,有点疼。
    敢情这家伙刚才根本就是在耍着他玩?!
    …
    “走你个蛋蛋!”
    谁特么要大热天地出去散步啊!
    又热,蚊子又多!
    陆衡才是直男吧?
    玛德,油米不进!
    江明澈朝陆衡生气地瞪了一眼,转过身,“啪”地一声,泄愤似地将手里的衣架给挂烘干机的晾晒干上。
    “那你要……”
    “不要!闭嘴!不要妨碍我晾衣服。”
    为了以免自己做出求爱不得,把人给揍一顿这种非理性行为,江明澈粗暴地打断陆衡的话。
    陆衡:“雪糕要化了。”
    江明澈把烘干机的拉链给拉上,他倏地转过头。
    果然,陆衡手里那个还没有咬过的雪糕也有点融化了。
    他咻”一下抢过陆衡手里的雪糕,“你不早说?!
    …
    江明澈说不下楼就不下楼。
    他让陆衡把手提搬到客厅,两个人找部电影看。
    能吃雪糕,还能吹空调,不比下楼喂蚊子香?
    “你要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陆衡点开视频网页,转过头,问身后江明澈的意见。
    江明澈坐在沙发上,在吃雪糕。
    他舔着奶白色的雪糕,身体前倾,凑到屏幕前,“我看看啊……”
    余光瞥见少年殷红的舌尖,雪糕香草味的香气,混着他发间的洗发露的香气,钻入他的鼻子。
    他的T恤穿在澈澈身上有点大。
    弯下腰时,衣服的领口往左边的肩膀倾斜,露出部分肩膀跟锁骨。
    只要他的脸再稍微转过去一点,他的鼻尖就能够触碰到澈澈的脖颈脖子上颗小小的黑痣。
    陆衡僵直着身体,拇指扣着鼠标的沿边。
    之前在卧室,他当时之所以提议下楼散步,除了转移话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刚吃过饭,想要下楼消消食。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对于他而言,跟澈澈待在一
    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让他越来越难保持理智。
    …
    “等会儿啊。我搜一下恐怖片的类型。”
    江明澈把最后那一点雪糕棒给送进嘴里(),他叼着雪糕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鼓起一边颊边,从沙发上下来,坐到陆衡旁边。
    他的左腿盘起,右腿曲着,眼睛盯着屏幕,手往旁边的鼠标摸去。
    手心没能触碰到鼠标,摸到了微凉的手背。
    心脏开始狂跳。
    他余光扫了眼,看见了他跟陆衡两人交叠的手。
    江明澈假装专注地看着屏幕,对两人交叠的手完全不在意,他把鼠标移到搜索框,暗戳戳地增多两人肢体接触的机会,感受着陆衡手背得温度。
    没等江明澈点击左边的鼠标,掌心的那的手从他手中抽出。
    江明澈咬牙。
    操。
    他的手是沾了毒是吧?
    江明澈不爽地操作着鼠标,点进搜索栏,把手提跟键盘都转向自己的方向,泄愤似地噼里啪啦地在上打字。
    躲他是吧?!
    他要找一部最恐怖的片子!
    吓得陆衡嗷嗷的!
    陆衡就坐在手提前,江明澈要通过键盘打字,哪怕他已经把手提跟键盘都移了个方向,还是有大半的身体挨着陆衡。
    打字时跟使用鼠标时,他的手肘还是会不经意间擦过陆衡的手臂。
    陆衡拿过茶几上的手机,低着头,右手拇指划开屏幕,佯装也在手机上搜片子。
    左手始终没有动过。
    …
    江明澈搜了好几部片子,最后在根据评分和评论,选了一部灵|异类型的恐怖片。
    “搞定!就看这一部吧!”
