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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接受告白尾声(下)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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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1
    薄溪云心里其实知道学长不是对这种细末小事的在意,不他还是认答了题。
    “是冯学长。”
    回答正确,于是薄溪云就没听到对方再有更多追问。
    只不他那握在男生掌心的指节倏捏着动了动,白莹莹的纤长指骨依次分开,更热硬些的长指探入进来,擦着指侧细嫩,探入了指根。
    与他十指交握。
    不知是不是指间嫩肉蹭得微痒,少年忽了来,眼廓弯的弧度清清润润,平白让看见的人跟他变好了心情。
    易钟深侧头看他,问。
    “怎么了?”
    在其他同学的眼里,易长向寡言少声。而对薄溪云,无论应声还是询问,易钟深却从不吝啬字词。
    薄溪云的眼睛里还盛着水波似的意,他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感觉眼前人像极了盘踞于此,皮『毛』光滑的凶野猛兽。
    要顺着『毛』『摸』。
    人同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而对刚刚的称呼,如薄溪云所想,易钟深其实的确没怎么在意。
    去的半年时间里,薄溪云已经在t大校园里待了挺久了。
    虽之前他没有正式入学,和同学院的人接触不多,不他在学校里,零零散散也结识了不少前辈。
    相近的称呼自不可避免,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重叠。
    对陌生些的前辈,会连姓叫尊称。
    对关系熟的人,便可以直接叫名字或者叫x姐和哥。
    而就像易钟深会带薄溪云见自己同学,少年也常会和自己的新朋友聊到易钟深。
    他那么多次向朋友提的“学长”,朋友们也都从未混淆,再清楚不——这个代称指的从来都是个人。
    那位总和薄溪云形影不离的对象。
    所以尽管小孩已经进入了崭新的学府,各处都满是前辈,人也没有特意改称谓。
    即使着这种最普遍的称呼。
    易钟深也偏会烙刻上他专属独的印痕。
    *
    新生入校后的第三天上午,便是t大的开学典礼。
    综合体育馆里汇集了全校的新生,各大学院依次入场,偌大的场馆内座无虚席。
    而易钟深这位不是新生的大二学长,也跟着进了场。
    每年校学生会都会参与迎新典礼的组织流程,易钟深能进来并不奇怪。
    他进的还是和『主席』台距离最近的内场,就连位置都正对着『主席』台中央。
    典礼在上午九正式开始,流程直接而简明,先由几位校领导依次致辞。
    坐在内场位置的校会学术长陆仟刚刚给校长鼓完掌,就发觉自己身侧忽多出了台单反,不由愣了下。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校电视台的摇臂摄像机,压低声音问:“那不是有摄像么?”
    而坐在他身旁的易钟深没有要改主意的意思,甚至还伸手,更细致地调整了下相机镜头的角度。
    男生的声域原本就偏低:“留念。”
    陆仟还是头问号。
    这有什么好留念的?
    开学典礼的前期全是演讲环节,背墙大屏幕连会动的光影都没有。
    难道他是要给接下来致辞的书记录像?
