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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和亲,屈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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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和十五年秋,夏国与西蛮交战于晋平城,狂风吹得战旗猎猎作响,两军将士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燃烧。
    这一战是最后一战,两军的粮草都只够撑过这一战,这也是破釜沉舟的一战。这一战,要么马革裹尸,要么功成名就。
    两军据于晋平城外,西蛮军阵前绑着一个人,通过身形,依稀辨认出是个女子。那人全身脏污不堪,衣服堪堪遮住全身,头发散乱,形容枯槁。
    她是季端羡,曾经的镇国侯二小姐,后以公主之尊和亲西蛮,如今两国开战,而她竟被绑在阵前立威。
    此时已是秋天,边塞的秋天与冬天没有多大区别,而季端羡此刻还只是穿着夏天的单衣,狂风像利刃一般切割着季端羡的身体,风中夹杂着黄沙,吹得季端羡眼睛都睁不开。
    “镇国侯,听说这可是你最宠爱的女儿,你就忍心看着我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吗?”西蛮的大王,连正冲,此刻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夏国的军队,一挥手,便有一位士兵举刀上前。
    听到镇国侯的名字,季端羡费力地睁开眼,痛感让季端羡清醒过来,她看向战场中的镇国侯,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而她的父亲,此刻一脸平静,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那冷漠的眼神,让季端羡瞬间犹如置身冰窖。
    自大夏与西蛮开战以来,季端羡就被当做人质一般绑在阵前,一个多月了,她就期盼着她的父亲能够来救她。镇国侯那不为所动的表情让季端羡觉得她的坚持十分可笑,是啊,她爹凭什么救她,她爹甚至没承认过她是他女儿吧。
    这一生活得太艰难了,她不想再坚持了。
    只是不甘心,仇人还活得好好的。
    似是有人看懂了她眼里的哀求,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季端羡心口。
    季端羡眼神涣散,这屈辱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吗?
    从小父亲不喜,祖母不爱,背负生母的污名,早已知道这一生过得必将无比艰辛,却不知道竟是这样的人间炼狱。
    十五岁那一年,西蛮入京求亲,季端羡被嫡母设计,代替嫡姐和亲西蛮,原以为能脱离牢笼,却不知不过是到了另一个地狱。
    知道被和亲的时候,季端羡心里还是暗喜的,好歹能脱离侯府了,和亲的话嫁过去也是王妃,不用再仰人鼻息了吧?
    “二小姐,你嫁过去就是王妃,还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的,以后就没有人会欺负你了。”慕喜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也以为是。
    在成亲之前,季端羡心里还有隐隐的期待,幻想着未来的夫君会是怎样的,温柔还是粗鲁?英俊还是丑陋?既然要嫁给他,不管什么样的他都是要接受的。
    但所有的幻想,都在出嫁的路上一一破灭。
    出嫁那天,阴雨许久的天空放晴了,季端羡认为这是大吉之兆,期盼一切会有好的开始。
    离京之后,车队快速前进。才一天的时间,京城就遥遥不见。但京城那个地方,季端羡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留念之处。十五年的水深火热,人情冷暖,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
    那天晚上,车队没有找客栈投宿,而是在郊外搭起帐篷。季端羡虽觉得疑惑,却不好明言,以为是这些西蛮人习惯了荒郊野外的生活。
    等了许久,晚饭都没有送来,身边陪嫁的丫鬟也不知去向,季端羡只得自己出去找吃的。
    刚出帐篷,就被人推回帐里,季端羡摔倒在地,认出是来接亲的将领之一,连胜。正想开口,却哗啦的一声,衣服被人扯开了,季端羡惊慌失措,捂紧身上仅剩的衣服,抬眼间却看见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大堆人,原本狭小的帐篷,此刻已经拥挤不堪。
    “连将军,你快上,听说这是镇国侯最宠爱的女儿,细皮嫩肉的,滋味一定很好。”
    “是啊,这夏国的女子最是貌美。”
    季端羡听到了这话,心里害怕极了,虽未经人事,却也知道这些人想干嘛。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是你们的王妃。”季端羡拼命挣扎,但在对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将来说,女子的力气可以忽略不计。
    “还是个烈性子,老子喜欢。”连将军一脸淫笑的脱去裤子。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王妃,镇国侯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好不容易他女儿落到我们手里,我们怎么会放过。”
    “大王说了,等你到了直接送到军营里,既然这样,这路上先让兄弟们爽一爽。”周围排着许多人,好多甚至已经等不及脱了裤子。
    季端羡死死地瞪着眼,身上再疼,都不如心来得疼。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可是自己知道的太迟了。
    从小生活在庭院深深的侯府里,季端羡没见过多少人,但那几个月,身边来来往往,无一例外,都是粗鲁野蛮的西蛮士兵。西蛮的军营里没有军妓,季端羡的出现,对于这些长年离家的、或光棍许久的士兵来说,无疑是大旱中的一滴甘霖。
    季端羡觉得前面十五年受的苦加起来都不如那几个月多,她求死不能。
    两个月后,西蛮对大夏开战,西蛮兵强马壮,势如破竹,仅一个月的时间,就攻下大夏三座城池,西蛮欲直捣黄龙,边关告急。
    镇国侯季霖亲赴战场,看到的便是一女子被绑在阵前,被西蛮士兵极尽凌辱,若不是西蛮王出声,他都忘记了那是自己的女儿。镇国侯心里庆幸,幸好当初被和亲的不是自己的大女儿,想着如今大女儿就要嫁给三皇子了,只要赢了这一场,赶走西蛮兵,他就能班师回朝,他就是大夏国的功臣,日后三皇子成为太子登基了,自己的女儿就是皇后了,就连丞相邓家都不足为惧了。
    季霖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只是这会儿没人去看他,将士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可怜的女子。顿时间,士气大涨,士气如鸿,一阵杀伐声响彻晋平城。连正冲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立威的,没想到却激起将士的血性。
    季端羡感谢那个射她一箭的人,她要死了,终于不用再被日日凌辱,炼狱般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只是她不甘,她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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