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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除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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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终大祭在宫里的奉先殿举行,皇都的皇室成员早早整装进宫,在奉先殿前恭候。
    从入殿跪拜开始,上香,敬上祭礼,再到听荣敬天训话,前前后后加起来,足足两时辰。
    皇子皇孙们跪成几排,以荣华为先,宫里的侧妃们,包括东宫的那几位,全都在场,宣思恬依着位份与入东宫的时间,跪在另外两位侧妃的后面,龚妃跪在妃位之首。
    另外还有各府的王妃郡主,侍姬没资格跪在殿里,只能跪在殿外的空地上,冻着瑟瑟发抖也不敢起身。
    还好今天没有下雨,要不侍姬们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荣敬天和顾庄宁上完香,接下来就是她随荣华上香,三跪九叩。
    她肚子鼓鼓的,跪着还行,磕头就有些吃力,腰弯不下去,磕了两三下,动作就有些迟缓,撑起来的时候荣华都会扶她一下。
    龚妃拿目光指给荣敬天看,太子妃也太娇贵了,娇贵得目无父皇母后,目无先祖先皇,太子殿下还这般宠惯着,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傅公公送来茶水,接下来就是听荣敬天训话。荣敬天不满冉慕彤的表现,让冉慕彤上前伺候茶水,像婢子一样,端着高举托盘跪在荣敬天身边。
    顾庄宁有些看不过去,荣华又向顾庄宁摇了摇头,她今天要在祭典上付出的辛苦,他都会为她换回百倍千倍的回报。
    一举扭转父皇对她的看法。
    荣敬天放缓训话的语速,拖长时间,陆续就有年幼的小郡主小世子跪不住了,由奶娘抱着继续跪,外面的侍姬跪僵了好几个,还有被跪不住了被抬下去的。
    冉慕彤膝盖跪疼了,胳膊酸了,与荣华目光一接,她打起精神继续,知道父皇是在刁难她,她也依着荣华目光里的意思,坚持到最后。
    终于的终于,三声恢宏钟响,祭典结束。
    傅公公赶紧撤走茶水托盘,荣华上来扶起她,荣敬天又是不满,“去年太子妃随太子在边境,年终大祭没能到场,太子妃今年便是头一回,就多做点事,尽尽孝道,太子不用这么紧张。”
    荣华应了声是,没有多说别的,扶到她边上休息一会。
    有几位王爷世子走了过来,给荣敬天解释自家的王妃世子妃为什么没来,因为王妃世子妃们有孕了。
    荣敬天很是高兴,龚妃与顾庄宁站在荣敬天身边,龚妃故意说:“恭喜各位王爷世子,皇室子嗣兴旺,绵延不断,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尤其是嫡子,嫡长子。”
    龚妃说完就瞟了冉慕彤一眼,太子妃披着最为名贵的金丝雪貂披风,与皇后身上的那件不相上下,如此物尽奢侈,还公然在奉先殿前矫揉造作,委实可恨。
    荣敬天脸上的笑容就又没有了。
    荣华没有理会,当着众人的面抱冉慕彤去步辇上,给她揉揉跪疼的膝盖。
    “我没事,你呢?”她问他说,他也跪了那么久。
    “我能有什么事。”
    除了心疼她。
    她想自己揉揉膝盖,大庭广众下,让荣华给她揉,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还会给荣华招来非议,众人眼中,她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肮脏女人,配上不荣华。
    果不其然,荣敬天出来看见,脸色就沉了下来,刚才荣华当宝似抱她上步辇就已经让荣敬天极为不痛快。
    从殿里出来的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各种阴阳怪气的目光轮番往她和荣华瞄。
    龚妃煽风点火,“太子殿下这般宠爱太子妃,太子妃却迟迟不为皇室开枝散叶,不仅辜负太子殿下的宠爱,还耽误太子殿下的时间,一晃一两年过去,都没能添上一儿半女。”
    顾庄宁想替冉慕彤解围,荣华又先掀了唇,“父皇,中午的宫宴儿臣与太子妃就不参加了,请父皇见谅,太子妃身子不适,儿臣带送太子妃回东宫休息。”
    年终大祭祀结束后的宫宴如同团年饭,其中意义显而易见。
    荣长乐看似过来扶着顾庄宁下台阶,实则火上浇油,“母后,当心脚下,天寒地冻的,我们快去宴席上喝杯酒,暖暖身,各位皇叔王爷们都在,就不要大家为冉姐姐一人久等了。”
    荣长乐说完就去挽着龚妃的胳膊,越发亲密,“娘娘也小心脚下,我们年轻人跪在两三个时辰不碍事,跪完了一样活蹦乱跳的,娘娘和各位皇叔们可就要多歇着了,保重身体才是,这去宴席入座,缓缓腿脚。”
    几位皇叔连连夸荣长乐长大了,懂事,是个好孩子。
    龚妃还在一旁说:“长乐,快去扶着你父皇些,近段时日最辛苦的是陛下,国事堆积,年终大祭陛下还亲力亲为,已经好几宿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今天想要歇一会,都要等宴席结束以后。”
    于是冉慕彤就成众矢之的,陛下都还没有去休息,她就要开溜了。
    荣敬天见荣华要走,“华儿!连你也越来越没规矩了吗?”