    陆仟多看了眼,就瞥见易钟深不只拿出了相机,他甚至还带了架手持云台。
    架势格外隆重。
    陆仟不由有些肃敬。
    瞧瞧人这觉悟。
    对书记讲这么重视。
    不没多久,陆仟就意识到了自己那离谱的错误。
    因为易钟深录得并不是书记致辞。
    而是下位演讲的新生代表。
    外侧的摇臂摄像机划内场上空,路追着那位新生代表登上了高台。
    场馆内的块大屏幕上投映出了新生清俊秀丽的面容,在布景板那大面积的紫『色』背衬下,少年更显得白到有些晃眼,让人不由得他吸引住了视线。
    少年启唇,嗓音清润。
    “各位敬爱的老师、同学们,上午好。我是物理学院的大新生,薄溪云。”
    在这个略显严肃的场合,男孩并没有板着脸紧绷地照稿念,他的视线在某处停了瞬,随即,那漂亮的眉梢眼廓便染上了轻浅的意。
    像湖面涟漪,白瓷透薄釉,瞬间更显生动。
    少年的神『色』连同声线,让听者不自觉便感染着放松了心绪。
    无声地驱散了这九月残余的暑气。
    而坐在台下的易钟深,他提前选好的这个位置,正巧是『主席』台上人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安静录制着的单反早已调好了切参数,易钟深没再去管它,视线反而直落在演讲者的身上。
    他在相机和自己的眼睛留念。
    台上的少年身衬衫如雪,纤白的颈间系了只t大标志『色』的薄紫领结。
    他那颀长而挺拔的身形,莫名与多年前的某日生出了重叠——
    那天,同是学校『主席』台上的演讲。
    只不需要发言学生代表共有三个人,高三代表是易钟深,高二代表是薄溪云。
    他们都拿到了半年内全年级第的总分。
    中校长还在台上滔滔不绝地演讲,三位第则在后台候场。
    易钟深戴了入耳式的无线耳机,漫不经心的英文歌没能压背景声,还能听见高代表在小声地紧张地背稿。
    倒是高二的第,直很安静。
    易钟深随意地回眸扫了眼。
    就看见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年身型单薄,唇『色』微白,耳廓却生了异的红。
    在略显昏暗的后台,那抹薄红陷没入暗『色』的光影中,却未减半分惹眼。
    后来易钟深得知,那天这位高二代表发了高烧,但他没有和任人说,也没有耽搁当天的任项流程。
    少年如常地上台、演讲,站完了持续整整小时的大会,接受同学们的赞叹、老师兴奋的表扬。
    他明明看来如此脆弱纤细,单薄的外表似是经不住风雨的摧折。
    可他却又是如此的坚强柔韧,风刀霜剑也无以撼动半分。
    那天,少年唯显『露』出的破绽,就是他演讲完下台的时候。
    男孩走下高高的台阶,蓦地身形晃,踩空了下。
    正好擦肩而要走上台的易钟深扶了把。
    薄薄的校服已经遮不住少年的体温,让他在别人怀中落下了片滚烫。
    以及无以描述的柔软触感。
    少年很快就站稳了,很低地轻轻说了声。
    “谢谢。”
    那低语轻飘而软。
    似雪白的飞鸟略无澜海面。
    蓬软的流云拂了冰封的雪川。
    也是从那日,易钟深记住了这个名字。
    薄溪云。
    少年演讲时苍白的唇『色』直留存在易钟深的心里。不知为,他忽想看另幕。
    看薄溪云健康、安稳,全开心地站在众所瞩目的高台上。
    后来,易钟深知晓了原因。
    而在原以为漫长无期,实际却如此短暂的等待之后,易钟深终于如愿目睹了这日。
    日光澄澈,演讲台上的少年如斯耀眼。
    万众瞩目之下,惊绝艳的新生代表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在全场经久未歇的掌声之中,他举目望向了正前。
    少年薄唇微弯,眉目欣。
    *
    大上的学期末,薄溪云迎来了他的生日。
    尽管薄溪云自己向来都没有太多仪式感,但顾对这个生日却是重视再重视,几乎提前小半年就在准备了。
    不仅因为,这是薄溪云回后的第个生日。
    更重要的,这还是他即将成年的天。
    单是为这次生日宴准备的方案,里人就预设了小几十版,他们度甚至还想去包场b城的环形影城或者s市的那所乐园。
    直到薄溪云几次拒绝最终作罢。
    尽管没有大张旗鼓的包场,这场成年生日宴依旧筹划得十足隆重。
