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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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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端羡很快就收到了章佑之的回信,章佑之表示他会尽量说服大皇子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同时,对于季端羡的计划,章佑之表示了支持,让霓云坊投靠大皇子,虽然损失了一点银钱,但是从长久来看,这一点损失不值得一提。
    皇上对大皇子虽然有了戒心,但是皇子毕竟是皇子,只要京城的人知道,霓云坊背后的主子是大皇子,那么将就是银钱滚滚来。
    章佑之为保万无一失,将奉上的银钱提到了三成,以章佑之对大皇子的了解,以及大皇子目前的处境,相信这个价格,会让大皇子毫不犹豫地接受。
    有了章佑之的建议,季端羡相信是可以高枕无忧了。霓云坊也因祸得福,有了大皇子这个靠山。
    其实,季端羡给章佑之去信的时候,季端羡担心章佑之会阻止她。但没有想到,章佑之不但答应了,还尽心尽力。让季端羡觉得意外的同时,也有感激。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大皇子好了,他自会去找出到底是谁要陷害霓云坊。
    季端羡看着手里的最后一本账本,心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终于要看完了呀。
    今晚许重没有来,季端羡想许重是被事情绊住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季端羡才发觉她似乎很在意许重了。
    不,只是想找许重打听关于霓云坊的事情罢了。
    季端羡这样安慰自己,季端羡不知道许重什么时候就在她心底里生根了。
    是在为救她跳下悬崖的时候?还是在得知他为了替她背锅,而被大皇子追杀的时候?又或者是她得知了许重跟她一样,有着凄惨的身世?
    季端羡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为了将最后一本账本早点看完,季端羡决定不去想与许重有关的事了。
    可是,她就是静不下心来。
    锦绣院里,除了刘氏外,季端容也在,自季端容从祠堂出来后,就被刘氏接回了锦绣院。
    经过刘氏几天的悉心照顾,季端容终于是恢复了神采,风寒之症消退了,面色看着也好了许多。
    只是刘氏觉得经过这次事情后,季端容好像变了一个人。
    原先,季端容很黏着她,可是这次季端容醒后,与刘氏并不怎么亲近,一脸哀怨,双目无神,看着刘氏很是担心。
    “容儿,你可是在怪娘亲?”
    “都怪娘亲不好,让你在祠堂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娘亲也求过你爹,可是你爹不听我的。”
    “容儿,你在祠堂的那几日,娘亲也是吃睡不好,到处求人,希望能让你爹把你放出来。”
    刘氏怕季端容心里有气,于是就大倒苦水,把季霖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重点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季霖身上。
    除了希望季端容不记恨外,还希望她这个女儿能够安慰她。毕竟这几日,季霖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娘,我困了。”季端容这句话,让刘氏把想说的话都噎住了。
    “困了啊?好,那你睡,娘不吵你了。”刘氏无奈,起身的时候,还帮季端容掖好了被角。
    “娘把迎月留下来,你有事就叫她。”刘氏又看了季端容一眼,发现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刘氏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刘氏走之前,跟迎月细细交代了一番,要是有什么异常,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刘氏将季端容私下见大皇子的事,迁怒到季端容的丫鬟身上,所以季端容原先的丫鬟都被刘氏处置了。这几天,刘氏就把她身边迎月派到季端容跟前伺候。
    季端容醒来得知她的丫鬟的下场后,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不是替无辜丧命的丫鬟难过,而是替她自己难过。
    如果有一天,她没了利用价值,或者她犯了什么错,那些丫鬟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小姐,奴婢帮你把灯熄了可好?”是迎月在问话。
    “灯不准灭,要一直亮着,就算我睡着了,灯也要亮着。”季端容听说要把灯灭了,情绪就很激动。
    “好好好,小姐安心睡吧,那灯奴婢会看着,不会让它熄灭的。”自从季端容从祠堂出来后,季端容就要求屋里的灯不能灭,就算是白天,也得亮着。
    刘氏只当季端容在祠堂那样黑暗的地方受了刺激,所以才要求灯要亮着,只要过几日,季端容适应了就会好了,所以刘氏也没在意。
    也确实,季端容被关在祠堂的那几天,一到晚上,就是黑乎乎的。本来祠堂每日会有下人洒扫,添灯油,可是季霖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祠堂,所以负责祠堂洒扫的下人也不敢靠近。
    在季端容关进祠堂的第二个晚上,祠堂里的烛火就不亮了。
    那一晚,是季端容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个晚上。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祠堂里,季端容害怕极了,而且祠堂里还时不时地有异响,让她更加害怕。
    祠堂这样的地方,本来就是阴森恐怖的,季端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一直以为她很快就能出去了,因为她是镇国侯府的大小姐,皇上最宠爱的宸妃娘娘是她的姑母,还有她的爹娘,是那样的疼爱她,恨不得为她摘下天上的月亮。
    所以季端容以为,她会一直那样得高高在上、高贵又优雅,可是在祠堂的那几天,现实给了她狠狠地一巴掌。她与老鼠为伍,独自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
    原来,只要她没了利用价值,就可以被轻易地舍弃。甚至还要榨干她最后一点的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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