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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气氛本就一触即炸，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炸弹，直接爆了。
苏诚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一个小姑娘沉得住气。
或者说，正因为是一个小姑娘和他对着呛，他才受不了。换成沈临川站在这里，他一定会更理智一些。
偏偏是沈星尘。
苏诚眼睛一眯，伸手就要去拽沈星尘。
沈星尘当然不会怕他，就是再来二十个苏诚，她也可以一拳一个。
几位老师眼看事情要乱，七手八脚地想过来劝架。沈星尘左手成拳，正要出手，苏诚忽然从自己面前被拽走了。
一团混乱中，苏诚只觉得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自己的胳膊，下一刻脸上狠狠挨了一拳头。
到了这一刻，办公室才彻底安静下来。
两个学生，两个家长。人齐了。
沈临川也在这个点赶到了。
打完人的沈临川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宽大的身形把沈星尘挡在身后，他这一拳快得生风，和他在商场上的儒雅不同，他有近二十年没跟人动过手了。
“就你家女儿有爸爸么？”沈临川语气不善：“动我沈临川的女儿，问过我的拳头了吗？”
苏诚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嘴角应该是磕破了。
苏雪瑶惊呆了，一方面没想到苏诚会动手，一方面没想到沈临川会比苏诚更暴力。
“两位有话好好说！”周和通头都大了，领导还在接待室里等着，这边这两尊大神竟然打起来了。
苏诚擦了下嘴角，还没说话，苏雪瑶立刻红着眼睛道：“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沈星尘这么喜欢动手了，原来是遗传她爸。
她忘记刚才他们父女是怎样一副嘴脸了。
“我们就是能这么欺负人。”沈星尘揽住沈临川的胳膊，脸上做出崇拜的表情：“爸，你刚才好酷啊！”
彩虹屁不要钱，夸自己的爸爸，总没错。
沈临川被这一声哄的心肝颤，原本就挺直的腰板更直了些，他安慰道：“尘儿别怕，爸爸给你做主。”
说完看着苏诚：“你要是过来解决问题的，就解决问题，你要是过来找事的，不用来帝都，直接在临江城，随时恭候。”
“但你要是来找我女儿麻烦。”沈临川眼神一冷：“我的拳头不答应。”
苏诚动手动不过，也不想再失了身份，嘲讽道：“沈总家里项目处理好了吗？公司的问题解决了吗？”
想借此刺激沈临川。
沈氏集团现在风雨飘摇，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没了。
沈临川脸色都没变，回道：“沈家就是现在就没了，我该打你还照样打你。”
很好，和沈星尘说话的样子如出一辙。是真的亲父女。
周和通眼见二人僵持住，赶紧过来劝道：“两位，咱们先移步接待室吧。关于比赛泄题的事情，影响比较大。”
苏诚一听见这句话，果然不再说话。
四个人跟着周和通进了接待室。
陈青倚着椅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脊背还是挺直的，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
“陈老，人都来了。”
苏雪瑶由于心虚，根本不敢看人。苏诚顶着脸上的青肿，脸上一派淡然之色。
“两位好。”陈青没说话，他身旁的那位先说道：“我呢，也不废话了，咱们直接切入正题。前两天关于全国计算机网络安全大赛的事情，二位都知道，两位的千金也都取得了好成绩。”
一个冠军一个亚军，最好的两个都在她们这边了。
“只不过，这两天，有传言说，这次比赛有泄题现象。我们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苏诚还没说话，沈临川先说道：“我们沈家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我女儿有这个实力。”
和生意场上不同，沈临川今天的表现，纯粹是炫女狂魔。
苏诚看不惯，接道：“如果……”
“不存在如果。”沈临川斩钉截铁：“我女儿如果没这个实力，我跟你姓。”
两个人说不了几句就要呛起来，哪里还有商场上指挥若定的样子。
“两位的心情我们也理解，只是，我们手里掌握了一些东西。”另一人拿着笔记本翻阅了一下，问道：“苏总，您认识宋正义吗？”
苏诚还没说话，苏雪瑶脸色先白了。
宋正义就是那个泄题给他们的人，是出题组的。
她和宋正义不熟，但是听苏诚提过，现在对方这么直接说出来，肯定是掌握了东西。
