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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激起千层浪。
“镇国侯府的大小姐？就是那个京城第一才女？”
“镇国侯府？是那个镇国侯府吗？”
“全京城只有一个镇国侯，当然就是季家啊。”
陈阳说完，周围就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即便知道衣裳的主人来头不小，却也没想到居然会是镇国侯府的大小姐季端容。那个传言中的京城第一才女，父亲是镇国侯，掌握着全国三分之二的的军队，母亲刘婉莹是兵部尚书的的二小姐，而且她的姨母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的宸妃，那个以圣上之名为封号的宸妃。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这样的背景，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一些人也确实是有了退缩之意。
但也有人打着其他主意，将这些衣服买下，再送还给镇国侯府，这不就可以与镇国侯府交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谁说了一声，“镇国侯府怎么了，既然这衣裳是玲珑阁出售的，我们正常购买而已，镇国侯即便迁怒，难道还能迁怒我们这么多人吗？”
“言之有理，正所谓法不责众，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的确，就算以镇国侯的权势，也无法同时对这么多人出手，这些人也基本都是京城官宦之后，加之平日就无法无天惯了，所以稍加思索，他们都确定买下这些衣裳能得来许多好处，都想要这几件衣服。
但是衣裳总共才五件，而想要衣服的人却有十来人，注定不能人人都有了，况且不乏有人想全部占为己有的，怎么分配这些衣服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话说，季端羡在千祥院待了许久后，即便老夫人一早就有困倦的样子，但季端容还是拉着老夫人说了一大堆，老夫人也强打精神听着，毕竟这是唯一宠爱的孙女啊。
听着季端容从家中琐事说到朝中大事， 再从朝中大事说到坊间琐事，无所不谈，也无所避讳，听得季端羡只打瞌睡。而且还是站着，腿越站越疼，后来见没人注意，就偷偷的挪到后面靠在屏风上。
老夫人可能也撑不住了，终于发话说要去躺着歇会儿，这季端容才起了告退的心思，几人将老夫人送回卧室后才离开。
“季端羡，现在你知道你跟我的差距了吗？”没走多远，季端容停下来了，一脸挑衅的看着季端羡。
“大姐，我跟你的差距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祖母、是父亲捧在手中的掌上明珠，是镇国侯府的大小姐，而我不过一株无人过问的野草，”季端羡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离我的二皇子表哥远点。”季端容留下这么一句话甩袖而去。
这话说得季端羡莫名其妙的，别说她没见过二皇子，就算见过二皇子，二皇子也不可能对她有想法，放着好好的镇国侯府大小姐不讨好，而来招惹一个从小就自生自灭的庶女，怎么想都觉得奇怪，所以，对于季端容的话，她也没放在心上。
锦绣院，侯府当家夫人刘氏的院子。
此刻的刘氏正接见众掌柜，每月月中，几家铺子的掌柜都会集中汇报上一月的盈利情况。刘氏坐在正中央，底下两边分别坐着各个店铺的掌柜，一个个地汇报上月的盈利情况。各个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们可是见过刘氏发怒的样子。去年，有个铺子连着两个月都亏损，汇报的时候，就直接被刘氏夺去掌柜之职。
几人每逢来汇报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因着过年，几家店铺的收益都还不错，几个掌柜也稍稍心宽些。看着上个月几家店还有盈利，刘氏也难得地舒展了眉头。
“夫人，不好了。”刘氏正准备进一步问话的时候，却听见外面传来叫囔的声音， 是王嬷嬷
“王嬷嬷，你也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也这么不知分寸吗？”刘氏一脸不悦。
“夫人，事态紧急，”说着，王嬷嬷凑到刘氏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刘氏脸色大变，一挥手，桌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
几位掌柜从没见过刘氏这样生气，即便是之前铺子收益不好，处置掌柜的时候，也都是面无表情。这样大惊失色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他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好在，刘氏没有再说什么，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到门口的时候，他们才相信事情是真的过去了，“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几位掌柜心里都松了口气，快步离去，夫人发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
屋内，“王嬷嬷，你再说一遍，玲珑阁当真在拍卖容儿的衣裳？”
“夫人，千真万确。”王嬷嬷一脸笃定。
早前，锦绣院的晚香上街采买，经过玲珑阁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十分热闹，晚香上前一打听，才知道，说是玲珑阁在拍卖镇国侯府大小姐的衣裳。
晚香大惊，特意凑前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中有一件晚香认得，就是去年宸妃娘娘宴会上，季端容穿的那件，当时，季端容不小心倒了果汁在衣服上，后来怎么也洗不掉，如今那块污渍还在。
晚香一看不得了，就赶紧跑回来，一进门就遇见王嬷嬷，于是一五一十的禀报了。
“夫人，晚香还在门外，是否要叫进来问话，”王嬷嬷跟在刘氏身边这么久，从没见过刘氏这个样子，王嬷嬷心里也生出几分害怕。
“侯爷在哪，去把他叫回来，再去把容儿和她屋里的人都给我叫过来。”刘氏吩咐完，屋里的人就开始动起来了。
原本刘氏还不信的，直到晚香将那件衣服的特征说得无二之后，刘氏才相信，那件衣服，季端容去年在宸妃娘娘的生辰宴穿过，当时季端容一舞倾城，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件衣裳，霓云坊出品，独一无二，世上再找不到相像的。
当时参加宴会的人也多，难保没有人记得这件衣裳，这样就算想赖也赖不掉了。
这玲珑阁还真敢，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镇国侯府，刘氏这会儿就想让季霖发兵把玲珑阁给平了。
“来人，去把玲珑阁的掌柜带回来。”她倒要看看，玲珑阁有什么资本敢在京城嚣张。
“夫人，不可，玲珑阁背后的主人深不可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如今既然衣裳已经拍卖了，首先要想的是怎么补救，找玲珑阁算账的事不急。”王嬷嬷赶紧劝阻到，这几年，不是没人打过玲珑阁的主意，但这么多年了，玲珑阁依然屹立，可见其背后的主人不简单。
听王嬷嬷这么一说，刘氏也觉得有理，反正玲珑阁还能跑了不成，如今最重要的是商量怎么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