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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寒冬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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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王之事既然已经平息,册封公主的事,如今又被提起。
    皇帝看着宗人府新定的几个封号,仍旧有些不太满意,“虽只是认做干女儿,到底也还是我朝的第一位公主,如今这些封号,可半点显不出尊贵来。”
    宗人府几人有些惶恐,“皇上,公主到底还是忠王府出身,若是太过隆重,恐怕……”
    “恐怕什么?”皇帝冷眼看过去,顿时将他后头的话下了回去。
    “都是微臣思虑不周,日回去便召集人重新商量几个封号出来。”
    皇帝听完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如今这些风好可送去与王爷王妃看过?”
    “回皇上的话,如今王妃已经看过,只是恐怕也没有称心如意的封号,因此迟迟未能定下。”
    “罢了,王妃的心思,还是由皇后去猜吧,往后封号之事,都先交由皇后看过,再来禀报朕。”
    宗人府众人领了吩咐,这才退下。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辰妃正坐着与皇后娘娘说话。
    “如今看来,公主这满月酒,可是要大办的,想来还要皇后娘娘亲自督促着。”
    皇后娘娘轻笑,“底下的奴才都是懒惯了的,如今这么大的喜事,是应该由本宫来盯着。”
    辰妃打趣说道:“如今才是个满月礼,然后娘娘就已经紧张成这,若到以后公主出嫁,后娘娘不还得心疼死。”
    “你这泼皮,如今到越发会打趣人了,只是你说的倒也不错,如今她还小,本宫便日日夜夜想多见她几面,等往后大了若是嫁在京城可还好,若远嫁他地,别说是本宫,恐怕,但是王爷与王妃都要心疼死了。”
    轻叹口气,辰妃也不知怎的,又想起自己如今,“原本是桩喜事,怎么又说起这些叫人不开心的。”
    皇后娘娘这才收敛了脸上惆怅,吩咐一旁宫女,“你去端今日送来的花茶,给辰妃娘娘尝一尝。”
    宫女应声退下去蹲端花茶,皇后娘娘这才问起,“这两日永和宫的那位但是安生,想想也许久未曾见她出来走动了。”
    辰妃冷笑,“皇上不罚她便是了,想来也看得清楚,两条人命差点葬送在她手中,如此还不冷落她几天,这宫里可就当真没有咱们容身的地方了。”
    皇后娘娘听完,却是许久不曾说话,“因着这事,我总觉对王妃有愧,如今每次见她,心里都难受的厉害。”
    辰妃娘娘也只能宽慰她,“如今王妃已然不放在心上,若皇后娘娘还时时记着,倒显得不好。”
    皇后勉强打起精神来,又问起庆贵人。
    说起庆贵人,辰妃更是忍不住长叹口气,“如今她这幅身子,也不还能挺过几年去,如今我一想起便觉得心中痛的厉害。”
    “好好找个太医瞧瞧,何至于今日这般。”
    辰妃轻摇了摇头。“这都是他心中郁结所致,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她一命。”
    皇后听完心中不免感到唏嘘,“趁着公主喜事,房给他也将这位位分晋一晋吧。”
    辰妃自是感激不尽,皇后便吩咐下去,着内务府拟旨,禀报皇上,待皇上点头,此事便能这样定下。
    辰妃回到长春宫,瞧见庆贵人脸色苍白坐在廊下,轻叹口气,“怎么又一个人坐着?”
    庆贵人虚弱笑笑,“辰妃娘娘回来了,我瞧着今日还有些太阳,便想出来坐坐,整日待在屋中,也实在有些闷了。”
    辰妃吩咐人拿了躺椅来,坐在她身旁,“今儿皇后娘娘说了,如今你在宫中时间不短,要替你晋一晋位分呢。”
    庆贵人轻咳两声,脸上尽显些不自然地潮红,“皇后娘娘是好意,这是臣妾也不知还能活多久,来日只怕是辜负了娘娘一片苦心。”
    “切莫要如此胡说,”辰妃显然动了真火,责备他如今压根儿没有爱护自己的心思,“你若能有我半分,也不至于如今病怏怏成这样。”
    庆贵人苦笑,“人人都羡慕这宫中富贵,只是我只想有一日能出宫去,逃得越远越好,找一个地方,只有我自己,无人打搅才好。”
    长叹口气,如今说归说,只是谁还不清楚,一切不过一场空梦吧,今生今世都再难以实现。
    庆贵人精神不好,说了一小会儿话,便实在疲倦了,辰妃叫人将她扶回屋去,自己又坐在廊下许久。
    “柱子如今外头越发冷了,您还是进去吧。”
    辰妃旁伺候的宫女,有些担忧,他听了这才起身,如同老者一般步履蹒跚去了屋中。
    梅若华身体虽然已无大碍,不过秦敛到底心疼她,虽然时候还未到,这也叫人拿了城楼的金丝碳来点上,每日将屋中熏的暖暖和和的,生怕委屈她半分。
    如今虽只下了一场雪,外头的天却到底还是冷了,梅若华没事也不想出门,只管自己待在家中。
    元宵又去上了两日学堂,只是如今天冷了,先生看着这些孩子每日奔波受罪,便干脆免了上午的课,每日里,只上下午几个时辰。
    元宵整日在家中无聊,秦敛干脆又替他请了位习武的师傅来。
    “元宵,如今你可要记得,既然要习武,愿不能害怕吃苦受累,往后每日要早起,起来诶,要开始跟着师傅练习,决不能喊苦喊累,你可明白啊?”
