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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莫说大生意，小生意您问这一声，都是对我操守的亵渎</P>
天谴城东五里。</P>
雷牛挂天。</P>
观其体型，足有百丈。</P>
牛之核心，正是庞博。</P>
沈青云馋了两辈子的牛，如今空中的牛，他没半点食欲。</P>
低头瞅瞅衣衫，挨着庞博的半拉，已看不出衣衫模样，破烂，焦黑。</P>
手臂上一根焦黑线条贯穿胸面，直达左手……</P>
一瞧，这边儿的秦墨矩，刚好喷出一口黑烟。</P>
至于人嘛……</P>
“不幸中的万幸啊……”</P>
此刻哪怕皇后娘娘当面，怕都认不出自己的夫君了。</P>
左手还握着秦墨矩的手。</P>
这只帝王之手，哆嗦个不停。</P>
不知是电的缘故，还是气的功劳。</P>
“陛下，陛下没事吧？”</P>
“朕无事，”秦墨矩又喷了半口烟，颜色比之前那口淡了不少，但气似乎更浓郁了，一摸脸，再看手，跟摸了煤似的，双唇嗫嚅良久，“草率了！”</P>
沈青云忙道：“事出蹊跷，防不胜防，绝非陛下之疏忽。”</P>
“后半句朕不认，但前半句……诶？朕感觉头上阻力有些大呢？”</P>
沈青云视线微抬，看到了一刚出厂的全新扫帚。</P>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存在，还是随风起舞的柳兄呢……”</P>
他还没开口替秦墨矩找台阶下，秦墨矩颤巍巍的手，就摸到了头顶的扫帚。</P>
“下去！”</P>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P>
沈青云二人不仅从空中下去了，还落在了山沟沟里。</P>
“陛下，微臣去看看庞指挥使……”</P>
“去吧……”秦墨矩顿了顿，“注意安全。”</P>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去也。”</P>
沈青云跑得飞快，把偌大一个山沟沟，留给了秦墨矩。</P>
秦墨矩如释重负，忙伸双手，一阵颤巍巍的摸索，在脑子里还原出了发型。</P>
脸更黑了。</P>
“所以，就不该跟问道子说那些闲话的！”</P>
骂骂咧咧一阵，他眉头又蹙起。</P>
知道沈青云有多在乎家人，所以秦墨矩才拦了庞博一把。</P>
问道子离去后，他又琢磨庞博身上发生的事儿。</P>
直到庞博约束体内气血，同时也约束了雷灵之力后，二人才去沈府蹭饭。</P>
“好端端的，甚至朕还时不时探查……”</P>
一路都没问题。</P>
眼看要吃大餐了，出事了？</P>
“还不是他自己出事儿，而是天降雷霆？”</P>
这哪儿说理去！</P>
摸摸鼻子，又是一手的黑，秦墨矩幽幽一叹，有些尴尬。</P>
“早知如此，让庞博回家不好吗！”</P>
唔……还真不太好。</P>
朕总不至于一个人上门蹭饭嘛……</P>
压下思绪，他抬头看向雷牛。</P>
“还是头牛？”</P>
难道庞博的神通，和牛有关？</P>
秦墨矩表情微微抽搐。</P>
按照他开创的理念，五境炼体士的神通，和自身修行功法息息相关。</P>
所以他的神通，是一条金龙。</P>
霍休三境后，转修的也是皇家功法，本也该是龙……</P>
“结果，却是那玩意儿……”</P>
这也就不说了。</P>
毕竟霍休那种都快老死的炼体士，怎么破入五境的，他这个炼体皇帝，至今也没琢磨明白。</P>