    嘴里最后的那一点雪糕早就化了,江明澈左手把雪糕棒从嘴里拿出,右手松开鼠标,整个人往后退。
    陆衡有点坐累了,听江明澈找好了片子,他左手撑在身后,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往手提屏幕上看去。
    江明澈这么往后一退,后背撞上一堵坚硬的温热,撞到了陆衡的怀里。
    江明澈身体一僵,心脏扑通跳得厉害。
    鉴于他刚才只是碰了下手背,陆衡就把手给抽走了,这一回,在陆衡反应过来之前,江明澈就往边上坐了坐。
    心里头慌乱得就像是战后轰炸过的现场,表面上镇静得不行,他的脚在陆衡小腿上踹了一下,“你去关灯。”
    很好。
    声音也没有抖。
    陆衡只有一双室内拖鞋,唯一一双拖鞋还被他穿到楼下去过。
    等于两人现在都是光着脚。
    在学校,江明澈大都穿运动鞋。
    双脚很少晒到太阳,脚背很白,比他的小腿还要白出一个色度。修剪干净的脚指甲圆润秀气。
    说是踹,其实就只有脚趾部位碰到了陆衡的小腿。
    一股触电般的战栗从小腿直达大脑的神经末梢,喉结微滚,陆衡“嗯”了
    ()一声,从地上起身。
    前去关灯的脚步有些局促。
    …
    江明澈把人给踹了一脚之后,压根没敢去看陆衡,也就没有注意到陆衡的反常。
    “啪——”,灯光熄灭,只有手提屏幕幽幽发着暗光。
    黑暗中,江明澈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
    他的脑海里无序地播放着晚上他跟陆衡相处时的画面。比如他刚才不小心把手覆在陆衡握着鼠标的手背上,还有差一点就撞陆衡怀里。
    画面跳转,闪过他不下心误吃了陆衡的冰淇淋,他挑衅地问陆衡,他吃都吃了,问陆衡要不要吃回去。陆衡低下头,离他越来越近……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以为陆衡会亲下来。
    大脑迅速地头脑风暴,陆衡要是亲了怎么办,他要怎么反应才显得比较见过世面,还是干脆要陆衡对他“负责”。
    臭GAY。
    有本事亲下来啊!
    陆衡已经往回走。
    江明澈连忙把脑海里的那些有的没的画面给驱散。
    他转过身,从后面的沙发上,拿了两个抱枕,垫在身后的沙发。
    …
    关了灯,客厅里的光线一下子变暗了许多。
    陆衡走近,才看见沙发上摆了两个竖起的坐垫。
    陆衡在地上坐了下:“另一个是给我备的?”
    江明澈扫了他一眼:“给狗的。”
    “汪——”
    他把脸凑到江明澈面前,叫了一声。
    卧槽!
    江明澈怎么也没想到,陆衡会忽然来这么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学狗叫的是陆衡,他的脸颊反而烫人得可怕,他瞪着陆衡:“你这人能不能有点节操?”
    陆衡又“汪”、“汪”叫了两声,“我们都是单身狗。”
    提到单身狗这个梗,江明澈是真的有点心梗,他面无表情:“……你把天给聊死了,你知道吗?”
    他现在不想当单身狗了!
    他想要当恋爱狗!
    陆衡唇边的笑容淡了一点:“很想脱单?”
    江明澈反问:“你不想啊?”
    不想的话,之前也不会跟人告白吧?
    哼!
    陆衡:“想。”
    做梦都想。
    但也仅限在梦里。
    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放肆自己的执念。
    …
    你既然想脱单,那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江明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行。
    这样太草率,显得不够重视。
    [刚开始就发起猛攻,一定会招到男生的反感,所以,第一步,一定要……慢慢来。所谓温水煮青蛙……]
    今天搜到的帖子他没看完,不过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挺赞成楼主所说的,一开始的确不适合马上就说开。
    得慢
    慢来……
    哪怕最后他跟陆衡没当成恋人,他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
    “那你说个球球。我开始播放了啊。”
    江明澈把头给扭了过去,点击视频播放页面。
    点了播放之后,江明澈身体就往后挪。
    他跟陆衡一起并排靠着沙发坐着。
    影片开头,是主角一家人温馨过生日的画面,窗外的阳光照进屋内,温馨得江明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搜了一部同名的片子。
    他点了暂停,退出去,看了眼剧情类型标签以及简介,总算放了心,又重新放大了屏幕。
    陆衡:“要不要我下楼去买点零食?”
    江明澈转过脑袋:“你晚上就没想过留我是吧?”
    去买饮料那会儿就该识趣点买点零食带上来了,结果除了喝的,就是饮料,没有一个铁胃,完全没法多吃或者多喝。
    陆衡听出了江明澈的言外之意,他点了点头:“以为你就上我这洗个澡。”
    江明澈手肘向后击了他一下,眼睛盯着屏幕:“给爸爸滚蛋。”
    耳尖却红透不行。
    谁……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洗个澡啊。
    …
    剧情开始逐渐走向高能,画面也越来越阴间。
    最不科学的是,编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恐怖片里安排了一场男女主奔赴人生美好的这出戏。
    江明澈本来还以为在恐怖片里,这种镜头最多就是一带而过,谁知道,男女主真就做起了体能运动。
     当然,没有全果。
    可是那个运镜,那个浪漫中又渗了点阴森的音效,渲染效果一点不比比武片弱。
    这要是换成平时,江明澈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边上坐着陆衡,他就别扭得不行。
    总算深切地体验了一回,书上形容的坐如针毡是个什么意思。
    江明澈余光瞥着陆衡,陆衡一点反应没有,脸色平静得就跟看天气预报差不多。
    噢,差点忘了,这家伙对这种男女的没感觉。
    陆衡:“男主身材挺好的。”
    江明澈一愣:“啊?”
