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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年5月4日的下午。
时隔一年半,樊夏终于久违地再次从委托的私人侦探处,得到了有关她父母的信息。
“樊小姐,我们能查到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包括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我们调查到的您父母曾经在过的地方,有好几处都已拆迁重建也写在里面了,大致情况上应该是没有多少遗漏,您可以检查一下……”
对方信心十足地发来一份文档,樊夏坐在书房里,打开先粗略看了一遍,发现内容的确十分详尽。
当初虽然她委托私人侦探尽可能地查找樊文江和苏雨晴当年曾经在过的地方,以及留下的痕迹,并表示调查多久都可以,钱也不是问题,但毕竟时间早已过去那么多年,她也明白难度非常得很大,当年的很多人和事都被湮灭在了时间长河里,不是想查就能查到的。
樊夏因此没抱多少希望,却没想到这家私人侦探真的那么给力,给她送来那么大的一份惊喜。
确认过内容没问题,樊夏将剩余的尾款给对方打过去,然后泡了一杯午后芬香的花茶,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一点点认真看起来。
调查资料上显示她爸妈当年曾经换过很多住的地方,去的地方很多,基本上大半个华国都去过,在每个地方住的时间都不一样,有长有短,也不知道私人侦探是怎么查的,连只住过短短一个星期的住所也被他们查了出来,写在资料里。
但是相对的,关于她爸妈当年到底都做过些什么就毫无线索了,私人侦探毕竟是人不是神,能查到二十多年前的人的基本行踪已经够了不起了,樊夏对此倒也没觉得失望,花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将资料里的地址仔细筛选一遍,分成两份。
一份显示房子已拆迁重建过的,一份房子一直留存至今的。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樊夏仍打算亲自将那些房子留存下来的住所都去一遍,能从中找到点什么最好,找不到也没什么,就当去缅怀一下爸妈曾经在过的地方。
由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接到彼岸的任务,樊夏直接在网上定了第三天的车票,准备用一天时间处理完手头的事务,然后从最近的一个城市开始,一一找过去。
“这么急?你明天就要走?用不用我派点人手给你,分头找效率或许会更高些……”谢逸出院不久,还在家休养,第二天与樊夏一起吃饭时,在饭桌上听她说起这件事,不由蹙了蹙眉头,开口提议道。
其实他更想陪樊夏一起去,可惜他身份特殊,出行不便,硬要跟去只会给樊夏添麻烦,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派其他信任的人去帮她的忙,却不想被樊夏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樊夏没有多说,只道:“有什么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谢逸看她半晌,最后无奈地点头,尊重她的决定。
“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随时联系我。”
对于苏家的事情谢逸其实了解得不多,樊夏怕潜藏在她身边的黑影会牵连到他,并没有与他说太多。因此谢逸也只知道樊夏在查她爸妈当年的事情,却不知其中还涉及了许多非自然的事。
冥冥之中樊夏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有些东西只有她亲自去找才能找得到,别人参与得再多也只能查到表面的东西。就像彼岸的存在不为大众所知一般,苏家家族的诅咒谜题最后也只能由她这个身负苏家血脉的人亲自去解开。
而后来事实也的确证明了她的预感是对的。
樊夏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一个一个地方地找过去,由于当初她爸妈住过的房子有很多都是租的,即使没被拆迁废弃,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已不知换了多少个主人,预料之中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直到她来到S省曲阳市。
……
樊夏紧抿着唇,略有些紧张不地打开眼前这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这里是位于曲阳市五环外的一处老旧居民房,也是除临溪市的那栋老房子外,另一处隶属于她爸妈名下的房产。
说起来很让人在意,明明私人侦探之前来过这里,多次委托的结果也证明这家私人侦探所的调查一向细致,能查到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
但资料上对于这处房产的信息却是少之又少,他们只查到了有那么一个地方,她爸妈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再多的就没有了。樊夏也是到达这里后才知道这处房子的主人原来是她爸妈,从某种性质上来说,就和前面她去的那些只是租住过的房子截然不同。
偏偏就是这么个需要重视的地方,硬是被前来调查的私人侦探给忽略了过去。
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樊夏几乎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有她要找的东西。
