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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2点04分。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公寓里突兀响起?,伴随男人藏不住仓惶的低吼:
“老吴,吴应!别睡了,快来开门!开门呐吴应!我有要?命的事?儿要?和你说!”
男人毫不停歇地敲,刚开始还记得压制着一点力道,到后?面久等?门不开,彻底失去了分寸,紧握着拳猛砸门板。
巨大的力道将门砸得“砰砰”直响,声?音响彻整个楼道,一盏盏声?控声?控灯跟着全部亮起?。
便是死人也要?被敲醒了。
“敲敲敲敲你妈呢?!”
气急的破口大骂声?隔着门板传出来,随即颤动不止的大门终于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露出吴应那张青紫未消的脸,眼中满是睡到一半被吵醒的暴躁,怒视男人,开口就?骂:
“大半夜的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不睡我还要?睡呢!妈的,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天天不用上班,光靠啃老吃软饭就?能过日子啊?!”
若是平时,老酒鬼听到有人说他啃老吃软饭恐怕早就?炸了,非得跟人理论一番不可,但这会他却已然顾不上这个,见?门打开,猛地上前一步紧紧掐住吴应手臂,嘴唇哆哆嗦嗦,惊恐无状地低声?喊:“我又?看见?她了,吴应,刚才我又?看见?她了……”
“嘶。”吴应被老酒鬼不知收敛的力道掐得倒抽一口冷气,甩手骂道:“你神经病啊!我管你看见?谁了,赶紧松手!你掐疼我了!”
“不是啊,吴应……”老酒鬼不仅没松手,反倒掐得更紧了,手背上都用力到爆出青筋来。
他见?吴应没理解他说的意思,急得更凑近了些,还神神叨叨地压低声?音,像是在避讳着什么,话语间带着浓浓的恐惧:“我看见?……我看见?姓……那个女人了,你明白吧?你明白吗?”他呼呼喘着粗气,几乎和吴应脸贴脸:“……我又?看见?她了。”
吴应先?是被老酒鬼通红的眼珠子吓一跳:“艹,你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随后?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疯狂甩手的动作微微一顿,惊讶道:“那女人回来了?什么时候?你在哪看见?她的?”
“就?在刚才啊,就?在我家。”
老酒鬼跟个神经病一样,身体无法控制地打着摆子,通红的眼珠不时左右乱转,像是生怕哪里冒出个鬼来,掐着吴应语无伦次道:“我又?看见?她了,她满脸都是血,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在那守着我,恶狠狠地盯着我,她想要?杀了我,到处都是血,吴应怎么办,她回来了,她肯定是回来报仇的!”
“停停停停,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什么血什么……嘶,你先?放开我,把手撒开,哎哟,疼死我了!”
吴应没听懂老酒鬼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感觉到掐在他手臂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吴应光顾着疼了,啥也没听进去。
最后?他实在耐不住,用尽力气狠厉一掰,终于把那两只铁钳似的大掌从自己胳膊上撕下来,然后?啪啪两巴掌狠狠拍在老酒鬼还想抓上来的手背上,警告道:
“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不然我关门了啊。”
老酒鬼受到关门的威胁,不得不勉强按捺住自己,站在门口哆哆嗦嗦,忍不住左顾右盼,倒是不再上手抓人了,改抓着门框。
吴应摸摸泛疼的手臂,怕他再发酒疯,竭力回想一下刚才疼痛中听到的只言片语,揉吧揉吧提取出一个中心思想:“你是说你刚才看到那女人回来了,她还去找你了,就?在你家?”
老酒鬼本?想点头,又?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用他那昏昏沉沉只剩恐惧的大脑想了半天,未果,下意识又?开始重复刚才的话:“对,是她,她肯定是回来了!她回来了!我看见?她了!”他激动地喊:“我刚才喝完酒躺床上睡觉,一睁眼就?看见?她在我床头,死死地盯着我……”
吴应听一半,自觉听明白了,嗤笑着打断:“哎哟,老魏呀老魏,你真是有够自恋的啊,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我说呢,那女人都跑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再回来。就?算她真回来了,这大半夜的,就?为了去你家找你?还床头?还盯着你?你做什么美梦呢?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想说她看上你了,专门回来爬你床吧?啧,你做梦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做梦!”老酒鬼急道:“你怎么不信呢?我真看见?她了!我不骗你!”
