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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那一扑，是将祝东风快消陨的元神封入自己内府吗？
明明当时已经伤成那个样子，她根本不怕在内府里多养一个别人的元神而消耗自己？
突然之间，风萧萧感觉自己卑微到无地自容。
虽然表面不说，她始终认为自己才是最在乎那个人消亡的人。
并以祝东风喜欢的人，却因不想连累她，被他放弃的受害者自居。
一直以来，也以祝东风为月当歌而死，憎恨着月当歌。
她执着月当歌，一心想将她送入地狱给那个人报仇，却从来没想过……
豁出命去保护她的祝东风，是不是真的愿意让她因为他而去伤害月当歌……
她更没想过，祝东风那天冲出去的一瞬间，要为他做什么，能为他做什么？
可她将怨念恨意，迁怒到当时月当歌这个众矢之的身上时，这个众矢之的，却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想过放弃那个人的生命……
她在做什么？这几百年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我，他……这个孩子，真是他……”
她局促不安，想要相信，又不敢确信。
月当歌这时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她一样，看看她局促尴尬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怀里冲风萧萧“吱吱呀呀”满是笑颜的小团子，心情复杂。
道；“他喜欢你，即便是现在。”
风萧萧眼睛一红，这次无法再压制住，心酸泛滥，便是泪眼婆娑。
月当歌屏息，冷静道；
“按理说他现在回来了，你有这个心的话，我改将他还给你，
可今天你与曾经并无两样的行为，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能够将他照顾好。”
风萧萧一怔，莫大的难堪笼罩下来。
可这次她没有再发作，只生出更多的卑微，让她无法抬起头面对那个人，和她怀中的小肉团。
月当歌认真道；“风萧萧，抱歉！在他有正确的是非观之前，我不会让你接触他。”
她是……怕她利用他吗？
毕竟她现在是这样的处境，而她曾经为了上位天将司，做过很多不可原谅的事？
“我明白。”
她不强求了，他还活着，能很好，这已经足够。
凤羽对月当歌道；
“我下来的时候司命说，这届的仓灵山主得归他，我想他也是该找继承人的时候了，
小歌儿，你可以不信我，不信她，不能连司命都不信吧？
司命的职责，除了他，我想也没有更好的人能继承。”
月当歌又看看怀里的小团子，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对上她的眼睛就“咯咯”直笑。
月当歌抱紧了几分，有些不舍，挣扎道。
“祝东风从来都不喜欢天界。”
凤羽叹息，千魇从后面将她的腰身环住，一手逗了逗现在意识一切归零的老熟人。
边道；“这家伙不喜欢的是宗禄那个时候的天庭，现在的天庭与魔界相比虽然同样不怎样，总归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作为天君的凤羽；“……”
向往天界的风萧萧一行人；“……”
月当歌看一圈人，感觉这魔王又要引众怒了，偏偏大魔王本身一点都没自觉。
继续道；“何况司命酒窖里藏了那么多好东西，别说他现在还处于小屁孩时期，就是好好的时候怕是也甘愿给司命卖命，
放心吧！司命那老东西虽然抠，对晚辈还是不错的，你若不放心，我们随时去查岗就是。”
月当歌紧抱着小团子的手这才松几分，不安的向他要保证。
“你说到做到？”
千魇一本正经竖起剑指指天。
“天地为证，绝不食言。”
月当歌这才爽快的将小团子送到凤羽手臂里，同样道。
“你得保证，不能委屈他。”
凤羽又无奈。
“好。”
她这么宝贝的朋友呀！就算为了不让她度给这人的这几百年修为白费，他怎可能委屈了这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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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带着未来的司命继承人离去，好像将风萧萧一行人给忘记了一样。
最大的两个麻烦走了，大魔王提起自己的王妃，也准备打道回府。
“等一等。”
意外的，现在应该顺势消失的风萧萧却堵上来。
千魇微微挑眉，有些不满。
“没有找你们算这次趁人之危的账，还不满意了？”
如果可以，风萧萧当然一点也不想与这个人对上，可是……
看看他手臂里夹着，仰着头看她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人……
她舒了口气，脸上爬上几分不太情愿的认命，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声音很小，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千魇有些意外，月当歌意外后脸上瞬间眯起笑来。
“还不是没有长进嘛？我接受了。”
风萧萧松了一口气，却也更无颜直视她，可到底还是说了。
“谢谢。”
她这么爽快的接受了，千魇却不太愿意的。
“出息的，她做了那么多没脑子的事，一句对不起在你这就能摆平一切是吧？”
月当歌转向千魇，有些委屈道。
“若不是赶上我倒霉，实际上给她也不能奈我何吧？
而且后来她每次挑衅，我也没让她好过，
一句对不起，两不相欠，没什么需要计较的吧？”
千魇叹息，他放弃了。
谁让他娶的是个傻媳妇？
作为一个修者，人家千辛万苦修为有成，千小心万小心的防着给人做了嫁衣。
她可好，主动给别人送嫁衣！
作为一个神，任是脾气再好，尊严也不容冒犯践踏。
她可好，在她落魄时期这些踩她上位的人，如今也落魄了，一句对不起，她就可以两不相欠？
“你可以，我不可以！”
“咦？”
月当歌直觉，这家伙的脾气又上来了。
就见千魇很凶的怒视风萧萧一行人，风萧萧给他这凌厉一眼看的一个激灵。
虽说曾经同门，可真正的实力如此之大，在强者面前，尤其还是这位脾气向来不太好的魔君面前……
怎么可能镇定？
千魇道；“一人三百年的修为，过去的事，一笔勾销！”
“……”
月当歌；“……”
好吧！大魔王来真的。
趁火打劫，顺道也解决了现在她修为尽失的缺口。
可就算知道他趁火打劫，风萧萧等人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
集体被收了300年的修为，一行人落魄而归。
回穹极宫的路上，月当歌道。
“其实没必要的，修为而已，修修又回来了，反正神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千魇；“那也不是你这么个糟蹋法，何况除了一个祝东风，还有一个丹霞山的聚魂法阵需要你维护。”
月当歌一怔，脸上漫上几分不好意思，拽拽他手。
“你，都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