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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么……
长大后的我?
长大后的我,不幸福么?
可是,我明明有大哥、二哥、师傅、长老们、还有西海。
我,为什么会不幸福呢……
“阿裹,你……还好么?”师傅有些着急,看着身体抽长能及他耳畔的我,不用在俯身与我对话。
“我?”我有些木讷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望了眼高耸入云的神女殿。
烟娆……你这是要我做什么?
“阿裹,这、这是天颜……”
嗯?我豁然抬头,用十分不解的眼神忘这他,他在说什么?有些恐慌,有些无助。
他上前一步,我却下意识后退一步。
一时间,我两硬生生僵在原地,为我莫名其妙的拒绝。
“师傅,我……”话还没说完,就落进一个温凉的怀抱里。
不似大哥的炙热,二哥的汗臭味,是一股清淡如莲的味气。
“是天颜。”师傅在我耳边低语,“烟娆大神决定授予你神力了。”
我一颤,有些害怕。他抱得更紧,有些心疼的抚摸了我的头发,那铺了一地的长发。
“阿裹……神女现力。你的使命,便要开始了。”
我皱眉,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好日子过了?
然,否。
那之后的日子,我过得异常的自在洒脱。
师傅不在让我背着沙袋满西海乱跑,不再讲述那些让我头疼的兵法论战,不再让六长老成天督促我学着那些烦死人的宫礼赘行,不再让我识的那些豆点大黑不拉几的字,不再让我减肥还给我从天上召唤来了食神,负责我一切的日常餐膳。
这一切让我似乎有回到了从前无拘无束的生活。
他不再管束我,由着二哥带我去群山打猎,又是他还会在旁为我们指点,结果我们收获从未有过的丰盛。
他不再对我说‘不可以,阿裹。’他很宠我,连大哥都觉得十分奇怪,一向严格的师傅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比他更宠我,由着我到处闯祸,成天脏兮兮的回来,他就让人给我打水清洗,有时会亲手为我擦脸,一边嘀咕,
“阿裹果然是西海霸王龙啊……”
我和哥哥还有长老们哈哈大笑。大长老说,“全西海都知道这‘一蛋不如一蛋’的道理。”
我怒瞪他,还与二哥威胁,“大长老喔,小心你屋顶上的瓦哦,我会把你掀光光,让你当秃子。”
长老吃瘪,赶忙赔罪,又是一番嬉笑,大家都很开心。我被师傅抱在怀里,吃着他给我递的包子。
那时候觉得,全天下没有比这更幸福,更值得珍藏的事了。
记得有一次,是冬季,白雪皑皑,倾城的银霜裹满大地,梅林妖妖,异常繁盛。
我知道,那都因为有师傅在,他是六界修为至尊的仙,他能控制六界他想要控制的一切东西,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我。那日之后,我周身的神气开始不受控制的自行游走,有时,只是心里想一想,那片梅花就怒放了。我不明白这身神力到底为何来的如此风涌让我甚至连习惯的时间都没有。
可师傅说,别怕,有他在。
那个冬天,我最喜欢的就是一大早起来,去敲师傅的房门,拉上大哥的手,顺便拽来二哥一起去雪灵山脚下打雪仗。一团团白白的雪球我捏得特别好。
大哥原先有微词,怕二哥一不留神砸伤了我,弄花了脸以后嫁不出去,结果被师傅制止,他看着我说,指不定输的是别人呢。
后来,二哥被打的满头包,一路仓皇而逃,涕泪交加四下乱跑,一边吼‘狼崽子’一边向大哥、师傅求助。
可他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两人在亭间自顾煮酒谈论起来。我总会插着腰哈哈大笑,一副欠扁的样子,结果被二哥反击屁股打开了花。
但是,再结果,二哥就被大哥打爆了头,三天没出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哇哇大叫,我总会去厨房拿一些二哥喜欢吃的桂花酥和我喜欢的包子团子去慰问二哥,那时候他特别感动,内牛满面说“阿裹啊,为什么桂花酥就一个,包子是一筐啊……”
当然,在冬天我是畏寒的,更多时候,师傅我抱着我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让我识字,那股绝世的青莲香填满了我整个心房。
师傅说,阿裹可以不用识很多的字,但是布阵、兵法及一些常用的字得识得些,否则将来领兵打仗会被人笑话死。
嗯,我当时就想我是打仗的,不是去作大家闺秀的仙女的,也就真让师傅教着认了。
他会一个字一个字的拜在书案上,伸着手一个字一个字指着让我认。我认得好,他会笑得特别开心,清清淡淡的,溺了我的心。
我认得不好,他就重新让我再认。他比大哥都有耐心,至少,他从不会对我生气,即便又一轮我真的放下大错了。
我把大长老的房梁给全掀了。
大长老醒来,生病了。
那次,我和二哥打赌,谁要第一个跑完西海的东海岸,输的那人就去掀大长老的瓦。
结果,我输了,因为六长老喊我去吃饭了。我没拉上二哥,他跑远了。
结果二哥在目的地等了我一个时辰,等师傅找过去,早就翻白眼了。
后来,当晚,我就掀了长老的瓦……
结果,第二天长老就病了。大哥说,长老在闭关是封了五识的,长老真身是凤凰挨不住冻的。
我听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甚至最疼我的六长老都觉得我错了。用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我哭得更伤心了,我以为,只要我掀了大长老每次都会自己还原回去,然后继续睡觉,因为他知道我一个晚上不会掀两次……+_+
那天晚上,我哭得吃不下饭,眼泪都流成河了,西海下了冬天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雨,滂沱大雨。
大哥让我去面壁思过,我想他真的气极了。大哥是十分尊重大长老的。
我硬是留了下来,一边哭一边在大长老床榻边道歉,拽也拽不走。大哥无话,便离去了。
师傅一直在边上守着我,他修为高,每隔三个时辰为师傅渡一次气。
等大家都走散了,师傅就把我拉到偏殿,拿帕子为我擦脸,眼神没有丝毫的责备,只是怜惜。
我看着师傅这样,哭得更伤心了。让他反而笑了,抱着我推开了窗,外面倾盆大雨,都掩上大殿的长阶了。
我看的愣了,转身看师傅,他笑着说,“神泣,漫天的飞雨。所以阿裹,别哭了……”
神泣,漫天的飞雨。所以阿裹,别哭了……
阿裹,别哭了……
这话,我记了整整一辈子,那之后,我再不哭了。
如果,不是后来得知,他与白素和琼光姐姐的故事,我想,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能让我一夜泪尽的事了。
你问最后那场大战么?我只能说,那最后的故事里,我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晚,我来来回回掀了所有的西海寝殿,到处找锦被、厚袄。全部都搬到大长老的殿里去,一层一层给他盖上,把他裹得跟小山一个厚实。
师傅想阻止我怕我把大长老捂死。结果大长老摇了摇头却制止了师傅,让我一层一层的叠被子。
最后,我就钻进大长老的被堆的快到房梁高度的被窝里,窝在他怀里不再说话,后来我就真的睡着了,我想是大长老不停的拍哄着我的背脊,亦或者是师傅宽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