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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最后的下午茶,李洛斯也满足了亚伯特长久以来的愿望：他一直都想吃糖葫芦。
被晶莹剔透的糖衣包裹起的山楂，呈现出明艳的鲜红色，酸甜可口令人欲罢不能。
看到眼前摆放的糖葫芦,亚伯特似乎并不怎么高兴，脸色甚至有些严肃。
他看了眼桌上的糖葫芦,然后抬起头沉默地看向李洛斯,但他却没多说一句话。
“洛斯，这是什么？”卫斯理好奇地打量起盘子里的糖葫芦。
没等李洛斯回答，亚伯特抢答道：“这是糖葫芦，一种味道很棒的小吃。”说完话,他站起身对李洛斯道，“我有点事要和你聊聊，不介意吧？”
“现在吗？”李洛斯问。
“没错,现在，马上。”
说完，亚伯特便朝我卧室的方向走去。
“那你们先用餐吧。”李洛斯对文森特、克里斯和卫斯理三人说道，接着跟亚伯特进了卧室。
……
关上卧室门后，亚伯特转身看向李洛斯：“你是打算要离开了吗？”
李洛斯没说话,亚伯特继续道：“最近这段时间，你的行为举止都挺怪异，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工作压力太大，这才产生了错觉,但事实上,这一切都是真的。
关于这件事，我希望你不会告诉我是精神分裂，主次人格打起来的这种蠢话来搪塞我。”
“亚伯特,你认为现在的李洛斯怎么样？”李洛斯没直接回答亚伯特提出的问题，反而问道。
“还行吧，可总感觉有点别扭。”亚伯特如实道，“我并不厌恶他，或者说在相处方面都很愉快，但他终究不是你。
一个人永远无法被代替，即便外在上他们完全相同。我说这些不是在针对那个李洛斯，而是想要搞清楚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又准备做些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李洛斯坦白，“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了，需要换下一个世界继续我的任务。作为‘同类’，我相信你理解我的意思。”
“那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亚伯特沉默了下，然后出声道。
“这要取决于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或许我不需要答案，我是说，我应该清楚你的答案了。”亚伯特耸耸肩，“但至少，我希望咱们永远都是朋友。”
“这点，我倒是可以向你保证。”
“看来，你是真的无法再回来了。”
“等我再次加冕为王的那天，或许可以回来看看你。”李洛斯脸上带笑，语气轻快道，“山楂的种子被我养在后院里。等山楂再次成熟，你就可以再吃到糖葫芦了。”
“李洛斯。”亚伯特敛起脸上神色，正色道，“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要是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我可以帮你。”
“关于这点，其实你们一直以来都在帮助我，而且帮了我很多，足够了。”
“你指的是，吃你做的食物这件事么？”亚伯特摸起下巴想了想，又道，“你曾经告诉我你有半知全能的力量。
该不会……
你是在收集信仰成为真正的神明吧？
而你收集信仰的办法，就是利用食物？不，或者说利用美食传播自己的信仰？
否则你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
还说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亚伯特，你说的很正确。”李洛斯没打算寻找借口，也没必要，“这就是我要完成的任务，而大家也确实帮我实现了。”
“要是我把烧烤店给毁掉，你会留下来吗？”亚伯特试探地询问，看到李洛斯投来的目光，他补充道，“当然，这是一种假设。”
“不会。”
“好吧，这真是个愚蠢的问题。”
“还有别的事要问吗？”李洛斯笑。
“或许这将会成为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那倒不一定。”亚伯特解释，“等你成为神明，我向你祷告的时候，你应该听得见吧？到时候，你给我回应一下不就好了？”
“这是神明该做的事吗？”李洛斯好笑。
“不是作为一名你的信徒，而是作为你的老朋友，给予回应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行了，走吧。”亚伯特转过身，然后朝房门走过去，“再耽误下去，我的糖葫芦估计就该被那群吃货抢光了。”
然而，就在他开门的瞬间。
他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逼迫着他朝后退去。
砰——
门把手狠狠撞在墙上。
门前出现了文森特三人的影子。
“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亚伯特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的三人，他看向卫斯理，“作为一名警官，更不应该做这种事。”
“作为洛斯的朋友，关心一下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卫斯理现学现卖，直接把亚伯特噎得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离开之后，我们不会被删除记忆的，对吧？”亚伯特突然问，“你可别告诉我有这种设定，我是不会接受的。”