“吱嘎——”
20年未曾开启的老锈门轴发出痛苦的□□。
大门一打开,久无人打扫的灰尘扑面而来。
樊夏紧了紧手指,把事先准备好的防灰口罩戴上,提起新买的打扫工具进了门。
这是一间看起来最多只有四十来平方米的老屋子,装修老迈陈旧,分隔成简单的一室一厅。
屋里的家具不多,布置得有些简陋,但可能是多年没有人进来过的原因,依稀还能看到当年主人留下的生活痕迹。
樊夏看向客厅唯一一张小桌上的浅色花瓶里,插着的早已枯萎腐朽的鲜花,眸色一深,百般滋味漫上心头。
看来这里不单单是她爸妈的房产,还极有可能是他们去世前住的最后一个地方。
樊夏心情复杂地把东西靠在墙边,先走到窗户边把拉起的廉价塑料窗帘给拉开了。
正是阳光晴好的白天,久违的日光透过斑驳的玻璃窗照进来,略有些阴暗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樊夏挽起袖子,看一眼厨房里堆灰的碗碟,用了点劲拧开水池生锈的水龙头。
太长时间不用的水管“突突突”地剧烈抖动着,晃动好一阵才有一股暗红色的锈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然后再逐渐变得清澈。
幸好这边的居民楼老归老,但仍有人住,停了20年的水电费还是她去交的。
想起办手续的物业当时诧异的眼神,樊夏抿唇微微笑了笑,又很快收敛起来,回身拿起扫帚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垃圾,大多是些积年的老灰,樊夏一边打扫一边小心整理屋内的东西,尽量保证它们的完整性。
一直到夕阳西下,华灯初起,才算把整个屋子给打扫干净。
樊夏舒了口气,扯下口罩,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浮灰挟裹着汗液黏在皮肤上的感觉实在是很不舒服,她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服,脏得完全无法直视。
左右爸妈留下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出来了,特别是一些文字类书籍资料,全都被她仔细归纳在新买的箱子里,也不急在这一时去翻看。
樊夏干脆出门找地方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衣裳,顺便把晚饭吃了,再到临近的超市买上一些必要的日用品和晚上睡觉用的被子枕头,最后抱着一大堆东西重新回到居民房里,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等到她把屋里的灯泡重新换好,把睡的地方铺好,天色已是很晚了。
樊夏把装书纸的大箱子推到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盘腿坐在崭新的被子上,从中一本一本地拿出来翻看。
她在整理这些书籍报纸的时候就发现了里面有很多都是涉及非自然灵异一类的书。
这让樊夏难免想起执行第三次任务时,在玫瑰庄园的地下暗室里看到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书。
但两者之间有所不同的是,玫瑰庄园的主人是为了研究长生,而她爸妈留下的这些书则更偏向于调查各种诅咒和鬼魂一类的东西。
内容五花八门,既有古中外各种广为流传的传说,也有各地收集来的鲜为人知的异闻。
除了书本报纸,就是各种手写的笔记。
樊夏小心地取出一本来看,纸页泛黄的笔记本上细细密密地写满了字,字体飘秀俊逸。但因多年无人整理,保存得不是太好,纸页上被虫咬了许多个洞,有很多字迹都模糊了。
樊夏对着灯光仔细辨认,勉强能看出笔记上一页页记录的都是从各处归纳总结出来的,关于各种鬼魂诅咒的来源,以及该如何消灭鬼魂,破除诅咒的方法。
记录得非常详细,足以看出笔记主人的用心。
不过可惜的是,以樊夏多次与鬼魂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上面记录的方法基本上全是假的,传说毕竟是传说,实际方法没有一条可用。
就她所知,除了彼岸有能力制约鬼魂外,人力根本无法与任何鬼魂抗衡。
而即便是执行彼岸任务,他们也只有千般小心万般仔细去寻找生路线索这一条路可走。
彼岸论坛中的第六条规则:【……无数条案例证明,并无任何可以压制消灭鬼魂的东西存在,请不要试图拿着你手中的佛珠,灵符,黑狗血等东西前去作死。再次强调,找到生路才是能活下来的惟一办法,切记!】是用无数人的血泪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神秘的彼岸中都是如此,更不用说现实里了。
她爸妈当年辛苦搜集总结出来的这些东西,终究只是作无用功。
樊夏不无难受地想着,一本本翻完了箱子里的笔记。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
樊夏揉了揉有些酸痛困倦的眼睛,发现箱子里只剩下最后一本笔记还没有看。
此时腕表的指针已指向凌晨两点半。
樊夏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把最后一本笔记看完再休息。
虽然打扫了一天屋子身体很是疲累,但她精神上仍旧有些亢奋,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爸妈留下的这些珍贵遗物全部看完,不然心里总像缺了点什么似的,难以安宁。
这样想着,樊夏伸手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本笔记,靠到枕头上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一点点翻看起来。
“嗯?”