    男主身材很好吗?
    他刚刚……只顾着看女主了。
    也不是,他好像谁也没看,反而只顾着观察陆衡的反应,心跳得厉害,就跟长跑似的,就没停过。
    镜头刚好给男主的上身一个近景,可能是男主快嘎了,所以导演让他最后再在观众面前露个脸。
    江明澈冷嗤:“好什么啊?我这腹肌这叫顶。我跟你说,你平时得多吃点好的。”
    江明澈话声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他连忙转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
    陆衡点头,他看着江明澈,轻勾了下唇角:“我平时是吃得挺好。”
    江明澈脸颊爆红:“!!!”
    操!
    心脏逐渐地
    趋于平缓。()
    江明澈忍不住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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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衡是不是真挺喜欢他的身材,还是那家伙又在满嘴跑火车?
    听说很多GAY都挺看重身材的……
    必要的时候……色|诱下?
    …
    江明澈只顾着走神,完全没注意到剧情进行到了哪儿。
    忽然听见恐怖片必备的尖叫,被吓一跳,整个人抖了一下。
    陆衡就坐边上,江明澈抖得那一下,他全看见了。
    “来,哥哥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他朝江明澈敞开双臂。
    江明澈瞪着他。
    这人是不是以为他不敢啊?
    “你不嫌热,我还嫌热呢!”
    昏暗的光线下,江明澈红着脸,一把拍开了陆衡的手。
    恐怖片音效还开着呢,他的心都荡漾得不行,他怕真上手抱了,他的心思就没法藏了。
    煎熬!
    早知道还不如之前听陆衡的,下楼去散步……
    …
    这次的片子是江明澈自己找的。
    恐怖不恐怖的他没看出来,导演可能很喜欢番茄酱,片子里不管是需不需要见血的地方,统统疯狂把血给洒上。
    不过这剧情还可以。
    他本来还以为女主是个小白兔,没想到女主才是大BOSS,前期的柔弱无助、傻白甜,全是装的,是个白切黑的狠角色。
    江明澈甚至怀疑,网上的高分,是不是都是冲着女主智商在线,人美心狠去的。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江明澈正看在兴头上。
    他的眼睛盯着屏幕,只拿余光瞥了眼来电显示,要是什么不重要的人,就不打算借了。
    “母上大人”四个字出现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
    江明澈的手机就在陆衡右手边。
    他离得近,就伸长了手臂,替他拿过手机。
    同时,也看见了来电人。
    陆衡眸色转深,应该是家里人打来电话,催澈澈回去。
    陆衡将视频暂停。
    “谢了啊。”
    江明澈刚要伸手去拿呢,陆衡就替他把手机给递过来了。
    从陆衡手里接过手机,江明澈划开绿色的接受键,“喂,妈——”
    “澈澈,你晚上还没回家吗?”
    章秀纭在电话里头惊讶地问道。
    “嗯,对。我现在跟我朋友在一起。妈,听这语气,您跟我爸也还是在外面浪了一天,这个点才到的家?”
    说起来,现在几点了?
    江明澈往前凑了凑脑袋,退出全屏,看了眼手提上的时间。
    快八点了。
    就时间来说,挺早的。
    不过他爸跟他妈两个人可是中午就出门了,到这个点才回到家,发现他不在家,两个人是真心挺能嗨。
    ()“嗯?跟你女朋友和好了啊?”
    江明澈无语:“妈!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能不能不要造谣?”
    “我诈你呢!”电话那头章秀纭独自笑得开朗。
    江明澈:“……您真行。”
    “哎,真不是女朋友啊?澈澈。你也老大不小了,其实,可以试着交一个女朋友的。妈的意思,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交朋友啊。就是很认认真真地,两个人相互喜欢,去谈一场恋爱。
    我听说,大学毕业以后,想要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可难了。澈澈,你得抓紧时间。要是真合适,咱们定下来,也不是不行。”
    “这样。妈,要不我给您打视频?您看看,跟我在一块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好吧?我真没交女朋友,您别在这诈我。”
    江明澈算是彻底明白他妈妈的套路了。
    敢情到现在都还以为他在瞒着她偷偷谈恋爱。
    所以故意表现得特别开明的样子,什么真要合适,咱们就定下来。
    当然,他很怀疑,要是他现在真谈了女朋友,搞不好以他妈的热情,真的会让他领人家女孩子去家里坐坐。
    女孩子不被吓跑才怪。
    “哎呀。你这孩子,妈还能信不过你么?那你玩得开心点。对了……晚上要回家睡吗?还是跟你同学一块,在外面过夜?”