“这一点倒是我的疏忽。”李洛斯怔了下，苦笑起来，“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有这样的办法。”
“所以，你是打算要消除我们的记忆？”亚伯特不满地盯着李洛斯，仿佛对方敢说出一个是，就直接把对方给咬死。
“不会。”李洛斯笑着答道，“虽然我为原主，也就是李洛斯本人解决掉不少事。但其中有件事你们或许还得提防一下。”
“你指的是被你养在别墅里的那只吸血鬼吗？”亚伯特问，“要是这件事的话，就不必操心了。”
“不，是原主父亲查尔里的事。”李洛斯道，“他并没有彻底死去，他利用特伦斯警官躲过了一劫，说不定会找上门来。”
“查尔里？那不是血族吗？”文森特疑惑道。
关于查尔里的传闻，在座都有听说过。
卫斯理是由于血族与狼人种族矛盾，才得知查尔里的事。因为他被誉为是血族里最疯狂的科学家。
至于文森特和克里斯，他们在收集有关吸血鬼的情报中，也或说或少了解过查尔里的事。两人为此得出的结论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过，李洛斯竟然是查尔里的孩子？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你是查尔里的孩子？”文森特和克里斯惊讶地看着李洛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之前原主曾想对所有人保密身份。
但事到如今他还是选择透露身份。
纸永远包不住火，身份这层问题是他永远无法避免的话题。于是，他打算在李洛斯还没离开前，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他怕等李洛斯离开后。
自己没有勇气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那个家伙很厉害吧？”亚伯特虽然不认识查尔里，但他懂得察言观色。
看着众人脸上神情都不怎么好，就知道这位血族，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儿。
“是的，希望你们能够提防一下。”李洛斯对众人道，“想必你们也该明白，他要是愿意隐瞒，或许你们永远无法知道真相。
可他依旧选择了坦白，我想你们也该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他不想对你们任何人说谎。”
“那你怎么不把查尔里解决掉再走啊？”亚伯特才不管李洛斯的身份是什么，他只关心眼前即将到来的未知灾难。
“没时间了。”李洛斯无奈，“我被追杀的人察觉了踪迹，只能把这件事拜托给你们，真的很抱歉。
当然，你们也有规避危险的选择权。亚伯特，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去买间房子绰绰有余。
文森特先生，克里斯先生，你们主要的合作对象是亚伯特，所以完全没必要管这件事。
至于下午茶时间，约克他们动手能力很强，可以根据留下的菜谱制作出符合你们口味的食物，当然，还有卫斯理最喜欢的羊肉串。”
“在说什么蠢话？”亚伯特不满道，“我虽然不认识之前的李洛斯。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总归不是假的吧？作为朋友，遇上点困难就选择各自飞？我做不到。”
“关于查尔里这件事，我们曾经有调查过。”文森特出声，“虽然对策我们没有，但我们人多，总会有办法应付的。”
“是啊。”克里斯笑起来，“其实你愿意坦白身份，我真的有些震惊。毕竟，你应该清楚我和文森特的情况，可即便这样，你依旧选择了暴露身份。
换做是我，要是没有足够的信任，就算到死我也会保守这个秘密的吧。”
“我想要吃洛斯的羊肉串。”
卫斯理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谢、谢谢大家……”李洛斯，不，或者说原主哽咽起来，眼泪划过他的脸庞掉落在地板上。
而此时的李洛斯已经完全脱离原主的身体，他透明的躯体在半空轻轻飘荡。
他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如同繁星般的金色光点在他掌心闪烁着。
-这便是他收集来的信仰。
他缓慢地收紧五指，抬头透过天花板看向远处。一群身穿白袍，长着洁白羽翼的天使正扇动着翅膀，急速朝他所在的方向赶来。
李洛斯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然后，他召唤出一面水镜：“是时候，去寻找下一个世界了。”
他看了眼被众人安慰的原主。
然后，抬脚走进了水镜内。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查尔里没有死，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死。
他本身就是很强大的存在，是一时疏忽才被赛轮暗算了。
（这里没有详细描写，是因为他的事和主角这边没多少关联，免得被说水字数）
但这系列操作，也让李洛斯清楚神血的弊端。
那些追杀的人，会利用这点快速锁定他的位置，所以以后他会尽量规避这方面的东西。
神不是无敌的，至少他没有无敌。
神血克制血族，某种程度讲是属性克制问题，换个种族就不一定了。
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