刚翻开第一页,她的眉头就不禁深深皱了起来。
怎么会污染破损得这么严重?
和前面几本虽有破碎,但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大致内容的笔记比起来,这一本被虫啃得相当破烂不说,纸页上还大面积沾染了深深浅浅的不知名污渍。
樊夏快速往后翻页,发现整本笔记都是如此,字迹基本上被虫眼和污渍毁了个七七八八。
不知怎的,她心头突地就是一跳,莫名联想起她爸妈托朋友寄给她的那封同样被污染毁掉的信件来。
两者实在是太像了!
她回想着那封信件被黑色污渍污染的样子,越琢磨越觉得不对。
是巧合吗?还是说……
樊夏心跳开始加快,一下正襟危坐起来,先前有的那一点点困倦也彻底不翼而飞。
她将屋子里能打开的灯都打开,在亮如白昼的光亮里从第一页开始细细看起。
这一看,还当真让她从中“抢救”出了几个很是耐人寻味的字眼——
“诅咒,梦,鬼魂,死神的游戏,十次考验,可彻底摆脱,非自然灵异……苏韵,谢成韶”
樊夏看着她用纸笔记下来的这几个词,心神震荡不已。
她将笔记翻来覆去地看了五六遍,眼睛都看得酸痛不已,也不过堪堪从那满页的污渍中辨认出那么几个词。
可就是那么寥寥几语,让樊夏立马就确定了,这本笔记里记录的绝对是最关键的线索!
甚至隐约让她窥见了当年的些许真相。
这么说吧,若说前几本笔记更多的是记载和归纳各种收集来的资料,那这本笔记则更像是日记一类的东西。
证据就是她在前半本笔记中不止一次地看到了“梦”这个字眼,零零碎碎的,依稀似乎还有日期一类的模糊数字,只是实在看不太清,无法确定具体时间。
“诅咒……梦……鬼影……”
光看着这几个词,樊夏就很快想到了她爸妈极有可能也和她一样,做过关于身边那个不断制造各种致命“意外”的鬼影的梦,从而得知了家族噩运的真相,并把梦境记录到日记里,四处寻找解决的办法。
只是不知道后面提到的“死神的游戏,十次考验,可彻底摆脱,非自然灵异”又是指的什么?
看样子似乎是她爸妈找到的解决办法之一?
樊夏拧眉沉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死神的游戏?
十次考验?
怎么总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呢?
等等!
……死神?!……十次?!
恍若一道电光在脑海里闪过,樊夏忽然就想明白了。
大热的天里,她硬是感觉心头一冷,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能不熟悉吗?
“完成十次死神的游戏考验,就能彻底摆脱鬼魂纠缠……”什么的,不就是指的彼岸吗?
除了彼岸,樊夏想不到还有什么“死神的游戏”是与鬼魂搭边的。还有“十次”考验,也与彼岸论坛里的任务者们猜测的完成十次任务,就可脱离彼岸不谋而合。
樊夏的指尖一下下在笔记上轻点着。
所以,她爸妈当年最后找到的解决鬼影的办法,莫非就是进入彼岸吗?
还有苏韵和谢成韶……
这两个被特意写进笔记里的名字不知道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其中苏韵她知道,是她苏家的祖先,可谢成韶又是谁?
他/她和苏韵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俩的名字会被写在一起?