“嘁,那她怎么光找你,不来找我呢?我不比你帅啊?”吴应随口敷衍,转动手臂看到几个红红的指印,明天怕是要?青了,心中很是有些生气,抬头不屑地上下打量老酒鬼的邋遢样子。
哦,看那一头乱糟糟的油腻头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洗了,身上的背心大裤衩更是脏得可以,还皱巴巴的,像是刚捞出来的老腌菜。
哦,再看那常年酗酒喝出来的啤酒肚,真是又?大又?挺,怀胎七月的妇人肚子都没有他大。啧啧,还有那满脸熬夜的油光,那小眼睛里通红的血丝,那满身浓重的酒气,他都不想说了。
这臭酒鬼做梦也不做个实际点儿的。
今晚是点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真当自己是潘安在世了,嘁。
吴应眼底不屑极了,将老酒鬼脸上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解读成了激动,认为他就?是喝多了发梦话,压根就?没怎么认真听他说,只想赶紧应付完了回去睡觉。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说半天,谁也没注意到楼上偷偷摸摸地藏了个人,正在偷听他们说话。
3楼到4楼的楼道间。
樊夏半蹲在地上,一手搭着楼梯拐角的扶手。以她的位置,稍微探个头就?能看到底下说话的两人。
她蹲在原地按兵不动,一边看着顶上明明灭灭的声?控灯,小心注意不要?露出影子暴露自己的位置,一边抚着胸口,努力平复仍有些心悸的心跳,身体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惊险一刻中缓过神来。
真的是,差一点就?栽了。
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不过就?是半截用来压锁头的透明胶带而已——
它在,她活;它不在,她便得死。
樊夏反手摸摸背上被吓出来的白毛汗,面无表情地心想。
幸好啊。
幸好她动作快,及时察觉不对抽身出来。
谁能想到她特地加固了好几层的透明胶带,会悄无声?息地就?那么没了,只剩下最后?薄薄的一层,已经无声?惊悚地翘起?了半边,压进去的锁头几近半弹出来。
但凡她动作再慢一点,或者没提前想到粘门锁,恐怕就?真的要?被锁死在里面了。
回到几分钟前。
樊夏发现?门还能打开的那一刻简直喜出望外,顾不上追究胶带到底被哪个鬼撕了的问题,将门一拉开就?逃了出来。
没有想象中的鬼魂追杀,也没有门板在身后?“砰”一声?关上的桥段。
樊夏一出702室的门,只感觉周身的阴凉瞬间不见?,夏夜的炽热重新卷土重来。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樊夏回头看看重新沉入黑暗里的702室,不论是那自动熄灭的灯光,还是门锁上那翘起?半边的透明胶带,都证明了她刚才感觉到的一切不是错觉。
樊夏靠墙缓了两秒,还坚强地记得不能被人发现?她撬门进去过,于是自己伸手将702室的门给反锁关上了,顺道不忘把锁头上的半截胶带给全部撕掉,才下楼离开。
接着就?是3楼砰砰的砸门声?响起?,刚下到5楼的樊夏一路顺着楼梯偷偷摸到3楼到4楼拐角处,一藏就?藏到了现?在。
头顶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樊夏急骤的心跳渐渐平缓,而底下两个男人不在一个频道上的神奇对话仍在继续。
老酒鬼不停地絮叨着他没醉,他是真的又?看见?“她”了。
没听几句吴应就?不耐烦了,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行啊,既然你说你没喝醉,那你说说她怎么进的你家?撬门进去的?还是从窗户爬进去的?可得了吧,你家可是在5楼,她又?没你家钥匙,怎么可能大半夜站你床头,蜘蛛侠吗?哈,你别做春,梦了,快回去洗洗睡吧,啊。你要?真的憋得不行,改天我有空带你孙曼那个店里玩去。虽然没那女人漂亮,但还勉强凑合,我有会员卡,可以打八折呢……”
“不是啊,吴应。”老酒鬼死死扒着门框,嘴唇颤抖:“鬼啊!她是鬼啊!鬼当然进的来了!”
