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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珏深情的话,毫不留情的将梦琉璃打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窖当中!
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了,她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心,如今,她竟然败给了一个庶女,还是一个不给他任何回应的女人!
“环环……爱妃……”
“万俟珏,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有多痛苦么?”
“环环……”
梦琉璃嗤笑一声,扔下万俟珏一个人在寒冷的亭子中,心中含怒,“佟婧环,为什么?那你什么都有了!可是我只有一个王爷!我恨你!恨你!”梦琉璃对天发誓,“我一定会让你跪在我脚下,求着离开王爷,一定会的!你一定会离开王爷的!”女人发疯的原因永远都是男人,远处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梦琉璃,摇摇头,嘴角有着阴冷的笑意。
夜里凉风阵阵,凉透了人心,凉透了情意,凉透了一切一切。
“不要!”佟婧琬从噩梦中惊醒,摸摸自己的手脚,片刻后放下心来,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地,才轻松地伸展一个懒腰,看着窗外,天已大亮,是新的一天呢。
书宣进来看见佟婧琬的额头上还留有噩梦时惊着的冷汗,眼眸暗了暗,拿起手绢仔细帮佟婧琬擦净:“小姐,又做恶梦了?”
佟婧琬拉着书宣的手无言地笑笑,掩藏起内心里最后的一丝恐惧,她是佟婧环了呀!不是那个有着悲惨结局的人彘佟婧琬!
“小姐,今日要去和老太君一起用膳吗?”平常佟婧琬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会去向老太君请安陪着吃个早饭,只是现在既然已经说过那样的话,她断断不会去自讨苦吃。
“不用过去了!若是问起,只当我提前去上朝了!”反正现在她有了可以省了一切虚与委蛇的借口,就是上朝。
出了院子,刚巧看见正准备上朝的佟安邦,后者对着她“哼”了一声,甩袖走人。果然自己昨天说的话让这一大家子人都寒了心,因此明知道她也是要上朝的,竟然没有人为她准备一顶官轿。眼看着佟安邦进了轿子,书宣啐了一口:“小姐,他们也太寒蝉人了!”
佟婧琬嘴角带着笑意,仿佛看不见一般:“怕什么?大不了迟了一场早朝!”不过她想到的老太君也能想到,只见一个小厮拉过一辆没有蓬马车:“三小姐,老太君吩咐我送您去上朝!”
“噗嗤!”书宣却是笑了,“想不到小姐你想迟了早朝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呢。”
“七王爷到!落轿!”话音刚落,一匹白马就停在眼前,马背上是闪着明亮桃花眼的万俟珏,他身穿黑袍,胸前绣有三爪金龙,乍一看也是一表人才!他后面是一顶豪华官轿,还有几个侍卫一路护着。
“爱妃!本王接你去上朝!”万俟珏一点不懂低调,当着下人的面秀恩爱。
佟婧琬觉得万俟珏真是有心了,猜到自己今天会被佟家排挤,就带着自己的人来为她造气势!“王爷还是先去上朝吧,环环准备坐这辆马车去上朝呢。”
万俟珏斜视着这辆马车,突然笑了:“这不是胡闹么?本王可舍不得爱妃的花容月貌被那些俗人给看去了。听话”
“这有何难?”佟婧琬拿起手绢围在脸上,“如今不会被看到了吧!王爷且先去上朝吧。”
“本王陪着你!”万俟珏的性子说一不二,见佟婧琬上了马车,才堪堪笑出来,一路跟着。
待二人到达朝堂时,所有大臣都已到了,甚至是万俟琛也端坐在皇位上,众人俱是无言等着,无人打算做出头鸟怪罪,毕竟还有个七王爷不是?
“老七好大的架子,莫非还要朕这个皇帝等着不是?”虽说是笑言,但是是个人都知道万俟琛已经动怒。
万俟珏却没有在意,回以一个委屈地样子:“皇兄哪里话,今日只是佟三小姐的板车稍微慢了些,微臣为了等她才迟了的!”这是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佟婧琬了,所有大臣看着万俟珏一脸计较的样子,纷纷鄙夷,七王爷真真是没担当。
偏偏有人就是喜欢拿这件事做戏,借机打击佟婧琬:“佟三小姐的架子好大,七王爷护驾还迟了早朝!一个女人终究难登大雅之堂!”是佟安邦一帮的一个二品侍郎,品阶和佟婧琬相当,刚刚酸酸的话也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文人只是嘴上厉害些,佟婧琬笑着盯着那个侍郎,盯得对方心里发毛后,道:“刘侍郎,虽说婧环为一介女子,但是身为女子并没有觉得与男子有何不同?难道在刘侍郎眼里,当年垂帘听政的太后也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女子吗?”虽说自古后宫女子不得当政,但是太后曾经为了病重的先皇垂帘听政。
佟婧琬正是借助了这点,眼看着刘侍郎额头冒出冷汗,吓得跪下告罪:“微臣绝不敢对太后不敬,微臣只是。。。。。。”他瞧向佟安邦,希望佟安邦能帮他说几句。
“刘侍郎只是什么?只是瞧不起女子?瞧不起生你养你同为女子的娘亲吗?”佟婧琬却不想轻易饶过刘侍郎,她不想犯人,偏人最爱欺她,那么她就做那主动欺人的人吧。
“佟三小姐牙尖嘴利,就算刘侍郎刚刚说错,佟三小姐你迟了早朝却是不争的事实!”说话的佟安邦的得意门生,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的同知。
佟婧婉看着对方,有些轻视,有些张狂:“首先,王统知你不过是个从三品,用这副问罪的表情看着本官,莫不是以下犯上?再者,你莫不是忘了婧环是皇上亲自允许的女官,您还是不要一口一个佟三小姐这么叫,省的他人以为你提前进了痴呆忘了记性,早早替你申报皇上回家养老!”