    “儿臣认为,儿臣与太子妃敬重先灵,恪守儿女孝道,祭礼上没有懈怠分半,太子妃身子不适,儿臣想先带太子妃回东宫休息,怎么就没了规矩?”
    “太子妃可以回去,但你要留下。”
    “不,儿臣要回宫。”
    “你放肆!!”
    “陛下息怒,”龚妃装模作样说:“太子殿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陛下就让太子殿下回宫,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自会明白。殿下记挂太子妃,去了宴席也是食不知味,不如不去。”
    “华儿,”顾庄宁唤了荣华一声,不宜再坚持。
    冉慕彤从步辇上下来,这就与荣华同去宫宴,荣敬天又对她说:“太子妃身体不适,想来不宜饮酒,就留在奉天殿替朕再尽尽孝心,跪着为列祖列宗再上一柱香。”
    她应是,父皇不再责备荣华,她再跪上两个时辰也愿意。
    但荣华又把她给抱回了步辇上,就是要宝贝她宠惯着她,“在步辇上坐好,不要再下来了。”
    荣敬天大怒,“华儿!!”
    龚妃又开始煽风点火,荣长乐使劲火上浇油,对荣华说:“父皇都动怒了,太子哥哥就不要再受这个女人的蒙蔽蛊惑,冉晴紫以前是什么样的货色,太子哥哥全然不知还是当作不知,甘愿被冉晴紫玩弄?待嫁闺中就阅人无数……”
    “长乐,你闭嘴。”
    顾庄宁斥退荣长乐,“晴紫身子不适就先回东宫,华儿,你过来扶着母后些,随母后去宫宴。”
    荣华挡在步辇前,不让冉慕彤下来,他给顾庄宁行大礼,“儿臣多谢母后体谅,但儿臣还是要送太子妃回东宫,太子妃服药的时间到了,不能耽搁。”
    “晴紫要服什么药?”
    “安胎药。”
    顾庄宁惊喜交织,都有些不敢相信。龚妃和荣长乐互视一眼,想要说什么,荣敬天抬了下手,示意所有闭嘴,然后看向荣华,“太子妃有身孕是什么时候的事?”
    祭典一直是季之轩负责主持,季之轩自然在场,与荣华互换一个目光,季之轩上前一步,“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妃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一直是臣在为太子妃请脉备药。”
    顾庄宁就问季之轩,“如此大喜之事为何不报??”
    “太子妃随太子殿下远赴仲国结盟,奔波劳累,有孕后胎象不稳,殿下顾虑重重,若非今日委实无奈不忍,太子殿下还会继续隐瞒。殿下与臣说过,宫里有太多的孩子胎死腹中,实不愿太子妃与殿下的第一个孩子也遭此劫难,而且前段时间已有人居心叵测,意图给殿下下药,险些祸及太子妃。殿下不得不更加谨慎,与臣商定,待来年开春再向陛下与皇后娘娘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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