    以顾的身份,这种宴会其实是非常好的社交机会。而这次的邀请名单上,却并没有任位无关的大人或是什么合作伙伴。
    受邀到场的,全是薄溪云自己的朋友和同学。
    宴会将在薄溪云生日这天的下午举。生日宴的前晚,顾人聚在了医院的疗养楼里,来看顾老太太,宋女士和郭夫人这时还在核对明天的流程和清单。
    顾老太太的情况比去年已经好了许多,半年前就已经出院了,连医生都说没想到她会恢复得这么好。
    顾老爷子对此倒是很淡,像是早有预料:“心情好,自会身体好。”
    只不因为天气转冷,对老年人来说日益难熬。因此里人商量之后,还是先让老太太来了这边疗养。
    位女士核对的这遍,主要是念给老太太听。
    明天小宝生日,人会先在中午聚餐,等下午生日宴的时候,大人们就不会都去了,主要也是方便孩子们能放开玩。
    顾老太太虽不去,但还是坚持要听遍,听完终于放下了心。
    对明天宴会的安排,老太太显很满意,她感觉乖崽也会喜欢。
    宋女士听了,道:“那就没白费功夫。”
    说着,她又感叹道:“要说费功夫,这回可没少麻烦钟深。”
    这次虽说是薄溪云的生日宴,但里并没有多麻烦他本人。是因为薄溪云最近在跟着院士导师做项目,直到前天刚刚忙完。
    二则因为,这本来就是让薄溪云放松的日子,里人也不想让他再多『操』心,而且还想多给他惊喜。
    但这么来,因为薄溪云没怎么参与,就很难确认他到底喜不喜欢。
    最后,还是易钟深帮了大忙。
    所以宋女士会这么说。
    郭夫人也道:“是啊,钟深对云云的生日是的上心。”
    人说的时候,刚刚去拿『药』的薄溪云刚好走进来。
    听见长们这么说易钟深,少年不由身形顿。
    对于要不要和里人说自己和学长关系的事,薄溪云其实已经犹豫了许久。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和里坦白。
    明天就是生日宴,不少朋友都会来。薄溪云觉得,与其朋友们说漏嘴,还不如他自己告诉里人。
    长们也都不是固执刻板的人,应该不会因为同『性』问题而反对他们。
    只是这件事着实有些难以开口,薄溪云正想着,就听顾老爷子道。
    “小宝,来。”
    顾老爷子眼就看出了少年的反复纠结和欲言又止,抬手将人招呼了来。
    “怎么了?”
    薄溪云走了去,却还有些犹豫。
    要不要……私下单独说?
    主要是,房间里现在的确人员不少,除了顾兴朝和顾峥父子俩各自太忙,没能赶回来,其他人都在。
    这么多人看着,薄溪云难免有些忐忑。
    他就只简单地提了句:“就是,我和学长……”
    没想到,薄溪云这句还没说完,顾老爷子就接道:“你想说你们恋爱的事吗?”
    薄溪云猛怔:“……?!”
    他虽早就知道外公的观察力有多么敏锐,但也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其他大人也看了来。
    但大脸上完全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宋女士还问了句:“你们俩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没有。”薄溪云这时回神来,忙摇头,“只是我,没想到……”
    郭夫人道:“小宝是担心我们不同意吗?”
    薄溪云说中了,犹豫下,还是了头。
    “嗯。”
    宋女士也失:“怎么会。”
    连刚做完雾化不久,嘴里还在发苦不想说的老太太都开了口。
    “乖崽喜欢,就好了。”
    “年轻人嘛,恋爱就大胆谈。”
    顾老爷子银勺搅了搅手中『药』碗,轻。
    “你妈妈当初要和学弟在,我们也没拦着她。”
    薄溪云时失语。
    自胸口无声溢出的,却是全的暖意。
    已近年的时间,少年终于慢慢学会相信。
    是他的庇护。
    是他永远可以停靠的港湾。
    不这边的温情幕,却与刚进来听了个尾巴的顾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
    顾笙比薄溪云愣得还厉害。
    “妈你们都知道了?”
    他还直以为这是个天大的秘密,要替弟弟保守着。
    宋女士温柔地朝儿子了:“要不是你在小宝刚回的时候直言之凿凿,觉得他俩定是朋友。我们还能知道得更早。”
    顾笙:“……”
    顾笙:“??!”
