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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婧琬点点头,回头灿烂一笑:“书妃娘娘,以后婧环就在这里等着娘娘,与娘娘一起练琴,直到娘娘会弹奏《梦望断》为止。”
书翘虽然害怕冷宫的气氛,可是眼下除了这一出稍微安全的地方,她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她只能答应:“有劳三小姐了!”兀自兴奋自己能弹好《梦望断》,不会在皇上面前露馅,也可以再引起皇上的主意的书翘,没看见佟婧琬嘴角越来越诡异的笑容。
“如此,我们便开始吧!”佟婧琬轻车熟路地进了一处屋子,找到一根香和火折子,点燃了香,“琴高雅或是低俗,全凭弹琴之人的心绪。《梦望断》这首曲子轻快活泼,小调婉转,所以书妃娘娘即使不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开心,却也不能情绪低落。琴能听懂你的心,你开心它便开心,你若是伤心它也会受影响!所以我们弹奏古琴时,先洗手焚香,保持身心最大的虔诚,带着这一份虔诚尽最大的心力弹奏你心中所想的曲子。”
书翘听得云里雾里,她连佟婧琬从哪里翻出香这件事都忽略了,一门心思捉摸着自己改如何弹奏出与佟婧琬一样功力的曲子。她暗中佟婧琬的指示,准备好一切后,坐在琴对面:“三小姐,书翘没有学习过琴谱,这样可以学会吗?”
佟婧琬婉言相劝,给足了书翘信心:“可以的!只要真心想学习,就一定可以!”她伸出手,随意在古琴上拨弄琴弦,一串悠扬的小调就随着修长的手指在静静的冷宫响起。
书翘像是有了很大的勇气,伸手也在古琴上拨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弹琴,弹出的音调完全不在一个调上,她羞怯地停下动作,不敢抬头看佟婧琬。
突地,一只手覆上书翘的手背,耳边是温柔的女声:“琴艺非一日而成,书妃娘娘莫要着急!”佟婧琬的话像是给书翘打了一剂定心针,她定心开始按着佟婧琬的指示练习。
一夜之中,她二人在冷宫中练习,偏有一个路过冷宫小解的太监听到了冷宫传来的凄厉的声音,在寒冷的夜里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他“啊”一声大叫,以为冷宫有鬼,跌倒在地上爬滚着离开了。
第二天,宫中闹鬼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每个宫里都是人心惶惶,宫女太监们私下里也是互相传言是前皇后回来了,她有着冤屈,所以才会在宫中游荡。当然这只是佟婧琬和万俟珏散的小谣言,为的是让佟婧璇和万俟琛心慌。
太后一知道这件事,就传了佟婧琬觐见,她不知道宫中闹鬼的事件是真是假,但是当这件事一发生,她的脑中就想起了佟婧琬冷静淡然的一张脸,似乎对任何事都是胸有成竹地样子。
“你觉得这前皇后回来复仇之事是真是假?”因为皇上和皇后均没有人禁止谣言传播,所以很快关于冷宫闹鬼的故事越变越大,全然已经变成前皇后佟婧琬回来复仇,只是为了报复现在的佟婧璇皇后坐上了她原本的位置。太后的脸色还算淡定,她一手拿着佛珠,半睁着眼紧盯着佟婧琬。
佟婧琬微微一笑,摇摇头:“谣言止于智者!若是为假,这日子久了谣言过去了,宫中也失了对这事的兴趣。若是为真,婧环相信太后老人家定会明察秋毫!”
太后突然站起来,伸出手要佟婧琬扶着,走向当初她向佟婧琬展示的囚室。“哀家也是今日才知道,琬儿那孩子是对婧璇有着怒意的。想来当初定是发生了什么哀家不知道的事。”太后描着囚室的一砖一瓦,眼中有着不知名的情绪。
她何止是对佟婧璇有着怒意,她有着彻天彻地的恨意,恨不得蚀骨啖肉的程度,只用一个小小的怒意未免太轻易了吧。佟婧琬跟着太后,眼中的恨意慢慢释放出来。太后突然回头,看着佟婧琬道:“你曾经与琬儿那丫头交好,她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佟婧琬看着太后的眼睛,也不避开:“婧环不曾听琬姐姐说过半分皇室不好的话!只是。。。。。。。”她欲言又止,引得太后继续追问。“只是什么?”