    元宵点了点头,从前在山中时,经常跟着师傅上山采药,师傅轻功了得,却偏偏要徒步带他去后山之中,其中深意他如今也是明白的。
    如今来的这位师傅,对元宵倒是满意,如今世家子弟中,已经少有像元宵如此谦逊有礼的公子,此一番接触下来,他倒也多费了一番力气。
    秦敛见如今局面倒是满意,安置好元宵回到房中,却瞧见梅若华又沉沉睡了一觉。
    无奈轻笑,却又不忍心将她叫醒,秦敛只好吩咐屋中下人退了下去,自己轻手轻脚拌躺在她身边。
    宝儿睡在床榻边的摇篮里,一觉醒来,并瞧见眼前又多了个人。
    伸出手来咿呀叫了两声,秦敛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宝儿这是怎么了,可是饿了?”
    许是起身的幅度大了些,梅若华抬手打了个哈欠,如今也醒了过来,侧身看了一眼宝儿,“恐怕是又要换垫子了,你叫容香来帮他换一下吧。”
    秦敛人脸期待看了一眼宝儿,“容香在外头守着你的药,她若进来又带来一身寒气,你们母女二人来日病了可不好。”
    说着,秦敛直接伸手将宝儿从摇篮中抱了起来,身下的垫子果然湿了一片,他拿了半干的毛巾过来,仔细替宝儿擦干净,这才看了新的点垫子过来。
    梅若华看他不太熟练的动作,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却又十分感动。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秦敛才伸手小心翼翼将宝儿放了回去,恰好容香端了要进来,条件他二人脚底下一片狼藉,顿时明白了发生什么。
    “这些小事王爷叫我不就好,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
    秦敛闻言,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梅若华再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你家主子可舍不得让宝儿受半点的委屈,换起尿布来,熟练着呢。”
    容香也忍不住轻笑起来,如今秦敛倒是坦然,“这又有什么好笑的,我疼爱自己的女儿,谁还是敢说什么不是不成?”
    “是是是,王爷最是有礼的人,向来不会去做什么无礼的事。”
    梅若华笑的有些累了,也不再调笑他什么,容香将药碗端了上来,她一口气喝光了,又赶紧吃了两块儿蜜饯,甜甜嘴。
    容香端着空碗转身下去,秦敛有些心疼将梅若华搂入自己怀中,“每日见你吃药,我都心疼的厉害。”
    “你又胡乱心疼什么,如今我不也是为了咱们宝儿。”
    秦敛轻叹口气,突然又想起册封的事来,“今日进宫面见皇上,皇上说要晋封庆贵人为庆嫔,就和宝儿的事一同办了,也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梅若华开口说道:“这不是好事吗?我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秦敛点了点头“那明日我跟进攻回禀了皇上,一切随着宫中的礼数办便是。”
    梅若华睡了不短的时间,如今说了会儿话,又觉得有几分无聊,“你去书架上给我寻本儿书来。”
    秦敛起身,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册,“脂粉计,你怎么还有这种本子?”
    梅若华有些得意,“我在山中无聊,这可都是师兄特意为我寻来的,他还说都是世间少有的册子,再放上几年便是孤本,行人便是想买都求不到呢。”
    秦敛看着得意洋洋的梅若华,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诉她,这些书册的确快成孤本不假,是确因为是朝廷禁书,旁人便是有胆量,恐怕也没命去收藏这么多。
    这书写的不好,梅若华未穿越过来时,好歹也是看过名著的人,如今只翻了几页便有些倦了,随手扔到一旁。
    “这么叫人疲倦的书,到也想不明白有什么可禁止的。”
    秦敛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想道:“眼下说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看的还不够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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