“哟嚯。”吴应诧异道:“你这口味挺别致啊,还玩起?人鬼情未了了。”
“血,血,我看到她满脸都是血,差点沾到我身上。”老酒鬼用力揪扯自己的头发,自顾自陷进自己的思绪中,眼神恐惧地喃喃:
“就?跟那天晚上一样,对,就?是跟那天晚上一样。我那天果然没有看错,那就?是她的尸体,吴应,那女人她真的死了。”
眼看老酒鬼疯得越来越厉害,吴应终于觉得有点不对了。
“老魏,老魏!醒醒,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什么尸体?别吓人啊。”
老酒鬼:“就?是那天晚上啊,你忘了吗?那天我喝酒回来,在后?巷那里看见?了那女人的尸体,后?来又?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结果是真的,是真的啊!我今晚又?看见?她了,她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吴应哪里还记得,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几个月前,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儿,顿时颇觉无语地看着这臭酒鬼发酒疯,心想要?不是那天晚上他也去后?巷看过,就?真信了。
他就?说哪来的尸体啊,吓他一跳,就?是老酒鬼喝酒把脑子都喝蒙了,才会把幻觉当了真。
当时是,现?在也是。
只是没想到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这臭酒鬼的酒后?幻觉居然还能再演上续集,真他妈疯得厉害。
吴应无语撇嘴,偏老酒鬼还在喋喋不休地嚷嚷着什么“她回来报仇了”,甚至还离谱地扯到了孙曼身上,说的话颠三倒四。
“吴应,你听我说,孙曼,孙曼说不定就?是她害死的。不然你说怎么就?那么巧,药,药!肯定是因?为孙曼当初给你拿的药,所以她才会被报……唔唔”
吴应脸色骤然一变,没让他说完,一把捂住老酒鬼那张毫无遮拦的破嘴,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疯了!胡说些什么呢?”
吴应死死捂着老酒鬼的嘴,神情不安地左右打量,还垫脚看了看楼道的方向。
樊夏往后?缩了缩,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些。
公寓一时陷入寂静。
直到楼道声?控灯再次熄灭,樊夏又?等?了会,一直没听到那两人说话,正要?小心探个头看看他们是不是进屋里去了,那边才又?传来吴应的小声?说话声?:
“什么药?哪有什么药?你别乱说话,孙曼和我只是普通邻居关系,根本?没别的好吗?!”
老酒鬼:“吴应,你……”
吴应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我说你,你脑子有病吧?孙曼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她那是自己玩脱了猝死的,猝死你明白吗?就?算她有什么药那也是她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懂这些。你少给我扯什么鬼魂复仇的戏码,这世上没有鬼,你脑子喝傻了就?去看看脑子,我警告你,别他妈到处乱说话,自己给自己惹祸上身。”
老酒鬼急道:“我真见?鬼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说着说着,他颓丧地垂下头,带着说不尽的害怕和懊悔,喃喃低语:“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
吴应瞬间明白了老酒鬼的未尽之?语,咬了咬牙,声?音压得愈发得低。
樊夏默默把耳朵伸得老长,勉强才能听清他说的话。
吴应说:“老魏,难不成你现?在来后?悔了?可做都做了,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当初怎么不见?你害怕,你那会不是兴奋得很吗?怎么现?在反倒来后?悔了?”
老酒鬼没出声?。
吴应见?他终于不再嚷嚷着有鬼,深吸了口气,到底把后?面讽刺的话给咽了回去,抬手拍拍老酒鬼微微抖动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他道:“行了,别多喝几斤猫尿,就?真把酒后?的幻觉当成真的了。那天晚上我不是已经跟你一起?去看过了吗?根本?就?没有尸体,确实是你看错了,这世界上哪有鬼啊。你估计就?是乱七八糟的恐怖片儿看多了,所以才会半夜见?鬼,可那都是你的心理作用导致的错觉,别当真啊。”
老酒鬼一改刚才的喋喋不休,还是没说话,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应也不在意,只要?不发酒疯了就?行。他抬手打了个呵欠,看看时间,都他妈快12点半了,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吴应最后?敷衍道:“我看你就?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才老出现?幻觉,看起?来好像问题是不小,你要?实在不行,我建议你干脆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去看看脑科也行,找找是哪里的问题,再吃点药就?好了。至于现?在别想那么多,赶紧回去洗洗睡觉吧。”
说完不再给老酒鬼说话的机会,无情地将他往门外一推,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老酒鬼浑浑噩噩地准备回去。
结果刚转过身,没走两步,就?被不远处黑暗中立着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啊!鬼啊!”