“婧环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琬姐姐眼睛空洞,似乎被人弄瞎了眼睛,她在一个漆黑的地方无助地哭着。而那时正巧是琬姐姐生病而亡的第一天。”佟婧琬的声音在不大的囚室里飘荡着,让太后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佟婧环就是佟婧琬一般。她悄悄按住自己的心,心中责怪自己的想法,她可是亲自看见佟婧琬下葬的。只是佟婧琬死前的确眼睛受了伤,琛儿说是她因为生病自己挠瞎的,难道其中根本就是埋了隐情?
“胡说!你身为第一女官,怎可以信这无中生有的事?”太后轻喝,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发怒还是其他的原因,“以后,这种事不许再提!”
佟婧琬跪在地上,眼中突然有了泪意:“太后,婧环只是思念琬姐姐过度,无意冒犯太后的!”
想到佟婧琬的利用价值,太后忍住心中的一丝奇妙感觉,将佟婧琬扶起来:“哀家知道,只是这种话在宫里岂能乱讲,被有心人听见,只怕会说你蛊惑人心!”佟婧琬轻声抽泣:“可是琬姐姐她的死因确实蹊跷。。。。。。”
“住嘴!”太后大怒,生气道,“以后关于前皇后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她匆匆离开囚室,呆在这里,她似乎也相信佟婧琬的魂也在这个囚室里一样,背后一阵阵发凉。只是,太后永远想不到佟婧琬不仅魂在这里,还换了一副面孔一直出现在她的面前。
佟婧琬听着太后焦急地脚步,心中轻轻地倒数,嘴角盛开妖冶的笑:待贱人佟婧璇和狗贼万俟琛获得她们应有的惩罚时,就亲自将太后您送入这囚室,安享晚年。她无意识地勾起嘴角,运筹帷幄!
“什么?”佟婧璇失手打翻了茶杯,惊慌失措地听着宫女传来的消息,“前皇后的冤魂回来了,在慕琬宫四处游荡被不少太监看见了?”
她顾不得手被热水烫伤,对着宫女一巴掌打过去:“谁让你告诉本宫这么倒胃口的事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记起佟婧琬那个女人,那个被自己陷害后又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做成人彘的女人。佟婧璇抱着自己的身子,渐渐感受到了凉意,因为佟婧琬她很久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每次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佟婧琬没有眼睛,呜呜呀呀地在自己的脚边蠕动,她也没有手没有脚,却总是能跟在自己的身后,颤动着她的心魂。
宫女惊讶地捂着脸庞,宫中谁都知道,佟婧琬是前皇后佟婧璇的姐姐,皇上是在前皇后佟婧琬死去三年之后,立的佟婧璇为后,而当时死去的小太子已经三岁了。所以皇上与佟婧璇一定是背着皇后佟婧琬私相授受,而佟婧琬皇后也一定是被他们两的事情东窗事发后一病不起直到身亡的。她捂住自己的嘴,收拾好了佟婧琬打翻的茶杯后,打算出了这个宫就把自己怀疑的事情告诉所有交好的宫女太监,好好宣扬佟婧璇的恶名声。
“还不滚出去,杵在本宫这儿想讨打吗?”佟婧璇气不过宫女不吭声的表现,一脚将宫女踢倒,又倒了一杯热茶从宫女的头顶浇到脚底,宫女畏畏缩缩地起身推开,心中的恨意和计谋慢慢成形。
待宫女出去后,刚才还是气焰嚣张地佟婧璇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嘴中却不停地发出笑意:“哈哈哈,佟婧琬你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妄想翻身了!与本宫斗,只有你输!”笑着笑着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地上,眼前似乎出现了佟婧琬嫁给还是睿亲王的万俟琛时的场景。
