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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说有人要害瑜妃肚里的皇嗣,就算真是有这回事,皇上怎么断定就是我们娘娘做的?”书翘声泪俱下,扑过去抱住万俟琛的一只脚,哀求道,“皇上,皇后可是您的结发妻子,她是什么秉性难道您还不了解吗?瑜妃娘娘受了委屈,您心里不痛快,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么大的罪名加在我们娘娘身上!娘娘她冤枉,我们娘娘她冤枉啊!”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万俟琛正是气头上,一脚踹在书翘的心窝,“找死!”
书翘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溢出。
“书翘!”看到贴身丫鬟被踢吐血,一直呆若木鸡般的佟婧璇才像是猛地惊醒,扑过去搀扶书翘。
书翘吐了血,胸口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就心疼的不住落泪。
佟婧璇猛然惊醒,回到正巧看到万俟琛脸上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她的心被凉意笼罩,视线后移到垂泪的瑜妃身上时,又立马被嫉恨所替代。
她承认自己在先前的一瞬间脑袋是空白的,她是在心里不断的催眠自己,只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或多或少的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皇上。”佟婧璇大声说道,面容悲切,“既然林太医诊了这药里有鬼,臣妾也不好说什么,可您凭什么就认定是臣妾做的手脚?就凭这奴婢的一句话吗?”
说着,佟婧璇声色俱厉的扭头一指跪在她身后两步之外瑟瑟发抖的那名宫女。
“这还不够吗?”万俟琛怒道,“人赃并获!”
“好一个人赃并获,臣妾与您十多的夫妻情分,却是抵不过这下作的贱婢红口白牙的一句话吗?”佟皇后凄声质问,垂眸看一眼怀里奄奄一息的书翘,那模样悲切惹人怜。
万俟琛一窒,阴着脸倒是被她噎了一下。
“皇后娘娘,好在现在瑜妃姐姐没什么大碍,你就认错,别犟着了。”赵云珞温柔的走到万俟琛身边,微微福了福身,凤目斜飞瞥了那宫女一眼,“皇上,你要求臣女这些日子在宫中多多走动了解,所以臣女对各宫的人都所有了解。若是没有认错的话,这婢女应该是皇后宫里的二等宫女画莺,也是皇后娘娘的心腹,照理说她不该多事站出来攀咬自己的主子,如今这样……”自然是确有其事。
最后几个字,赵云珞故意省去不说,但是场上能够听清话的男男女女,几乎也都猜出了大概。
万俟琛闻言,刚刚动摇了一瞬的心境就又再度坚定起来,故意不去看佟婧璇悲凉的模样。
“你闭嘴!”佟皇后对赵云珞怒目而视,“如果红口白牙的一句话就可以做数的话,那么你一个还未诰封的臣女,换上宫装还对本宫连番出言挑拨,本宫是不是也可以反告你一个图谋不轨,诬陷本宫,意图染指皇后之位的罪名?”
“你——”平日里,人前一向内敛温和的佟婧璇,此刻哪还顾得上伪装跟身份,直接泼妇般怒骂指责,一时间赵云珞根本找不出话来反驳。
赵云珞有些尴尬地往万俟琛身后靠近,她期盼着她一直想嫁的这个男人能够在这种时候为她声援,给她身份。
只可惜,没有,那个男人只是冷冷看着地上的佟婧璇,不发一言,在那一瞬间,他突然透过眼前的皇后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气氛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对视中。
一分钟,两分钟……
还在诡异的持续时,小庆子请了步辇过来。张福海见状,壮了壮胆上前对万俟琛小声禀报道,“皇上,步辇请来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送瑜妃娘娘回宫安养?”
“皇上!”瑜妃闻言,还是心有余悸的抓住万俟琛的袖子。
万俟琛拍了下她的手背,道:“去吧!”
他此刻的心情是五味杂陈,根本没心思顾及身侧撒娇的美人,那语气显得较为森冷。
瑜妃最是会审时度势,并不在这个时候招惹他,乖顺的应下,然后被宫女扶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待瑜妃走了,佟婧璇率先躲开了皇帝审视的目光,旋即便是重重一叩首“皇上,臣妾这些年是什么品性你是最了解的,不臣妾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今天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我。”
“你是说这个宫婢诬陷你?”万俟琛冷笑,那语气明显的就是不信。
画莺听到自己被提及了,忙是仓皇叩首,“奴婢不敢说谎,奴婢不敢!”