    听到“在外面过夜”几个字,江明澈的耳朵烫了一下,“当然要了。”
    等……
    等以后吧。
    等他发现陆衡有可能有稍微那么点喜欢他的迹象之后,他再试试看,在这过夜啊,跟人躺一张床上啊,一步步让陆衡习惯他。
    咳。
    “那行,那你跟你同学好好玩,妈就不打扰你了啊。你回来的时候,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嗯。好,妈妈拜拜~~~”
    …
    结束跟母亲的通话,江明澈把手机放一边,对陆衡道:“刚才是是,我妈……他跟我爸这个点刚到家,看我没在家,就给我打了通电话。”
    陆衡点头:“听出来了。你跟你妈妈的感情很好。”
    陆衡的语气听不出羡慕或者是别的情绪,江明澈听了心里头却有点难过。
    他摆了摆手,皱起眉,故意用一言难尽的语气道,“塑料母子情罢了。她跟我爸才是真爱。我跟我姐都是意外。你别听她现在在电话里讲话,好像特别亲近的样子,小时候我淘气,她直接拿扫帚抽我,揍得可狠了。可气的是,我爸还跟我妈站一个战线。
    我都躲过我妈的追杀了,我把把我前路给拦住。有时候两人还混合双打!你说惨不惨?”
    “通常父母恩爱,亲子关系也会很好。”
    那你爸跟你妈的关系是不大好么?
    这个问题,江明澈差一点就问漏了嘴。
    江明澈一直都有点纳闷,陆衡家里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他跟他妈的关系会这么糟糕。
    但是他不想揭陆衡的疤,于是
    他不算高明地转移了话题:“反正时间还早,我们继续看片子。”
    江明澈转过身,手握在鼠标上。
    …
    陆衡:“你回家的公交最晚是几点?”
    陆衡以前听江明澈提过,知道他从学校回去,得转公交。
    他租的这个小区离学校近,陆衡猜测,江明澈应该也得转车。
    公交班次的时间有早有晚,有些公交会在八点半,或者是九点就停运。
    “操!我还真的差点就忘了!”
    江明澈松开鼠标,他看着陆衡,抿了下唇,“我得现在就回去了……”
    从他要转车的那个站去他家,公交运行得挺晚的。
    关键是从这里去转乘的那个公交车,贼早就停运了。
    距离远。
    要是打车回去,他的约会小金库能直接见底!
    只能坐公交回去。
    …
    他怎么就到放假了,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陆衡的呢?
    那会儿在学校,每天都能见。
    现在可好,见一次面,跟他每周来学校一样,得来回折腾,关键是,他总不能拿三天来头地往陆衡这跑。
    江明澈不要让自己的不舍表现得体明显,他就假装电影没看尽兴:“这电影,我们下回再看?”
    不舍的,不仅仅是江明澈一个人。
    从看见来电显示,陆衡就清楚,分别的时间已经在倒数。
    “好。我去开灯。”
    陆衡起身,去开了灯。
    …
    江明澈的衣服还没烘干,他来的时候,是穿了袜子的。
    陆衡去给他拿了他自己的一双袜子。
    江明澈坐玄关边上的地上,把袜子给穿上。
    穿好袜子,他站起身,对陆衡道:“我衣服先放你这啊!你用不着送我,我记得路。”
    能考上江大,脑子都不会差。
    通常,只要是不复杂的地形,只要是走过一遍的路,江明澈就都能记得住。
    何况是小区这种只要看着单元楼外墙上面的数字,就绝对不会迷路的地方。
    楼下热,蚊子也多,江明澈是真心觉得不用送。
    陆衡:“我平时晚上也会逛逛小区。”
    江明澈把鞋给穿上,听他这么说,他点了点头:“那行。”
    送他才好呢。
    还能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两人一起下了楼。
    经过下午两人见面时的那棵香樟树,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江明澈在心底叹了口气。
    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
    他来的时候,太阳还这么大,一眨眼的功夫,天都黑了。
    他感觉压根都还没待够……
    陆衡送江明澈出了小区。
    江明澈主动道:“公交站牌离这就五分钟,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陆衡:“我送你去站牌。”
    江明澈打趣他:“怎么?你平时散步,还散到站牌去是吧?”
    陆衡:“我摊牌了,我就是想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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