    那也太早了吧?!
    那边顾笙还在不可置信的时候,顾老爷子却是单独把薄溪云叫了出来。
    人去了隔壁的间休息室,薄溪云拉开了椅子,老爷子却没有坐,只是站在了窗边。
    老人朝窗外凝望了会儿,逆光之中,背影如座沉默的山。
    许久,他开口:“小宝,有件事,你听了可能会很伤心。”
    薄溪云有些意外:“怎么了?”
    他罕少见外公这种语气,老爷子总是眯眯的,又总会无形中透『露』出种无比稳固的安全感。
    但现在,老人在他面前第次『露』出了如此复杂的神『色』。
    “很抱歉,瞒你这么久。”
    而薄溪云也听得出,老人是的带了深浓的歉意。
    顾老爷子回头来,望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下个星期,你愿意去见见你的妈妈吗?”
    见妈妈?
    薄溪云怔了下:“您是说,去扫墓……”
    但说到半,薄溪云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终于猜到了外公语气如此复杂的原因:“您,您是说,我妈妈她……”
    薄溪云说着,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顾老爷子看着他,缓缓了头。
    这下头的动作如最结实沉稳的长线,将如风筝般摇曳的薄溪云拉回了地面。
    “很抱歉。”
    顾老爷子又说了遍。
    尘封多年的绝密历史,终于在老人低缓的讲述中,再现于薄溪云面前。
    “当年出事后,你妈妈受伤很重。对面下的是死命令,无策.反,就坚决要灭口。杀了她,至少能延后五年的进度。”
    “为了保护她,我们伪造了她的假死——这其实并不难,她当时的几次都走到了鬼门关。等伤病终于痊愈后,我们坚决反对她再回戈壁,那种危险,我们的不能再承受遍了。”
    但答案显而易见。
    薄溪云也猜到了:“她还是回去了……是吗?”
    顾老爷子头,目光重新落向了窗外。
    “她和我们说,‘我已经失去了丈夫和孩子,不能再失去物理。’而且她还坚持,若她不能回到戈壁,继续项目,那对面的击杀计划其实也变相得逞了。”
    “最后,我们没能拗她,还是放她回了戈壁。”
    薄溪云沉默。
    他蓦地想刚刚在病房内,外公说的那句,“你妈妈当初要和学弟在,我们也没拦着她”。
    顾的确没有拦着。
    就算是顾琴箜做出的更危险的举动,里人其实也没能阻拦成功。
    “她改了身份,去了更荒远的地区。为了安全,她和外界的联系变得更少。有时甚至年能在安全屋和我们通讯次。”
    顾老爷子沉声说着。
    薄溪云意识到,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其实已经失去了这个女儿。
    而从更广阔的意义上来说,女儿永远在守护着他们。
    守卫着这整个国。
    “现在,知道她还活着的人也没有几个。”老爷子说,“小笙也不知道。”
    薄溪云想,在二哥的回忆里,他的小姑的确去世了。
    “去年接你回时,我们和她联系,但她只回了句‘不要向他提我’,通讯就中断了。”
    顾老爷子望向少年,低叹了声。
    “她不想让你知道了实情,却空等那么久。”
    “所以,直到这次她等到了出来的机会。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顾老爷子低声说。
    “小宝,如你介意的,我们还可以等等。”
    “她可以出来五天,虽不能回b城,但可以去戈壁附近的安全城市。这五天她可以选期使,如你现在不想去,她可以等下个月的这周,或者下下个月——”
    “外公。”薄溪云轻声止住了他,“我去。”
    顾老爷子神『色』微顿:“小宝……”
    薄溪云了下:“外公,我不会怨谁的。”
    他自己今天也有犹豫着不敢说的事,自清楚外公的感受。
    况且——
    “这对我来说,没有伤心,而是个百分之百的惊喜。”
    记事以来,少年没有拥有父母之爱。
    所以无论迟来多久,对他而言都是馈赠。
    “乖崽。”
    贯淡的老人终于再难压抑,伸手将孩子拥入了怀里。
    “你受苦了。”
    *
    和母亲的见面至少还要等到下周,顾老爷子说事情都由他们来安排,现在只让薄溪云安心生日。
    薄溪云倒是没怎么影响到情绪,但因为这个消息,他还意识到了另件事。
    那就是更早之前,白格磊赶出门强迫改姓时,薄溪云曾经发场高烧。
    醒来后,薄溪云的记忆就产生了混『乱』,还听到段凭空产生的对。
    “这就可以了?已经开始疗养了吗?”
