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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他哭了,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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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食》录制结束,白芷推掉所有工作,把小魔芋拜托给助理,回了一趟老。
    朱这些年从他身上挖了不钱,在乡下修了一栋气派的大别墅,朱金来接他都是开的宝马x5。
    “富贵啊,回来了?”朱金在机场接到了白芷,看上去心情不错,毕竟他的财神回来了。
    白芷嗯了一声,随即闭上眼坐在车后座假寐。
    “哥!我上次找你要的周安琪的微信,你要到了吗?”汽车副驾驶,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探头过来。
    他染着金『色』头发,穿着紧身t恤,胸前一个巨大的lvlogo,典型的土嗨造型。
    白芷:“没有,不认识。”
    “连个微信都要不到。”朱玉宝瞬间变了脸『色』。
    他都已在同学面前夸下海,说很快就能把到对方了。周安琪是去年刚选秀出道的明星,在中男生中有着很的人气。那身材那脸蛋……
    偏偏他哥竟然这么不争气。
    朱玉宝翻了个白眼:“朱富贵,你太没用了。”
    白芷早年叫朱富贵,后来出道时,纪司觉得这个名字太土气没有『逼』格,于是改名叫白芷。当时托了点关系,直接把身份证上的名字都改了。
    从理论上,白芷已和朱富贵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回老时大是愿意叫他朱富贵,别人能是习惯了,但朱玉宝只是单纯想用这个名字羞辱白芷。
    朱富贵,一听就土到掉渣。
    白芷倒无所谓,名字而已,都是称。他闭上眼假寐,懒得搭理对方弱智的挑衅。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别墅伫立在田野间,和周围朴素的环境格格不入。
    朱金倒是很满意,得意的介绍:“这房不错吧?花了一百多万呢。”
    白芷之前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搬进城里,现在倒是明白了,朱金这是享受在乡下做土大款的感觉。
    “阿贵回来啦?”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迎了出来,她在做饭,上全是油腻,在围裙上拘谨的擦,想靠近似乎不敢过来。
    芷喊了一声:“妈。”
    女人愣了愣,终于恢复了笑脸:“哎,我做了你爱吃的鱼,快来吃饭。”
    “您忘了吗?”白芷有些想笑,“我十岁那年被鱼刺卡到喉咙,就再不吃鱼了。”
    女人脸『色』变了变,苦笑着说:“这么久了,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那能让您失望了,”白芷看向朱金——他血缘上的父亲,嘴角挂着深深的讥笑,“当父亲的知道儿被鱼刺卡了后,不仅没有帮忙,反而强迫儿把鱼刺咽下去,这件我会记一辈。”
    “那能怪我吗?”朱金瞬间涨红了脸,义言辞道,“别的孩被鱼刺卡了,都吃饭就咽下去了,偏偏你不行,就你娇贵,非得要去医院『乱』花钱!”
    “那不然我们算一下?”白芷似笑非笑,“我花了你多钱,你从我这里拿了多钱,让我们看看是谁『乱』花钱。”
    “你什么意思?”朱金眉『毛』都立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嫌弃我花你的钱?”
    白芷没说话,但鄙视的眼神很明显。
    朱金更气了,瞪圆了眼:“老把你养这么大,花你点儿钱怎么了?”
    “对啊,”女人过来打圆场,“一人,哪有那么明显算账的。”
    “就是,”弟弟在帮腔,“你一个言几千万,分给我们怎么了。”
    白芷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这就是他所谓的人。
    “你弟以后指望你提携呢!”朱金用吩咐的语气说,“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我们打算给他在市里买套房。”
    白芷被气笑了:“我给他买房?”
    女人说:“你是哥哥,照顾弟弟是天地义的。”
    白芷有些荒唐的看着这一幕,甚至有些想笑。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虽然已对他们不抱任何期望。
    但亲耳听他们说出这种话,他依旧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他上辈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样一个庭?怕不是毁灭世界了吧?
    白芷:“当初把我卖给纪司的那一千多万花光了?”
    朱金理直气壮:“才一千多万,都两年了,早花完了。”
    真行。
    拿着他的卖命钱,就只管了两年。
    白芷:“赌狗了?”
