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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和桑楠粗手粗脚的能干什么?还是爷家小丫头细致。”
此时程亦安真的想就此不认识薛鄞,见色忘义的小子,越发的不知羞耻了,于是赶紧找个借口离开了。
程亦安走后,薛鄞带着众人准备前行,齐绾儿看着周围越发熟悉的景色,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紧接着又替薛鄞思考着该如何面对圣上的盘问,若是如实回答,结果会是如何?
“霁之,你该如何禀告圣上?”齐绾儿不免有些担忧。
“既然去了燕南一趟,就不能当做白去,所以此事必须要回禀。”薛鄞无奈的说道,幸好卫阳和纪卓先行回京,也会和圣上说明此事,萧正启心中应该已经有了谱。
齐绾儿想的是如今证据悉数被毁,无法指证三皇子,圣上该也不能因为薛鄞的一面之词,就严惩自己的亲儿子。
“圣上本就多疑,此事就算我不明说,他自然心中有数。”薛鄞回答道,圣上派他去燕南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幕后黑手的人选,只是需要有人确认一下。
转眼间,一行人便进了京城,薛鄞先将齐绾儿几人送回尚书府,这段时间齐绾儿的陪伴,让两人的感情更加深厚,如今回了京城,不知多久才能见一面。
齐绾儿当然明白薛鄞的心思,她转头望着马上的薛鄞,笑意盈盈的说道:“霁之。”
佳人沐浴在阳光下,盈盈一笑仿佛一汪清泉流入薛鄞的心内,让他不禁心颤,他嗓音略微沙哑的问道:“还有何事?”
“我在府中等你提亲。”齐绾儿淡淡的说道,俏丽的脸颊染上红霞,薛鄞正要开口,齐绾儿便转身跑开,生怕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这一句话让薛鄞热血沸腾,就算是为了能尽早娶到小丫头,也必须尽快了结三皇子一事。
薛鄞吩咐暗卫先行回靖安侯府,他则是带着人去了皇宫,如今正值早朝时分,众官员看着薛小侯爷匆忙进宫很是不解。
靖安侯爷看着一身尘土的薛鄞更是好奇,这小子不会又惹事了吧?不是外出游玩了,往常都需要一年半载的,这回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薛鄞来到了御书房,此时萧正启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了,眼神紧盯着薛鄞,看不穿他眼中的情绪。
“臣薛鄞拜见圣上。”薛鄞对着萧正启躬身行礼,薛鄞离京已有半月功夫,如今匆忙回来,想必已经查到了真相。
薛鄞接连赶路多日,加上受了那人一掌,现在脸颊消瘦,眉目间隐藏着疲惫,萧正启打量着他,然后幽幽的问道:“燕南之事可解决了?”
“启禀圣上,燕南知县钱和泰收刮民脂民膏,用蛊毒控制百姓为他谋财,燕南城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已经尽数解救。”薛鄞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账目,“此乃指证钱和泰的账目,圣上请过目。”
萧正启接过那账目,略微翻看了一眼,便气愤的扔到的地上。那卫阳和纪卓回京后,已经将燕南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有一支装备优良的军队攻打燕南城,但似乎并不是编制内的,是有权者私养的。
私养军队是杀头的大罪,这人攻打燕南城,就是要抢他的皇位。
“卫统领说你们一路上遭了多次刺杀,不知此事是否属实?”萧正启冷着脸问道。
“卫统领此言非虚,除了路上的刺杀,若不是卫统领和纪统领及时赶到,恐怕燕南城早已落入他人之手,臣便不能回京告知圣上真相。”
薛鄞知晓圣上问及此就是想问幕后黑手是谁,但他如何能相信那人就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而且若是圣上不愿将此事公之于众,说不准会就此封住他的嘴。
“钱和泰因此丧命,所以那幕后主使是故意刺杀钱和泰,避免他泄露秘密。”薛鄞说道,他意在表明钱和泰并没有势力将燕南城控制的如此密不透风,他背后肯定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人。
“那你说说那背后之人是谁?”萧正启脸色凝重,他明白薛鄞的意思。
薛鄞沉默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此物是在钱和泰府中搜到的,因为在暗格之中,所以臣断定此物一定非比寻常,刚要审问钱和泰,就遭遇了袭击。”
这玉佩便是当初许贺给薛鄞的,他没有明说这玉佩是谁的,想必圣上不会忘了自己赐下去的东西。
“你看不出此物是谁的?”萧正启脸色微沉的问道,虽然薛鄞性子乖张,和靖安侯爷整日的不对付,但是萧正启可以肯定是孩子冰雪聪明,但此时也难以看出他是否知情。
当年外臣进贡此玉,说是可以保年岁安康,无病无灾,正赶上三皇子萧天令的寿辰,于是萧正启便将玉佩赐给了三皇子,如今此物就摆在眼前,也就是说燕南之事的幕后主使就是萧天令。
“钱和泰一人自然不能如此嚣张,朕派你去就是要将背后之人挖出,但你却仅仅拿了一块玉佩给我?”萧正启语气中带着些责怪,却让薛鄞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圣上,此事鄞儿已经尽力了,鄞儿能活着回京都已经是难事了,查到这般就更不容易了。”薛鄞抱怨道,这话确实没说错,他都已经好久没睡个好觉了,整日的精神绷紧,如今还要接受萧正启的审问。
“你这年岁是越长越大,丝毫不见你稳重,朕将这么重要的任务给你,是信任你,如今事情没办妥当,日后朕怎么放心将更重要的事交给你?”萧正启不悦的教训着,薛鄞静静的跪着,一言不发,等着他教训完,自然就好了。
“舅舅,鄞儿已经处置了狗官钱和泰,而且还燕南百姓自由,您就别怪罪我了。”
薛鄞不禁为自己正名,他早就料到圣上肯定会责怪他,但是没办法,若是将此事明言,也猜不准圣上会如何对待他。
“臭小子,事情没办好,还厚着脸皮邀功?”萧正启气哼哼的骂道,薛鄞的话半真半假,根本看不出这小子到底是否知晓实情。
正当萧正启心中思虑着,薛鄞便脸色苍白的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萧正启顿时一愣,连忙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