“庞博性莽，修的有熊撼海诀，便是神通，也该是头熊啊……”</P>
越看雷牛，秦墨矩越是难受。</P>
这分明是在打朕的脸！</P>
“也就是五境心得，朕还没来得及写，否则……啐！”</P>
他边叹气，边往手心啐口水，再往头上使劲抹，试图把扫帚压下去。</P>
沈青云离雷牛不近。</P>
此来主要是为了给陛下留出私人空间，其次……</P>
“我果真没受伤！”</P>
确认此点，沈青云心头暗喜之余，不免疑惑。</P>
伤没受，感觉却不一样。</P>
“修士雷法劈在我身上，我是无视，庞指挥使身上的雷灵之力，却能让我体内气血产生反应……”</P>
反应不大，只是像熟睡时，被微风拂过一般。</P>
“所以，庞指挥使身上的雷灵之力，和天地灵气无关……”</P>
这一点，早就能确认。</P>
炼体士体内若有了天地灵力，那和自残没两样。</P>
“但如此说来，就是庞指挥使体内的雷灵之力，来自气血？”</P>
之前也没听大人说起过此事啊……</P>
琢磨少顷不得要领，他继续打量庞指挥使。</P>
想了想，索性外放神识……</P>
刚进入雷牛外十丈，滋滋滋的声音想起。</P>
沈青云心头暗惊。</P>
“是针对我神识的反应？？？”</P>
不能吧！</P>
大人突破至今，神魂也才四境。</P>
“四境神魂强度，不该有反应才对……”</P>
心中狐疑，沈青云神识绕远，从另外几个角度接近，每次都会引来雷牛反应。</P>
“还真是这般！”</P>
沈青云眯眯眼，若有所思。</P>
“虽说有反应，却更似本能应激，还无法锁定我的神识。”</P>
无法锁定，就等于找不到神识。</P>
综合起来看，便是雷灵之力能对外人神识产生感应，仅此而已。</P>
稍作沉吟，见庞博还在昏迷，他操控神识继续接近……</P>
直到进入百丈雷牛内部，一路蜿蜒至庞博脑袋上，也只是滋滋滋了一路，并未遭受任何反击。</P>
“怕只是样子货？”</P>
沈青云疑惑收回神识，继续打量雷牛。</P>
雷牛无角，腹下单足，尾硕长。</P>
摇头晃脑间，哞鸣频频，声声如雷。</P>
“少了三个腱子肉，一看就不太好吃的样子啊……”</P>
沈青云摸摸鼻子，给出了最终评价。</P>
“哞！”</P>
雷牛似有所感，哞了一声，还回头看了眼沈青云。</P>
沈青云回瞪。</P>
“再看，再看吃你！”</P>
“哞……”</P>
雷牛似乎哆嗦了下，呜的一声儿缩回庞博体内。</P>
“哎呀，庞指挥使小心……”</P>
“他没事吧？”</P>
“陛下，庞指挥使无事，微臣所幸接……嗯，接住了。”</P>
饶是沈青云，见了此刻秦墨矩曲率为1000r的发型，也噎了半口气。</P>
“哼，渡个劫渡成这样，”秦墨矩语气不善，“归根结底，还是平日散漫，疏于修行！”</P>
“陛下批评的对，微臣从今日开始，定会加倍努力。”</P>
秦墨矩摆摆手：“朕不是说你……”</P>
嘴上说着，他心里算着。</P>
沈青云每日修行顶多一个时辰。</P>
“之前加练切磋，也就是和家里的老虎玩闹，又多了小半个时辰……”</P>
朕给你算一个半时辰！</P>
加个倍，仨儿时辰！</P>
“刚好热身结束的时间……”</P>
瞥了眼沈青云，秦墨矩一点儿脾气没有。</P>
“人给朕，你先回家。”</P>
“呃，微臣送庞指挥使吧……”沈青云顿了顿，“就是庞指挥使发须皆无，不知会不会违反规范……”</P>
“这属于无妄之……嗯？”秦墨矩心中一动，深深看了眼沈青云，“朕恕他无罪。”</P>