    “嗯,但后面需要他自己进,我们的能量不足以监测之后的事了……”
    薄溪云最初有猜测,或许是自己穿进了平世界。
    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薄溪云却是慢慢否认了这个想。
    事实上,比他从别的世界穿越来,相倒更像是薄溪云直就在这个世界,只不加持了外来的助力。
    因为身体和记忆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这件事其实很好确认——薄溪云不认为如自己是外来者,还能融合得那么好,以至于十多年来的记忆依如此详尽、毫无疏漏。
    而薄溪云也的确收到了切切的帮助。
    尽管薄溪云可以不受旁人态度影响,他对白格磊也没有什么孺慕之情。但薄溪云毕竟是个血肉长成的人类。
    他那时十七岁。
    突白轰赶出门,薄溪云不可能完全不受任影响。而正是这场外来的助益,将他瞬时从混『乱』中剥离了出去,为疲惫不堪的少年加持了力量,聚拢了他散泄的心气。
    所以薄溪云后来会觉得,或许是有外力帮了这个世界的自己。
    通注入某种精神能量之类的方,让处在最艰危之际的他得以安稳度。
    或许,这是那段虚空对里“他自己进”、“疗养”的意味。
    而这次,当顾老爷子提顾琴箜的事,薄溪云又回想“疗养”这个词,就隐约察觉,也许这次疗愈即将要圆满了。
    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念头——来自平世界的自己。虽只是猜测,但这种潜意识的反应,也可能受了外来能量的影响。
    所以平世界或许的存在。
    这个概念对普通人来说,或许还只是虚幻的文艺作品,但对专修物理的薄溪云来说,“平世界”在诸如弦理论、量子退相干效应中只是最基础的假设推论。
    他并不难接受这个猜测。
    在不远的将来,这或许还能在物理学领域验证为现实。
    而以这个假设为基础,另外些推测也很好得出——这同时也意味着,或许还有其他平世界的自己在面临危机。
    这股外力能量,可能还需要去帮助其他世界的自己。
    只不现在的自己,科技的进程暂时还没有发展到能完全查明实情的阶段。
    所以薄溪云暂时还没办主动提供帮助。
    但即使外力离开,对他也没有影响了。
    手机振了下,看到亮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薄溪云了。
    他并不担心。
    因为现在,他已经彻底地爱治愈了。
    *
    从医院回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往常这个时候,薄溪云已经准备休息。
    但今天是生日前晚,所以少年并没有早早躺下。
    非但没有,他还顶着深沉的夜『色』去了室外。
    “这里就可以坐上去吗?”
    少年轻声问着,这是他记事以来第次尝试爬墙,比走大门更刺激。
    ……当,也会更危险。
    不危险个字目前和少年根本沾不上边,因为他几乎没怎么自己力气,直接是易钟深抱上来的。
    虽薄溪云知道人体力有差距,但他也没想到,对方能直接把他扛在肩上,轻轻松松地翻上墙。
    差距就这么悬殊吗?