“不认识。”苏诚面不改色。
“这里有两份资料希望您看一眼。”对方见苏诚这不合作的态度，索性也不绕弯子，直接把资料往桌子上推了推：“这件事影响重大，我们希望您能好好处理。”
苏诚察觉出对方话里的不对劲，接过资料开始看。
对方继续道：“这件事不足以立案，但是造成了比赛的严重不公平。物质上的赔偿第二份资料第八页有标注，至于对其他考生造成的影响，希望您能发布声明，消除影响。”
苏雪瑶脸色灰白，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掌握了直接证据。否则不会是这样的内容。
苏诚看着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矢口否认：“这位宋正义先生说的，我都不知道。我合理怀疑这是污蔑。”
“好。”一直不说话的陈青听见这个回复，应了一声。既然给了机会对方不要，那就算了。
反正今天过来这一趟也只是走流程，苏诚不珍惜，就算了。
苏雪瑶不敢直视这位大佬，只敢偷偷看看，对方浑身上下透着威严，她看了两眼赶紧低头。
其他两个人看见陈青说话，过来扶他。
听见他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
说完和沈星尘对视一眼，他点点头，眼里充满赞赏：“沈同学是可造之材，比赛时表现很好，好好养伤。”
外人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人之前私下里见过面，甚至认识。
等他们一走，苏雪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一关已经过了。
关于这件事整个学校都已经传开了，现在大家都在讨论究竟是谁买的题。
苏雪瑶想挽回形象，直接发了一条微博：“陈老已经来了解过情况了，清者自清。相信赛方不久就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苏雪瑶几乎预测到，事情的最终走向会是不了了之，没有真相可言，而沈星尘则会背上这个污名。
她发完微博就开始化妆，只用左手有些不方便。微博发完不过五分钟，她的室友忽然惊道：“瑶瑶！”
“怎么了？”苏雪瑶不以为意。
“那个计算机网络安全大赛……”
“沈星尘又被骂了吗？没办法，大家的嘴，咱们也堵不住。”苏雪瑶眼里盈满笑意，眼线笔对着眼睛细细描着。
“不是啊瑶瑶。”对方语气带着怀疑：“真的不是你买的题吗？赛方发微博了，说已经起诉苏氏集团了，法院传票估计都要到了吧。”
和律师函不同，起诉玩的是真的。
苏雪瑶闻言手一颤，眼线笔在眼角狠狠一划：“什么？！”
就在她微博发出去不到两分钟，赛方也发了微博。陈述了对这件事的追责。
也落实了是苏诚买题。证据全部提交警方。
苏雪瑶微博炸了。
“原来这就是真相。我惊了。”
“清者自清什么啊哈哈哈哈，这是贼喊捉贼吧。”
“这打脸来的太快了，官方打脸！”
“快什么快，我还嫌来的慢呢。这白莲花已经带了好几天的节奏了。人家沈星尘一句话都没说，话都让她这个买题的人说了。”
苏雪瑶的人设彻底崩塌，买题的事情外加这两天带的节奏，事情瞬间反转。
“今日最好笑笑话：清者自清。”
这次哪怕是有女神滤镜加持也不行了，不少苏雪瑶的粉丝都闭上了嘴。就连苏雪瑶的朋友们也都尴尬地不提这件事。
宿舍里的其他人则全部沉默，避免和苏雪瑶交流。
苏雪瑶的追求者也偃旗息鼓了一部分。
“只有我关注点歪了吗？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很好笑啊，事先偷题练习，最后还拿的亚军。这也太丢人了吧。”
“确实，偷过题还不如人家沈星尘临场发挥，就这还搞学霸人设。没那个实力就别乱给自己扣高帽子好吗？”
“喷子之前喷沈星尘的嘴脸我可见识到了，人家沈星尘就是厉害，就是单手拿冠军，人家左手顶你们无数只手，承认别人优秀很困难吗？一个个的之前都酸成什么样了。”
苏雪瑶崩人设是必然，苏氏集团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买题没花多少钱，但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对苏氏集团很大。
苏诚紧急投入了不少资金去做慈善，试图挽回苏氏集团的形象。
但是损失已经造成了。
苏雪瑶的右手还没好，买题的事情又被毫不留情地揭发，由众星捧月变成了过街老鼠。
同学们虽然没有喊着打她，但是对她态度大变。
她对沈星尘的恨几乎化成了实质，想到沈星尘去自己班里逞威风的样子，她咽不下这口气，也怒气冲冲去了沈星尘班里。
课间教室里全是人，苏雪瑶往门前一站：“沈星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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