沈青云拱手感激：“微臣代庞指挥使，谢陛下不罪之恩。”</P>
“嗯，你且先送，朕……”秦墨矩看向天际，“还有些事要处理。”</P>
“臣先行告退。”</P>
送庞博入宫，一刻钟不到。</P>
回沈府外加冲凉换衣，一炷香不到。</P>
“娘，我回……”沈青云紧赶慢赶，冲入宴厅，未见秦墨染，心里咯噔一声，“秦姑娘呢？”</P>
“青云来来来，坐下，娘问你几句话……”</P>
“娘……您问。”</P>
“这个秦姑娘……”</P>
“娘，”沈青云强笑道，“追秦……姑娘的人，从皇宫排到徐州城了呢，咱不用操这个心。”</P>
云倩倩瞪眼：“你懂还是我懂？”</P>
“娘懂娘懂，但……”</P>
“没有但是，”云倩倩挥挥手，“萝卜牛腩给你热着，去吃！”</P>
完犊子！</P>
“明天我是不去禁武司呢，还是不去禁武司呢……”</P>
沈青云唉声叹气去灶房。</P>
一块夔牛肉下去，什么烦恼都去了九霄云外。</P>
“连萝卜都这么有牛……嘶！”</P>
沈青云瞪眼，都忘了咀嚼。</P>
“照娘这个架势，下一步……多半就是请牛威武公子上门了吧！”</P>
夔牛肉都有些不香了呢！</P>
叹气放筷。</P>
要真按门当户对来说，秦武长公主殿下，对兽宗少宗主，那是当当响的门当户对。</P>
甚至结亲之后，百利而无一害。</P>
“按牛宗主的性子，孙子能讨这么个姻缘，睡着了都得笑醒……”</P>
但牛公子乐意？</P>
揣摩少顷，沈青云摇头。“悬，不是一般的悬。”</P>
牛公子自幼被溺爱，性子天真，情感极端，否则也不会被一头无相灵驹迷了魂儿。</P>
“虽说在府衙历练，成熟了不少，却还是孩子心性……”</P>
这谁要上门说亲，不得给打出来？</P>
摸摸鼻子，沈青云也算稍稍放心。</P>
“只要牛公子坚持原则，殿下那里也就没问题了！”</P>
过两日，再送上几套木秀宗的内供版胭脂，安慰殿下那颗受惊的心，这不就妥了吗！</P>
兴奋提筷，继续大快朵颐。</P>
“殿下还说上门感谢我娘，嘿，这下开眼了吧……”</P>
吃完牛腩萝卜，往砂锅里倒了三碗米饭，匆匆刨之，用三个饱嗝感谢了百艺姐，沈青云再回主厅，陪伴娘亲。</P>
“娘，喝茶……”</P>
“别打扰娘看书，玩儿去。”</P>
“好的娘。”</P>
沈青云瞥了眼书名，见不是四字，心中微微放心，忽又猛看向六字书名——</P>
“谁让她说媒的？？？”</P>
这他妈谁一天天没事儿，写这些东西！</P>
沈青云气呼呼走了。</P>
陪虎妞玩闹一阵，他钻进房里，奋笔疾书。</P>
所书者，便是今日庞博渡劫之详情。</P>
其中除了自己亲眼看到的，还有秦墨染口述的内容。</P>
写完拿起，边吹边看，见无遗漏，他满意折起，塞入怀中。</P>
怀中鼓鼓接过，顺手塞入自己的小储物袋里，再探出小手，大拇指压食指上，比了个心。</P>
“咱鼓鼓真可爱！”</P>
沈青云大喜，正要回个心……</P>
鼓鼓的大拇指和食指，就开始搓动。</P>
沈青云脸色一变：“小小年纪，要什么钱，没有！”</P>
鼓鼓气鼓了，腾身飞出，直扑沈青云床头的木箱子。</P>
“诶诶诶，我给我给，那些是在刀刃上的，不适合买东西啊……”</P>
一夜无话。</P>
睡得香甜。</P>
待天微亮。</P>
沈青云打了半个哈欠。</P>
见双腿压着的箱子没有异常，接着打完剩下的哈欠，起身。</P>
“平头就是好，往后撸两把完事儿……”</P>
沈青云撸了两把，赶走睡意，心中想的，却是昨日的曲率陛下。</P>
“也不知陛下，顺着我给的梯子走下来没。”</P>
