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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奇怪的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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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
    薛柔走进一个院子,进了屋,急切道,“娘,柔儿找到能治好您那株粉妆台阁梅的人了,他说能治好。”
    同时,梁照水也被八个丫鬟强行推进了屋子。
    “小姐,夫人正在休息,您,您怎么能带一个陌生男子进来。”一个年老的仆妇看到薛柔押了一个下人进来,忙放下珠帘,挡住了梁照水的视线,也斥责了薛柔。
    若按薛柔刚刚对待薛公子的态度,被这年老的仆妇训斥,她应该会动怒,但谁知,薛柔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说话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惹了珠帘内薛夫人生气。
    “娘,您已经几日没用膳了,女儿求求您,起来吃点吧。那株梅花有救了,就是这个人,他说能救好。”她扯了扯梁照水胳膊,“喂,你快跟我娘说啊,说你能治好那株台阁梅,快说啊。”
    看着薛柔小脸焦急又快要哭的样子,梁照水竟有些可怜这薛小姐了。
    珠帘隔开,屋子内药味正浓,在通判府年仅十岁的薛小姐逼迫下,梁照水没骨气地将刚刚救治台阁梅的事讲了一遍,“薛夫人,小的是钱塘梁家的下人,我家老爷善植梅,府里也有专门治这株台阁梅的药汁,若是仔细养着,便有希望不死。”
    一听到这话,躺在床榻上的妇人起了身,她的声音很虚弱,但非常好听,“它还能活着?”
    能拥有这般悦耳的声音,这薛夫人必然人也长得极美,梁照水对珠帘内的薛夫人充满了好奇,她俯身,回道,“是,还可以活着。”
    “还活着,还活着……”薛夫人喃喃自语。
    “不瞒夫人,小的主人也养了一株粉妆台阁梅,大约十来年了。”为了一株梅病成这样,梁照水在没看到薛夫人之前还未敢相信,但看到薛夫人,梁照水信了。能与梅同生共死,梁照水发觉薛夫人爱梅之心比她还甚,至少她不会因为死了一株梅而病得不起,就如这次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那株梅被梁玉蝶挖走,她也没要死要活的。
    “梁家也有一模一样的台阁梅?”梁夫人神色激动,似是欣喜。
    “不敢欺瞒夫人。”梁照水见惯了各种名贵的梅花,因此说起来也平淡。
    “夫人肯吃东西了。快去告诉老爷,夫人肯吃东西了!”
    梁照水才说完,珠帘内,年老的仆妇端着膳食,也对外喊了起来。
    就因为她说了粉妆台阁梅能活下来,薛夫人肯吃东西了?梁照水又是一脸困惑,而一旁的薛柔,也对她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薛夫人,小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虽然您的那株粉妆台阁梅是贵重,但院中的其他梅花也一样是生命,小的希望您让小的也能顺便将院子中的那些病了的梅花治好。我家主人告诉过小的,梅花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同的是,植梅的人。”
    梅花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梁照水的这句话触动了薛夫人的内心,薛夫人点头,又问道,“你叫什么?”
    “小的照儿。阳光普照的照。”梁照水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就是当年她出生梁老爷恰好在植一株照水梅,所以,她就叫照水了,但她还是喜欢照水的照是阳光普照的照。
    此时,屋外有一丫鬟回禀道,“夫人,老爷求见。”
    这是什么规矩?薛通判要见薛夫人还要让人禀报,等薛夫人允许了才能进来。难不成薛夫人是皇家帝姬吗,夫婿过来还要在外等候召见。梁照水暗暗惊奇,从薛小姐到薛夫人,她们在通判府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啊。
    薛夫人道,“就说我未梳洗,不便相见。请老爷晚点过来。”
    薛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让梁照水惊讶不已,通判府主事的是薛夫人啊。
    屋外丫鬟据实回禀后,就传来薛通判的声音,“请夫人定要保重身体。”但人未离开。
    梁照水瞪大了眼,看向珠帘内的薛夫人由衷地钦佩,也愈加好奇,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妇人,能让薛通判言听计从,还不敢违逆。
    “娘,您就见见爹吧,您已经好久没见爹了。”薛柔帮薛通判求情道。
    薛夫人没理她。
    “女儿不明白,您为何不肯见爹,也不愿多见女儿,难道女儿不是您亲生的吗?”
    打从薛柔记事以来,薛柔就看到自己爹娘貌合神离,薛夫人常常是一个人住着这间屋子,守着水亭边的那株台阁梅,一发呆就是一天,好像那株台阁梅才是薛夫人的至亲,她和薛通判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人。
    “出去!”薛夫人言语冷漠。
    “您不喜欢女儿,当年为何要生下女儿!”薛柔哭诉,很是委屈,小时候她刚学会走路,她多想娘能抱抱她,多疼她一点,可是薛夫人根本不愿多看到她,现在她能自己走了,也懂事了,更能深刻感受到薛夫人的疏离。
    “出去!”薛夫人加重了语气。
    “您不是我娘,不是……”薛柔哭着跑了出去,留下梁照水这个外人,一时无措。
    “夫人,你何必跟柔儿置气。哎。”之后,梁照水听到薛通判追薛柔远去的脚步声。
    梁照水尴尬地站着,弯下身子,行礼道,“薛夫人,小的也告退。”她还要走出钱塘门,游历四方,去帮四叔寻找四婶,帮胖老爹寻找书生女婿,她可不想因为知道太多薛通判府上的事被灭口啊。
    “这几日你就住在府上,安心照顾台阁梅。周妈,你去安排下。”薛夫人说完之后,又躺下了。
    梁照水呆住,这是把她扣留在通判府了吗。
    周妈服侍薛夫人睡下后,出来对梁照水道,“你跟我来。”
    周妈是薛夫人亲娘的乳母,跟随薛夫人来到薛家,因此在薛家,就连薛柔,都不敢对周妈不敬。
    周妈用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眼盯着梁照水,告诫道,“府上的事,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只要照顾好夫人的那株台阁梅,夫人定会重赏于你。梁家那边,我会派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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