王同知不过三十而立,却被佟婧琬说得好像已经七八十不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佟婧琬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恳求皇上收回成命,这佟婧环并不适合当官!”朝中跪下一片,都是求万俟琛收回成命的大臣,大有万俟琛不收回成命他们就不起来的决心,一时间朝堂上站着的就只有万俟珏、佟婧琬和一些保持中立的官员,寥寥无几。
万俟琛似乎戏还未看够,懒洋洋地看着佟安邦:“佟相以为如何?”
仔细一看,佟安邦竟也跪在其中,他大义凛然道:“小女顽劣,本就是不适合官场,老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让老臣带她回去悉心教导!”
佟婧琬看着佟安邦,内心鄙视,怕自己影响到他的地位还装得这么大义凛然,伪君子就是伪君子,说起话来也是虚伪不堪。
万俟珏突然插进来一句:“小王以为,今日佟大人姗姗来迟,并不是她不适合官场,而是有着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端亲王此话何意?”万俟琛明知道万俟珏想为佟婧琬开脱,但是平心而论,他确实也不希望因为这些大臣而罢黜了佟婧琬,这个女人日后大有用处!
“小王今日路过佟家之时,却见到环环坐着一辆没有蓬的马车,行速缓慢。众人皆知,佟家三小姐是小王的未婚娘子,本着同甘共苦,小王就陪着她一起了。”万俟珏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端亲王府与佟府隔着好几条街,又怎么会路过佟家呢?
万俟琛眼看着众多官员对佟婧琬的争议,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佟婧环,今日迟了早朝,端亲王说你是坐了一辆板车而来,难道你偌大一个佟府,连顶官轿都没有吗?还是,你根本就是迟了,找端亲王帮你说了几句圆场的话?”
万俟琛不傻,既然今天佟婧环和万俟珏要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来说,他就完全配合他们,他倒要看看佟婧环要怎样把家丑现在众人眼前。
佟婧琬掀袍跪下:“皇上,臣所言属实!至于今早官轿一事,相信佟相只是一时忘了臣自昨日开始便已上朝,迫不得已之下,才准备了无蓬马车!”她这一番话说得巧妙,昨日便已上朝,为何今日还不准备官轿?明着是袒护佟安邦,实则是想将佟安邦打击同僚,排除异己的事暴露出来。
“皇上!”佟安邦为官这么多年,若是听不出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他怎么当得上佟相这个位子,“今日是小女第一次正式上朝,老臣自然是命人为她准备了一顶崭新的官轿,恐怕出了什么岔子,今天才不能使用!皇上明鉴,老臣一颗赤子之心,怎会弄虚作假?”声泪俱下,佟安邦也是也是一个演戏的好手。
佟婧琬看着佟安邦眼里有些怀疑,这话绝对不是佟安邦所想,她太了解佟安邦,他断然想不出这么一句反驳她的话,难道是昨日老太君和他商议好的?难道老太君真真是被她气着了,打算与她为敌?
万俟琛听也听够了,摆摆手:“佟婧环迟到一事,朕暂不追究!几位爱卿起身吧,佟婧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不会罢免她的!”
“皇上!求皇上明察!这佟婧环实在不适合当官,她完全是一副女儿家的小家子气,皇上,她对我大晋没半点用处啊!”众官似乎都得到了提示,今日若不让佟婧环罢官,就都跪地不起。
万俟珏翻了白眼,走出队列,面对着跪成一片还不老实的官员:“你们一个个的,单方面认为环环她当不起这大晋唯一女官,那么告诉我,我泱泱大晋国,是谁想出治理自然灾害的法子?又是谁亲自去江北实地考察救治被瘟疫感染百姓?”