一个大老爷们儿拉长嗓子的尖叫,喊得都快要?破音了。
今晚本?就?被吓得不轻的老酒鬼直接腿一软,跌倒在地,哆哆嗦嗦就?要?往后?爬。
与此同时,楼道声?控灯感应到声?音亮起?。
借着亮光,老酒鬼一下看清了“鬼”的样子,一瞬间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死鸭子,所有的尖叫声?和动作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
樊夏小心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旋即也被吓了一跳。
小薇?!
她怎么在那?
不对,她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樊夏看着一脸讷讷地站在墙角,身穿卡通睡衣的小姑娘,回忆刚才。
以她的位置,除非把头探出来,否则基本?上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只能靠听声?音。而她刚才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吴应和老酒鬼的对话上了,没怎么留意过两人说话以外的声?音,小姑娘的脚步本?来就?轻,因?此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来了有多久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小薇是在老酒鬼来找吴应之?后?,才上来的,不然老酒鬼不会现?在才看到她。
樊夏估摸着,应该是那阵砸门声?把小姑娘给吵醒了。
老酒鬼回过神,尴尬地扶着墙站起?来。
被一个小孩子吓到,还被对方看见?他如此丢人的场面,自诩脸皮够厚的老酒鬼也一时有点挂不住脸。
只是他现?在满心的恐惧还未散去,没有精力计较太多。老酒鬼掩饰性?地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难听话,走过小姑娘身边时顺手将她往地上一推,才晃晃悠悠地走上电梯,回家去了。
躲在暗处的樊夏一惊,没想到这人连小孩子都欺负,连房东的女儿他竟然都敢出手,一时顾不得自己还在躲藏,急忙从楼梯上跑下来,去看被推倒在地的小姑娘。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来,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小姑娘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细软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被推倒了也不哭,乖乖地顺着樊夏的力道站起?来,因?脸庞瘦小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小小地弯了弯,摇摇头说:“姐姐,不疼的。”
樊夏检查过的确没有受伤,松了口气,一边轻柔地给小姑娘拍去衣服上沾到的灰,一边问她:“小薇怎么不在家睡觉啊?你爸爸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小姑娘眨眨眼睛,乖巧回答道:“我睡不着,听到外面很大的敲门声?,就?出来了,爸爸还在家里睡觉。”说着她歪了歪头,好奇地问道:“姐姐,刚才魏叔叔又?在发酒疯了么?”
老酒鬼姓魏,每天不是在酗酒就?是在要?钱买酒的路上,发酒疯是常事?。
樊夏不知道小姑娘刚才到底听到了多少,正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向一小孩子解释刚才两个大人说的那些可怕的话,就?听到了小姑娘天真的发问,连忙点点头,顺着说道:“对,魏叔叔又?发酒疯了。他说的话你都不要?听,更不要?往心里去,以后?看到他就?躲远点,或者去找你爸爸,不要?给别人欺负你的机会。”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大而黑的眼睛看着樊夏,说:“姐姐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当然。”樊夏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一眼停在5楼的电梯,牵着她往楼梯走:“小薇的病好点了吗?睡不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你爸爸说你这几天好像又?发烧了。”
之?前樊夏只是用眼看就?已经觉得这小孩很瘦了,给她拍衣服的时候,手掌下不经意间碰到的触感更是触目惊心,感觉几乎是皮包着骨头。
小姑娘大概是因?为常年久病,说起?自己的病情来也平静得让人心疼:“姐姐,没有呢,我每次生病都要?生好久的,白天很难受一直在睡觉,晚上好一点,睡不着我就?偷偷溜出来啦。”
小姑娘冲樊夏歪歪头,笑得很甜:“但我一直有在乖乖吃药哦。”
樊夏便摸摸她的小脑袋,夸道:“小薇真棒。”
樊夏怕老酒鬼会再出来发疯徒惹事?端,一直将小姑娘送到101室才停住,俯下身看着她眼睛道:“时间很晚了,乖孩子该回家了,晚上外面不安全,坏人很多,以后?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了,知道吗?”
