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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片刻的功夫,刘氏沦落青楼的消息就在京城里传开了,许多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赶到刑场,就为了看看季霖被戴了这么多顶绿帽子是什么表情,毕竟这曾经可是翻云覆雨的大夏一品军侯啊。
一路上的指指点点,让季霖都麻木了。季霖之前还心存侥幸,希望能出什么变故,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不堪的事情。
季霖怒火中烧,两只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想把在场的人都杀了,可是他现在连离开囚车都做不到。
季霖在被关入大牢后,也受了不少的酷刑,别说杀人,连提刀都有点困难。
想到季家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季霖心有不甘。
在快到刑场的时候,居然有人在前方拦下了囚车。
季霖心中一阵暗喜,救他的人终于来 了。
但是人群让开一条道后,季霖看到出现的人却是季端羡。
季霖更加生气了,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季端羡焚化。
这个孽女,不仅勾结外人,还因为她,才使得整个镇国侯府走向灭顶之灾。
季霖凶狠的眼神并没有吓倒季端羡,季端羡连步伐都没有乱,一步一步走向季端羡。
如因率先上前给衙差递了银钱,“各位差大哥,我们小姐有几话想跟囚车上的人说,还请各位大哥行个方便。”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衙差没收银钱,但是还是卖了季端羡这份面子。
围观的人见到季端羡,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不知道又会上演什么好戏。季端羡半路拦囚车,也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季端羡,你还有胆来。”季端容率先冲到季端羡面前,扬起的手就要落下,被季端羡抓住了。
“季大小姐真是说笑了,京城这么多人都能来得,我怎么就不能来?”季端羡一甩手,季端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季端羡,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镇国侯府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还不都是因为你?”
“呵,难道说是我让你爹杀人抢功了?”
“你好歹也是爹的女儿,就算镇国侯府这些年亏待了你,你也不能做出六亲不认的事情来。”
季端容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季端羡,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季霖自找的。
季端羡也没有再跟季端容继续说下去,身边的护卫拦住了季端容,季端羡径直走向季霖。
“孽女,你还有胆来?”
“这话怎么说的,我又没做亏心事。”季端羡脸色不改。
“季霖,你跟刘氏害我娘亲,这么多年来苛待于我,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你罪有应得,我不会原谅你,我想娘亲也不会原谅你,今日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今后我与你,与季家再无瓜葛。”
“烦请各位做个见证,我季端羡自今日起,与季家一刀两断,各位说我忘恩负义也罢,总归杀母之仇,此生无解。”
季端羡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有几人出声,表示季端羡做得是对,他们赞同季端羡的做法。
自古只有父逐女,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跟娘家断绝关心,季端羡此举可谓开创先河。虽然有点惊世骇俗,但是在场的人还是都表示理解的。
这些日子,关于季家与章家的恩怨始末,众人也知晓差不多了。知道得越多,对季端羡,对章吟也更是同情。
所以,对于季端羡今日此举,并没有人觉得意外。
季霖作为始作俑者,今日就要被砍头了,一切若不趁今日做个了结,还留到什么时候呢?
季霖也被季端羡的话吓到了,没有想到季端羡这样决绝,这样一来,季家的笑话就更多了,被自己的亲女儿抛弃,应该是千古以来的第一人吧。
“你们都疯了吗,季端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怎么还站在她那一边?”季端容完全不能接受这么多人都支持季端羡的作为。
季端羡也没有理季端容,靠近跟季霖说了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季霖听完,脸色大变,但是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在季端羡身上,可没有人注意到季霖了。
季端羡,注定要成为京城的一个神话。
小插曲过后,囚车继续行进。很快就到刑场了,季霖等人被押着跪在了刑场,刑场还密密麻麻地跪了好多人,都是季家的下人,以及彭家一家子。
彭良玉此刻是后悔不已,要是当初她没有任性来京城,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其实是彭良玉想多了,萧固当初找到彭家,就是对彭家起了疑心。别说彭家一辈子龟缩在沧州,就算彭家人躲到了天涯海角,萧固和许重也会把人找出来。
许重看着眼前跪着这么多人,心里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即便仇人都死了,可是他的爹娘也回不来了。
季霖是最后一个行刑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去,头颅也滚了一地,季霖心里越发地害怕,死亡真的来了。
刚才季端羡凑近他的时候,告诉了他两件事,一件就是关于刘氏的,季端羡承认刘氏如今的境地都是她一手主导的,而且她会让刘氏生不如死。
还有一件事,就是季家的暗卫,全都被她扣下了,今日不会有人劫法场救他了。
如果第一件事是在季霖的伤口上又撒了盐,第二件事则完全断了季霖的生路。
季霖在朝中纵横这么多年,手里自然也有不少的暗卫,这些暗卫要是全部出击,能劫走季霖也不一定。
但是季端羡,将季霖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给掐灭了。
直到刽子手举刀的那一刻,季霖也没有等到来救他的人,老夫人早已经昏过去了。
作恶多端的季霖终于是结束了他这一生。就是在死前,季霖也不忘望向皇宫,那是他曾经辉煌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