    “没有,这次是投资失败。”朱金很得意,“但只要你再给500万,我就能彻底翻身。”
    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别说500万,他一分都不会再给。
    白芷从小就长得好,从初中一直蝉联校草直到二。有不济司找他进娱乐圈,都被他拒绝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一纪司在他拒绝后,私底下联系了他父亲,直接签了合同。17岁的白芷被迫辍学出道,整整三年,接了无数通告,赚的钱几乎全进了朱金荷包。
    两年前合同到期白芷不再续约,司和朱金想故技重施,瞒着他签一份合约。
    白芷直接把纪司和朱金告上法庭。
    撕得很难看,几乎整个娱乐圈都知道这件。
    但白芷不在乎,他走得很干脆。
    几乎和朱断绝了关系。
    要不是外婆在,白芷压根儿懒得回来看一眼。
    “外婆呢?”白芷蹙眉,发现饭桌上只有四双筷,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平时都没有一起吃饭?”
    “怎么会?”女人笑了笑,“她常不在,我们给她留着呢。”
    白芷:“你们没住在一起?”
    “怎么没住一起?”朱金随一指,“她就住我们隔壁啊。”
    隔壁是一栋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外面养着鸡,墙体四面透光,没准儿连风都挡不住。
    白芷难以置信:“你们住这么大的房,就让外婆住茅草屋?”
    “她……她自己说住不惯,”女人脸『色』羞赧,“我问过她好多次,她都不搬过来。”
    “是啊,”白芷不折言,“有你这个动不动就打人的好老,你妈怎么敢搬过来?”
    “你——”朱金气结,“谁让你这么和长说话的?!”
    没人敢挑衅他在里的权威,中年男人扬起,啪一下就朝白芷扇来。
    但是他的被停在了半空中。
    朱金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芷,这个曾瘦弱的儿长得比他要大,轻易而举就止住了他。
    尤其是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像只驯不熟的小狼崽。
    朱金咽了咽唾沫:“你、你想干什么……”
    下一刻,白芷抬起右,“啪”一耳光了回去。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
    白芷特意练过,武术老师都夸他天赋好的那种,此刻毫无保留一巴掌下来,朱金脸瞬间肿了起来。
    “你打我?”朱金难以置信的捂着脸,浑浊的双眼满是震惊,“你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朱金疯了似的冲过来,被白芷侧身躲开,他反而因为惯『性』撞到了墙上。
    “这抵不过你当年打我的万分之一,”白芷冷冷道,“不服气尽管放马过来,你看我会不会心软。”
    白芷哪里会心软!这是个完全没有亲情观念,恨不得和他老朱断绝关系的白眼儿狼!
    朱金打不过他,好面不敢嚷嚷,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朱妈和朱玉宝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怪物。
    白芷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感,他甚至是有些庆幸自己回来了,原来曾在上的一之主不过如此。
    在他22岁这年,父亲彻底失去了他的权威。
    白芷转身朝着外婆居住的茅草屋走去。
    外婆生了四个女儿,朱金是她找来入赘,要给她养老送终的。
    但是现在……
    看着简陋得过分的茅草屋,单独生活做饭的灶台,旧到板结的棉被,白芷狠狠了咬后牙槽。
    朱金那压混蛋,说不定压根儿没给外婆花过一分钱。
    白芷没在里找到人,见放农具缺了锄头,转身往田地走去。
    果然,外婆在土里种菜。
    耋耄之年的老人佝偻着身体,一下下用锄头挖土。她动作放得很慢,但依旧是体力不支,挖了几下就要停下来休息。
    然后她弯腰播撒种,却没能维持平衡直接坐了下去,好一半天才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干活儿。
    白芷眼睛瞬间就红了,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怕被人看见,他连忙别过身体,飞快擦干眼泪。
    大约半小时后,老人终于干完了活儿。
    她没有去那栋金碧辉煌的大别墅,而是扛着锄头回了自己那个破烂的茅草房。
    休息了一会儿后,她拿了一小把豆角出来,开始做今天的午饭。
    折豆角的粗黑,布满了皲裂的纹路。白芷却清晰的记得,这双抚『摸』在他脸上,那温柔得不思议的触感。
    “外婆。”白芷终于忍不住,低低喊了一声。
    因为努力忍住喉头的更咽,显得声音有些沙哑。
    “阿贵回来啦?”老人抬起头,眼睛浑浊,但笑容却很灿烂。
    白芷:“嗯,我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里呆几天啊?”
