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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的朝廷并非铁桶一块,为了争权夺利,朝中早已分成了几派。
陈隐作为陈国的太子,掌握着陈国大部分的权利,这就让很多人眼红,包括他的弟弟们。
陈隐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与大夏共同出兵的约定,让陈国君主对陈隐更加满意,原先要换储的念头彻底打消了。
所以,大夏陈国共同出兵西蛮的消息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泄露出去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能够灭了西蛮,对百姓、对国家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可是,那又与他们何干?
在权利面前,国家大义算什么?前有季霖,能为了功名利禄,陷害本国的将军。所以,这朝中之人,为了能够掌握更多的权利,无所不用其极。
要是这次再拿下了西蛮,陈隐一派的权利只会更大,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没有人愿意看着陈隐再立功,更不想陈隐一个病秧子踩在他们头上。
陈隐和楼满风得知消息泄露,气得不行,恨朝中这些人,为了争权夺势,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稍加思索后,陈隐就带着楼满风进宫了。
西蛮人得知陈国暗中与大夏商议合谋攻打他们,西蛮人并没有慌,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如今大夏和陈国的朝廷都乱做了一团,应该没有什么精力能够在顾及到他们。
为了以防万一,西蛮也派了使臣带着国书出使大夏。
陈国得到消息的时候,自然是不甘心的,尤其是陈隐,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打得西蛮人跪地求饶,否则边境的百姓安生不了多久。
思索之下,陈隐就召集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让他们启程去大夏。同时还写了一封信,带去给萧固了。
季霖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能救他的人,两天后就要斩首示众了。
老夫人求了恩典,等季霖行刑完再离开京城。至于侯府的姨娘等人,则一早就启程前往边塞。
在行刑的前一天,季霖将两个女儿都叫到了牢房。
季端容和季端秋虽然关系不怎么好了,但是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两人还是捐弃前嫌,在季霖面前表现出姐妹和睦的样子。
季霖略感欣慰,“容儿,秋儿,没有想到我们镇国侯府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们今后一定要互相扶持,好好照顾你们的祖母。”
“父亲……”两人泪雨霖铃,扑到季霖怀里,痛哭不已。
“容儿,今后人在屋檐下,你要学会低头,可要改改你的脾气了。”
季霖看向季端容,他知道这个女儿,向来骄傲,定是忍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日后在大皇子府可能会吃亏。
交代完季端容,季霖又看向季端秋,“秋儿,为父知道你聪明,但是如今你已不是镇国侯府的小姐了,今后一切都得小心。”
季端秋聪明,懂得隐忍,这点季霖是知道的,只是心里还是担心。
“父亲,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为父是栽了,但是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暗中帮帮你们的姨娘们,她们肚子里可有我们季家的骨肉。”
“父亲,女儿一定会派人照应姨娘的。”
父女三人又说了很多,离开的时候两人都哭红了眼,她们怎么也不能相信,她们的父亲,曾经一跺脚京城都得抖三抖的镇国侯明天就要身首异处了。
季端容和季端秋分别后又互相安慰了几句后,就各自回去了,因为她们现在是别人府上的丫鬟了。
第二天一早,刑部大牢的门口就围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这么多年来,京城可还没出现哪个大官被处斩的。
季霖是头一个。
季霖一身狼狈地出了牢房,就看到围了这么多人,心里十分难堪。
在人群中,季霖看见他的两个女儿扶着他的亲娘,颤颤巍巍地站在人群中,不住地喊着季霖的名字。
季霖心头一酸,瞥过眼去,不忍再看。
验明正身后,季霖就被押上了囚车,刑枷缚住了季霖的双手,季霖觉得狼狈非常。
老夫人几度哭晕过去,靠着季端容两姐妹强撑着,才没让老夫人倒地。
囚车刚走出去没多久,就见前面有衙役在追击一个人,那个蓬头垢面,看身形依稀辨认出是个女子。
因为这个变故,囚车停了下来,但是押送的衙差并没有放松,牢牢地围住了囚车,就怕有人劫囚车。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女子遁入人群中不见了。
“差大哥,这是在抓什么人啊?”
“说来也巧,跟囚车上的人还有渊源呢。”
“哦?”这么一说,众人都拉长了耳朵,衙差也没有避讳,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今早,大理寺收到消息,说有人看到之前逃走的刘氏在风月街出现,这刘氏可是钦犯,所以大理寺的人没有迟疑,马上就带人去了风月街。
有了知情人提供的线索,很快就在一处妓院里找到了人,果然是刘氏。
刘氏看到官兵来了,就赶紧跑了,但是没跑成,几人合力围堵之下,把刘氏抓住了。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先尊贵无比的镇国侯府的夫人居然委身青楼,靠着皮肉生意过活。
而且这刘氏所在的青楼,是风月街最末等的一家青楼,有的时候,乞丐都会来光顾。
刘氏自侯府逃走后,就来了这家青楼,这些天,每天都接了不少的客人,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衙差越说越兴奋,完全忘记了在场还有这么多人,而且季霖一家人也都在。
他们准备把刘氏押回衙门的时候,哪知不注意之下,却被刘氏给逃了。
季霖听得是青筋暴起,季端容和季端秋两姐妹则是无地自容,老夫人再一次昏过去了。
“哎呀,我还得去抓人,就不打扰你们公务了。”衙差几人乐呵呵的走了,留下的众人,脸上表情好笑极了。
众人以极其怜悯的目光看着季霖,没多久,人群中就有人发出笑声,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发出笑声。
笑声太刺耳了,季家的人巴不得有条地缝能够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