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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宁凡望着眼前的残魂，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自己此时的心境：是悲伤的，但悲伤到了极致，就没有感情了。
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小凡…”
听到宁凡的呼唤，残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半跪在宁凡面前，与宁凡两两相望。
她在记。
她在将宁凡的面容，深深烙印进自己的脑海。
下辈子，她还要找到他，她还要做他的女人！
“小凡…来生…你会忘了我吗？”
桃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分别之际，她想自己留给宁凡的，是美好的一面。
她不想宁凡回忆起自己时，想到的是不美的自己…
她挺在乎容貌的。
“我，不会！”
宁凡坚定地摇了摇头，答道：
“我们下辈子，还会在一起的，一定！”
“嗯，一定！”
桃花也有力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之间的承诺！
…
“小凡，你走吧。”
再温存了片刻后。
桃花忽然推开宁凡，背过身，把自己蜷缩起来。
眼角，滑落一片又一片晶莹，无声啜泣。
她预感到，自己的时间快到了。
她要老了。
她不能让爱人，看见自己苍老的一面。
“不，我要陪你走完最后的时光。”
宁凡却固执地掰正桃花的娇躯，认真道：
“我爱你，你是苍老，是年轻，是丑，是美，我都爱你，我爱的，是那个叫桃花的姑娘，而不是你的皮囊！”
桃花痴痴地端详着眼前的男子…
白衣猎猎，容颜清秀，公子无双，配上嘴角那一抹温润到极致的浅笑，仿若谪仙落凡尘，桃花的心儿…酥了！
尽管他的笑，也是强装。
“小凡…”
桃花很渴望再与宁凡说说话。
但她的声音，已然开始苍老。
桃花又闭口了：她默默地将及腰白发，披散颜前，遮住自己逐渐枯槁的面容，期间，她皲裂的手，不断颤抖…
见者心碎！
而看着即将如残花般凋零，老于岁月的桃花，这一刻的宁凡，显得那样无助：他救不了桃花，就像当年的他…
救不了和秦如梦一样！
“啊！！”
北山脚下，少年悲吼，凄恸痛哭。
无边的魔气，肆意张扬。
桃花微微蠕动着嘴唇，想劝宁凡冷静。
可…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小凡…”
…
突然！
宁凡的呐喊，戛然而止。
他缓缓松开桃花的娇躯，起身，眼神当中，涌现出无穷无尽的冰冷：那种冰冷，仿佛天道，视万物，为刍狗！
“既然你喜欢青春岁月…”
“那本座，便为你夺来不老容颜！”
不等桃花回应。
宁凡身上，轰然迸发出滔天魔威。
白发飞扬间。
他面无表情，大手掐诀，引动漫天风雪。
一道道星光汇聚，夹杂着通天魔气，将北海方圆十万里之地，悉数笼罩：那年的北海，血月当空，天地恸动。
飘摇大雪倒卷，日月乾坤颠倒，人间浮屠血海。
北风凛凛，呼啸而过，唯余悲凉…
七日后。
星光散去，大雪融尽。
整个北海，成了一片死地，生机断绝！
仙子容颜恢复，惊艳绝伦，长存不朽！
然。
没了生机，岁月难留，只是空留一副倾城驱壳罢了…
“红颜似水流不反，公子思凡…亦忘凡！”
“岁月之道，我，悟了！”
…
镜花水月外。
不少感性的女子俨然落泪。
即便是理性的修士，也不忍直视水镜。
他们都知道，宁凡此举，究竟付出了什么：
宁凡，是在用北海生灵的性命，为桃花恢复容颜，如此手段，要背负上十万北海生灵的因果…十万条人命啊！
众人甚至能想象到，未来宁凡证道时的心魔天劫…
得是何其骇人！
但，宁凡依然义无反顾的。
只因她喜欢。
也只需要她喜欢。
她喜欢青春容颜，那便够了！
“雨君…重情重义啊！”
“马上，他要遇到剑主了吧？”
“遇到剑主之后，雨君就要正式踏入魔道，为祸苍生了吧？”
“罢了，人死灯灭，恩怨尽消，剩下的画面，我就不看了。”
“诸位告辞。”
有些修士不愿再掺合此事，决绝告辞。
留下的修士。
大多是以陈凡为首的主角派：俗称主角的死忠。
以及以月婵为首的妖族：妖族的事，还没了呢。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于雨君宁凡，几乎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血仇，怨念之深，偏见之大，令他们坚信…
宁凡，不是好人！
…
不过，这些人里，似乎不包括月婵。
眼下的月婵，有些魂不守舍。
她目光茫然地凝视着镜花水月。
口中不停地呢喃着一句话：
“红颜似水流不反…思凡亦忘凡…”
这句话，是宁凡对桃花说的，却盘旋在月婵耳畔，使其怅然若失：她隐约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明明那件事她不该忘，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无论她怎么绞尽脑汁去想，都没有任何头绪。
她也尝试过放弃，不去乱想，但那样的话…
她的心，会很疼，很揪心。
月婵越发愁眉不展…
…
今日份第二更，晚点还有！
唉。
要是我追的那些小说的作者都和我一样勤奋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