“七王爷和佟大人关系斐然,只是同朝为官,再如何也是要避嫌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总是有些人在一旁打着让佟婧琬下台的主意,只是佟安邦自始至终都,即使有些官员在抨击他的女儿,他也只当没听见,看来所有事都是他默许的。
“环环乃是小王定下婚期的娘子,哪里需要避嫌?你们一个个的,莫不是在找事?”万俟珏看着佟婧琬,眼中泛着柔情蜜意。
万俟琛看得清清楚楚,这万俟珏现如今胆子实在是大发了,这朝堂之上也是他谈情说爱的地方?他心里涌出一股子的焦躁,微带着不耐,只能冲着众臣发火:“够了!大早上的一个个就在讨论这些有的没的?难道朕的旨意你们一个个都在当耳旁风?要跪就跪着吧。”他探究地看了一眼佟婧琬,佟婧琬除却刚刚对王同知时的伶牙俐齿,此刻已经恢复恬静淡然。
“恭送皇上!”除了佟婧琬和万俟珏,就剩下几个寥寥无几的官员嘴上送着皇帝,其余跪在地上的官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甩袖走人。
“各位大臣,小王和爱妃就不陪着你们!”万俟珏搂着佟婧琬的腰肢,气死人不偿命地对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众臣说道,大概所有人都被他这般恬不知耻给起到了,竟无人搭理他。
“七王爷何苦为了小女,得罪了一片大臣呢?”任万俟珏搂着自己,佟婧琬的心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开始为万俟珏担心了。
万俟珏挑起眉头,抬起佟婧琬的下巴,笑得如只偷腥的猫:“那么,你可会感动?”
“感动?”佟婧琬自然是感动的,不过她一向嘴硬,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真实心意说出来,“七王爷,明知道臣女与您之间的关系,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追问,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我了?”
“对呀!”万俟珏从来都喜欢把自己的心意展露出来,只是要看展露的人是谁,若都是像佟婧琬这般伤人的,他万俟珏早就是千疮百孔了,“不过本王很有耐心,定会等到环环对本王表露心迹的时候!”
佟婧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万俟珏的表白了,再次听到,她依旧是心动了,却不敢表达出来。
说话间,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佟大人,七王爷,太后说有事相商。”
万俟珏和佟婧琬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惊讶,不知道太后有什么事还偏偏是他们两个一起觐见?
“带路吧!”人前,万俟珏依旧是那风流王爷,一刻也不愿意放下搂在佟婧琬腰间的手,但佟婧琬知道,他在给自己宽慰,有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护着她。
泰和宫,惊讶的是这次召唤万俟珏和佟婧琬的不只是是太后,还有皇上万俟琛和皇后佟婧璇,让众人大人物同聚一堂,看来此次必有所谓的大事了。佟婧琬心中暗自揣度,在看见佟婧璇时,她的心里有着克制不住的怒意,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依旧恬静淡然。
万俟珏看见佟婧璇时,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佟婧琬,在看见佟婧琬脸上并无异样时,才放下心来,搂着她的手紧了些。
“瞧瞧,咱们老七还没把佟家三小姐娶回去呢,就这般宠着,这要是娶回去了,指不定就成了惧内王爷了呢?”太后挨着万俟琛,看似是在说悄悄话,却保持着让所有人听到的音量。
“妹妹有七王爷这般宠着,我这个做姐姐也甚是宽慰呢。”佟婧璇也拿着帕子掩起嘴角的笑意,只是笑声却还是不小心漏了出来,她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想到佟婧琬能够和七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就不住的嫉妒,凭什么自己的丈夫不能这般宠爱自己,你却能享受到比我更多的幸福?
佟婧琬装作害羞,稍稍偏离了万俟珏的身子,向太后请安:“臣佟婧环向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免了免了,都是自家人!老七,还不把你这未来王妃给扶起来。”太后的脸上总是溢出笑容,与她平时展现出的心机完全不同。
万俟珏亲昵地扶起佟婧琬,看着太后道:“不知太后找小王前来是有何事相商?”
太后依旧慈眉善目:“佟家三小姐入朝当官,老七你的婚事定是要向后延迟些的,哀家思来想去有些愧疚。”
万俟珏自是不依,桃花眼闪烁委屈:“她当官,与我们的婚事何来冲突呢?良辰吉日不是已经挑好了?这时候更改莫不是叫天下人笑话我这个王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娶不到娘子?”
“七王爷莫要着急。”佟婧璇端的一副皇后的架子,轻声细语道,“三妹妹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当了女官,若是现在就和你成婚,莫不是让天下人以为她这女官并不是靠真材实料当上的,反而是因着七王爷你的关系。。。。。。”她留下一句话未说完,不过在场的人却都听得出来她的意思。
“怕什么?本王的爱妃到底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天下人早已看明,再者说了,就算有些故意挑刺的人认为佟婧环她因为依靠本王的关系上位又有何不可?!如今本王与她不在意,皇后娘娘又何须在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万俟珏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任何事都生掰硬拗,让人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老七啊!哀家知道你是舍不得婧环丫头,但是你也得听听这丫头的话吧!她现在刚刚当上本朝首位女官自然是有很多事要忙的。”太后见说不动万俟珏,只能从佟婧琬这边着手,故作亲昵的唤道:“丫头,你到是劝劝老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