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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不等他说话,将一杯酒饮下腹。
樊烬戈,你想确认的事、你想知道的事、你想判断的事、即便你是千万好意,我龙姒裹也不会让你知晓。
我不能,拿师傅和大哥一生的基业来做赌注。
樊烬戈,你明知晓我的‘欠安’是因为你。
“公主好气魄,臣拜服。”语毕,他向我举杯示意,一口将酒饮尽。
众臣高呼‘神女荣尊’,满场赫赫拜声,声声震颤人心。
我缓缓落座。心下如擂鼓。生平第一次,我出露芒角,顾不得他人的揣测,亲近之人的讶异,彻底在我预期之外。
手心冒出了冷汗,我敛眉再不言语。
我甚至,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勇敢,在别人揣测探知我心事时。我就像只锋利的刺猬,剩下的只有彻底纯然的自我保护。
“阿裹。”
师傅侧身望着我,轻轻开口,仿佛怕惊忧了我一般。
这一般地怕我介意的小心翼翼,彻底让我心墙全部崩塌。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誓死想要保护的人,他甚至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动气与倔强,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你,透着惊讶不解、粘着微微的失望,足够让你委屈。
我咬牙,胸口呛疼,头痛欲裂,分不清哪里更痛,浑身凉寒似冰。
头一回,我不想回应他。
“姒裹是不是在哪生气了,孩子总是容易置气的,子硕,她最听你话,去问问看。”琼光姐姐有丝惶惶然道。
孩子……
置气……
我紧紧阖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我不敢睁眼,我不敢抬头让人看。
我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心境。
遍体生寒。
“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回来就这副失神样了。”
“公主还小,怎的出去没人护着,伤着了怎么办。”
“是不是,真的和人置气了……这大殿上怕不要闯祸了好。”
……
我不能,拿师傅和大哥一生的基业来做赌注。
樊烬戈,你明知晓我的‘欠安’是因为你。
“公主好气魄,臣拜服。”语毕,他向我举杯示意,一口将酒饮尽。
众臣高呼‘神女荣尊’,满场赫赫拜声,声声震颤人心。
我缓缓落座。心下如擂鼓。生平第一次,我出露芒角,顾不得他人的揣测,亲近之人的讶异,彻底在我预期之外。
手心冒出了冷汗,我敛眉再不言语。
我甚至,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勇敢,在别人揣测探知我心事时。我就像只锋利的刺猬,剩下的只有彻底纯然的自我保护。
“阿裹。”
师傅侧身望着我,轻轻开口,仿佛怕惊忧了我一般。
这一般地怕我介意的小心翼翼,彻底让我心墙全部崩塌。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誓死想要保护的人,他甚至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动气与倔强,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你,透着惊讶不解、粘着微微的失望,足够让你委屈。
我咬牙,胸口呛疼,头痛欲裂,分不清哪里更痛,浑身凉寒似冰。
头一回,我不想回应他。
“姒裹是不是在哪生气了,孩子总是容易置气的,子硕,她最听你话,去问问看。”琼光姐姐有丝惶惶然道。
孩子……
置气……
我紧紧阖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我不敢睁眼,我不敢抬头让人看。
我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心境。
遍体生寒。
“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回来就这副失神样了。”
“公主还小,怎的出去没人护着,伤着了怎么办。”
“是不是,真的和人置气了……这大殿上怕不要闯祸了好。”
……
眼里越来越热,额间顿疼。我闷哼了一声,慌忙运气抑制,浑身骤冷还是颤颤的发抖。
“真不要再大殿上置气才好……”
我蓦地睁眼,起身朝大哥告假回殿,殿下开始窃窃私语,我却恍若未闻直直的看着大哥等他应允。
头脑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炸开,再听不见任何人的言语。
“公主千金之躯,今日必是劳累了。”那人在这种场合下突然开口说话。
精灵界一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他人再无话可说。大哥见势点了头应允,眼里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淡淡失落。
我一咬牙,拜了礼,撩起裙摆便退出大殿。
脚下飞快刚迈出殿的刹那,夜风拂面,天空又飘起碎雪,冷的让人心颤。额间顿疼,再顾不得其他,一路飞奔向龙神殿。
我知道出事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脑子里全都是回到龙神殿,只要回到龙神殿,只要回去……
“龙姒裹!”匕清忽然闯入我身前,我驻足。脑子开始肿胀,他的声音那么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相隔千山。
“走开!”我冷冷道。
“天神让我跟着你。”
“我不需要,你走开!”
“恕难从命。”
我大怒,一掌向他挥去,他一转身顺势握住我的手,挪步蓦地欺近身,“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我大吼。
睁着有些模糊不清的眼睛,我奋力睁开他钳制,额间朱砂霎时骤亮耀石闪烁而现。
我吃痛,一股股真气在体内乱串,神智混沌。
“你……”
我一掌挥开他的钳制,后退两步。
“你们都不懂!你们都不知道!那就别靠近我,别走进我的世界!”口中发出的声音,尖锐得令自己都心惊。
我再不看他,脚下一点,飞速离开。
不过片刻我便冲进龙神殿,回殿的瞬间,用力一挥衣摆,结界顿时煞起,飞速冲进殿内。
浑身抑制不住的泛疼,头疼欲裂,微微低下头,两手竟都剧烈颤抖着。
一阵剜心的刺痛划过,陡然失去力气,倚了屏扇软软跌倒,依然看着自己的浑身不可置信的颤抖着。
锥心之痛。
――她还是孩子总是容易置气
――你是上苍派来的神,再委屈,再辛苦你也必须走完这条路。
――公主还小,千万不要在大殿上置气才好
――龙姒裹,别让自己愈陷愈深
――这个世间,这些人,再没有人能让天神停留。
――龙姒裹,有些路你必须自己一个人走。
……
一道道声音不停的在耳间回荡,听去句句模糊,入耳却字字剜心。
心间又是一阵碾痛,压仰的血气再次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溢出。
我想笑,眸里的湿润却夺了眶。
我错了,老天……我真的错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推卸,就算天地无常,纲常颠倒,也不会有人原谅我的非分之想。
从心脏到四肢百骸,都蔓生出无可抑制的痛。喉间一甜,一口血喷,猛地咳起来,半弯了腰。闷声低喘,慢慢蜷起身体,随便抓起一块衣袖拭干净鲜血。
额前渐渐渗出汗来,一颗一颗。
我用尽全力想要去遗忘,蒙蔽自己的心重新构造起来的世界,终于破塌成了一片。
手往怀里一探,那一方我搁置了千年的锦缎。
那触碰灵魂深处的纹路,刻入骨血的光颜,痛的叫人窒息。
那年,还记得二长老笑着跟我说,“今后要有个人能制得住公主,那真是神恩浩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