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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所谓魂器
在前往校长办公室的昏暗走廊上，摇曳的壁灯洒下昏黄的光，将卢平教授与夏洛克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卢平双手背在身后，眉头微，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夏洛克，你在上个学期到底跟哈利说了什麽？」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没什麽不能说的。」
夏洛克双手插兜，神色坦然，语气比卢平教授预想中还要爽快，「教授，您应该听说过上个学期的密室袭击案吧？」
「略有耳闻。」卢平教授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凝重。
「汤姆·里德尔一一也就是五十年前的伏地魔，他用黑魔法把自己的一段记忆封存于一本日记之中。」
夏洛克边走边说，表情平静，「在上一学年，有人藉助那本日记打开了密室，放出蛇怪，制造了一系列袭击事件。」
卢平教授再次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没错，正因如此，吉德罗·洛哈特教授至今还昏迷不醒。」
「学年结束前，我们找到密室，杀死蛇怪，还毁掉了里德尔赖以存续的那本日记。」
夏洛克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干得漂亮！」
卢平教授忍不住拍手称赞，眼中满是赞赏：
「我们上学那会儿，密室不过是个传说。
没想到你们不仅找到了它，还保护了同学们，不但富有勇气，还非常有智慧，你是当之无愧的格兰芬多狮王！」
「谢谢赞赏，教授一一不过我要指出的是，那本日记或许比我们想像中更为重要。」
「夏洛克，你的意思是——」
「上个学年我们离校时，邓布利多校长还在研究那本日记。
据我推断，邓布利多当初应该就有了一个猜想，只是那时这个想法还不够成熟。
以他的能力，按说到了新的学年，应该该有所收获。
不料却因为小天狼星越狱一事中断。
如今小天狼星的事情已解决，他又主动找我，想必是为了此事。」
卢平惊讶地看着夏洛克，对方这番清晰丶笃定的推断与分析，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真是太精彩了，夏洛克，听你这麽一说，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
夏洛克只是稍微偏了下头，似乎卢平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不过卢平教授真诚地赞赏还是让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这显示出他的内心十分愉悦：
「这只是基于现有信息和基本逻辑的推导，教授。
邓布利多校长虽然有着不少缺点，但执行力向来是无可挑剔的。
一向严谨的他不会无缘无故中断如此重要的研究。
既然他主动找我，时机又如此恰巧，目标只能是日记相关。」
「你说，阿不思有不少缺点？」卢平教授惊讶看着夏洛克。
「对啊，身为凤凰社成员，对你而言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比如过于自信丶恐惧权力丶还有近乎冷酷的实用主义————啊，我们到了！」
卢平再一次震惊地看着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男孩。
他现在不禁有了一种错误，夏洛克才是那个跟邓布利多认识了几十年的人，而不是他。
但是以他的身份，关于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跟夏洛克展开讨论。
再加上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卢平看了看挡在他们面前的滴水嘴石兽，也果断不再说这个话题。
和以前一样，卢平教授在说出口令以后，滴水嘴石兽就跳到一旁，露出了后边的旋转楼梯。
当卢平教授和夏洛克踏入校长办公室时，邓布利多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
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悠然自得地喝着蜂蜜水。
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古朴的书架和摆放整齐的魔法器具上，那只凤凰福克斯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夏洛克和卢平，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宁静的氛围。
「你好啊，福克斯！」
看着夏洛克在跟凤凰打了个招呼以后就这样径直坐下，卢平又双一次惊讶地看向了夏洛克。
什麽情况？
为什麽感觉夏洛克来到校长办公室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哪怕他是专程由邓布利邀请而来的，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下意识看向邓布利多，却见他对此丝毫不以为意，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温和地看向自己，于是也向夏洛克那样坐了下来。
「今晚的训练顺利吗，莱姆斯？」
「我认为夏洛克和哈利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了显着的进展，不过哈利似乎对自己的表现还不太满意。」
邓布利多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绽开了如暖阳般的笑容：
「看来哈利还未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学习多麽高深的咒语。」
「是的」，卢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我今天又向夏洛克和哈利着重强调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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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莱姆斯。」邓布利多感激地说道。
卢平教授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了邓布利多有话要单独对夏洛克说，便说道：
「那麽我就先告辞了，阿不思？」
「好的，莱姆斯，我还有些事要与夏洛克探讨，就不远送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
卢平教授向夏洛克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邓布利多身旁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本有着一个触目惊心大洞的书。
他心中了然，果然如夏洛克所言。
若不是事先听夏洛克提及密室之事，他或许还无法立刻认出这是什麽。
但既然夏洛克已经分析过，他要是还毫无察觉，那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名号可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夏洛克真是了不起啊！
卢平教授在心中由衷地感叹，哈利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霍格沃茨能有夏洛克这样的学生，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魔法世界能有夏洛克这样的巫师，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等到卢平教授的脚步声消失，邓布利多缓缓收回目光，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他转向夏洛克，蓝灰色的眼晴在半月形镜片后闪烁着温和的光芒，郑重其事地说道：
