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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飒连忙控制那丝精神力，退到傀儡后脑勺。
“嗯？刚才明明有东西在看着我。”爆炸头女孩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走到傀儡面前，围着它打转。
“肯定有东西。”
她伸出手想按上傀儡的头，忽然船体又摇晃起来，手按空了，朝前踉跄几下。
“搞什么，又来，不是已经过了这群灵魔的地盘了吗？”
爆炸头女孩眼中现出不耐烦，回到操控盘前，全力应对外边的攻击。
后边傀儡的头顶，有根头发动了一下，隐在里边的精神力换了个位置，也不盯着爆炸头了。
而是附在前边的观察窗上，直接望着外边的激烈状况。
这船前端的撞角，正在破开前方阻挡的东西。
那些东西被一分为二，猛地撞向了船体两边，船的摇晃得更猛裂了。
有些部分还拍到了窗上，溅出暗绿色的液体。
“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魔体！”
爆炸头女孩好像要坚持不住了，不断地往操控盘上的凹槽里，倒入一种褐色的液体。
连续倒了满满的两罐之后，女孩把傀儡唤醒。
“一号，去，给他们吃除恶散。”
傀儡一号的红宝石眼睛亮了一下，自行打开身边的储物柜，取出一个大盒子。
然后它抬脚，踢了一下连接客舱的那一面，看似无缝的墙壁。
唰地一声，墙体出现了一个像门一样的水幕，傀儡穿了过去，直接出现在第一层的客舱里。
同时，爆炸头女孩拉起操控盘上一个心形圆筒：
“赶紧麻溜的吃了除恶散，心里有什么恶念，都给我按灭咯！谁再给我瞎几巴乱想，大家伙一起葬身云海！”
有些人原本还不想吃，听到她这狠厉的话，按下不满，乖乖把除恶散吞了下去。
大家安安静静的，也不敢大声吵嚷。
傀儡每到一个门前，就把一个小布袋朝门上透明窗按，那布袋就自行掉了进去。
而依兰飒所在的这个‘伍零伍’的布袋，正好掉到了她这弯刀的面上。
角落里的人伸手拿起布袋时，与她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男孩蓦然一惊，因为害怕，布袋也没掉，反而被捏得紧紧的。
“啊……”
他还没叫出声，就被那双眼睛透出的威胁，给掐断了声。
声没了，眼泪却冒了出来，捂住嘴蹲回角落，把除恶散给迅速吞了下去。
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再看向那把刀，那双眼睛还布灵布灵地看着他。
这下子，他捂住嘴的手更加用力了，似乎想把哭声给按住。
奈何指间有缝隙，哭声还是漏出了几丝。
“呜……呜呜……”
依兰飒不由无奈，也不知这人到底把她想成什么了，怕成这样，还不敢哭出声。
她只好探出一丝精神力，慢慢发声，让他先别哭。
“我不是你想的那什么可怕的东西，你先别哭，我有事要问你。”
“呜……唔……”
那男孩摇了摇头，哭声倒是停了，但这手脚却抖了起来。
见此，依兰飒只好直接问：
“我能问问，你在害怕什么吗？”
“外边的是什么东西？”
“灵魔又是什么？”
末了，依兰飒再次重申一遍：
“我是个人类，你不用害怕。”
结果，也不知道她那句话触及了他的泪腺，哭声又起来了。
此时，男孩的内心：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但直到船的速度变平缓，船体周围也没有东西攻击，他的眼泪也哭干了，才发现自己也没事，还完好无损地蹲角落里。
那把刀除了眼睛没消失，位置也没变化，没有什么举动。
依兰飒见他平静下来了，又开口问：“你能说了吧？”
她话音落，男孩肩膀也一抖，随后却是镇定了下来，悄悄道：
“你别吃我，我就和你说。”
“我不吃你。”
“我不行，你起誓契。”
誓契？
依兰飒眼珠转动，想了想：
“我发誓，不吃你。”
“不行，你得带着我的名字。”
“你叫什么？”
“我叫常落。”
“行。”
于是，依兰飒又带着他的名字说了一遍。
她话刚说完，就发现，她的一丝精神力被扯了出去，常落身前也有一个光点闪出。
两者相碰撞迸出火花，最后消散，契成了。
依兰飒见此，正要问常落，却见他大松了一口气，手也放下了。
“啊，吓死我了。”
嗯？这就不害怕了？
“你没有恶念，也不是灵魔，我还以为我要交待在这里了。”
常落拍了拍颤动的心脏，还不等她问，自己就巴拉巴拉讲了起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
依兰飒还没回答呢，常落又悄声讲起来，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这里是去往云海秘境的必经之路中的一段，恶之空。”
“这恶之空，是最为惊险的一段路，它……”
她听完，也大略了解了情况。
常落说，这恶之空里，都是恶灵，以及魔魂，他们被统称为恶之灵魔。
整个恶之空，都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灵魔，他们没有真正的意识，就算能和人沟通，也只知道厮杀。
人一但没有防备的遇到了这灵魔，就会被噬去一半的魂，随后在几天之内浑浑噩噩地死去。
“去那云海秘境，只有这一条路吗？”
“对。”
“那灵魔很难灭杀？”
“嗯，灵魔也有实力强弱，但就算最弱的，人类中最强者对上了，一不小心也是会丢命的。”
“而且，你灭了一群，后边还会有无数群扑过来，没办法灭干净的。”
“那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云海秘境？”
“因为云海秘境的诱惑，超过了灵魔带来的恐惧。”
常落，又自己说了起来。
云海秘境，是永夜海的人们，差不多一生都会去一次的地方。
去过的人，只要活着回来了，都说，那里宛如仙境。
“那里，有我们活下去需要的东西——迷幽果。”
迷幽果，可以让永夜人祛除体内的致命因素，增长百年之寿。
因世世代代生存在海上，他们的血脉里，这种致命的因素已经难以祛除。
永夜每一个出生的人，都会在五十岁左右，因此而死亡，都活不过五十五岁。
“所以，我们都会在五十岁之前，甚至四十岁之前，去闯云海秘境。”
也是，早晚都是死，所以要去拼搏一把，万一成功增寿了呢？
“那这艘船又是什么……”
依兰飒正要继续问，结果一时松懈，刀被船底的震动给弹上了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