樊夏回忆苏家家谱里,苏韵的配偶并不是叫谢成韶来着。
可既然她爸妈把他俩记进笔记里,那么是否意味着苏家的诅咒与他俩有某种关系?
想来想去没个结果,樊夏头疼地扶额。
她试图再从笔记里找出点其它的证据线索来,奈何本子被污染损毁得太彻底,能找出那么一点信息已实属不易,再翻几遍也没法看出更多的字眼了。
樊夏不无失望地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打算先暂时放到一边,却不想似乎是被她来回重复翻看的原因,脆弱的本子不知被松动了哪里,在她往下放时本子一个倾斜,忽地就从中掉出一枚薄薄的塑料片来,落在浅色的床单上,格外显眼。
什么东西?
樊夏愣了一下,随即动作飞快地捡起薄片,凑到眼前。
原来是一张黑白照片,用薄薄的透明塑料壳夹着,四边封得严严实实,保存还算完好。
也正因如此,污染笔记本的黑色污渍似乎没有染上照片,只在塑料薄壳上浅浅附了一层,透出来的照片一角让樊夏眼睛一下睁大,心脏猛跳。
这好像是……
她试着用手抹了抹附在表面的污渍,发现擦不掉,又连忙从床铺上下来,找到剪刀,极为小心地沿着边缘线一点点剪开塑料薄壳,把黑白照片从中一点点取出来。
照片上的东西也随之缓缓露出它的真容。
樊夏瞳孔微缩。
果然!
她没看错,竟真的是她爸妈托人寄给她的那块小金佛的照片。
她在家时曾不止一次地把小金佛拿在手中摩挲打量,对它的每一个细节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此即便照片是黑白色,樊夏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爸妈把东西寄给她不说,还特意将小金佛的照片封存起来,藏在如此重要的日记夹层里,说明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最让樊夏感觉意外之喜的是,她一直苦思不得的关于小金佛的作用,赫然就写在照片的背面。
只见与笔记本上字迹如出一辙的蝇头小字潦草写着:
随身携带此物可进入死神的游戏,并暂时摆脱鬼魂纠缠。
一瞬间,仿若拨云见日,之前的许多疑问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樊夏恍悟,她当初恐怕正是因为带着小金佛才卷入的谢逸的第三次任务。
时至今日,她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她最开始订的回国航班并不是谢逸乘坐的那一趟,只是因为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小小的意外车祸,导致她错过了飞机的起飞时间,所以才不得不临时改签。
这一改签,直接就让她坐上了那趟死亡航班。
在知道她身边的许多致命意外都是鬼影作祟的真相前,樊夏一直以为去飞机场路上的那起小小意外车祸,不过是她众多事故中又一件微不足道的倒霉事,当时除了让她延误了飞机航班外,没有其他任何损失。
如果不是因为是那起意外车祸导致的飞机改签,进而导致她卷入彼岸,可能樊夏都不会将其放在心上,早就给忘了。
等到她后来从梦境中得知了鬼影作祟的真相,樊夏又怀疑过是不是潜藏在她身边的鬼魂故意让她卷入的彼岸?
只是后面她想想又觉得不像,不提彼岸对鬼魂的各种制约之力,就说那鬼影发展到后期,一有机会完全都是冲着她的命来制造意外。
而那起一点都不惊险的车祸连她的油皮都没蹭破,实在不像是对方的手笔,一切的一切,倒更像是纯粹的倒霉和偶然。
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偶然,更不是倒霉,而是因果关系。
因为她随身携带着小金佛,所以才有了“意外”的发生,才会被卷入谢逸的第三次任务里。
进入彼岸,不过是注定的必然。
樊夏自嘲低喃:“没想到所谓死神的游戏还当真是指彼岸啊。”
刚起的猜测立马就被证实了,她却没了半点猜中事实的喜悦。
以进入彼岸,利用彼岸的特殊性来解决家族诅咒鬼魂纠缠,在樊夏看来,不过是从一个恐怖的火坑,跳进另一个更恐怖的火坑。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回想起在梦境里见到的她爸妈诡异的死亡,樊夏心中哀苦,“死神的游戏”哪是那么好完成的。
现在想想,她爸妈极有可能是不幸死在了彼岸的任务中,所以才会死得那么诡异。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没能搏出那一线生机,且临死前都还在惦念着她。
樊夏沉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将黑白照片和日记妥善收好,从背包里掏出她用来记录调查线索的小本本,一边整理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一边慢慢在脑海里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她爸妈估计是在寻找解决家族诅咒办法的半途中,机缘巧合与她做了同样的梦,得知所谓家族的死亡诅咒是由于鬼魂作祟,转而更有目的性地四处寻找解决鬼魂的办法。
后来他们不知从哪得知了关于彼岸的传说,也就是所谓“死神的游戏”,得知完成游戏可以解决灵异鬼魂,便想着进入彼岸来解除家族诅咒。
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失败就把有关生机的线索寄给她,让她自己权衡利弊。
只是谁也没想到信件会被污染,导致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被卷了进来……
樊夏停笔,揉揉额角,面色有些凝重。
如今她终于解开了许久的困惑,知道了她爸妈想要告诉她的解决家族诅咒的办法是什么,却不想又引出了更多的问题。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个可以主动进入彼岸的道具小金佛,她爸妈是从哪里得到的?