小姑娘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大大的眼睛一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玩似的学?着她说:“姐姐也快点回去睡觉哦,晚上外面不安全的,坏人很多,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哦,知道吗。”
……
樊夏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夹在门缝里的头发。
很好,还在原位。
说明没有人趁刚才偷偷进来过。
樊夏敲敲肩颈,在自己的地盘,总算可以放松下来。
白天刚补过一觉,她这会睡意不浓,也不忙着洗漱。樊夏想起?厨房里有今天回来顺路买回来的牛奶,便去热了一杯,端着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仰头一点一点喝完。
热腾腾的牛奶顺着食管一路下滑,直达胃里,暖融融的奶香极好地安抚了樊夏满是冷意的心。
她揉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把喝完的杯子放在玻璃小几上,仰头往后?一靠,半躺进柔软的沙发里,一手横放在额前,闭目思索今晚的收获。
司月这个人生前的经历,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整理出来了。
司月在去年大学?毕业之?后?,没有选择回父母亲缘淡薄的老家,而是准备留在这个城市,和男友,闺蜜一起?生活。
从702室里布置的精心程度来看,他们当初显然是打算在这里长期租住。
而幸福公寓也的确算得上是条件很不错的公寓,特别是对于手头没有多少资金的年轻人来说,有这样一个环境安静,可以拎包入住,重点是水电费很便宜,租金也很便宜的公寓,几乎是他们的不二选择。
哪怕会有一点租住人员复杂的小瑕疵,但年轻人也会觉得无伤大雅。毕竟租金便宜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点没有办法。
樊夏相信,当初司月入住这里时,肯定满怀着对未来的期望。可是她没想到……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人员的复杂就?意味着平均道德素质的低下。
女神的美貌最终引来了恶心的豺狼。
樊夏咬了咬牙,一想到刚才偷听到的那些内容,就?感到非常不舒服。
老酒鬼和吴应的对话简直信息量巨大。
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不作他想,九成九指的就?是司月。
而老酒鬼未说完的那句“因?为孙曼当初给你拿的药,所以她才会被报……”更是引人深思。
药?什么药?
什么药能让吴应有这么大反应?尤其他们还提到了孙曼。
孙曼给过吴应什么药,才会让老酒鬼觉得她的死亡是来自于司月鬼魂的报复?
报复,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被报复,
樊夏脑子里几乎是瞬间浮现?出了答案——“迷魂”。
孙曼死亡后?,警察从其挎包里搜到的药品。作为一种新型□□,它具有一定的致幻作用和强烈催Q功效。
那么问题来了,孙曼为什么要?提供“迷魂”给吴应?
——因?为嫉妒。
吴应拿到“迷魂”后?做了什么?
——他把药下进了“女神”的水杯里。
樊夏想到前天晚上,吴应潜入她房间被打跑后?带走的那瓶水,已经可以确定里面加了什么。
“迷魂”。
从他那熟练的一系列操作来看,吴应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恶心的豺狼使用下流龌龊的手段成功吃到一次甜头,于是便又?想着故技重施,却不幸踢到了她这个铁板。
樊夏手臂下移,挡住眼睛。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朗了。
司月在幸福公寓里的租住期间,被男租客下药侵犯,公寓顺势流传起?她与男人勾三搭四,不知廉耻的谣言。
嫉妒,偏见?,阴谋,威胁,暴虐,各种不堪。
樊夏几乎可以想见?司月当时都遭遇到了些什么。
之?后?男友的分手远走,更是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年轻鲜活的生命就?此陨落。
然后?化为复仇的厉鬼,从地狱来到人间。
樊夏就?觉得,不奇怪。
这所公寓里的人会被厉鬼报复,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樊夏尽管先?前就?已经有所猜测,但事?实远比她想象中的更为不堪。
吴应说:“老魏,你做都做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怎么不见?你害怕,你那会不是兴奋得很吗?”
