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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得心中憋着那一口气，想要查出来背后捣鬼的人究竟是谁，所以董事会重新选举新董事长的时候，慕之涯早早地就到了会场。
但是情况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似乎很多人都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局势，并不是那么看好慕之涯，因此对他的态度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还不知道那幕后的人究竟是谁，但是现在看来，那人已经足够猖狂了。
“慕先生来得这么早啊。”王董事在他的旁边坐下，不轻不重地道。
语气倒是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抬头一看，就明显能够看出那人眼睛里面的不屑和讥诮。
慕之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王董来的也不晚。”
后续的人三三两两地落座，慕之涯的眼神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流连，心中暗自忖度着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刚刚嘲讽他的王董吗？还是一直与他作对的陈董，或者是向来沉默寡言的刘董？
好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雾气，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往往越是这样躲在暗处的人，越是可怕万分。
直到那个最最令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下像是敲打在了慕之涯的心上。
他又环视了一圈，没错，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
那么接下来出场的这位，究竟是谁呢？
她会不会就是躲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来人朝着错愕的慕之涯浅浅一笑：“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你、你……”慕之涯看着缓缓走进来的程菲儿，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若是不来……”程菲儿带着那一贯的笑容走近，“那董事长的人选可就没有了。”
她的笑容还是如同以前一般乖巧和煦，但是在现在的慕之涯看来，却是再令人心凉不过。
慕之涯突然之间明白了过来。
但是旋即，铺天盖地的愤怒与懊悔就要将他淹没：“那些事情……都是你干的？”
都已经近乎撕破了脸皮，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程菲儿根本没打算装下去。
“这事态……难道还不够明了吗？”
慕之涯合了合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充血，牙关紧紧咬着，浑身都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着。
“我知道这件事对您来说有些突然，不过，总是要接受现实的。”程菲儿面不改色地站过去，面对着一众董事的审视。
这个董事长，她当定了。
慕之涯半晌才缓过神来：“那幕后指使这一切，将我们都算计进去的，果真是你？！”
他不敢相信。
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能够瞒天过海地做到这些事情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
甚至，甚至还是蓝英一向当成准儿媳来喜欢的人。
而他甚至还在不久之前出钱帮助了程家。
这么亲密的关系，竟然也要这样算计吗？
“我都说了，您还是要接受现实的。不管我今天是来早了还是来迟了，结果都是不会变的。”
冷漠无情的声音，与以前在他与蓝英面前乖巧讨好的那个程菲儿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慕之涯根本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想象，更没办法如她所说的一般接受现实：“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她说程家有难，蓝英便央着他去帮助。
一向都是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哄着疼爱着。
他们到底是有哪里对不起她？
他自以为为程菲儿谋求争取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殊不知程菲儿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或者说，这些远远不够。
“为什么？”她嗤笑一声，眼尾泛起来了点点红色，而眼底的血丝也显露得更甚，“能有为什么？不过就是想要——所以就拿了。”
她的神色，早已经不是正常的神色了。
而更像是疯癫之前的平静，或者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在显露出来她的丧心病狂之前强装出来的镇定。
世间种种，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
要是真的能说出来一个什么所以然来，她倒是想问问，为什么慕司尘不肯喜欢她。
明明这才是所有坏事发生的根源啊。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慕司尘就高高兴兴地将她娶进门，她或许真的会安安稳稳地过上一辈子。锦衣玉食，自己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这样闲适的生活下，谁还愿意去想那些尔虞我诈的阴暗手段呢。
慕之涯伸出手来，十分不客气地指着程菲儿：“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因为过于愤怒，他的手指还微微颤抖着。
但是程菲儿根本不在意他的眼光。
毕竟，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关注别人的想法呢。
她只会想着自己想如何做，或者是自己想得到什么。
她根本就不会理会结构是怎么样的：“我好大的口气？没错，我就是好大的口气。”
“我不但要说大话，而且要你亲眼见着我说过的大话都一点一点变成现实。”
慕氏对慕之涯的重要性，程菲儿最了解不过。
因此她才更加知道怎么样才能将那把插在慕之涯心口的刀刃刺进去得更深几分。
“我就是要当上这个董事长，要让您亲眼看着，您的慕氏，最后是怎么改换了主人。”
一旦她坐上董事长的宝座，以后慕氏还是不是真的慕氏，就只有她一个人说了算了。
“想让慕氏改换主人，也要你有那个本事。”
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会议室里面的众人皆是一惊。
甚至已经快要走火入魔的程菲儿都在一瞬间清醒了几分。
那声音，听起来格外耳熟。
能够改变时局的人总是这般突兀地出现在门的那边，在里面的人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能够做到什么事情的时候，门外面总是会响起来质疑的声音。
随即总是会出现令人预料不到的人。
就像是刚刚踩着高跟鞋一脸高傲地推开门的程菲儿，就像是现在挽着林风晚纤纤腰肢的慕司尘。
“司尘？！”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先前几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慕之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