「虽然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但我今天还是要郑重地再说一次，夏洛克，感谢你解开了尘封十二年的真相。」
「举手之劳罢了。」
夏洛克随意地摆摆手，指尖轻轻扣着桌面，语气更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跟彼得几乎朝夕相处了两年，才揭穿他的真实身份，这种事情实在不值一提。」
「如果你还要这麽说，那麽我们这群老家伙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头轻笑，手指轻轻摩着蜂蜜水杯的边缘，「你真正接触魔法的时间还不到三年，况且对这件事的过往一无所知，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厉害了！」
他说着轻轻挥动魔杖，一杯水凭空出现，滑到了夏洛克面前。
「你喜欢的柠檬水。」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一一谢谢，先生。」
夏洛克微微挑眉，伸手拿过柠檬水，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
「所以我才会说，如果有信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要再浪费宝贵的时间。」
「抱歉，夏洛克，关于密室的事情我很抱歉。」
邓布利多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他向前倾身，声音低沉而诚恳。
「如果当时我能更早告诉你汤姆·里德尔的事情，或许你去年也不用等到最后才发现密室真相了。」
「不是或许，是一定。」
夏洛克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邓布利多，语气斩钉截铁，「如果你早就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根本不会出现之后的受害者。
他们没有像五十年的桃金娘那样直接被蛇怪杀害，纯粹就是运气好一一特别是在我发现凶手是蛇怪之前。」
邓布利多闻言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花白的眉毛微微下垂，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所以这一学年当你询问小天狼星和小矮星的事情时，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你·—
「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是啊，你说得一点儿也不错。」
邓布利多颇为感慨地靠回椅背，目光悠远，「你挽救了小天狼星，惩罚了彼得，还让霍格沃茨恢复了正常秩序，也终于让我有机会在今晚找到你——.」
他说着，伸手拿起卢平教授临走前偷看过的里德尔日记的残骸，「自从上个学年结束后，我就一直在调查这本日记。」
邓布利多指尖轻轻敲击着被夏洛克用格兰芬多宝剑透穿的大洞，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事实上，当我在密室和你们一起见过汤姆·里德尔的那段记忆时，就已经产生了一个猜想。」
「看出来了，不过那时你还不能确定，我本以为你会在这一学年一开始就找到答案。
「原本的确是这样，但可惜被小天狼星越狱的事情打断了。」
邓布利多遗憾地耸耸肩，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不过现在终于有机会把我的推测分享给你了。」
听到邓布利多的话，夏洛克的双眼闪闪发亮，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终于到了正题吗？
「我想，我找到了伏地魔为什麽袭击哈利以后仍然没有死亡的秘密。」
邓布利多一开口就是暴击。
话音刚落，夏洛克眼角的馀光就警见办公室墙壁上，历任校长的肖像画不知何时全都醒了过来。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肖像皱着眉头凑近倾听，一个红鼻子的肥胖巫师甚至急匆匆地从画框角落摸出了助听器，小心翼翼地塞进耳朵里。
夏洛克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他很清楚邓布利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既然校长本人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请肖像们暂时回避，他自然也懒得多管闲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很难想像。」
邓布利多看着那本残破的日记，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
「仅仅是一段记忆，竟然会有自己的行动和思想？
仅仅一段记忆，竟然就能够通过日记本操控他人？
仅仅一段记忆，竟能吸取拿到它的吉德罗的生命？
特别是听到里德尔的那句话后，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一一这日记本里还有比记忆邪恶得多的东西，一片灵魂。」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可一旦提出这个推断，就出现了更多问题。
其中最让我感兴趣，也最为震惊的是，这日记本曾经既被当做防护器，又被当做武器「先生，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这本日记起到了储存灵魂的作用，它是一个容器。」
邓布利多语气凝重地说道：
「换句话说，汤姆·里德尔藏在里面的不是记忆，而是一片灵魂。」
夏洛克笑了。
这，就是今晚的主题。
只能邓布利多继续说道：
「这个容器很有可能起到了帮助主人避免死亡的作用。
可从另一方面来讲，里德尔无疑希望有人读到这本日记。
那样他的灵魂就可以附到别人身上，以便将斯莱特林的怪物重新释放出来。
事实上你也知道，他已经成功了一一不过最后时刻被你们阻止了。」
「呵呵。」
夏洛克发出一声冷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哦？比起一年级时那位在别人后脑勺上的脑残，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先生确实多了点谋划的本事。」
夏洛克发出一声冷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不过扒开那层可悲的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皮囊，他内核不还是个拼命想粉饰麻瓜血统的冒牌货？
作为一个被自己看不起的泥巴种，却拼命想要得到斯莱特林传人的名分一一越是缺什麽，越要炫耀什麽。
难怪要把灵魂切片存进破本子里一一骨子里的廉价和恐惧，倒是和这件容器的寒酸程度相得益彰呢。」
「夏洛克，你的评价还是这样仕针见血。」邓布利多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实话实说罢了，不过我倒是很感兴趣，你听到了他的哪句话，才更加确定了自己这仕推测？」
「夏洛克，你发现了盲点。」邓布利多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促狭。
夏洛克：（一」一）
竟然有人对他说这句话？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邓布利多看着在夏洛克皱眉的样子，眼底闪过仕丝笑意，随工正色道：
「他当时对我说，『没有什麽是比死亡更糟糕的。」
我对他的回答是『比死亡糟糕的事情还有很多。』
可他又说了仕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彻底死亡。』
当时我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再看，他指的正是这本日记。
也工是一魂器。」
魂！器！
当这两个字从邓布利多口中说出时，夏洛克的眼晴瞬间亮得惊人，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骤然点亮。
这，才是真正的盲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