这要是不下来，今日朝会过后，群臣出宫，怕是要嗨皮起来啊……</P>
“好在我还没资格上朝……”</P>
微微一顿。</P>
好在我全家都没资格上朝！</P>
侥天之幸！</P>
请安出门。</P>
迎面又碰上出门遛娃的黄柳氏。</P>
见黄柳氏不扯那没有食用价值的玩意儿了，沈青云笑着打了招呼。</P>
“青云青云，婶儿问伱个事儿……”</P>
这是一大早等我呢？</P>
“婶儿但说无妨。”</P>
黄柳氏神情有些惊惶，将沈青云带到角落，低声问道：“听说此番出征的将士，死伤颇大？”</P>
沈青云想了想，没回，问道：“婶儿，文喜哥和文乐兄弟，如今何在？”</P>
“还在营中操练。”</P>
“婶儿是什么意思？”</P>
“我……”</P>
见沈青云明白自己的意思，黄柳氏表情复杂，又感激又犹豫又似松了口气。</P>
“为国出征，婶儿没意见，但……青云你也看到了，擎天这娃……”</P>
噗！</P>
沈青云边抹嘴边惊道：“谁给取的这名儿？”</P>
“赵神医啊，”黄柳氏悻悻道，“比文喜文乐霸气多了。”</P>
那可不！</P>
您也不打听打听，赵前辈爷孙三代是何大名！</P>
“婶儿，青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青云忙道，“俩兄弟还在操练，至于日后……出征的将士，也不一定全部都要作战……”</P>
黄柳氏大喜：“青云，婶儿谢……”</P>
“休听那婆娘胡说八道！”</P>
回头一瞧，正是黄西臣。</P>
“老爷，我……”</P>
“你回去！”黄西臣骂道，“妇人之见，丢黄家的脸！”</P>
沈青云忙道：“伯父，婶儿不是这个意思，您消消气儿，婶儿，咱回聊啊……”</P>
“走，”黄西臣拉着沈青云就走，“青云还没过早吧，我请！”</P>
小店。</P>
排了一刻钟的队，沈青云就听了一刻钟的四战消息。</P>
群情大多兴奋。</P>
更有人哭嚎问天，向天谴之殇的在天之灵宣告捷报。</P>
“他们只看到大捷，战死的秦武将士……”黄西臣说了半截叹气，顿了顿凑近耳语，“冯留守，父子战亡？”</P>
沈青云轻轻点头。</P>
“哎，”黄西臣眼圈儿微红，“冯家算完了。”</P>
想到被问道子批命的那个年轻人，沈青云问道：“冯指挥使，似有一子？”</P>
“撑不起冯家的，”黄西臣摇摇头，轻轻道，“出征前日，冯玉便辞了百骑营的职，改去学堂当教习了。”</P>
沈青云惊道：“冯指挥使的主意？”</P>
黄西臣欲言又止，良久耳语道：“听说哈，是禁武司通政的意思。”</P>
沈青云表情无异，心中复杂。</P>
辞去军职当教习，这是活命之恩。</P>
让冯玉辞去军职当教习，这是告诉冯玉，你爷爷父亲……</P>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说大人仁慈，还是大人无情。</P>
“不知冯玉公子，于何处学堂教授？”</P>
“好像是庆余坊，”黄西臣叹了口气，“不说他了，青云，我家婆娘的话你莫当真。”</P>
沈青云笑道：“青云能理解，换成家母，也一样的。”</P>
“你也算是刀口舔血啊，”黄西臣苦笑打量沈青云，“想想你小时候，我是真想不到你能过上这种日子。”</P>
“伯父，小孩子终归会长大……”</P>
“这话说得对，”黄西臣骂道，“文喜文乐都有后了，还操心什么死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青云，但凡你能使劲儿，就把俩兄弟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我宁肯看着他们死得壮烈，也不想他们庸碌一生……”</P>