    “吃过饭没?好久不见,你都张这么大啦。”
    白芷一边帮忙拆豆角,一边回答:“刚到,没吃饭呢。”
    老人蹙眉:“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他们怎么饭都没给你准备?”
    “外婆请我吃好不好?”白芷拉着她的撒娇,下粗糙的触感让白芷一惊,但他很快就敛去不自在,笑着说,“我想吃您做的饭了。”
    “好好好,外婆请你吃。”老人拍了拍他的,笑呵呵的站起来,转身朝卧室衣柜走去,“你回来得好,我有好多鸡蛋呢,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蒸蛋。”
    看着老人笨拙翻找的背影,白芷再忍不住,整张脸都埋在了掌心,肩背急促的起伏,汹涌的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掌心。
    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幼年的他对这个庭深恶痛绝,年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庭。
    是他没有想到,当他和人断绝关系后,他抛弃了唯一真关心他的外婆。
    白芷再次抬起头时,外婆已拿着两个蛋走了回来。
    白芷迅速擦掉眼泪,只是眼睛有些红。
    老人眼神不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白芷站了起来:“我来帮你吧。”
    “机不是响了吗?”外婆笑笑,“先接电话吧。”
    白芷来想挂断,看到来电显示后犹豫了两秒,是按下了接通键。
    他把机放到耳边,一时间没有开。
    那边静了两秒,才试探开:“白芷?”
    “嗯,”白芷吸了吸鼻,“我在。”
    “你……”仿佛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哭腔,那头的明显怔了一下。
    “谢老师,”白芷语气已平静下来,只带着许鼻音,“您找我有什么吗?”
    谢斯瑾:“现在方便讲话吗?”
    白芷:“能不太方便……”
    谢斯瑾:“那你有空后联系我。”
    白芷:“嗯。”
    “白芷。”谢斯瑾声音依旧平稳,但如果仔细分辨,就会发现其中带着几分微不闻的叹息。
    “有什么问题以找我。”
    “好的。”白芷状态不好,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欲言止。
    他深吸一气,努力让自己语气不要那么低沉:“谢谢您,再见。”
    “再见。”
    谢斯瑾挂断电话,表情已完全变了。
    白芷刚才哭了。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而且白芷没有告诉他原因,甚至没有丝毫求助的打算。
    一股无力感瞬间笼罩着他,谢斯瑾随扯开领带,闭眼靠在椅背上,浓郁的眉眼间染上几分焦躁。
    他打算约人出来表白,但没想到情会变这样。
    听到白芷哭腔的时候,他甚至有片刻的足无措。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他就以以恋人的身份安慰白芷。他以问白芷发生了什么,以在电话里安慰他,甚至义无反顾的过去见他。
    如果他表白了,那他以以追求者的身份给白芷依靠。
    但他现在什么不是。
    他只能藏起满腔焦灼,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做出那种无关痛痒的、礼貌而不失尊重的关照。
    而按照白芷的『性』格,有99%的能不会找他帮忙。
    所以就只能这样了吗?
    谢斯瑾叫来工作特助,语气平静而不容置疑道:“给我查查白芷最近去哪里了,在做什么。”
    他不喜欢查探别人的生活,但这不表有人以在他面前欺负白芷。
    ……
    直到白芷挂断电话,外婆这才小心翼翼开:“是不是工作忙啊?”
    “没有,”白芷把机放回袋里,“不是什么大,我来生火吧。”
    “我来吧,”外婆舍不得干干净净的白芷,“全是灰,别把衣服弄脏了。”
    白芷抿了抿唇,低声道:“那我来炒菜。”
    等到吃饭时,外婆推说自己年纪大了吃不了太补的,一碗蒸蛋全喂了白芷。
    “吃饱没?”看着干干净净的碗底,外婆笑了起来,“里没什么好吃的,晚上再杀只鸡。”
    “饱了。”白芷点头,起身去洗碗。
    外婆带着老花镜,在门纳鞋底。
    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不在时,里发生的情。
    “外婆,”白芷把碗放在柜里,深吸一气,“我接你去京市玩几天,怎么样?”