    还抱有着锻炼长肌肉梦想的少年不由有些丧气。
    不他很快就远处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
    “哇……的好漂亮。”
    人同坐在顾四合院外圈宽厚围墙的最高处,从他们所在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安静沉寂的成群古城楼,与那条护城河。
    夜『色』中,护城河片波光粼粼,演映出霜月的碎响。
    与白日的游人如织不同,深夜的护城河的确别有番韵味。
    刚刚易钟深来找薄溪云,本来是想提前祝他生日快乐,再叮嘱人早休息。
    毕竟,明天还有生日宴会。
    但小孩却没准备睡,还想找个地方自己十八岁的倒计时。
    所以人上了院外的围墙,
    来这里看夜『色』与月光。
    四下片沉寂,护城河中存续百年的流水,仍在安静地流淌。
    易钟深的手机亮,响了欢快的倒计时声音。
    “五,四——”
    “学长。”
    没等手机里的倒数响完,身侧少年已经在叫他。
    易钟深抬头,就觉迎面阵清甜的暖香。
    似是月下仙鹿。
    落入了他的怀中。
    “啾。”
    很轻的下,唇瓣相贴发出的薄响,惹人心尖发痒。
    “二——!”
    “啾啵。”
    又是下。
    次亲完,少年明显带的声音响。
    “十七岁最后个,和十八岁第个吻——”
    没说完,就人扣住后颈按了回去。
    再不是浅尝辄止的轻碰。
    唇齿交缠,共坐的高处没有围栏,能倚靠的只有另个人的怀中。
    就这么自投罗网。
    吻热在这月下晚风里。
    听那人哑着声音,低声接下之前未尽的言语。
    “我的。”
    十八岁。
    去都去,未来正将来。
    十八岁之前,薄溪云成绩出『色』,学习优异。
    十八岁之后,他会继续努力。
    学习喜欢与爱意。
    成年这晚,易钟深在他身边,也薄溪云写进了长长短短的计划里。
    长长人生以后的路还要走很久,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在前路等候。
    但是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下来时,薄溪云连秒失重感都没有察觉,始终男生稳稳地圈抱在怀里。
    无论是多么危险的高处,都会有人陪他攀爬。
    共同下落。
    所以他也学会了相信。
    遥遥前路,会有人陪他走。
    *
    不刚刚迈入十八岁,薄溪云还是发现了不同。
    “你要在这儿和我睡吗……唔!”
    落了地之后,少年就不需要像在围墙上那必须抓紧对方了。
    只是即使如此,吻住时,他也很少会有其他的退路。
    不出乎意料的,这次男生并没有亲他太狠,甚至比围墙上时还轻。
    而且很快,易钟深就退开了。
    这也让薄溪云有了些思考的余韵,无知无觉地多问了句。
    “好像……和之前亲的时候不太?”
    人已经回了薄溪云的卧室,温暖的室内让少年迅速放松了下来。
    小孩垂落在床边的小腿也快乐地晃了晃,白生生的纤细脚踝『露』了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睡裤,连带还『露』出截韧瘦纤长的小腿,绷出的弧度极为惹眼。
    勾人得漂亮。
    易钟深沉默了会儿,难得对着薄溪云闪烁其词。
    “可能因为之前,只想着吻。”
    而这,却更勾了薄溪云的好奇。
    之前想着吻?
    “那现在呢?”
    男生像是决定了什么,黢暗的视线终于从旁处移回了薄溪云的脸上。
    他低声沉沉道。
    “现在,想你成年了。”
    薄溪云还没能立刻听懂,只问。
    “成年怎么了?”
    恰在此时,在这只有人的室内,薄溪云忽听到了另个对声。
    同上次,那声音仍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完成了吗?进展喜人啊。”
    “这里未成年,还是慢了,下个成年世界,进展会更快吧。”
    因为在和外公对时,薄溪云就有了隐约的推测和预感,猜到疗养几近结束了。
    所以对这突出现的对,他也并没有太惊讶。
    更多的,少年反而有些疑『惑』。
    好巧。
    这个对和学长,也提到了成年的事。
    成年怎么了。
    是会有什么变化吗?
    刚刚迈十八岁的薄溪云,并没有对“成年”这件事有太切的认知。
    他还没有感觉到太明显的差别。
    可能还需要人言传身教,会懂——
    为什么说会有更快进展?
    成年就会有什么不受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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