不止是迷j,还是轮j。
樊夏甚至不敢想象,还有没有其他她不知道的男人的参与,还有没有其它更恶心的细节。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些人全部死有余辜。
现?在唯一让樊夏想不明白的地方是,老酒鬼说的那句“在后?巷那里看见?了那女人的尸体,后?来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他曾经见?过司月的尸体?在后?巷?
哪条后?巷?
樊夏仔细回想了一番公寓周围的地图环境,很快锁定了目标,应该是幸福公寓背面的那条小巷。
因?为按照老酒鬼所说,他当时是喝完酒准备回家的途中看见?了尸体,然后?他应该是去叫人了,才会有吴应说的那句“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一起?去看过了吗”。
这表明老酒鬼看见?尸体的地方距离公寓不远,而符合“后?巷”这个词的就?只有公寓背面的那条小巷。
至于什么叫“后?来尸体又?不见?了”?
樊夏大胆猜测,大概是老酒鬼去叫人的期间,尸体消失不见?了,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以致于什么都没看到的吴应,如此断定老酒鬼就?是酒后?出现?了幻觉,压根不信他说的话。
可要?不是酒后?幻觉呢?
那问题就?有点复杂了。
最主要?的,消失的尸体哪去了?
被人带走了?还是自己不见?了?
不,不会是被人带走的。
樊夏秒否掉第一种可能。
如果是路人发现?了尸体,第一反应只可能是报警,不会私自带走藏起?来。公寓里的人也不可能,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司月已经死了。
所以,尸体是自己消失了?
说真的,樊夏这一刻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这结论实在有点恐怖了。
张衡有一点可能说对了,任务要?求他们找到司月的真身,说不定真的指的是要?求找到司月的尸体。
找一具诡异消失,不知藏在哪里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前几章卡v的事,在此给各位一直在追更的小可爱们做个解释说明:
嗯,其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生了宝宝后我状态就一直不怎么好,焦虑紧张,通宵失眠,情绪低落成为了我的日常,就比如打下文字的此刻,已经凌晨4点钟了,我却还睁着眼睛。如果说怀孕的时候是生理上的折磨,现在就是情绪上的困境。
多的不说,就说写文吧,我每天每天拿起手机,想要更新,却怎么找不到以前写文的流畅感觉,脑子老是掉线,经常上一秒在脑中组织好了文字,下一秒要打出来时却忘了,每打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几天几夜码不出来一个字来也是常事,以致于每次都卡着最后的期限更新。
唔,我也发现自己情绪很不对劲了,已经有在努力的做调整,说这些也并不是在为了替自己开脱,只是想对大家做一个解释。我真的感觉很对不起大家,也很怕你们对我失望,我懦弱地甚至不敢点开jj的app,去看一眼评论区,我很抱歉,但我并不是恶意地不回大家的评论。
包括作话里我也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断更是事实,没有做到承诺是事实,不管理由是什么,我都为此感到羞愧,自觉没脸再解释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对,于是最后消极地选择了逃避。
一直到前两天,我才终于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评论区,并个愧疚地发现还有小可爱一直在等我一个解释。
那一刻怎么说,挺震动的,我曾一度认为没有人会愿意再追这个文了,但我更觉感动,原来还有人一直没有放弃。
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们等了我那么久,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我想说,评论区你们给我的留言我这两天都一条一条地认真看过了。我想告诉各位还在追文的读者们,你们不用害怕不安,首先,这本书绝不会坑的。其次,下一本书,我会等到彻底调整好状态,有一部分存稿或者干脆全本写完的时候再去开坑,避免再出现现在这种断更的情况,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至于现在这篇文,尽管我目前对你们的保证还无法能确切到几天能更一章,但我这段时间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也渐渐找回了一点以前码字的感觉。最为直观的就是我这段时间拿起手机,码的字要比之前几个月多了,甚至敢进评论区看大家的留言了,我也相信我会越来越好的。
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会提前在作话告知大家请假,然后状态好的时候我会尽量写,写完一章就更新,不再让大家等那么久,尽快完结它。
(* ̄3 ̄)最后,我要感谢所有追文到这里的小可爱,感谢你们一直没有放弃,我很开心有你们的陪伴和等待,非常感谢你们对这篇文的认可和喜爱。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