这话反对不行，点头也不行。</P>
沈青云只是说了几句理解的话，至于表态……</P>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摸摸鼻子，“像我爹，就不担心我前程……”</P>
青云呐，莫非没人告诉你，你和你爹，都有个首富外公兜底的吗？</P>
黄西臣双唇蠕动，也没敢提。</P>
“吃面吃面……诶？这什么玩意儿，是我点的吗？”</P>
“是啊伯父，伯父若不喜欢，侄儿吃？”</P>
“吃什么不是吃，”黄西臣夹起面头，唏哩呼噜嗦了半截，辣得汗如雨下，“娘的，够味！小二，再来一碗这……”</P>
“伯父，是加辣甜水面。”</P>
过完早，沈青云目送浑身湿透的黄西臣上衙而去。</P>
“一，二，三，四……”</P>
数到九。</P>
黄西臣面带急色返回。</P>
“啊，青云还没走？”</P>
“伯父，侄儿在等人呢，伯父您……”</P>
“啊啊，我无事……回聊回聊……”</P>
眼看他冲进迎春楼。</P>
眼看他跑出迎春楼。</P>
黄西臣一身痛快不少：“哈哈，青云……”</P>
“伯父，我看您脸色不太好，要不回府休息？”</P>
“无妨，一点儿小……失陪一下。”</P>
……</P>
站在沈青云身旁，目睹陌生人六顾迎春楼，季哥额头满是问号。</P>
“沈哥，这……”</P>
“大生意，接不接？”</P>
“沈哥你这……”季哥板着脸道，“莫说大生意，小生意您问这一声，都是对我操守的亵渎！”</P>
那就是接了。</P>
沈青云笑道：“帮忙送黄大人回府。”</P>
“下单吧，”季哥淡淡道，“可有备注？”</P>
“一定要快！”</P>
“这我看得出来，慢了不得拉一路？”季哥笑道，“倡导环保我最棒，沈哥，走了！”</P>
送走二人，沈青云施施然去了亲卫司。</P>
黄文喜俩兄弟疑惑走出。</P>
沈青云把事儿一说，俩兄弟色变，来不及道谢，匆忙回营请假。</P>
不多时，二人出司，朝崇明坊奔去。</P>
“黄家认识赵前辈，估计顶多拉一天……”</P>
但至少要躺半个月！</P>
“照顾父亲，拖延半个月，错过此番出征……”</P>
下次再出征，就不是去中路，而是去另外百余处据点了吧。</P>
暗叹口气，沈青云转身正准备离开……</P>
“诶？天衍子前辈，您……”</P>
“跟了你一路，”天衍子笑得意味深长，“沈小友，搁修仙界，你这便是出力不讨好了。”</P>
沈青云恭敬回道：“前辈无所不能，不知能否帮晚辈，改了这助人为乐的缺点？”</P>
他知道我是来找他帮忙的？</P>
天衍子悻悻摆手。</P>
“放旁人身上这是缺点，却是小友身上……众多优点之一，岂能弃之？”</P>
“前辈谬赞，晚辈……”</P>
“老夫听说，那丝滑老道和秦国主碰面了？”</P>
“呃，此事……一言难尽。”</P>
“哎，都怪老夫，”天衍子叹道，“二人这一见面，秦国主怕是……那老道何所求？”</P>
沈青云想了想，道：“和前辈所求一致。”</P>
天衍子皱眉，旋即面色大变：“岂有此理，他找老夫师尊作甚！”</P>
“前辈，那位前辈……自称问道子。”</P>
“问道子？我还问……”天衍子戛然而止，脸都绿了，“原来是这祸害，我就说……小友，速去皇宫，老夫有要事启奏陛下！”</P>
“不知是何要事？”</P>
“要老命的事！”</P>