    老人愣了愣,笑着摇头:“我不去啦,半截身都入土了,走不动啦。”
    “哪有!”白芷半蹲在老人身旁,细细抚『摸』她臂上的疤痕,“您明明那么健康。”
    “不去了,远贵,”老人节俭了一辈,舍不得花挣钱,“你工作不容易,那些钱你自己存起来。”
    “是我想外婆了,”白芷有些委屈,扬着头问,“您都陪了他们这么多年了,现在能过来陪陪我吗?”
    看着白芷清澈的双眼,老人态度隐隐有些松动:“要去多久啊?”
    “能一直住下吗?”白芷一把握住她的,“让我给您养老吧。”
    老人面『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浑浊的眼里隐隐泛着泪光:“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你妈就是『性』软了点,其实她对我挺好的。”
    白芷:“那我爸呢?”
    老人沉默了。
    过了好久才微不闻的叹了气:“这是没办法的,谁让我遇到了呢?”
    “谁说没办法?”白芷仰头看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只要您跟我走,就以完全摆脱他了。”
    “是……”
    “你现在觉得自己没问题,”白芷打断了她的话,“是当你生病时,当你腿脚不便时,你能自己一个人吗?”
    “……”老人双颤抖不已,过了好久才颤巍巍道,“她毕竟是我亲女儿。”
    “难道我就不是您亲孙吗?”想起之前的种种过往,白芷脸『色』沉了下来,“更何况,他们根就不配为人女。”
    外婆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最后只是吐出一浊气,颤声道:“你说得对,是他们不配做你父母。”
    白芷知道外婆松动了。
    既然决定要走,白芷是一刻不愿意多留,帮外婆收拾东西当天就要走。衣服大部分都旧了,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和必要的证件。
    老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值得带走的东西竟然装不满一个布袋。
    白芷东西更,他这次回来连行李箱都没有,只有一个背包,压根儿就没打算住下。
    “你去哪儿呢?”离开时,朱金在门拦住了他。
    白芷面不改『色』:“外婆身体不好,带她去医院看看。”
    朱金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
    老太婆背着个布袋,哆哆嗦嗦跟在白芷后面,看着就烦。
    “我送你们去吧。”朱金好脾气道,虽然之前发生了那种冲突,但他指望这便宜儿拿钱呢,肯定要卖个人情。
    “不用,”白芷冷冷道,“我坐你的车就想吐。”
    “你——”朱金气结,看着白芷的背影骂骂咧咧,“老太婆一点儿病就要往医院跑,别死在外面了!”
    此时骂骂咧咧的朱金不知道,他的长期饭票彻底消失在了他生活中,以后只有每个月定时打入卡里的最低额度赡养费。
    离开的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
    当地有一个4a级旅游景点,附近的客运站有专门的车跑景区和机场,白芷不想坐大巴,打算直接包个车去机场。
    就在白芷在客运中心谈好价格,准备跟着司机离开时,停车场边上的绿化带后,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白芷决定让外婆先上车,他过去看一眼。
    客运站前方挨着景区大门,一片热闹景象。
    停车场背后是一个荒废的园,罕有人迹。
    白芷绕过一人多的绿化带,看到了一个女孩儿被一对中年男女架住,往边上的面包车上拖。
    女孩儿乍一看比较朴素,素颜,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
    但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皮肤很白,身型气质出众,和旁边那两对中年男女完全是两个画风。
    打扮土气的中年女人死死搂着女孩儿的腰,一边把她往边上拖一边哭:“闺女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要抛弃妈妈和那个男人私奔啊!”
    “放开我!我根就不认识你们!”女孩儿哭着想要挣扎,但『妇』女的紧紧焊在她身上,边上有一个男人拉着她,让她完全挣脱不了分毫。
    人贩?