想想这也太奇怪了。
竟然有人能在不是彼岸任务者的情况下,弄到与彼岸相关的道具吗?
反正就她所知,目前彼岸已知的所有道具无一不是为完成任务而存在的,且道具的数量极为稀少,只有比较特殊的任务中才有可能出现。
比如她的第三次任务就属于比较特殊的一次任务,其中废弃多年的庄园不算特殊,里面的大量鬼魂幽灵也着实不算特殊,毕竟各种鬼魂一类在彼岸的任务里实在太常见了,特殊的是那两个不人不鬼的长生怪物,和尸山下那个诡异而又邪恶的阵法。如果没有彼岸提供的道具,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活着走出那里。
可即便如此,道具的用法最后还是他们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摸索出来的,用错即死,用完即消失,压根没有重复使用的可能。
这么一对比,小金佛的存在就显得极为异常了,让人无法不去在意。
另外,她爸妈竟然能得知“死神的游戏”这一点,也挺令樊夏诧异的。
要知道,身负彼岸诅咒的人根本无法通过任何直接或间接,明示或暗示的方法向外人透露有关彼岸的存在和消息,哪怕换个名字换种说法都不行,唯一可交流的只有同自己一样的任务者。
那她爸妈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呢?
莫非也是梦里?
在知情者无法透露彼岸信息的情况下,似乎只有彼岸自己告知其存在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可是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
纵观整个彼岸论坛,哪一个任务者不是在被卷进了非自然灵异事件后,被迫打上的诅咒标记?
为何就他们家这么特殊?不但没有在被鬼魂缠身时,直接被彼岸打上诅咒标记,反而还要绕那么大个圈,用道具来“主动”进入才行……
这件事太诡异了。
樊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因缺乏最为关键的线索,怎么也无法摸清背后的原因,最后只能无力地叹息一声:
“唉……”
怎么就那么背呢?
偏偏最重要的信件和日记都被毁了,毁得如此蹊跷而怪异,仿佛冥冥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抹去了所有关键的一切。
线索就此断裂。
樊夏指尖在本子上轻点,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接下来还能往哪个方向去查……
……
时间在纸笔的沙沙声中飞快流逝。
头顶的白炽灯勤勤恳恳地工作着,明亮的灯光照到紧闭的玻璃窗户上,倒映出屋内樊夏埋头沉思的身影。
那窗户的玻璃在下午时曾被樊夏反复擦洗过好几遍,洗得干净又铮亮。
就在她沉浸在各种纷杂思绪中的这时刻,有那么一瞬间,似有狰狞的鬼影从里面一闪而过,气息诡异,恶意弥漫。
樊夏心中一悸,猛然抬头看去,却只看见了她自己的倒影。
而窗外不知何时,已天光熹微,黎明将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鸽了那么久……咕咕咕。
作者君我终于卸货了哈哈哈哈哈,难受了九个月不容易啊,生的时候更是没疼死我,结果生完发现带孩子更累……_(:3」∠)_五月的天坐月子我整个人都馊了。
现在才回来更新,实在让大家久等了,下一章开启新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