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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喜儿跟着乌琼夏月进去的时候,正好碰见赫连灵煌在花园里和人说话,近得前去,才发现此人是禄王赫连域。
对于顺喜儿的到来,赫连灵煌有些吃惊,但是那面上又不好说些什么。
赫连域倒是谈笑自如的问道:“喜公公今儿个怎么得空过来?”
顺喜儿看了乌琼夏月一眼,没有说话。乌琼夏月面上一笑,识趣儿找了个理由就退到花园子外面去了,只留了他三人在里面。
赫连域盯着顺喜儿,问:“喜公公是自己来的?还是受人所托?”
顺喜儿尴尬的笑了笑,道:“禄王殿下您是知道的,小竖公公已经被都知监的太监带走了,所以小的今儿个过来,并不是受人所托。”
赫连灵煌听得有些气不顺,她板着脸,猛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就要走。
顺喜儿连忙跪在她跟前拦住了去路,道:“公主殿下,可否听小的说几句话?”
赫连灵煌想要绕过他离开,却被赫连域拉住了手:“你且听听他的话,再做决定也不迟。”
赫连灵煌拗不过自家兄长,只得坐了回去,板着一张脸道:“你说吧。”
顺喜儿磕了个头,道:“公主殿下,小的今日闲来无事,读了些闲书,有些事弄不太明白,想要求公主殿下解惑。”
赫连灵煌没说话,她紧皱头看着顺喜儿,有些听不明白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赫连域更是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内侍,他和灵煌彼此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人明明是替卫瓯求情来的,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反到顾左右而言他的,说出些什么解惑的话来?
顺喜儿继续道:“小的读的那本书上写,大河之东,有美女丽人,乃天帝之女,年年织成云雾绢缣之衣,辛苦殊无欢悦,天帝怜其独处,嫁与河西牵牛为妻,自此即废织紝之功,贪欢不归。帝怒,责归河东。牵牛追至河西,帝女日夜啼哭,天帝不忍,终得一年一度相会。”
赫连灵煌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这故事不过是连着坊间小儿都知道的牵牛织女故事,却不知他念这故事做甚。
见她不说话,顺喜儿只得又道:“还有一个故事,写的是女子从小和丈夫青梅竹马,及笄之年嫁为人妇,不为公婆所喜,丈夫被迫休妻。女子家中逼她改嫁,男子家中逼迫另娶,结果双双投河自尽。两家的家人非常后悔,最后将他们合葬在一起,永生永世为夫妻。”
赫连灵煌打断了顺喜儿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顺喜儿叹道:“小的自幼入宫为内侍,不懂男女之情,所以不懂牛郎为何要要追至西河,帝女为何要日夜啼哭。也更不懂已经形同陌路的夫妻为何一个不愿再嫁,一个不愿另娶,反倒宁愿双双自尽,所以想要请教公主殿下。”
赫连灵煌并没有多想,她脱口道:“他们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自然不肯……”
话到此,赫连灵煌突然停下来,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顺喜儿抬起头,他看着赫连灵煌紧咬着唇瓣,眼眶微红,竟是有泪光在其中,想来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顺喜儿放软了嗓音,继续道:“卫将军,他虽是行事冲动极端了些,可是终究还是为着公主您着想。如若不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只怕硬生生的结成夫妻,也很难举案齐眉,长相思守,到时候苦的,依旧是公主殿下您。”
“够了!”赫连灵煌不顾自己公主身份,突然大吼了起来,“你不要再说了!”
赫连域适时起身道:“喜公公,这时候不早了,还是本王送你出去吧?”
顺喜儿看了赫连灵煌一眼,此刻的她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于是只得跪安起身,任由赫连域将自己送出花园子。
临出门的时候,顺喜儿道:“小的,今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望禄王殿下恕罪。”
赫连域笑了笑,道:“有理有据,还很照顾灵煌的颜面,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本王今天来,下场可是比你惨。”乐看小说 ok
“禄王殿下,也是为着卫将军一事……”
“自然。”赫连域叹道,“卫瓯与本王还有些交情,加之灵煌是本王的妹妹。于情于理,都该过来劝上一劝。”
顺喜儿也叹了一口气:“难为禄王殿下了。”
“不过依本王来看,今日你这番话倒是很有些用处,灵煌她应该能听得进去。”赫连域道,“所以,你不用着急,姑且让她一个人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更何况,那位乌琼公主还陪着她呢。”
顺喜儿皱了皱眉头,道:“禄王殿下,关于卫将军下狱这件事,还请暂且不要先透露给那位流光国公主,毕竟这件事还是非同一般。”
赫连域挑高眉头看着顺喜儿,良久方才道:“喜公公,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顺喜儿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以来,卫将军向来都是护卫西陵皇朝的中流砥柱,在流光国的态度上,咱们不得不谨慎一些。”
赫连域笑着牵住缰绳,道:“本王今日算是明白为什么小竖对你如此赞赏有加了,行吧,本王知道该怎么作了。你且先回吧。”
顺喜儿谢过他,便离开了。
路上,顺喜儿并没有耽搁,他急匆匆的赶回了宫。
天牢里,他去不得,也没办法见到赵闻介和卫瓯,至于那都知监还算得上门儿清,于是一回宫里,来不及吃饭换衣服,就去了花季睦的值房,想着跟他这边说上些话,好让自己去给小竖送点吃穿用度,顺便把今日去找端阳公主的事儿说了,让他不要太担心卫瓯的事。
顺喜儿赶到花季睦的值房,得到的回复却是花季睦还在麟德殿侍奉,根本没回来。惦念着小竖的事,顺喜儿没有犹豫,又直接奔着麟德殿去了。
暖阁外,还是小魏子侍奉着,瞧着他来,赶忙迎上前去将他拦住,忙道:“喜公公,您这会儿要是进去,怕是凶过极少。”
顺喜儿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
小魏子面色青白,掌心全是一手冷汗:“福王殿下此刻正在里面……”
“福王殿下在里面……做什么?”顺喜儿问道。
小魏子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隔墙无耳之后,方才凑到顺喜儿的耳边道:“福王殿下带了一封奏折来,听说里面是关于太子妃一封密报。”
小魏子的话,让顺喜儿顿时心惊肉跳起来,他只觉得背脊一股冷风直往上蹿,一把抓住小魏子,追问道:“你可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小魏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大概其能猜出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皇上在里面已经把花总管骂狗血淋头了。当初迎娶太子妃后,您可是奉了花总管的令在东宫侍奉,这火没准会烧到您身上来,所以您这时候可别往前凑。”
卫瓯和赵闻介下狱,小竖进了都知监,自己前脚才去端阳公主府班游说,这后脚福王就拿着关于太子妃的密报进了麟德殿的暖阁,虽不知道那密报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就是就凭着这时间点,也未免太凑巧到了些。
简直就是踩着点,一步一步往死里下套。
莫说是卫瓯和小竖,恐怕自己也要被套在里面,挣都挣不出来。
思及此,顺喜儿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小魏子拽着顺喜儿的袖子道:“喜公公,这会儿您还是先回值房吧?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顺喜儿谢过他,转身离开了麟德殿。回到值房,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托词,让小宴儿去找小品子出宫去办廊下酒的事,自己则是端坐在值房的正堂里等着那有可能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小宴儿走了之后,顺喜儿心里变得踏实了许多。
顺喜儿一直等到那日暮西山,都没有等到有人来拿他去问罪,直到入夜,那烛火烧过大半时,值房的门才被人用力的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