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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刺杀之后,无论是彦祖的俊脸还是热心市民刘大哥的面容,都早已传遍天下,哪怕画像不是很像,但武成玉已经不能用了,青云哥还好,彦祖帅气的脸庞就此禁用,对武成玉来说着实有些可惜。
他这是脱胎换骨后第一次易容,也施展了缩骨功改换身形,现在一米八多的身材,立刻变成了一米七出头,而且身材也更纤细,远不是当初施展缩骨功后的矮壮身材可比。
但问题来了,缩骨功是不能缩小颅骨的,现在武成玉的身材这般瘦小,立刻显得脑袋很大,跟个豆芽菜一般,好在武成玉立刻灵机一动,换成了一张自己前世很喜欢的脸。
圆乎乎的脸型,鼻梁还不错,有点挺拔,但下巴有些短且微微?收,最重要的是眉毛、眼角和嘴角都往下垂,总给人一种臊眉耷眼的感觉。
第一眼看到这张脸会觉得憨厚老实,第二眼看去就觉得有些窝囊,至于第三眼,一般路过的人不会看第三眼的,这就是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样貌,没有攻击性,转眼就会忘掉。
不得不说,这样一张脸配上现在显得有点大的脑袋,立刻就变得非常和谐。
没错,就是后世那位雷大头的尊容,武成玉前世很喜欢他,所以现在顶着这张脸自己也没什么不适感。
他将衣服也换了,换成普通的江湖人打扮,而且是个底层的江湖人,更像是一个小混混,现在的整体形象跟雷大头客串电视剧龙门镖局的形象大致无二。
五谷香油铺在长安城南,大雁塔附近,此时已是傍晚,前来打油的人不多,油铺掌柜刘老满正一脸愁容的坐在柜台里,除了偶尔拿出扇子赶赶苍蝇,整个人有些颓丧。
这个掌柜头发白了大半,脸上全是皱纹,看年纪起码六十多了,想来当年最开始跟随王重阳起义的时候,应该是个十六七岁的精神小伙儿,但精气神早已留在了过去的时光里,现在就是个有点瘦的糟老头。
油铺里还有两个伙计,看上去也不怎么聪明,正在铺子里忙活儿。
就在此时,有一个看上去跟掌柜刘老满一样丧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不同的是刘老满是神色有些丧,而这个年轻人就是单纯的长得丧。
一个伙计当即上前迎客:“这位客官,可是来买油的?”
丧气青年武成玉摇了摇头说:“我找你家掌柜。”
伙计也不多话,当即将他引到了柜台前,柜台里的掌柜这才抬头看向对方:“客官,可是有什么要小老儿效劳。”
武成玉示意伙计离开,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刘老满,发现这老头气色极差,双眼发红,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般,尤其是他的心跳,比正常人快不少。
这明显是个时刻处于焦虑中的人该有的状态,武成玉心中暗自思索,并没有妄下判断,只是小声的对刘老满说:“人心常许依清净,便是修行真捷径。”
这句话一出,刘老满表面上看精神一振,可实际上他的心跳变得更快了,脸颊上更出现了一抹潮红色。
他上下打量了武成玉一番,看到来客的尊容,好像有些诧异,不过谨慎更多一些,并没有立刻相认,只是小心的问道:“客官这是?”
武成玉有点无奈,接着从袖子里露出一块玉佩,刘老满看到之后,好像长出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原来是老朋友了,多年未见,居然没认出来,是我的过错,还请后堂说话。”
武成玉一边完成接头,一边心中腹诽。
这接头整的跟谍战剧里一样,但谁家接头暗语是跑到一家油铺里念经的,又不是来化缘。
刚才他念的这几个字出自王重阳的《全真集》,内容和现场环境完全不符,有心人听到立刻会察觉异常。
而且接头暗语应该是有来有回才对,但掌柜的完全没有接下句,因为根本没有下句,最后确认关系靠的是马钰给武成玉的一枚玉佩,这是全真七子的信物。
如果这里的掌柜并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呢?那来访之人岂不是被骗的团团转?
武成玉跟着刘老满进内堂,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武侠世界,不是谍战剧。
待两人进入内堂,刘老满当即抓住武成玉的衣袖,着急的问道:“邱道长可是已经回到终南山了,我听闻他受了重伤,不知此时无恙否?”
武成玉没有立刻回话,他在观察刘老满,进入内堂四下无人后,刘老满似乎放松了一些,好像是摆脱了什么人的监视一样,最重要的是,武成玉似乎感觉到眼前的人有些心虚。
武成玉听觉超凡,直觉更敏锐,他这些年经常尝试用听对方的心跳来感知对方的情绪,不是很准,但是一个人是不是心虚是可以感受到的,根据他的总结,心虚的人心跳也是不同的。
这个掌柜的很不对劲儿,就如武成玉还没到这里之前所猜想的那样,这个地方可能真的不安全。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找了个椅子坐下,先是打量了一下内堂的布置,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他的感知打开三维立体图,观察油铺周围百米的动静,果然,刚才迎客的伙计这时候偷偷溜出油铺,跑到对面二十多米远的一个摊子跟人说话。
他们说的内容比刚才的接头暗语要专业的多,起码符合环境,这个摊子是卖点心的。
“掌柜的家里来个客人,我趁掌柜不在,偷个懒,买点饽饽吃。”
“今天的饽饽好啊,你要有馅儿的还是没馅儿的。”
“当然是有馅儿的,拿一个给我。”
“想吃就来买,没的是。”
刘老满当即明白,至多那个伙计应该是内鬼,跟对方说来了客人,说明没熟悉人突然找到掌柜。
没馅儿的说明与全真教没关,毕竟油铺是小,刘老满这句道经外的话又太突兀,伙计很难是注意到。
拿一个饽饽,就说明来的是一个人,想吃就来买,说明没消息要随时通报。
坏吧,那全部是刘老满的脑补,但从武成玉和伙计的表现综合来看,现在真的不能确定,那个油铺彻底是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