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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兰跪在地上心里不断安抚自己不要慌。
对方不可能傻到直接把什么都说了的，因为这事一旦确认了，他们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哪怕对方贩卖的是假消息。
小太监很快就被找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兰，心里先凉了半截。
“拜见皇后娘娘！”小太监匍匐着行了个大礼。
步悔思没说话，反而还安静的盯着小太监。
小太监冷汗都流到了脖子里：“娘娘？”
太安静让他反而更加害怕。
“有什么事情该交代的，现在交代，一切从轻发落。但如果嘴硬后被揭穿，那就从重处罚。你认为合理吗？”
步悔思好像是在寻求对方的意见一样。
小太监头更低了：“不、不知道娘娘问得是什么事？”
郑兰看小太监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不是个傻子，被吓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郑兰想要给小太监一点暗示，便开口：“娘娘，奴婢真的……”
“闭嘴。”步悔思声音不大，却让郑兰第一次感觉到恐慌。
皇后娘娘在生气。
虽然没见过皇后娘娘生气忌惮郑兰就是感觉到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郑兰心里十分不安。
因为娘娘一直很好说话，好说话到让人会偶尔忘记她遥不可及的身份。
“皇后娘娘没让你开口，你抢什么话，是想掌嘴吗？”顾依依表情严厉。
郑兰立刻低下头，不敢发出一声。
步悔思重新看向小太监：“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审讯出结果，那么就由我来惩罚，结束之后此事便了结。
但若在我这里没有一个结果，那就交给江支离来接手此事，一切由他定论。他每日繁忙，这种小事落在他手里，就不可能轻拿轻放，你想好了。”
小太监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皇帝的全名，还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明白步悔思的话。
听明白后，小太监的脸上瞬间褪去一半的血色。
他也是新人，有幸被分到皇上宫殿里，但也只是在外围做点杂活。
他听其他人说过，皇后是个好说话的，人很好。
他也听其他人说过，皇上看着温柔，实际上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之前听说有宫女想要勾引皇上，皇上直接叫了人把她拖出去。
本来听人说的时候，他以为是对方在皇上面前脱衣服那种勾引，结果知道详情的人告诉他，那个宫女是想用手指触碰皇上的手。
结果皇上手里的笔直接扎在桌子上，挡住了宫女的手，当时宫女吓得魂都飞了一半，被拖出去的时候都没回过神来。
后来那扎出洞的桌子都给换掉了。
前辈还告诉自己，皇上当时只是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多分心，所以下面的人直接按照以前的宫规处置了宫女，打了板子赶出宫。
若是皇上亲自处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前辈是宫里的老人，最擅长察言观色，从一些小事的处理中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小太监每次见到皇上都是远远看见，皇上确实看着好像很温柔，那容貌只要稍有笑容，就会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能在皇位争夺中成为最后赢家的，真的有真正温柔的人吗？
小太监不懂那么多，可也知道这不可能，再加上前辈的教诲，小太监很怕皇上。
“娘、娘娘，奴才只是看不惯郑兰，想要借机教训一下她，让她长长记性，并非真的要出卖皇上的意思啊！”
“！”郑兰震惊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太监。
这就招了？
他在做什么！
就算皇后用皇上吓唬人又怎么样？没有证据肯定不会有事的。
步悔思有用江支离吓唬人的意思，但没想到这么好用，给人脸色都吓褪色了。
江支离天天忙各种事情，需要指挥大局，有做什么吓人的事情吗？
步悔思想半天也没想到。
“那就把事情的全部说出来。”
小太监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的个人想法。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就是看不惯郑兰试图打听皇上行程的事情，所以想让她吃吃苦头，长长记性，教训一下她。
“钱，奴才根本没动过。本来是打算等郑兰再不安分的时候，直接拿来跟娘娘您告状的。但没想到被误会了……”
他的话里面藏着几分修饰的假话，但并不影响郑兰做过得事情。
郑兰死死盯着小太监：“你胡说八道！”
步悔思看了一眼顾依依：“把其他人带出去，我和她单独聊两句。”
“娘娘，我真的没有……”
“嘘！”步悔思用食指抵着嘴唇，嘘声打断郑兰，“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个。”
等顾依依把人带走，步悔思便开门见山：“染甲，花香水味道，湿身。在你眼里，江支离是如此俗气的人吗？”
郑兰这下眼神都发灰了。
她点出来的，正是自己精心策划的。
但——她不是没看出来吗！自己一直很小心的啊！为此铺垫了很多，就连撬动石板，自己都是在午夜最不容易被发现的时候去弄得。
“前两次，我都觉得可以算巧合，也没有放在心里，但又有了第三次，并且每一次你的出错，都是江支离出现的时候，你可以认为我好说话，但你不能把我当成傻子。”
步悔思起身蹲在郑兰身前：“我的事情你多少能听说过吧？如果我是个傻子，我早就死在步将离手里了。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没有直接指出，本来是想抓你现行，但钓鱼执法有点麻烦，还占用我们的时间，所以我打算换个时间和你捅破窗户纸。只是没想到你背地里也在努力着，结果还被人直接捅到我这里来了。”
郑兰身体微微发抖，她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诡辩就可以的。就算嘴巴再厉害，娘娘心中已经不是怀疑而是定论的时候，自己就跑不了。
“其实你很有能力，能研究出花香水，还会做漂亮的染甲。如果你做生意，可能会比现在更自由更有盼头一些。
靠人不如靠己。我不清楚你的心里所想，但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不过一码归一码，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宫规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