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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朝的两天时间里,除非夏帝召见,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宫。
夏帝觉得这两天耳朵终于清静了,只是如何处置朱鹤峰和季霖,夏帝的心里还是没有主意。
朱鹤峰是他让人抓的,如果真的应了那些刁民的意,放了朱鹤峰,那他的颜面何存?
至于季霖,夏帝也觉得很棘手,这次的事情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是季霖做的,他要是因此事处置了季霖,必定会引起季霖的不满,很难说季霖到时候会不会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季霖毕握重兵,只要兵权未除,就不能对季霖动手。
但是有什么办法能够从季霖手里拿过兵权呢?
夏帝在宫中苦恼,宫外的一些大臣也并不好过。
之前被夏帝抓进牢里的一干人等,除了吕舒放出来了,其他都还在牢里待着。但即便是在牢里,对京中的局势也了解一些。
他们知道很难能够让夏帝恢复丞相之职,只是每个人心里都不甘心。
而其他人,如吕舒,想着如何能替朱鹤峰脱罪外,剩下的就是在担心还会出什么事情。
之前夏帝半夜召许重进宫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众人。后来就有消息说许重和萧固两人不知道在追捕什么人。
众人心里惴惴不安,就怕朱鹤峰会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这种担心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两天后上早朝的时候。
所有在京的,有资格参加早朝的人都起了个大早。在宫门还没开启的时候,众人就已经到了。
就连萧固也来了。萧固本是不愿意来的,因为许重告诉他今日的早朝上有好戏可以看,还说如果不来,会后悔。
听了许重这话,萧固才起了大早。
但是被一群半截就要入土的人围着,萧固觉得不舒服,想到以后都要这么早来上朝,心里将温经年狠狠地骂了一遍。都是他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要替章吟报仇,就要借朝廷之手除去季霖。
可是他自己怎么不来呢,就为了个得不到的女人,就将他这个贴心的干儿子给卖了。
萧固心里想要不要在今日的早朝上弄出点什么事情惹怒夏帝,让夏帝禁止他上朝,或者直接夺了他的官位呢?
萧固想找许重问问,怎么惹怒夏帝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可是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许重人。
“许重怎么没来上朝?”萧固随便抓住了个人问到。
“许重?你说许将军啊,自从许将军掌管京畿布防后,就很少来上朝了。”
“许重没来?”合着被许重耍了?
萧固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旁边那个人拉住了,“早朝马上开始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放开放开。”
“入殿……”悠长的声音从宫里传了出来。
拥挤的人群推着两人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踏进了金銮殿。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萧固吧,你们户部的站位在那儿,你快去吧。”那个人还很热心地给萧固指了地方。
既然来都来了,没有理由再退回去,要是这早朝没有热闹看,他非打死许重不可。
萧固打定主意,就朝户部所在的位置去了。
可是户部那一列的头排一直都是空着的,陈浣元没有出现。
众人都站好后,就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都跪下叩拜,只有萧固站着,非常显眼,夏帝一眼就看到了,却并没有生气。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大臣起身后,环顾四周,见没有一个人开口,于是就跟商量好的一样,都缄口不言。
夏帝看了一眼身边的全公公,“宣旨吧。”
全公公得令,对着圣旨读了起来,圣旨挺长的,但只说了一件事。
圣旨上说朱鹤峰杀害农在野一事,虽有疑点,但农在野之死,朱鹤峰还是逃脱不了干系,念在全城的大多百姓都为朱鹤峰请命,所以免去朱鹤峰一死。但是朱鹤峰自此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什么?夏帝居然放过了朱鹤峰?”这倒让萧固很意外。
原本萧固以为朱鹤峰这事,让全城的百姓站到了夏帝的对立面,依着夏帝的性子,更应该杀鸡儆猴才是。
没有想到,夏帝居然放过了朱鹤峰。
不止是萧固,就连在场的许多人都持怀疑态度,就连朱鹤峰本人,收到狱卒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也不敢相信。
之后,夏帝又让全公公读了一道圣旨,其实是一道政令,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就是今后地方官的任期改为两年。
意思就是大夏辖下的所有州、郡、县官员,每两年调动一次。
早前的时候,地方官的任期是没有限制的,要想离开原来的地方,除非是做出了可喜的政绩,获得了升迁的机会。或者鱼肉百姓,获了罪,被贬或者入狱。不然很多地方官一辈子都老死在一个地方。
如今这么一改就不一样了。
这个命令一出,百官沸腾,京城的这些官只要没有犯大错,都不会被派到地方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跟他们没关系。
每一个地方官身后,都站着一个京官。通俗一点来说,地方官的势力范围就是京官的后花园,是属于京官的。
大夏的郡县虽然多,但是基本上都被京官瓜分完了,尤其是富庶的地方。如今这个政策一出,相当于之前谋划的所有的一切都成空。
原本辛辛苦苦收服的地方百姓,做出的政绩,成了另一个人的。而且接下来的任期只有两年,完全就是地方官做得刚有起色,就被调职。
夏帝看着底下乌压压跪了一大片,想让他收回成命,心里冷笑,也只有触及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这么团结。
不过夏帝没放在心里,如今的朝廷中,除了各部门有领头人外,部门之间,其实就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夏帝不相信他们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也是这时候众人才想起,如果邓行远还在的话,这个政策就算要施行,也不会这么顺利。
只是悔之晚矣,一切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