    白芷听过拐卖的,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敢有人这么抢人。
    “等等!”眼看女孩儿就要被拖上车,白芷急匆匆走了过去,一把拦在他们面前,“你们干什么?”
    “救、救救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女孩儿紧紧握住他胳膊,“他们是人贩!求你救救我!”
    “谁他妈是人贩了?我是你爸!”男人恶声恶气冲白芷吼,“这是我们的,我劝你管闲!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妇』人在干嚎:“闺女啊,你怎么连妈都不要了啊!”
    “不是,我根不认识他们!”女孩儿哭得更凶了,“你信我好不好?我是来旅游的,我真的不……”
    听到这话,刚才一哭三叹『妇』女眼中『露』出精光,立刻伸想要捂住女孩儿的嘴。
    女孩儿连忙侧身躲过。
    “马勒戈壁,连你爹妈都不认了?”中年男人发了狠,扬就要给女孩儿巴掌。
    就在耳光即将落下的前一刻,一只白皙有力的握住了他腕,中年男人诧异抬头,对上了白芷平静而不容置疑的目光。
    白芷:“如果我非要管呢?”
    从绝望到希望的转变让女孩儿双眼瞬间噙满泪水,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使出浑身的劲儿拉着白芷,力气大得在白芷胳膊上留下一道道青『色』的指印。
    白芷却浑然不觉,只是抓着男人的,一点点把女孩儿带到自己身后。
    他看上去很年轻,甚至有些瘦弱,但就是这么一个大男孩儿,下的力气却大得让中年男人几乎无法反抗。
    他们是人贩不是强盗,继续纠缠下去引来警察就糟了。
    夫妻两对视一眼,不得不放弃了这次拐卖,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好了,没了。”白芷扶着双腿发软的女生,想让对方站起来自己走路。
    但女孩儿意识到白芷要松开她后,立刻像是八爪章鱼似的缠上来,把白芷笔挺的衬衫都抓了梅干菜。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像是委屈极了的小朋友,形象全无的嚎啕大哭。
    白芷叹了气,只得让对方一直揪着她胳膊,用另一只打电话报了警。
    但即使是到了派出所,女孩儿依旧不愿意松。
    白芷没想到走到半路被耽搁了这么久,看了眼时间,有些着急:“我赶时间,以走了吗?”
    他怕朱金发现他离开后追过来。
    警察:“以了,谢谢您。”
    女孩儿叫白禾加,京市人,大一暑假跟着朋友来这里玩,没想到在旅游过程中走散了,差点被拐带。
    出了这种,白禾加不敢继续呆在这里了,宁愿和白芷一起去市区。
    白芷有些头疼,欲言止:“你才刚过那种,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就不怕被我拐卖了?”
    “我知道你是白芷,”白禾加看着他的眼睛,一脸笃定道,“你不会做这种情。”
    白芷叹气,只得把白禾加一起带到市区。
    抵达市区时已是晚上10点,刚好错过最后一次航班,白芷找个酒店住下,打算明天一早就走。
    白芷:“我明天要回京市了,你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我爸妈今晚就来接我,”过路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女孩儿已恢复了平静,温和礼貌的说,“你们如果不介意,今晚以和我们一起走。”
    今晚一起走?
    白芷很快就明白了白禾加的意思,因为她爸妈来了,坐私人飞机来的。
    白芷:“……”
    他这是救了一个什么大小姐?
    外婆更是不知所措,这让她想起一次进城时,去亲戚那个一尘不染的客厅,拘谨得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但那对中年夫『妇』却没有一丝架,从头到尾都和蔼亲切。
    把他们安排妥当后,细细询问白禾加有没有受伤。
    白芷认得那位中年男人,是很有名的一个企业,常出现在财新闻里。
    和新闻里不苟言笑的模样不同,现在对方就是疼爱女儿的父亲,但因为过于严密的看护,这才激发了白禾加的叛逆之心,偷偷和同学跑出来玩了。
    现在解除了误会,父亲说一定要抓捕人贩,女孩儿在妈妈怀里撒娇。
    白芷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在他身旁,外婆襟危坐在靠近沙发扶的一侧,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她双放在膝盖上,瘦小的身体只占了半个座位,仿佛生怕弄脏了什么。
    白芷心里发软,往边上移了半个座位,用方言说:“外婆,我有点儿紧张。”
    “你紧张啊?”外婆很意外,说话声音都很小,“我以为只有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婆会紧张。”
    “紧张啊,”白芷摇头,“我是一次坐私人飞机,我和你一样的。”
    “不过这里面真大啊,”外婆感叹道,原紧绷的神渐渐松懈下来,“得花好几百万吧?”