她的胆子确乎是小的很,这样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倒完全不像是个有胆子肯收好处污蔑主子的人。
万俟琛的目光狐疑的从她和佟皇后身上一扫而过,“瑜妃怀孕宫中知道的人并不多,你一个宫婢是如何得知的,是不是皇后叫你去对瑜妃的安胎药做手脚?”万俟琛依旧沉怒着,那属于王者的威严感觉让画莺吓得频频摇头。
“没!没有!”画莺一边流着泪,一边拼命摆手,“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下药害过任何人啊!”
“不是你下的,那是谁?”万俟琛紧逼。
“奴婢不知道!”画莺慌乱的点头,有些语无伦次。
万俟琛已然是没了耐性,侧目对张公公道,“给朕动刑,朕倒要看看她招是不招!”
“是,皇上!”张公公垂首应下,扭头对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去搬刑具。”
侍卫们应声而去。
画莺更是惊慌失措,扑过去在万俟琛脚边拼命叩头,哭道:“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不知道。”
“你刚刚还冤枉娘娘,现在又说不知道,你究竟安得什么心。”书翘好不容易憋足了一口气,直接怒斥出声。此刻的她处在生死线上,根本不怕什么惹怒圣颜!
“那你怎么知道皇后要对瑜妃肚里的皇嗣不利?安胎药里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万俟琛也不计较一个宫女的插话,手指着瑟瑟发抖的画莺,“给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奴婢没有——”画莺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见实在是逃不过去了,就偷瞄了佟皇后一眼,匍匐在地道,“奴婢是听皇后娘娘说的,娘娘说只要有她在,瑜妃娘娘这辈子都别想再给皇上您再生下子嗣,”
佟皇后闻言,心里突然就泄了一半的气。
后妃们窃窃私语,神色各异。
“继续说!”万俟琛咬牙切齿,“把你知道的,都给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敢有一个字的谎话,朕就诛你九族!”
“是,奴婢说!”已然是没了回头路,画莺用力擦了把眼泪,哽咽道,“就在今天上午,皇上您又给瑜妃娘娘那儿赏赐东西了,正巧被皇后娘娘看到了,娘娘当时很生气,言语上一直辱骂瑜妃娘娘,还说她很想知道一个一辈子只有女儿傍身的妃子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画莺说着,就泣不成声的又扑在地上拼命的磕头,“皇后娘娘就是这么说的,当时跟着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书翘姐姐还说不许外传。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隐瞒。”
“皇后!你还要否认吗?”万俟琛袖子底下的拳头握的死紧,盯着佟皇后一字一顿道。
“话是我说的,但事情却不是我做的。”佟婧璇狠狠的咬了下嘴唇,突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到了这个份上,既然知道是有人针对着来的,再强辩下去,只会中了对方的圈套。
毕竟她口不择言说那话的时候,在场的并不只是画莺一个人,如果万俟琛要追究,把她的宫女全部拉去慎刑司逼问一番,总还会有人招认的。
那样一来,她就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万俟琛道,暴躁的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仍是往画莺跟前一站,指着她道,“你说,你还知道些什么?瑜妃药里的东西,到底是谁下的?”
“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啊。”画莺含泪摇头。
“不知道你却能那么凑巧的扑出来打翻药碗?”一个瑜妃阵营的妃子伺机发问。
“奴婢——奴婢只是害怕!”画莺六神无主,目光胡乱一瞟,“因为皇后娘娘在花园里说话的时候样子真的很可怕。”
就是因为佟皇后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她关键时刻跳出来,刚刚好就救了瑜妃一命?
这个说法,未免牵强。
万俟琛明显是不信的,对张公公吩咐道:“拖下去,动刑,有结果了再进来告诉朕。”
万俟琛话音刚落,那画莺却是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吩咐完后,万俟琛便准备回书房冷静一番,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就被人给叫住了。
“太子和瑜妃几乎差点在同日遇难,皇上您不觉得这事儿很有可疑吗?”万俟珏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口。
万俟琛心头一跳,猛地止住步子。
“有人把矛头直指皇后娘娘,但拿出来的又是那么个破绽百出的证词,显而易见,皇兄是不会信的,可即使是不信,会不会也和皇后娘娘之间生出嫌隙来?”万俟珏继续不慌不忙道,“如果我们大胆假设,太子遇害和方才瑜妃的事情是一个连环局,那么设局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谋害皇嗣?而且还是这样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当朝储君和瑜妃腹中胎儿两条性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如果不趁热打铁的彻查清楚,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怕是后宫不宁,江山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