那日春光甚好,她在母亲的怀里吃着府中最好的水果,听着戏台子上的戏子唱着乱七八糟地戏,虽然她一句都未听懂,却享受着淡然安适的生活,父亲宠着,母亲爱着,是佟府中最美丽的小姐,她什么都是好的,只有一样比不得佟婧琬,就是身份,佟婧琬的母亲虽然是一个青楼女子,但是皇上亲自下旨要将佟府的嫡长小姐嫁给睿亲王。彼时,睿亲王无权无势,母家的势力也不是很强大,几乎佟府所有的姐妹都是不愿意嫁给睿亲王的,佟婧璇是父母掌心的宝,自然不会嫁给睿亲王。所有在这个时候,她的父亲想到了一直生活在青楼的一个私生女,佟婧琬。将她的身份扶正,为佟府现任大小姐,用着佟婧琬身在青楼的母亲做威胁,让佟婧琬心甘情愿地嫁给了睿亲王,而佟婧璇的身份则变成了二小姐,她自然是不依的,但是想到势头大好的太子爷,也就慢慢放下了心中的纠结。
佟婧琬大婚那天,佟婧璇见过她未来的姐夫,睿亲王万俟琛,她当时躲在帘子后面看着他们拜堂,心中突然就羡慕起来。隔着帘子看着想众人敬酒的万俟琛,第一次发现她这个未来的姐夫面容俊俏,比她家大哥俊上几百倍,她咬着手绢无限怨念,若不是他的身份,只怕现在嫁给这个英明神武的睿亲王的就是自己了。
许是那时佟婧璇的目光太热切,和众人敬着酒的万俟琛微微侧目,看向帘子这边。帘子后面的佟婧璇吓了一跳,用帕子害羞地挡住自己的脸,随即又想到隔着一层帘子,那人未必看得清自己,复又抬头挺胸地注视着万俟琛。却不想,万俟琛有感知一般,对着自己这个方向一笑,那一刻佟婧璇觉得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她低下头不停地在心里说道:他不过是无意地一笑,何必当真?再想起,脸蛋更红了。席间,母亲来看自己,还怀疑地追问了几句,她只推说是天气太热,气上了脸,可那时才是初春,哪来的热气呢?
她本以为自己和万俟琛的交集大抵是如此了,即使平日里常常走神,她也只是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慢慢品味其中的每一个细节。直到那日父亲临时微变,将娘拉近房间里面密语一番,耐不住性子的她偷偷跟在墙角边听着。
“什么?太子失势?睿亲王如今大受圣上宠爱?”母亲惊讶地讲话喊出了,同时也被墙角边的她给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不见父亲的表情,却知道父亲这时候一定在摇头:“果然是押错宝了!好的是婧琬那个丫头是睿亲王妃,睿亲王若是当了皇上,我们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可是老爷,婧琬她毕竟从小长在外面,性子野,谁知道她会不会帮我们在睿亲王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若是她将自己是临时成为嫡女嫁给睿亲王的事说出来,我们佟府不是被她害惨了?”母亲一向深谋远虑,想得永远比父亲多,但是她知道,母亲仅仅是针对着佟婧琬,因为她从来都没喜欢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女。
父亲的声音有些犹豫:“那怎么办?若是婧琬丫头在睿亲王耳边吹吹风,我们佟家不是会第一个成为睿亲王脚下的石子?”
“为今之计,就是再嫁一个女儿给睿亲王!”她知道这是母亲在为自己争取机会,心中暗喜,静静地等着父亲的反应。
“夫人的意思是璇儿?”她听见父亲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大喜,却在下一刻犹如一盆凉水浇心,“不成不成,璇儿她被我们娇惯着长大,我怕她一时得意,沉不住气,在婧琬丫头面前露了破绽!”
她再也忍不住,兀自冲进去,对着目瞪口呆的父亲母亲道:“父亲,为了佟家,璇儿一定会让睿亲王爷对璇儿死心塌地地。”
母亲愣了一下,戳着她的额头道:“死丫头,不害臊!佟府何时需要卖女儿了?”但是她明明看见了母亲眼中的笑意和父亲若有所思地点头,她知道,父亲母亲是答应自己了!她更知道,虽然自己嘴上说的是为了佟府,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再见一次那个不经意间让她许下心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