    外婆的逻辑很朴素,她见过最贵的交通工具是朱金的那辆宝马,自从提车后,朱金天天炫耀他那辆车几十万。但这个飞机比那辆车好太多,至得几百万吧?
    这种配置的私人飞机说几千万,开一趟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但白芷没有解释,只是点头:“应该是,看上去就很贵。”
    太贵了,几百万,她一辈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外婆捏着自己系在裤腰上的小袋,那里放着她的存款单,接近10万的巨款,那是她这辈的所有积蓄。
    曾她以为以靠这笔钱养老,但是现在……
    “你们城里花销太大了,”外婆不赞同,“你别给我请护工了,我不是动不了了。别送我去什么贵得要死的疗养院,我随便吃点儿,反能混一天是一天。”
    白芷把外婆接过来有两种计划:
    一是送去疗养院,他定期过去看望。这样的好处是有专业人照看,有同龄朋友。但是他怕老人住不惯,而且网上时不时就爆出养老院虐待老人的消息,他有些不放心。
    二是居养老,让外婆和他住一起,这样他更放心。但他工作太忙,不能让外婆一个人呆在里,需要请个护工照看,这是白芷之前和外婆说好的。但一听要花那么多钱,外婆舍不得了。
    “你们要找疗养院?”
    白禾加妈妈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温和亲切的问。
    白芷点头:“我工作太忙了,希望找个专业的机构照顾外婆。但是现在很多疗养院都爆出过负.面.新.闻,我不太放心……”
    “我先生下倒是有一,”白禾加妈妈在平板上打开一个网址,“如果没有别的计划,你以让外婆过来住。”
    白芷知道这,这是遍布全国的端康养中心。
    是他重点考虑的选择之一,价格贵,但客户评价都很好。
    平板上,视频在介绍康养中心的各种设施。
    舒适的房间和庭院,24小时配备的医疗设备,各种课程、兴趣班、社区活动、主题旅游。
    除了基础的物质保障外,更多是精神生活的丰富。这是白芷看中他们的原因,他想给外婆一个丰富多彩的晚年。
    外婆从来没见过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双紧了紧:“贵不贵啊?”
    白芷看出了外婆的心动,摇头:“没,我有钱……”
    “这是终生免费赠送的,请一定不要拒绝,”女人笔直的站在白芷面前,突然给他鞠了一躬,“请让我们报答您对禾加的救命之恩。”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情,”白芷摇头,他没有挟恩图报意思,“我相信不管是谁遇到了这种,都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但最后救下禾加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女人定定的看着他,“这是好人应得的报酬。”
    白芷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实不相瞒,我之前就走丢过一个孩,但那孩没有这么幸运被人救下……”女人在他旁边坐下,眼中染上了几分哀伤,“要不是你这次救了禾加,我……”
    “你能觉得是微不足道的情,但却改变了我们整个庭。请不要再推辞了好吗?”
    ……
    抵达京市后,白芷陪着外婆去参观了康养中心。
    地点在京市着名的旅游景区,环境很好,工作人员服务很到位,有专门的医疗设施。
    外婆在这里住下了,因为耕种知识丰富,迅速交到了一个喜爱园艺的朋友。两人在共菜园里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耕地,每天生活丰富多彩。
    白芷则是抓紧时间背起了剧,他有半个月不到就要进组拍摄《邪不胜》,他需要尽快进入状态。
    忙碌之中,白芷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他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想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那应该不是多大的,算了吧。
    外婆的养老已解决,朱金一被他全部拉黑,没有什么需要他再『操』心的情了。
    白芷这么想着,心安理得的看起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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